小说介绍
“一千万,而且我手里没现金,先欠着。”夏安安摊手道,“爸爸从小什么都给你,你老公又能干,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都由你支配了,送姐姐点小礼物,不过分吧?”我说:“股份可以给你,但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照顾爸爸,负担他的晚年。”“我?”夏安安露出讽笑,“我凭什么?我满打满算才二十八!你家可是拿了六十!”我说:“你不答应,我就不把股份给你。”夏安安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问:“你是不是跟顾宴辞有什么事了?”“他对我很好,只是……”我决定给她打个预防针,“我可能很快就没能力照顾爸爸了。”…
免费试读
顾宴辞回家时,我刚刚放下电话。
呆了两秒钟不到,有人敲门。
是管家孙姨。
她说:“太太,先生回来了。”
我回神站起身,擦了擦脸上不知何时滑出了泪,说:“谢谢您。”
正要走出房间,孙姨忽然开了口,“太太,先生他……”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同情地望着我。
我朝她笑了笑,避开了她的目光。
果然,一打开顾宴辞的房门,里面便传出女人毫不掩饰的娇笑。
我能从声音判断,他们才刚刚开始。
我在外间的沙发上坐下,望着满地的衣服。
男人的衣服当然是顾宴辞的,他喜欢穿西装,那代表着男人的财富跟权力。
女人的衣服是一条红色的连衣裙,黑色的蕾丝内衣,充满野性。
顾宴辞喜欢性感的女人,最好是那种能随时要男人命的妖娆尤物。
而我……
在顾宴辞眼中,我老实、木讷、无趣,我除了有一个富豪父亲……
不,如今,我连富豪父亲也没有了。
两小时后,随着声音渐止,我知道,他们结束了。
我连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来到门口,敲了敲那扇半掩的门。
里面传出男人慵懒的声音,“进来。”
听得出,他的心情很好。
只要不见我,他的心情总是很好。
然而我不得不推开门,破坏他的心情。
卧室里一片混乱,飘荡着香烟的气味。
顾宴辞躺在床上,被子搭在腰间。
他的怀里搂着一个美丽的长发女人,她有着洁白的脊背和纤细的手臂,背上纹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绿孔雀。
我进来时,她正笑眯眯地往顾宴辞的嘴里放点燃的香烟。
顾宴辞含住过滤嘴,偏过头,狭长的凤眼在烟雾中微微地眯了起来,冰冷地注视着我。
“老公……”我绞着手指,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求人,何况对象又是他,“我想请你帮帮忙,我爸爸的公司出了问题。”
顾宴辞闭上了眼,不说话。
那女人看向了我,精致的眼睛中露出了鲜明的鄙夷。
我继续说:“我爸爸需要五个亿资金周转,我知道你有。当然,不会让你白投……你知道的,我们家从不亏待你。”
无论是当初顾宴辞的公司遇到重大危机,还是后来结婚,我爸爸都曾全力帮他。
顾宴辞终于开了口,“滚。”
不,我不能滚。
我继续说:“老公,求求你,我爸爸已经住院了,如果连你也不帮忙,那我……”
我正说着,他突然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晶烟缸,一把砸了过来。
我完全愣住了,眼睁睁看着烟缸擦着我的耳边飞过,在我身后的门板上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
我打了个哆嗦,望着他。
顾宴辞睁开了眼,看着我,面无表情。
“滚。”
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屏住了呼吸。
稍久,咬咬牙,跪到了地上。
“老公……”我从不曾说过这种话,“你肯定知道,这三年,我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你,也没有向你提出过任何要求。这笔钱我们不是不还,只要一周转过来,就立刻连本带利还给你。”
顾宴辞仍那么看着我,空洞,冷漠,他说:“过来。”
“我……”
“过——来。”他目光微凝,这是发怒的前兆。
我连忙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来到他身边。
他微微地抬起了下颚,看着我。
半晌,抬起手,朝我勾了勾。
我会意地弯下腰,对上他闪着嘲讽笑意的眼,听到他轻声开了口,“钱我可以借。”
我心里一喜,“那你……”
刚说了两个字,他突然伸出手,扼住了我的脖子。
我顿时失去了所有呼吸,感觉不到喉管的存在,只剩下窒息的痛涨满整个头脑。
嗡嗡作响的耳边传来顾宴辞的声音,“前提是你去死。”
说完,他一把将我甩到了柜子上。
我跌到地上,眼冒金星,浑身发麻,眼前晕得要命,几乎失去了所有意识。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女人娇滴滴的说话声,“顾先生,她是谁?”
“一条倒胃口的蠢狗。”
我是被孙姨扶起来的。
她还告诉我,“先生走了。”
我道了谢,回房换了件高领衣服,下楼时,孙姨犹犹豫豫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药瓶:“太太,我在你房间里看到了这个……”
她满脸担忧,欲言又止。
我笑着接过来,说:“我外地的朋友托我替她家人买的,说是她那边的药店没货了。怎么?孙姨也知道这个药?”
孙姨这才笑了:“原来如此。我丈夫生前就一直吃的这个药,刚刚在你房里看到,真是吓了一跳。想着你还这么小,怎么得这种病……”
我笑容一僵,柔声说:“别担心,我很好的。”
我很好的。
去医院的路上,我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到医院时,手术室的灯仍亮着。
为了避免公司进一步受损,我爸爸住院的消息仍是机密。
因此,空荡荡的医院走廊里,只有我自己。
头有些晕,我到长椅上坐下,倒出药来吃了一粒。
闭眼靠到墙上时,脑里便又回荡起顾宴辞那句听不清的话。
你去死。
我二十岁认识顾宴辞,那年他二十四岁。
当时,他的公司只有一百多名员工。
那天他来夏氏拉投资,而我正好去公司找我爸爸。
我对他一见钟情。
顾宴辞最终拿到了投资,而我也成功嫁给了他。
但结婚当晚,他就撇下我,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在酒店找到了他,当时他搂着那个孔雀女,两个人抱在一起喝红酒。
此后的三年,这种戏码每周都会在我家上演。
不仅如此,他有事儿没事儿就会嘲讽我、奚落我,叫我滚。
我想这是因为他娶我并不甘愿,是我趁人之危。
他不爱我,他是个高傲的人,却受了这种委屈。
所以我想尽办法接近他,讨好他,我以为我可以打动他。
我去死。
他还不知道,他很快就能如愿了。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我爸爸被推了出来。
我赶紧站起身,一路跟到了重症监护室,最后被医生拦在外面,他说:“病人需要观察,家属还不能进。”
这一晚,我就呆在医院。
守在重症监护室外,就像小的时候,和我爸爸一起在这里守着我妈妈。
不同的是,那次,我妈妈没有挺过去。
我只希望,这次我爸爸可以挺过来。
夏安安赶来时,天已经亮了。
她一来便问:“你老公答应了吗?”
她是我姐姐,同时也是公司的执行总裁。
我摇了摇头。
“再去求求他呀!”夏安安着急地说,“好歹三年夫妻,五亿对现在的他来说又不是什么大钱!”
“可是他……”
“公司是爸爸一辈子的心血,从小到大你要什么爸爸没有给你?!”夏安安急了,叫道:“难道你要看着公司破产吗?想想办法啊!”
这次我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顾宴辞的公司,F.H大厦。
大厦极为华丽,造型科幻现代。
这是新建成的,剪彩那天我也去了,当时顾宴辞在媒体前搂着我的腰,温柔绅士,令我心猿意马。
但一下来,他立刻就像推脏东西似的,把我丢到了一边。
顾宴辞的办公室在顶层,我畅通无阻地进去,被门口漂亮的女秘书拦住了,她说:“太太,董事长不在。”
我便坐在门口等。
等了约莫两个小时,总裁电梯“叮”一声打开了。
顾宴辞搂着孔雀女,情意绵绵地瞧着她。
两人刚刚不知聊了什么话题,孔雀女被逗得咯咯直笑。
我眼看着他俩从我的面前走过去,忙站起身,“老公!”
顾宴辞脚步一停,微微侧了侧脸。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通过这个姿势,知道他在听。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我不敢再直截了当地说出目的,便绕了个弯子,“是关于离婚的事……”
“滚。”
他的语气烦躁而厌恶。
“我是说我愿意跟你离婚!”我想他是理解错了我的意思,见他又重新开始走,忙跟上去加快了语速,“顾宴辞,我知道和我结婚你很勉强,现在我愿意……”
顾宴辞猛然推开了怀里的女人。
女人尖叫着跌下去,我也吓得心脏发抖,忍不住退了两步,脸颊却忽然传来剧痛。
是顾宴辞,他捏住了我的下颚。
用力之大,不仅封住了我的所有语言,亦捏得我下颚骨都要碎了。
“你愿意?”他瞳孔中好似结着一层冰霜,语气凶悍至极,“不是说爱我一生一世?嗯?这才多久,就受不住了?”
我竭力张口,却说不出话。
“我告诉你,钱我一分不投,婚我更不会离。”他微微低头,鼻尖触到我的,声音转低,但恨意不减,“夏染,游戏才刚刚开始,所有你欠我的,我会一样、一样地让你付出代价。”
说完,他一把将我甩到了地上,搂着孔雀女,大摇大摆地进了办公室。
老半天,我才重新找回力气,眼冒金星地站起了身。
手臂被人扶住了,是顾宴辞的女秘书。
“太太,”她满脸关切地指向电梯左边的通道,“洗手间在那边。”
我道了谢,拖着沉重的左腿进了洗手间,抽了几张湿巾,在马桶上坐下。
左腿刚刚不知磕在了哪,这会儿血流如注,染红了丝袜。
不得已,我只好脱了丝袜,用纸巾摁着,然而一连换了十几张,血却始终止不住。
头又开始晕,我渐渐失去了耐心,找出药来吃了,掏出手机,拨通了夏安安的电话。
“染染!”夏安安的声音很激动,“顾宴辞答应了吗?”
“我还没见到他。”我说:“姐,我是想问你别的事。”
夏安安明显失去了兴趣,不耐烦地问:“什么事啊?”
“如果,只是如果。”我说:“顾宴辞答应投资,但是我死了……你会怎么想?”
夏安安陷入沉默。
我在心里数着。
一、二、三……
八秒钟过后,夏安安终于开了口,“染染,你知道公司破产意味着什么吗?”
“……”
“意味着所有员工都会在一夜之间失去工作,他们每一个人都有房贷车贷,孩子要上学,老人要住院!但是一夜之间全完了!而这一切,必须有人出来负责!”夏安安语气严肃,“上一次站出来的人是梁伯伯,你肯定还记得,他当时正好落在你旁边。”
梁伯伯。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抖得太厉害,“我知道了。”
“别多心。”夏安安稍显平静,“姐姐只是希望你尽全力,有功夫别跟我在这儿要死要活的,多劝劝顾宴辞,他不是把你宠上天吗?你到底努力了没有?”
“我……”
“当然,我也能猜到你的想法。五个亿虽然只是一笔小钱,但毕竟是要填娘家,比不得自己购物舒坦。况且你在公司又没职位,跳楼也轮不到你,我们这些高管会排在前面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不是最好。”夏安安笑了,“染染,是夏氏让你得到了顾宴辞和今天的生活。你也要想想,失去了夏氏庇护的你,又能凭借什么让顾宴辞那样的男人继续宠爱你呢?”
从洗手间出来时,门口的女秘书正抱着电话,满面桃花地说:“好的,董事长,我记下了。”
说完,她挂了电话,笑着对我说:“太太,需要安排车送您回去吗?”
“不用了。”我说:“我还想进去同他说几句话。”
“董事长不在办公室。”女秘书美丽的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尴尬,“太太,有什么事……还是关起门来说比较好。”
我说:“他在哪儿?”
“这不方便告诉您。”
“那我就一层一层楼去找。”我说:“直到找到他为止。”
“这……”女秘书显然被我的厚脸皮惊到了,无奈地小声说:“他正在开集团会议。这会通常至少要开三个小时,您还是先去医院吧。”
“谢谢。”
会议室我知道,在十六层。
这一层只有各类会议室,因此走廊静静的,也并没有人。
我找到最大的那间,来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敲门。
开门的是顾宴辞的特助,姓周。
周助理一见我,当即露出满脸震惊,小声说:“你怎么来了?快……”
“老公!”我已经提高嗓门,叫出了声,“我有事找你!”
会议室当即鸦雀无声。
周助理皱起眉,厌恶地看着我,频频冲我使眼色。
他个性温和,却和顾宴辞一样极讨厌我。
僵持了一小会儿,会议室里传出声音,“让她进来。”
是顾宴辞。
周助理不得不让开门。
我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走了进去。
椭圆形会议桌边,坐满了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
电子大屏幕正开着,一位中年高管正端正地伫立在一侧。
离他不远处,顾宴辞颀长的身躯靠在椅背上,面带微笑地看着我。
虽然知道他肯定会这样,但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怔了怔。
当初,第一次见他时,他也是这样对我笑的。
我还记得,他就是这样微笑着对我说:
“你好,夏小姐,我是顾宴辞。”
我知道现在还想这种事很贱,可是我……
真的很爱他。
恍惚之际,忽然听到顾宴辞的声音,“怎么突然闯进来了?”语气很是宠溺。
我重新恢复清醒,凝神看向他。
只见他微微地眯着眼,温柔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了停,很快又来到了我的腿上,猛地一凝。
随即腾地站起身,疾步走来搂住了我的腰,满脸心痛:“腿怎么成这样了?”并吩咐周助理,“快去请医生。”
我说:“我有事想……”
他突然一把将我抱了起来。
我不由得错愕。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抱我。
毕竟,虽然他在外人面前宠我,可我如非必要,轻易也不敢跟他出现在外人面前。
顾宴辞急走两步,将我放到了他的座椅上。
在一干公司高管的注视下,他单膝跪下,手掌轻轻握住了我流血的腿,拿出手帕,轻轻地沾了几下,复又抬起头,望着我的样子,仿佛他的眼里只有我。
他问:“痛吗?”
痛。
真的痛。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还好……”
“要小心一点。”他也看着我的眼睛,坦然而温柔,“你总是这么马虎。”
我不由失神。
这时,敲门声传来,是周助理。
他带着一位医生,并说:“这里还要继续开会,到隔壁去包扎吧。罗医生,请帮忙扶一下太太。”
罗医生立刻弯腰搀住了我的手臂。
我忙说:“不要。”并且狠狠心,搂住了顾宴辞的脖子,“老公……”
顾宴辞握住了我的手臂,摩挲着,温柔地望着我,说:“别闹,我还要开会。”
我说:“那你抱我去。”
我只需要两三分钟。
顾宴辞的目光明显闪了闪,低笑:“真的要我抱呀?”
他在威胁我。
我搂紧他的脖子,撒娇说:“要嘛!”
“拿你没办法。”他笑着嘀咕了一句,伸手将我打横抱了起来,“就依你吧,小坏蛋。”
我抱住他的脖子,在心里苦笑。
死前能被他这样对待一次,兴许也算值了。
隔壁是另一间小会议室。
顾宴辞将我放到座椅上,笑着吩咐跟进来的周助理和医生:“都出去吧,把药箱留下。”
我的心嗖然提起。
我的机会来了。
可我也知道他生气了。
我又激动,又恐惧。
很快,其他人全都离开。
关门声一传来,顾宴辞立刻将已经拿到手里的纱布丢到我身上,阴了脸:“包完立刻滚。”
我攥住纱布,说:“我可以死。”
顾宴辞抱起臂,用眼角冷漠而厌恶地看我。
“我想好了,”对于这个决定,我做得并不艰难,毕竟是迟早的事,“只要你现在答应我投资救我家公司,我回去就自杀。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等我死了,千万不要给我办葬礼,我不想让我爸爸知道。”
“哦?”顾宴辞竟然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很愉快的笑,“你就不怕我违约?”
“我了解你。”我望着他,说,“你是说到做到的。”
顾宴辞嘲讽地笑了一声。
随即,弯下了腰。
手臂撑在我身后的椅背上,额头几乎抵上我的。
这么暧昧的姿势,他的目光却有如一只猛兽。
不,不是猛兽。猛兽不会带着恨意看着猎物。
他带着恨意看着我。
纵然做足了心理准备,我仍不免感到恐惧。
“我也只有一个要求,”他轻轻地,冷冷地说:“滚到外面去死,别弄脏我的家。”
……
人在临死前会想到什么呢?
后悔?
憾恨?
还是放下?
我一边数着手里白色的药片,一边想:这其实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顾宴辞要我的命。
夏安安要公司。
用我这条已经被命运判了死刑的命换公司。
赚了。
至于我爸爸……
他注定会失去我的,而他的晚年,需要钱来保障。
没有半分犹豫,我仰脖吞下了药片。
五十粒,足够让我死得不能再死。
我当然也没有选择死在顾宴辞家,我要死在我妈妈的身边。
我妈妈去世的最后一程是我爸爸送走的,她走得并不甘心,因为我太小了,而她和我爸爸,历经十几年分分合合,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
所以我从小就想,将来等我遇到我爱的人,一定要第一时间就抓住他,不要分分合合,留有遗憾。
幸运的是,我二十岁就遇到了。
虽然我用了三年,只证明他不属于我。
但我想能够爱过首先就是一种幸运吧?
我不该觉得遗憾。
我靠到我妈妈的墓碑上,用手擦了擦她的相片,眩晕袭来时,闭上了眼。
剧痛开始时,我又看到了顾宴辞。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站在我的面前。
他是那样的俊美,潇洒,晨光洒在他的身上,宛若照耀着一颗金色的宝石。
他微笑地看着我,目光温和又自信,他朝我伸出手,说:“夏小姐,你好,我是顾宴辞。”
顾宴辞,顾宴辞……
我在心里反复叨念着这个璀璨的名字,过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伸出手,握住了那只有力的手。
他的手心干燥温暖,我握着它,感觉整颗心都开始燃烧。
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好……欢迎你到我们公司来。”
其实我想说的是:欢迎你来到我的生命。
即使你,不肯停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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