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病床和柜子都东倒西歪,水果和牛奶倒了一地。护士花了好大功夫才收拾安妥。殷柔晴脸肿得像个猪头,往常的明艳精致荡然无存。江宁昀和俞子舜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只是两人一个依旧神情桀骜,一个温润优雅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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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昀似乎怔住了。
他有多久没看到云初月哭了?
不……
云初月从不在他面前哭。
他最多,只见到过她红肿的眼眶。
曾经,他以为这是因为她性格内向隐忍,羞于在人前落泪。
后来,他觉得这是她的心机,误导别人对她的认知,以为她拥有隐忍的美德,勾人怜悯同情。
但现在,他第一次看到了她的眼泪。
她眸光破碎,像散落一地的水晶,零碎,但边缘锋锐,棱角上淬着痛与恨。
刺得江宁昀几乎下意识地想要拒挡。
“你……”
他刚吐出一个字,云初月忽的被人带离他的身边。
“江宁昀,欺负女人,你也就这点本事?”
俞子舜挡在了两人之间。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云初月的眼泪。
七年前那个被钢管插穿了腹部,却为了保留新闻证据,在雪地里藏了两个小时,连哼都没有哼过的女孩子……
此时脸上却挂着一滴晶莹的泪。
这一滴眼泪,狠狠的压垮了俞子舜的矜持克制。
他弯腰,把云初月的手机从地上捡了起来,还到她手中,却手心一翻,转而抓住了她的手腕。
“跟我走!”
他拉着她,就要离开病房。
江宁昀的瞳孔猛缩!
他瞬间跨步上前,揪住俞子舜的衣领,把他往后一拽,拳头已经挥了过去。
“不要!”云初月惊呼出声。
两人曾经也有过挥拳相向,俞子舜完全不是江宁昀的对手。
她突兀的呼喊令江宁昀的手一顿,指节骨就在俞子舜的眼前,他冷笑着讥讽云初月,“心疼了?”
云初月呼吸一窒,却在下一秒神情转回冷静。
“是,”她微微颔首,竟然承认,“师哥关心我,我也担心他。”
江宁昀原本冰冷的眼瞳中,倏而窜起了一簇火,怒焰顷刻遍布他的面容。
然而他还没继续发难,俞子舜的拳头忽然挥至。
江宁昀诧了一瞬,却也凭借本能迅速避开。
然而俞子舜的拳角,还是从他的颧骨处堪堪擦过。
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痛,从脸颊上传来,但江宁昀却瞬间暴怒。
他一把提起俞子舜,再度挥拳。
这一次,他没再迟疑,几乎用了全力。
打得俞子舜接连踉跄几步,恰好退到了殷柔晴的身边。
俞子舜站定,直起身,擦了擦出血的嘴角,正要上前回击……殷柔晴突然从他后面抱住了他,双手从他的肩膀下方穿过,往上牢牢固定住了他。
“俞少,别这样。”她嘴上劝着,实际却是帮江宁昀把人控制住,“别把事情闹大了。”
俞子舜一时迟疑,没能甩开殷柔晴,江宁昀的第二拳已经飞过来。
“江宁昀!”云初月冲上前去,抱住了江宁昀的腰,死死地拖着他,“不要打了!你凭什么打人!”
这一头,俞子舜也已经摆脱了殷柔晴,他趁着江宁昀被云初月拉住的空隙,把刚刚吃的那一拳,结结实实地给江宁昀还了回去。
打得江宁昀从云初月的手臂里跌了出去。
“云初月!”殷柔晴惊声尖叫,双标得像一条狗,“你怎么可以这样吃里扒外!你竟然拖着宁昀让俞少打他!”
两个男人已经彻底混战在了一起。
殷柔晴还想故技重施,去抱住俞子舜,云初月察觉了她的动机,一把揪住了她头发,把她拖到一旁。
殷柔晴偏着头,尖叫着想要反手去抓云初月的头发,却被云初月啪啪两耳巴子,扇得晕头转向。
“我的胸针呢?”那边的战局云初月管不住,她干脆低头问殷柔晴,“我上次说过,你不还给我,我见你一次扇你一次。”
殷柔晴双手乱舞,不肯回话,云初月就又一耳光,“我的胸针呢?”
殷柔晴大哭大喊,“宁昀、宁昀救我,云初月要杀我……”
江宁昀一时分神,被俞子舜抓住了破绽,直接轮翻到了地上,俞子舜揪扯住他的衣领,跪到地上,拳手顶着江宁昀的咽喉,低头双眸赤红,
“你以为,我还是过去的那个白斩鸡?”
他这些年也一直在练拳,几年前被江宁昀打得没有还手之力的耻辱,他从没忘记过。
江宁昀猛地暴起,俞子舜也持续加力,两人都试图把对方彻底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啪的一声耳光脆响,回荡在病房内。
殷柔晴叫得像杀猪一样,“啊啊啊宁昀、宁昀呜呜……”
江宁昀试图从地上站起来,他朝那边怒喊,“住手!云初月!你给我住手!”
“江宁昀!”俞子舜也忍不住厉喝,“你敢这么明目江胆的袒护殷柔晴,怎么还有脸告我造谣!”
“闭嘴!”
江宁昀怒不可遏。
就在这烈火烹油的时候,一个弱弱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来。
“姐姐……江哥哥……你们……”
原本乱成一锅沸水的病房,忽的安静下来。
静得诡异。
晓晓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地看着房间里的四个成年人,漆黑的瞳孔都害怕得在发抖。
“姐姐……”
“晓晓……”云初月松开了殷柔晴,起身整理了一下头发衣衫,快步走过去,把弱小的妹妹抱到了怀里,“晓晓对不起,吓到你了,是姐姐不好……”
“姐姐,”晓晓眼里闪着泪花,“姐姐的落枕还没好,别又伤着了……”
病房里的动静早引得外面人引颈围观。
但江宁昀和俞子舜的人也在外面对持,直到医生推着晓晓回来,才不得不让道。
病房里一片狼藉。
病床和柜子都东倒西歪,水果和牛奶倒了一地。
护士花了好大功夫才收拾安妥。
殷柔晴脸肿得像个猪头,往常的明艳精致荡然无存。
江宁昀和俞子舜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只是两人一个依旧神情桀骜,一个温润优雅不减。
唯独只有云初月,只是头发有些凌乱,但她在和殷柔晴的拉扯之中上衣肩膀到袖子被撕了一条大口子,隐约可见锁骨到心口的那一抹雪白。
而雪白之上,竟有一团青紫淤痕……
江宁昀眸光一暗,未及思索,已经把外套脱了下来,朝云初月的肩上披过去。
“遮好。”他沉着脸。
云初月却在转眼间,已经拂开了外套,将其甩回了江宁昀的手中。
她笑得极淡,淡得宁静,“昀爷的这份好心,还是留给殷小姐吧。”
江宁昀脸色再度阴寒,他低声咬牙,“云初月,我劝你见好就收……”
云初月轻轻一笑,“不,昀爷的好,我收不起。”
以前是她不知好歹,哪怕他的好带着刺裹着刀,她也照单全收。
那些被划出的伤痕,被她自欺欺人的当成爱的证据珍藏。
现如今一样样摊开,才发现干瘪丑陋,像褪了漆的伪劣首饰,斑驳陈旧,不值一钱。
“晓晓。”妹妹面前,云初月不想和江宁昀过多纠缠,“你好好养病,什么都不用担心,姐姐最近有点忙,不能天天过来照看你。”
晓晓年纪不大,但思虑很重,云初月怕她想太多,不利于病情的恢复。
“不过,”她轻轻抚着晓晓的帽子,因为化疗,她的头发都掉光了,“晓晓放心,姐姐虽然不能无时不刻守着你,但也不会让我的晓晓有任何的意外闪失,横竖……”
她一语双关,“这世上有的是人贪生怕死,但我们的晓晓最勇敢,对不对?”
出了病房,殷柔晴就拉着江宁昀哭诉,“宁昀,我好心给晓晓找医生会诊,初月却误会我想要害晓晓,打我也就算了,还当着晓晓的面内涵我……我知道我不该小气,可我就是心里难受得紧……”
云初月的话说得隐晦,但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
她方才分明是在说,假如晓晓真会出什么意外,她一定会让某些人偿命。
江宁昀眼色阴沉地看着云初月,“跟我回去。”
他捏住她的手臂,拖着她就迈步。
云初月往后退,俞子舜也想要阻止。
但江宁昀回头,“不是最在乎你妹妹的命?云初月,我倒真想看看,最后到底谁贪生怕死。”
云初月咬住了嘴唇,对着俞子舜微微摇头。
今晚上已经闹得够多了,她不想把事件扩大化。
反正她还有点东西没和江宁昀交割清楚,正好趁此机会说明白。
回到御园,在管家佣人们或探究或看戏的目光中,江宁昀把云初月拽上二楼房间,反锁上门。
“脱衣服。”
他冷声道。
云初月一怔。
江宁昀已经失去了耐心,上前抓住她上衣的破口处,嘶啦——
卧室里灯光如雪,洒在云初月的肌肤之上。
她下意识想要遮挡,江宁昀却拖开了她的手,目光阴冷地注视着她锁骨和肩膀上的大团淤青,还有腰际业已结疤的擦伤。
“哪里弄的?”
云初月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她不甚在意地别开头,“自己摔的。”
轻巧地说出这几句话,耳畔却回响着那晚上汽车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尖哨声。
江宁昀冷嗤一声,极尽挖苦,“谁知道是真摔了,还是外面哪个野男人造的?”
淤青不像是新伤,搞不好是她前两天跟踪尾随他的时候,不小心磕碰到的。
自作自受!
云初月肩膀微微抖了一下,却是笑的。
“笑什么?”江宁昀皱起眉尖。
他上前一步,把她身子扳正,捏住她的下巴尖,逼迫她扬脸,“我说中了?”
他蓦地牙槽紧咬,眼瞳幽寒,“哪个野男人?是你的旧好俞子舜?还是外面勾搭的新欢?”
他说着,手掌下滑,扣住了她的腰。
云初月反抗,他力道加重,疼得她咝咝吸气,泪花闪现。腰上的伤,是最重的。
江宁昀的语气和眼神一样阴鸷,“怎么了?外面的野男人碰得?我碰不得?”
云初月垂眸,把生理性的眼泪忍下去,转而自嘲地笑了笑。
“昀爷,您等一等,我有东西要给您。”
突如其来的敬语称谓,让两人之间距离横生。
江宁昀眉头狠皱,还要说什么,外面传来敲门声。
云初月趁机躲进衣帽间,换了一身衣服,再度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等她出来,就见江宁昀坐在沙发上,手中把玩着什么。
他随意地掀起眼,看清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月牙白的新中式旗袍之后,眼中的冷戾莫名褪去了一点。
“给你。”他把手中的东西扔了过来。
啪嗒一声,落在云初月的脚边。
像主人在赏赐自己的宠物一块肉骨头。
云初月垂眼,看清了这是一管中药膏药。
“不是落枕了?”他真像在施舍街边乞丐,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云初月蹲下去,捡起了膏药。
转身从自己包里取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把膏药放进去,然后走到江宁昀的面前,递给了他。
“这些,都还给昀爷。”
小盒子异常眼熟。
江宁昀皱着眉,带着几分好奇接了过来。
打开的那一瞬间,盒子里闪出的宝光,映照到了他脸上,也将他霎时阴沉的神情,照得明明白白。
云初月语气平静,“这些都是这十三年来,昀爷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现在都还给您,也算是物归其主了。”
江宁昀记起来了,云初月十几岁生日的时候,他嫌她丢三落四,送过她一个首饰盒,让她拿来装自己的贵重物品。
就是眼前这个。
云初月呼吸浅浅,这个首饰盒连同里面的礼物,在她心中曾经贵重胜过那枚蝴蝶胸针。
她可以把蝴蝶胸针放在身边,却专程去银行里开了一个保险箱,存放这些礼物。
她还记得十四岁的时候,江宁昀送她的一个太阳花小发夹,被她不小心弄丢了。
她在花园里从早找到晚,神情是肉眼可见的丧,几天都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江宁昀实在看不过眼,丢给她这个盒子。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是丢给她的。
蝴蝶胸针,任何礼物,都是这么轻飘飘地甩给她。
云初月以前以为他只是用这种行为掩饰他的薄面,没想过他是纯纯粹粹的轻蔑。
哐咚!
首饰盒连同里面的礼物,全都被江宁昀摔掷了出去,撞到墙上。
盒口大开,里面的手镯项链耳钉,叮叮当当滚出来,散乱一地。
云初月心尖刺了一下。
哪怕是已经放弃归还,但好歹这也是她珍爱了这么多年的宝贝。
她视之如珍宝,他却弃之如敝履。
但拂去心头的不适,云初月依然语气清浅,“昀爷一向出手阔绰,这些东西有些价值不菲,要是……转送给殷小姐,她一定会很开心……”
实在不该就这样摔了……
“你觉得,她会要你这些破烂?”江宁昀冷笑着嘲讽,“你以为殷柔晴像你,看到这些金银珠宝就移不开眼?”
她以为殷柔晴和她一样庸俗虚伪?
贪财、势利、见风使舵、踩低捧高……外表却伪装出淡泊名利善良隐忍的画皮。
云初月说江宁昀不配提到她的父母。
好,那他不提,只单单提她这个人,
“我可以理解你多少缺点安全感,但江家这些年,也没亏过你吃少过你穿。云初月,你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副见不得人的小家子气?”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那些礼物,讥讽的神色不减反增,“随手给的破烂你都当成宝,现在假惺惺还回来,不觉得肉疼?”
江宁昀起身,扯着衣领朝浴室走去,“不想要就自己扔了,别拿来碍我的眼!”
云初月看着地上零散的礼物,眼中并没有显出多余的情绪色彩。
其实,他送她的礼物,也并不是都特别“贵重”。
他送过她镶满宝石的手镯,却也送过他自己第一次军训得来的全能勋章,还有他收集的限量版游戏白金卡……
说其中有破烂,也没什么错。
但他嘲讽她贪……
如果贪念一个人的温暖也叫贪的话,那没错,她曾经很贪。
很贪很贪……
或许是看开了,或许也是麻木了。
江宁昀现如今这些伤人的话,就像凉水泼到冷油上,溅不起一星半点烫人的油花。
云初月本打算立即离开。
但江宁昀叫了人进来打扫房间。
看到满地亮晶晶的物件,脸熟的中年女佣忍不住两眼放光。
她一边佯装无意地把东西捡到垃圾桶里,一边对云初月笑得很是龌龊,
“云小姐也别难过了,未婚妻什么的话,也就骗骗你这天真小姑娘,江家谁不知道你就是个暖床的玩意儿,也就你自己把自己当回事儿……依我说啊,这人就要学会认命,哪儿来的贱种,就该回哪块地里去,就算把你埋在肥土里,你又能开出一朵花儿来?”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
云初月心想。
佣人眼神里言语中的轻蔑,和江宁昀真是一脉传承。
嘭——
浴室的门推开了。
江宁昀披着浴袍,头发上滴着水,脸色阴郁地凝视着房间中的情形。
佣人连忙佝偻着腰,做出恭敬本分的模样。
云初月觉得自己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先前一时没走,只是怕自己前脚离开,后脚就被佣人诬陷点什么。
归还的礼物中也不乏贵重物品,她不想再和江宁昀有什么私人瓜葛,还是当面点清比较好。
然她刚起身。
江宁昀就冷冷出声:“站住。”
云初月愣了愣,但随即看到了佣人面朝房门僵硬的背影。
“拿出来。”江宁昀再次出声。
声音虽让人浑身战栗,但云初月已经确定,不是在对她说话。
佣人一点点回过身,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躬着背,举了举手里的垃圾桶,“昀爷,这些都是云小姐让我拿去扔掉的……”
江宁昀眼中的寒气凝结成冰。
“你衣服口袋里的东西,是自己拿出来,还是我让人给你拿出来。”
佣人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白、昀爷,我、我我……”她哆哆嗦嗦,语无伦次,半天,才颤抖着把手伸入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条项链,“这这这个是云小姐不、不要了……送、送给我的……”
她转身朝向云初月,说话倒是利索了不少,“云小姐,您是个好人,出手又大方,是我不懂规矩,胆敢要您的赏赐,”
她把项链朝云初月扔过去,像扔什么烫手山芋,“求求您饶过我们这些小角色,别让昀爷误会我手脚不干净!”
在昀爷面前撒谎,可能会死得很惨。
但如果被抓住偷东西,则会报警依法处理,进入业内黑名单。反复鞭尸,下半辈子都再也讨不到一口饭吃。
佣人在赌江宁昀并没见到她偷拿东西,只是因为链子上挂着一个热气球形状的坠子,而御园佣人服口袋薄,透出了形状,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而已。
……
江宁昀嘴角挂着一个冰冷的弧度,转问云初月,“是你送她的?”
云初月神情磊落,却有置身事外的淡然,“吴妈有这么随机应变的能力,这么舌灿莲花的诬赖本事,当一个佣人,还真是屈才了。”
明明是她趁着收拾东西悄悄把项链塞了自己口袋,被抓了现行,竟然能在短短时间内赖到云初月身上。
御园这群人的真实嘴脸,还真是让云初月大开眼界。
叫吴妈的佣人神情激愤,“云小姐这才是红口白牙诬赖人,明明是你刚刚说这些都是没人要稀罕的玩意儿,让我随便捡点走,算你送我的……”
她手脚并用的对江宁昀比划着,“昀爷,云小姐明明只需要说一句实话,就可以解除我的嫌疑,她偏偏要说我偷东西,她这是轻贱人性命,肚子里没揣好心。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她这么诬陷我,也是在瞧不起昀爷您呀。”
换成从前,给吴妈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在江宁昀面前这样诋毁云初月。
但御园的人早都知道了。
云小姐得罪了殷小姐,被昀爷胁迫着分手了。
男人嘛,都喜新厌旧。
一个玩腻了抛弃了的云初月,吴妈还真不放在眼里,骂也就骂了,赖也就赖了。
云初月现在在江宁昀眼中,指不定还真不如她这个在江家干了七八年的老人。
吴妈表面小心卑微,实则暗暗得意。
为自己一个小小的佣人,居然有一天也能踩到曾经的主子头上。
可云初月眉尖轻蹙,连看都没看吴妈一眼,她对江宁昀敷衍地点点头,“东西都在这儿了,昀爷赏人还是扔掉都随你,我先走了。”
她已经心生厌烦,不想因为什么项链的归属和人在这里瞎扯。
这些无足轻重的人,这些无足轻重的死物,不值得她再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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