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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新书推荐《山霖沐清荷小说》由山霖沐清荷写的一本小说,本书主角是山霖沐清荷。书中精彩内容:泪猝不及防间一下涌了出来,她看向半空中想要触碰自己额头的手,言语间已是泪流满面:“山霖。”山霖不自然地将手收回,没有注意她称呼的变化,反而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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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剩的空气在白绫的挤压中一点一点剥离,沐清荷两手无力地垂下,眼角缓缓滑下一滴泪。

忽然只觉脖间一轻,大团大团的新鲜空气涌入鼻腔,脚下再也没有悬空的感觉,沐清荷瞳孔一缩,惊呼出声:“不要!”

守在床边地下的山霖翻身而起,直接行至她的床边,急声呼唤她:“公主?”

沐清荷睁开眼,对上满是关切之色的俊颜。

泪猝不及防间一下涌了出来,她看向半空中想要触碰自己额头的手,言语间已是泪流满面:“山霖。”

山霖不自然地将手收回,没有注意她称呼的变化,反而有些别扭,连带着语气也生硬起来。

“臣未触及公主,公主也不是臣惹哭的,可莫要怪到臣身上。”

沐清荷却不管他的别扭,伸出手去拉他,触手的温热和指间跳动的脉搏才让她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缓了缓心神后,她拂去脸上泪痕,看向一旁别过头不愿看她的男人,温声问他:“山霖,如今是康宁几年?”

山霖将手从她手中抽回,带着探究的目光直直将她锁定,似在惊疑这位皇家公主又起了什么折磨人的点子,可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如今是康宁十年。”

说完,又忍不住讽刺出声:“公主这一次梦魇可非同凡响!这一魇,倒是把年岁忘得干干净净!”

面对他的讥讽,沐清荷并不恼怒,反倒是扶住床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

她回来了。

或许说,前尘种种,不过一场真实又可怕的梦魇。

在梦中,她与山霖成婚三年后,匈奴大举进犯,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可用。

当时已为驸马、被夺兵权的山霖自请上阵,在战事吃紧时却因皇帝忌惮,听信谗言,断了军中补给,最后同十万大军活活饿死在幽城。

信息传来的时候,大军已兵临城下,匈奴铁蹄长驱直入,将这山河践踏。

她因不愿为奴受辱,一身丧服,自缢于公主府。

没想到再睁眼,居然重新回到了三年前!

此时的她与山霖成亲不过半年。

此时的越国国都歌舞升平,还维持着繁华的表象。

沐清荷攥住被子的手慢慢收紧,再看向山霖时目光已经变得温软。

“你……”她纠结着开口,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之前两人关系一直不好,她嫌他莽夫一个,嫌他胸无点墨,经常对他恶语相向;即使在前世梦里,到死他也没听她说过一句软话。

如今她醒悟了,想要好好待他,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公主吞吞吐吐,所为何事?”山霖只当她梦魇难受,虽皱着眉,可依然耐着性子问她。

她心念一动,忽然胆大地伸出手去拉他,“地上凉,你还是上来睡吧。”

正要躺回地铺的山霖一僵,倒是头一次听到她软和的语气,探究的目光看向她。

只见轻纱浮动,因受了惊吓的美人眼尾通红,不经意间寝衣滑落,高耸起伏的山峦之下是一副诱人的光景。

他不由得喉头一紧,只感觉到小腹涌上一股热流。

“公主可又是想了?”山霖轻哼,身下动作不减,嘴上仍是不饶人。

这也不怪山霖讨嘴,沐清荷性子跋扈,又是金尊玉贵之身,常常将他赶下塌;只有想要了才将他叫上来欢好;不想要时,只余他在冰冷的地上捱过漫漫长夜。

他堂堂威武大将军,若不是尚公主被夺了兵权,何至于沦落至此,成了女儿家的床伴?

他轻车熟路地探入衣襟,带着薄茧的大掌游走在山峦与清泉,壮硕的身躯欺身而上,渐渐将她禁锢在身下。

沐清荷被他弄得心痒难耐,却也知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气喘吁吁间抵住他的胸膛,如丝的媚眼努力保持最后一抹清明:“山霖!我不是这个意思!”

带着羞赧的声音又娇又软,没有半分凶人的意思,倒像是个讨要东西的猫儿。

山霖握住她作乱的手,眸色沉沉:“哦?不是这个意思,难道是要学寻常夫妻同床共枕的意思?”

“有何不可?”沐清荷神色一怔,觉察出山霖话中的抗拒。

他抽身离开,慢条斯理开口:“公主莫不是忘了,白日里可放出狠话,说要休了我,去尚那新科状元郎?”

沐清荷哑然。

她打小就喜欢温润如玉的公子,被父皇许给山霖时她是一万个不乐意;因此,两人争吵时,她没少拿这个话刺山霖,一时之间竟无法反驳。

她想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可终是不敢,只得鼓起勇气环住了他精壮的腰身,声音软软唤他:“山霖……”

这句话像点燃了山霖身上的火,他忽然再次翻身,直接把沐清荷压在身下。

他轻轻啃咬她的耳垂,低沉磁性的嗓音挑逗着她的神经:“那么公主今日是想臣出几分力?”

洁白的藕臂轻轻环上他的脖颈,沐清荷嗓音娇娇柔柔,回应着他的火热,“夫君,夫君喜欢就好。”

男人的气息迅速将她完全包围,红浪被翻至黎明方才云消雨歇。

又是一天新晨。

沐清荷醒来时山霖已穿戴齐整,见她起身,端来一杯温茶,又从梳妆台中拿出一颗褐色的药丸。

“公主,该吃药了。”山霖的声嗓仍带着旖旎后的疯狂,语调却又恢复成往日的古井无波,仿佛昨晚只是沐清荷的错觉。

沐清荷咬着嘴唇,并没有接过那颗药丸,视线停留下山霖的脸上,带着些许期待开口:“若我说,我不想吃这丸药呢?”

这药丸是她命太医调的避子药,曾经她厌恶山霖至深,自然是不愿意怀上他的孩子;可如今她视他为夫婿,自然想怀上自家夫君的子嗣。

和缓的神色转瞬即逝,再抬眸时仍是冷淡疏离的模样,他强硬地把药丸送至沐清荷嘴边,“公主还是吃了吧。公主不吃,臣心不安。”

沐清荷微怔,明明滴水未进,却觉口中苦意蔓延。

原来他们竟真是两两相厌;原来他连子嗣都不愿意让她孕育……

果然,除了床笫之间偶有的温声细语,两人都不曾好言相向过。

心口猛然一痛。

她还是扬起了笑来,接过那药丸就着温水一饮而尽。

没关系。她对自己说,至少还有两年光景,她可以慢慢努力。

这日休沐,见她吃完药后山霖就转身离开,不知道去往何处。

沐清荷不好过问,只是学着寻常人家妻子的模样,准备为丈夫洗手调羹。

她生的金尊玉贵,哪里做过这等活计?将府内厨房搅得鸡飞狗跳,待到夜幕降临时才做出两三样勉强入眼的菜。

因着这些个菜,她手上平添了不少的伤痕。

她也不恼,反而是去处理了伤口后又换了一身衣裳,摆好了碗筷等着山霖回来。

只是从天将擦黑等到天色大暗,山霖也不见个踪影。

肚子早已唱起了“空城计”,沐清荷强压下心头的烦躁,叫来小厮吩咐,“去探探驸马爷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回来?”

没多久小厮回禀,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欲言又止。

沐清荷轻飘飘瞥他一眼,那小厮“咣咣咣”磕头告饶,生怕受到牵连:“公主息怒!公主息怒!驸马爷去了天香楼!去捧那红袖姑娘的场了!”

沐清荷叹口气,挥手让那小厮退下,忽又叫住他:“去,备车,本公主要去天香楼接驸马!”

天香楼是京城出了名的官窑,里面都是些罪臣的女眷,大多是官家小姐,比着寻常青楼多了几分韵味。

那红袖就是天香楼的头牌。

沐清荷和山霖两人总是因着红袖吵架,谁让山霖的大半俸禄都去养了红袖。

若不是里面非皇恩特赦不得赎身,沐清荷有理由怀疑,山霖非把红袖抬回来做个贵妾才行。

马车将将备好,山霖就已经回了府,浑身香甜的脂粉气息,却叫沐清荷红了眼眶。

“山霖。”沐清荷叫住他,一颗心像是被泡在了陈年醋缸里又酸又涩,“若不是我派人寻你,你今晚莫不是要在那天香楼过夜才好?”

山霖整整身上衣襟,慢条斯理回嘴:“可莫不是公主吩咐的,让臣多去天香楼,少在家中,碍了公主的眼了?”

“你……”沐清荷红了眼眶,只气恼曾经自己的口不择言,她定定抬眼看他,喉咙是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干涩,“那本公主命令你,日后,你须得每日回来陪本公主用膳!”

山霖挑眉看她一眼,却也恭敬拱手:“公主命,莫敢不从。”

他们进入厅堂时,桌上的菜已经凉了。

凝固的油汤让卖相本就不算好的菜看着更是寒碜。

沐清荷紧张不安地扯着自己的衣袖,不敢看桌上不忍直视的菜,也不敢看山霖。

“饭菜凉了,我叫人去热一热……”

话还没说完,就被山霖打断:“公主不用麻烦了,臣今晚已经在天香楼吃过了。”

“对了,”径直要走的山霖停住脚,扭头对沐清荷说,“今天做饭的厨子公主还是换了吧,这卖相,倒像是寻常百姓家喂猪的吃食。”

沐清荷张张口,却还是只字未言。

养的金贵的女儿家哪里做得来这些粗活,就这品相,已经是失败数次的产物,到他嘴里竟成了猪食一般的存在……

旁边的侍女替沐清荷打抱不平:“驸马爷休得胡言!这是公主生平第一次掌勺!饶是驸马爷不吃,也不必如此辱了公主的好意!”

山霖怔住,旋身看向沐清荷时也多了几分心虚,连带着声嗓都软了下来,“公主恕罪,是臣有眼无珠。”

心头的难堪让沐清荷说不出话来。

她恼他也恼自己,半晌才赌气般开口:“无碍,本公主觉得驸马批评的是,这饭菜便让下人送去喂山庄的猪吧。”

心头的怪异感更甚,山霖奇怪地又看了沐清荷一眼,拱手行礼道:“公主若不用臣陪着用膳,臣就先去书房了。”

说完转身就走。

只留下又羞又恼的沐清荷在原地生气。

心中也难免酸涩。

虽不曾见过其他人家,可恩爱的夫妻不该是这样的,自己两次都弄巧成拙,日后真能挽回山霖的心吗?

沐清荷越挫越勇,待到第二日元气满满休整完毕,打算下厨去学山霖最爱的糖糕,却被寻上门的堂妹安乔郡主打断了计划。

“二姐姐!我带你去寻乐子!”

安乔兴冲冲地冲进公主府,待问了下人沐清荷的所在后,一声大嗓门惊得沐清荷直接揉破了手上的面团。

不等她拒绝,她就牵着她的手,一路把她扯出了厨房,直接扯上了马车。

“我的糖糕!”沐清荷惊呼一声,软绵绵的粉拳捶在安乔身上,顺势擦去了手上的灰,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你倒是愈发没大没小了。”

“二姐姐,做糖糕哪有什么意思?明月楼来了新玩意儿,我们赶紧看看去。”安乔赔笑道。

皇家小辈里仅她们二人年岁相仿,打小关系亲厚,又都得长辈宠爱,未免胡闹了些。

说话间,马车很快就来到了京中富贵人家的销金窟——明月楼。

门口小厮见两人来了,高声呼道“——天字包房贵客两位!”

所谓天字房,便是明月楼最尊贵之处,里面所用皆是最好,可纵览全楼,单定下房间就需百金。

安乔轻车熟路地打开天字房的窗子,指着下面的蛐蛐斗场兴致勃勃:“二姐姐,你瞧!新来的‘范大将军’多威风啊!胜了好多场呢!”

说话间安乔就掏出一千两银票,又扭头看向沐清荷:“二姐姐!你押多少!”

沐清荷叹气:“我不押了。”

一千两,可供五万军士一天粮草。

前世山霖苦等不来的粮草,就这么被这些人谈笑间挥洒。

这一切不过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假象罢了。

不出三年,这里将会变成尸山火海的人间炼狱。

沐清荷心里有些难受,扯扯安乔的袖子,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安乔噘噘嘴,倒也乖乖跟着沐清荷走了。

两人今日低调出行,一时身边也没个护卫,不料竟被不知事的纨绔瞧见,上来就要调戏安乔。

沐清荷下意识为安乔去挡,不料竟被纨绔一把推开,脚下没站稳滚落楼梯。

仓皇之间沐清荷下意识挣扎,谁知落入一个清朗的怀抱。

男子清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公主殿下,没事吧?”

竟是新科状元郎徐秦。

温润的公子想要扶沐清荷站定,却不料脚腕处钻心的疼痛再次让沐清荷跌入徐秦的怀抱。

他好看的眉眼露出一丝担忧,轻声问她:“公主可有碍?”

沐清荷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虽天天拿徐秦气山霖,可其实两人前世今生加起来不过才数面之缘,这还是头一次这么近的交流。

正当她要从徐秦怀里起来时,却听见一声熟悉又冰冷的怒喝:“公主好兴致!竟有空与徐大人同游!”

她闻声偏头,一张怒气冲冲的脸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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