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父亲终于发怒,用力吼道:“你一个民工怎么管理公司,异想天开吗?白日做梦吗?“想要进入陈氏集团,你至少得像你妹妹一样,先从斯坦福商学院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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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上辈子那个不可一世,矜贵傲慢的陈文宇,再看看眼前这个又黑又瘦,毫不起眼的农民工小哥。
啧啧啧,真是说不出来的爽啊。
他甚至还比上辈子矮了十几公分,看起来最多一米七,想来是生活条件太苦,营养没有跟上的缘故。
“你就是念夏?”号啕声结束之后,陈文宇终于注意到了我。
我礼貌地朝他笑笑,“我是。”
他走过来,深深打量着我,从上到下的目光里透着一种……怎么说呢,让人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好久不见。”对方的语气偏冷淡。
还真是好久不见了,距离上一次分开,整整十四年了。
命运果然在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只不过,我还是将彼此重逢的时间线拉长了一年。
因为功课太忙了,毕业要紧。
“好久不见,哥哥。”
陈文宇点头,似想到什么,“对了,爸,妈,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认的干妹妹,她叫林可可。”
啧啧,这两人也算是真爱了,兄妹情的那种,只不过上辈子是富贵二人组,这辈子是难兄难妹组。
没有香奈儿奢华小套装加身的林可可,再也没有了上辈子的千娇百媚,贵气逼人,取而代之的是,皮肤粗糙不堪,脸色泛黄,身形干瘦如柴,顶着一个清汤挂面头。
衣服虽然是新的,但一看就很廉价,全身上下加起来不过百的那种,就连我家保姆阿姨的女儿,看起来都比她多出两分贵气。
见我的视线转移到她身上,林可可脸上浮现出实打实的难堪与窘迫,还掠过一抹浓浓的阴鸷与狠戾。
看得出来,她恨我,并且是恨极了我。
不难理解,我是她这辈子悲惨坎坷、穷困潦倒的罪魁祸首,毕竟差一点点她就被爸妈收养了。
无所谓啦,她再恨我,也没到上辈子我被陈文宇绑架到医院,强行给她嘎腰子那天恨她的程度。
那段时间,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我恨陈文宇,恨林可可,恨爸爸妈妈,我恨他们每一个人。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恨不得与他们同归于尽,灰飞烟灭。
但有什么用呢,屁用都没有。
手术之后,我的仇人身体恢复健康,全家皆大欢喜,而我却因为术后伤口愈合不佳而发生感染,身体每况愈下,最后肾功能衰竭,没两年就挂了。
父母显然还没有想起来,林可可就是那个小时候差点被他们收养的孩子,两老客客气气地跟对方表示感谢,谢谢她帮他们找到了儿子,感谢她在从前的日子里和陈文宇互相扶持,照顾,还盛情邀请对方在这里住下。
无利不起早,林可可这么费心费力,带着陈文宇找到这里,可不就是为了这句话么?
想必这十几年,她都在找寻陈文宇的路上吧。
认完亲后,程序还是要走一走的,尽管双方已经基本确定错不了,但陈文宇自己提出来要去做个 DNA 检测,以防万一。
出乎意料的,父亲没有反对。
一整个下午,母亲拉着陈文宇坐在沙发上,边说话边抹泪,询问他这些年生活过得怎样,又回忆起他小时候的事迹,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
我听了个大概,好像说的是陈文宇十一岁的时候养父去世,养母独自拉扯他长大。
因为家里条件太差,他只念到初一就没再念书,出去打工了,他捡过垃圾,进过工厂、干过快递、做过民工。
啧啧啧,经历这么丰富,也不知道林可可是怎么找到他的。
听到儿子初中都没毕业,母亲的眼睛又红了,父亲坐在旁边,一语未发。
就在几人沉默不语的时候,院子外面里传来动静,似乎有车辆驶进来。
没过一会,客厅响起脚步声,一个长身玉立,推着简单行李箱的男生走进来。
“爸,妈,你们怎么都坐在这儿?”
向景天摘掉鼻梁上的金边眼镜,一张星眸朗目的脸展露在灯光下,他奇怪地看着沙发上的我们。
“儿……儿子回来了。”母亲突然间起身,表情竟然有些惊慌失措。
父亲也面露慌乱,“吃饭了吗?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叫李嫂给你做个宵夜。”
母亲不自觉与陈文宇拉开距离,朝向景天走过去,一连串关切的话语自然而然脱口而出。
“妈,我吃过了。”向景天朝她笑笑。
“这两位是?”他指的当然是陈文宇和林可可。
母亲一脸紧张,好像不晓得如何回答,下意识朝父亲望过来,父亲嘴唇张了张,看看陈文宇,又看看林可可。
“他……他们……是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
母亲听到这个回答后,脸上多了丝愧疚,但似乎又松了口气,极不自然地回道:“对……对对,远房亲戚家的孩子。”
我悠闲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陈文宇那张黑黝黝的脸,一寸一寸变白。
向景天听了母亲的话,主动朝沙发上的二人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陈文宇面无表情,没有回应,而林可可的视线久久停留在向景天脸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爸妈,我先上去洗澡。”
母亲听到向景天要去洗澡,赶紧回道:“好,好,妈妈这就去给你放水,这几天你也累坏了。”
“不用,你跟爸爸和客人聊会天。陈念夏,一会儿你帮我拿行李。”
向景天毫不留情地使唤我。
“为什么要我拿?”
大少爷丢给我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叫你来拿。”
向景天上楼之后,客厅里显得尤为寂静。
父亲长叹口气,愧疚地解释道:“对不起,文宇,景天他下个礼拜有一场很重要的演出,为了不影响到他的心情,爸爸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不过你放心,等到演出一结束,爸爸就会跟他实话实说的。”
“没错,文宇,你不会生爸爸妈妈的气吧。”
母亲想来也意识自己刚刚的行为很过分,小心翼翼地看着陈文宇。
不过,就算方才的情形再来一遍,估计她还是会这么做。
父母都喜欢光鲜亮丽,能让自己引以为傲的子女,不是吗?
当然是,关于这点,我上辈子的体会可是老深了。
陈文宇攥紧的手掌又慢慢松开。
他看向母亲,原本深沉黯淡的眸色又恢复清明:“当然不会,妈,我可以理解。”
听到陈文宇这么说,母亲似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就好。”
我暗自嘲讽母亲的天真,被素不相识的人夺去亲生父母整整十六年的爱意,没有人可以对这种事情释怀。
就如同上辈子的我,还有这辈子的陈文宇。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的好哥哥,你终于体会到这种杀人诛心,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了吗?
明明很讨厌一个人,但为了不让父母失望,只能很努力地迎奉对方、讨好对方。
明明是你的亲生父母,同胞哥哥,但你永远也融入不了他们。
餐桌上,他们是一家四口,你是路人甲;宴会上,每当有客人询问起自己,父母总是躲躲闪闪,言辞闪烁。
然后,那个娇俏可人的假千金落落大方走上来,为大人解围:“她是我们家保姆阿姨的女儿,最近来城市找工作。”
多好笑,明明自己才是真千金,却被假千金说成是保姆阿姨的女儿,还来城市找工作,我找你妈。
可是,没有人出来解释这一切,即便是亲生父母,即便是你的亲哥哥,他们全都不约而同地默认了这个谎言。
若不是小时候的记忆太深刻,我他妈还真以为自己是保姆的女儿了。
……….
翌日清早,我走下楼,看到向景天已经坐在餐桌前,面前放着一杯牛奶。
“早啊,哥哥。”
对方被呛了一口,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晕,“你叫我什么?”
我有点好笑,“莫非你最近老得太快,耳朵已经这么不好使了。”
向景天镇定扫了我一眼,“谁叫你老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我无语地耸耸肩,“叫你哥哥很奇怪吗?”
向景天正要说话,陈文宇和林可可已经从楼梯上走下来。
“早。”他很有礼貌地同二人打招呼。
陈文宇点下头,神色冷淡没说话,倒是林可可,主动朝向景天绽放出笑容,“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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