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周临叙静静看了沈宁岁几秒,收起散落的钱后,从制服内侧里拿出一张律所的名片。“去这个律所,有人会愿意接这个案子。”这一刻,沈宁岁是真的不懂他了。“周临叙,你到底想怎么样?”“怎么决定,随你。”周临叙将名片放在桌子上,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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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临叙认识的第三年,我们终于要领证了。
可没想到,他却说:“抱歉,我不能娶你。”
这天之后,沈宁岁家破人亡。
而周临叙,卧底有功,青史留名!
……
凛冽寒冬,鹅毛大雪。
海城民政局门口。
面对周临叙的突然反悔,沈宁岁不明所以:“临叙,不是说好今天领证吗?”
周临叙却挣脱两人十指紧扣的手,退后一步:“抱歉,这只是一个支开你的借口。”
“我们盯了你爸五年,终于集齐了他所有的犯罪证据。现在,他已经在押往警局的路上。”
他的神色过于严肃正经,让沈宁岁没办法以为这只是玩笑。
不安的情绪在胸腔内肆虐,她强撑着问:“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父亲创立的沈氏集团是海城第一纳税人,每年投入的慈善基金数不胜数,资助的学校不下百所,怎么可能会犯罪?!
周临叙面无表情:“你爸的犯罪证据是我亲手上交。”
“换言之,是我亲手抓了你爸。”
这话宛如利剑,刺穿了沈宁岁的心脏。
她死死攥着手,情绪几经翻转,说不出话来。
男人的神情冰冷,和记忆里温柔的人判若两人。
这个自己爱了三年的男人,长身玉立站在光里,浑身上下都带着正气和暖意。
沈宁岁却浑身发冷,也无法自欺欺人:“你……到底是谁?”
周临叙说了句:“沈氏倒了,我也即将归队。沈宁岁,忘了我吧。”
接着转身离开。
他的背影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周遭人声鼎沸,沈宁岁却惊觉置身孤岛,无枝可依。
电话铃声在此时响起。
沈宁岁按下情绪接通,周执与的声音传来:“星星,你在哪儿?还和周临叙在一起吗?”
沈宁岁强迫自己冷静,反问:“执与哥,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
周执与平声告知:“一开始就怀疑,只是你跟他在一起,董事长就没有深查下去。”
沈宁岁呼吸重了几分。
母亲去世的早,父亲一直没有再娶。
他最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出了什么事都有爸爸顶着,星星只需要幸福和快乐。”
父亲是沈宁岁的伞,为她遮风挡雨。
可没想到,最后亲手扯碎这段父女情的,会是自己最爱的恋人……
“我给你定了最近一趟飞法国的航班,你现在就去机场。”
听筒里,周执与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沈宁岁却拒绝了:“我只想知道,我爸真的做错事了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许久,才传来周执与的声音:“无论有没有,他很爱你,是一个好父亲。”
明白了什么,沈宁岁瞬间红了眼:“我想去见见他。”
周执与清楚这几乎不可能:“试过了,但见不到。”
沈宁岁却还是想再试试。
海城公安局。
一进门,沈宁岁就看见不少之前来家里拜访过的熟人。
他们无一例外被铐在桌边。
看到她进来,往日里和蔼可亲的人突然变了脸色,起身对着她怒吼:“你他妈的还有脸出现?你这个白眼狼!害了沈董,还来害我们?!”
沈宁岁被惊的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进一个坚硬又熟悉的胸膛。
是周临叙。
他冷淡的目光掠过沈宁岁,落到其他人身上,神情不怒自威。
“这里是警局,吵什么?!”
接着又看向沈宁岁:“你跟我出来。”
说完阔步出门。
走廊里。
沈宁岁看着一身制服,英俊笔挺的周临叙,五味杂陈。
周临叙也眉头紧皱:“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我该去哪儿?我唯一的亲人就关在这儿。”沈宁岁忍不住反问。
这时,就见一个女生快步走来,牵住了周临叙的手,十指紧扣。
“临叙,爸妈叫我们回去吃饭,还有婚纱照该补拍了。”
婚纱照……
沈宁岁如坠冰窖,目光落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哑声问:“你结婚了?”
周临叙还没回答。
他身边的女孩子倒疑惑发问:“你是?”
简单的一个问题,沈宁岁却哽住了。
她是周临叙的女朋友?可眼前这个女生,却是他的妻子。
周临叙开了口,言语平淡:“一个案子的相关人员。”
沈宁岁顿时脸色苍白。
恰好此时,身后传来周执与的声音。
“星星。”
沈宁岁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立即转身抓住他手臂:“执与哥,我们走。”
然后,快步离开。
周临叙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晦暗不明。
直到沈宁岁彻底消失在过道,他抽回握着周方念的手:“刚刚为什么要那么说?”
周方念摊手,目光坦荡:“帮你甩脱麻烦啊,她对你来说不就是任务目标吗?”
“哥,对罪犯的女儿动心是大忌。”
周临叙沉着脸收回视线:“我没有,也不会。”
他丢下这话,快步向前。
周方念也匆匆跟上。
警局外,黑色轿车里。
周执与将一张照片递给沈宁岁:“沈家别墅被查封了,我只来得及拿出这张照片。”
沈宁岁接过全家福,眼眶湿润。
照片上,父亲看着十八岁刚成年的她,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
“董事长很早之前就安排好了,等调查结束,你的限制出行被解除,我就送你出国……”
沈宁岁直接打断:“那我爸呢?他会怎么样?”
周执与沉默良久,无法说出那个真相。
沈宁岁不再追问,只是看着照片:“他做错了事该付出代价,可作为女儿,我想努力让他活。”
周执与张了张嘴,最后妥协:“无论你想做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帮你。”
“谢谢。”沈宁岁真心道谢。
半小时后,皇冠酒店。
沈宁岁告别了周执与,独自回到房间,给认识的律师发信息,问探视父亲的事情。
不一会儿,对方回信:“要看沈先生具体的量刑,如果不清楚,可以找案子的负责人问问探视的流程。”
负责人……
沈宁岁只认识周临叙。
她犹豫一瞬,还是拿出手机打开周临叙的聊天面板。
看见那些甜蜜的过去时,心底抑制不住的涌上涩苦。
许久之后,沈宁岁才平复情绪,发去一条:“请问我想探视我爸的话,该怎么走流程?”
下一秒,红色的感叹号出现在屏幕上!
周临叙把她删了!
沈宁岁愣了好一会,才翻出通讯录里周临叙的号码,颤手按下拨通键。
听筒里却传来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沈宁岁无力的垂下手,心像挖空一般。
她没想过周临叙会这么绝情,就好像这三年,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一夜无眠。
第二天,沈宁岁一早就过来警局,申请探视父亲。
路过荣誉栏时,她一眼就看到上面周临叙的照片和名字。
照片上的他剃着寸头,俊朗之余还带着刚毅。
与过往三年自己认识的周临叙截然不同,她是不是该庆幸,至少这个名字是真的?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沈宁岁回头,就看见周临叙走过来。
四目相对,周临叙淡然收回目光,大步向前。
擦肩而过时,沈宁岁忍不住开口:“周临叙,那三年里,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儿真心吗?”
周临叙脚步未停,只丢下一句:“我们的相遇,只是一场被写好的剧本。”
温柔的风如刀,一下下凌迟着沈宁岁的心。
好久之后,周临叙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收起情绪,前往申请探视父亲。
刚坐下递出资料,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周方念扫了眼沈宁岁递来的探视申请书:“犯罪嫌疑人未判决之前都不允许探视,这是法律规定。你可以委托律师来见你父亲。”
见沈宁岁失望的眼神,周方念温声告知:“你早一天找到律师,就能早一天知道他的消息。”
沈宁岁强撑着笑:“谢谢你告诉我,我先走了。”
她起身要走。
“沈小姐。”周方念突然叫住她:“麻烦你以后不要来纠缠……我男朋友了。”
“你只是他的一个任务目标,不是唯一,也不特别……你明白我意思吗?”
她明明在示威,却坦荡又磊落,神情与周临叙挑明真相时如出一撤。
沈宁岁攥紧了手指,几乎无地自容:“我明白。”
然后匆匆离开。
出警局后,沈宁岁第一时间去找了以前和沈家有往来的律师。
然而那些以前巴结奉承的人,通通避而不见。
沈宁岁四处碰壁,从天亮找到天黑,也没能找到愿意接手的律师。
恍惚间,她走到沈氏集团。
原本门庭若市的大楼,此刻萧条破败,无人问津。
门口拉开的警戒线更是刺红了沈宁岁的眼。
沉思间,沈氏集团的门从里面打开。
穿着藏青色制服的周临叙和他的同事们走出,落日余晖照在他的徽章上,熠熠生辉。
或许是觉察到她的视线,周临叙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他漠然移开视线,像是从来不认识。
那样陌生的神色,让沈宁岁心脏一阵紧缩的痛。
她还记得一年前,自己和周临叙出国旅游,恰好遇上动乱。
他们被困在全是歹徒的大巴车上,对方人数众多,纵使周临叙身手不凡,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受了伤落入下风。
眼看歹徒手里的刀就要落在他身上,沈宁岁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冲上前替他挡了一刀。
那一刀在她洁白的腿上留下将近十厘米的伤痕。
周临叙看向她的眼里满是心疼。
沈宁岁一边安慰他“没事”,一边担心避免父亲知道这件事为难他,此后再没穿过裙子。
当时,周临叙温柔的抱紧她:“星星,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
沈宁岁笑着问他:“无论什么事情吗?”
“对,无论什么。”周临叙郑重许下承诺。
沈宁岁以为永远不会有提出要求这么一天。
没想到短短一年,一切天翻地覆,她家破人亡……
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人,是她全心信任,深爱的周临叙!
沈宁岁深吸气,忍下眼里的湿意,叫住周临叙。
“一年前你说过会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还记得吗?”
周临叙回眸冷睨她,脸上满是不耐:“你想说什么?”
沈宁岁怕他拒绝,赶紧开口:“不会让你为难,只是问一个问题。”
“说。”
沈宁岁攥紧了手指,尽量的不问案情,不提要求。
“我想知道,我爸爸他……在里面好不好?”
周临叙想都没想,果断拒绝:“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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