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虞知夏的动作没能继续下去。别墅大门突然被推开,十几个黑衣保镖鱼贯而入。为首的保镖上前关掉音响,木着脸开口:“很抱歉,周先生请大家离开。”虞知夏退开一步,仰头看向二楼,正对上周时砚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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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知夏盯着墙上的婚纱照和身边的小女孩看了半个小时,终于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她穿越到了十年后。
十年后的自己不仅嫁给了喜欢的男人周时砚,还和他有了一个女儿。
女儿周婂除了眉眼与她相似外,气质简直就和周时砚一模一样。
虞知夏深吸了一口气,指着婚纱照上西装革履的男人问:“你爸呢?”
周婂神情淡淡:“普德寺,修行。”
虞知夏沉默了。
周时砚是京圈千金最想嫁的男人,没有之一。
他二十岁接管家族企业,克己守礼,倨傲清冷,烟酒不碰,唯一的爱好就是每个月去寺庙修禅。
而虞知夏与他完全相反。
她年幼丧母,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她父亲不让她做的事。
喝酒、泡吧、赛车……她活得恣意洒脱。
虞知夏也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嫁给周时砚!
此刻,她看着婚纱照上依偎的男女,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周时砚。
于是简单收拾了下就出了门。
去往普德寺的路上,虞知夏脑海里多了很多陌生的回忆。
她像看电影似的回想了一遍,发现这是自己没有经历过的这十年的记忆。
记忆里的她一改少年叛逆,学着去做一个优雅温柔的贤妻良母。
寒冬腊月,上山的路格外难走。
虞知夏站在普德寺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记忆里那样温婉大方,才敲响木门。
不多时,有僧人来开门:“女施主有何事?”
“我找周时砚。”虞知夏礼貌一笑,“我是他……妻子。”
妻子。
这两个字在她舌尖绕圈,蜜糖似的发甜。
不多时,周时砚从寺庙里走了出来。
他身着简单的素色长衣长裤,手里捏着沉香手串,清冷的五官如同雕刻般完美。
“有事?”
虞知夏来时兴奋,根本忘了找个理由,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我来接你回家。”
不想下一秒,周时砚眸光微冷,语气都沉下来:“虞知夏,你是想离婚吗?”
虞知夏狠狠一怔,满头雾水。
她快速在脑海里浏览了一遍陌生的记忆,找到了原因——
刚结婚时周时砚就和她定下规矩,绝不能在他修禅时打扰,但她之后还是擅自上了山。
为此周时砚第一次与她动怒,后来她就不敢了……
难怪自己说要上山找周时砚时,周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虞知夏连忙解释:“我不是……”
“不想就别来打扰我。”
周时砚冷冷说完,反手将寺门重重合上。
虞知夏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把自己关在门外,心底因为得知与周时砚结婚的喜悦,这一刻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来就不来,至于这么凶吗!”
虞知夏闷着气踹了下石阶,准备转身离开。
刚走没几步,一个女人迎面走来。
她穿着得体的职业装,画着精致的妆容,一举一动优雅大方。
看见虞知夏,女人停住对她点了下头:“周夫人。”
虞知夏微微凝眉,她们认识?
片刻,她在记忆中找到了这个女人——周时砚的秘书,段汐月。
她立刻换上温柔的表情:“段秘书,你来找时砚?他修行呢,不准人打扰。”
段汐月只笑了笑,就略过她走去寺庙前敲门。
这被漠视的感觉让虞知夏很不舒服。
她就站在原地等着看段汐月和自己一样被拒之门外。
然而僧人进去没多久,只见周时砚竟真的走了出来,还换了一身西装。
他与段汐月并肩同行,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虞知夏清楚看见男人眼底淡淡的笑意。
周时砚截然不同的态度让虞知夏心口一阵闷堵。
她下意识想拉住他。
男人却直接侧过身避开!
虞知夏来不及收力,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摔倒在满是积雪的土坡上!
“嘭!”
她摔的鼻子发酸,疼到眼泪都挂在眼眶。
虞知夏以为周时砚就算不来扶自己,也会停下问自己一句。
却不想一抬眼,男人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只有那辆车牌为【京A·88888】的黑色红旗车在大雪之中,扬长而去!
虞知夏错愕地怔在原地,半天没缓过神来。
直到身上的雪融化成冰水渗透衣服,她冻得打了个冷颤,才撑着树干站起来,在心里骂了句周时砚“混蛋”,一个人一瘸一拐的下了山。
普德寺所在的鹿门山偏僻,虞知夏走了好远才打到车。
回到别墅时已经很晚。
她精疲力尽地倒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周时砚和段汐月并肩离去的身影。
他们……什么关系?
虞知夏一帧帧回想着仅有的十年间记忆,找到了段汐月的信息——
段汐月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闺秀,五年前段家破产,段父重病去世,身为好友的周父便将段汐月安排进了周氏集团。
而向来不近女色、不用女秘书的周时砚,竟也破例把她留在了身边。
想起白天周时砚对待段汐月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两种态度,虞知夏嘴里像吃了黄连一样发苦。
正出神,头顶传来周婂的声音:“母亲,您应该去浴室清洗一下,而且就算是在家里,您也不能这么……随意。”
虞知夏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周婂站在二楼楼梯上,正拧眉看着自己。
那冷漠的眼神简直和周时砚相差无几。
她突然发现她的女儿好像也不是很喜欢自己。
“婂婂。”虞知夏作出端庄姿态,像个母亲那样温柔一笑,“你……不喜欢妈妈吗?”
周婂很疏离的看向她:“母亲,您作为周家少夫人,不该问出这种掺杂太多私人情感的话。还有……”
她扫过沙发布上的水渍,提醒道:“父亲很喜欢段阿姨送的这个沙发,您现在弄脏了,他会生气。”
说完,周婂就转身上了楼。
而虞知夏的笑僵在脸上,明明她才是周时砚的妻子,是周婂的母亲。
可在这个家里,自己却没有半点归属感。
她在被排斥,完全融不进去。
但虞知夏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她喜欢周时砚,既然已经结婚,有了女儿,要过一辈子,她绝不会让这段婚姻就这样糟糕下去。
有了想法,虞知夏让管家帮忙找人清洗沙发后,便给周时砚发了条消息:“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
然而一直到她洗漱好,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周时砚都没有回复。
之后两天,他也没有回来。
第三天,虞知夏看着仍没有回复的消息框,看向正在吃早饭的周婂:“婂婂,你爸两天没回来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公司。”
周婂平淡回答后,便起身出门去上学了。
而虞知夏得到答案,让家里阿姨熬了补汤,提着去了周氏集团。
周氏集团坐落在京都商圈中心,独占了一栋66层的写字楼。
而周时砚的办公室就在最顶层。
虞知夏畅通无阻的上了电梯,来到办公室。
门敞开着。
她走上前,就见办公桌前,周时砚低头看着文件。
而段汐月站在他身侧,半俯下身,垂落的发丝都要碰到男人的侧脸。
工作没必要离这么近吧?!
虞知夏微眯起眼,心底来火。
许是她目光太锋利,段汐月抬眸看来。
瞧见虞知夏,她直起身子,手似无意地放在周时砚肩膀上:“时砚,夫人来了。”
而后她便撤回手往外走,在路过虞知夏时轻轻颔首,十足的轻蔑。
擦肩而过那刻,虞知夏攥紧了手。
“你来干什么?”周时砚的声音兀的响起。
虞知夏想起自己的目的,收起情绪走上前:“我来给你送汤。”
她拧开保温盒的盖子,声音温柔:“我给你发消息,你怎么没回?”
周时砚淡淡收回视线:“我工作不看手机。”
虞知夏抿了抿唇,忍着心头的涩意,故作撒娇的问:“修禅重要,工作重要,那我算什么?”
周时砚头也不抬的漠然开口:“一个麻烦。”
“什么?”虞知夏一顿,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周时砚后靠在椅背上,冷淡看她:“你一事无成,毫无长处,嫁给我就是为了继续做莬丝花,荣华富贵的过完这一生。”
“我成全了你,也请你别打扰我。”
虞知夏瞬间全身冰冷,仿佛血液冻凝。
不是她的错觉,周时砚就是讨厌她。
在他眼里,她毫无优点,他连多看她一眼都不肯,更何况是喜欢她?
“成全我?”她攥紧手站直身体,声音发哑,“那你又能得到什么?”
在虞知夏怀着最后一丝希冀的目光中,周时砚淡漠出声:“虞知夏,我们是联姻。”
“八年前娶你的那天,我得到了虞氏集团。”
虞知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周时砚的婚姻竟然是这样的。
她有十年来的记忆,但不完全,有很多空失的地方。
就比如她和周时砚是怎么结的婚。
现在得到答案,虞知夏觉得自己真是可笑极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压住涌上心头的失落:“所以我这些年来学着做一个贤妻良母,在你看来都是没必要的,是吗?”
周时砚不置可否:“家里阿姨会收拾,婂婂也有老师教导,你的确什么都不用做。”
虞知夏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还不如一个花瓶?”
周时砚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但虞知夏却清楚的得到了答案——是不如。
再问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了。
虞知夏看着那代表着自己一片心意的补汤,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她抬手将保温盒直接丢进垃圾桶,转身就走。
溅起的汤汁落在了周时砚的裤脚上,他皱眉抬眼,却只看见她的背影。
回到别墅。
虞知夏失神地抱着自己坐在卧室床上,想起和周时砚的初次见面。
那天她独自在山路上骑机车,半路下起雨,车轮打滑,她摔到山坡下无人发现。
唯有周时砚,他撑着把黑色大伞,像从天而降一样救了她。
被雨水模糊的视线里,男人镌刻般的容貌和他身上混杂雨水的檀木香,成了那天之后虞知夏无法忘怀的执念。
她期待能和他再次相遇,却不想再见面会是这样。
虞知夏将头深深埋进臂弯,被心底潮水般的失落吞没。
接着几天,周时砚还是没回来。
而虞知夏也没有再主动联系过他。
直到周末,接到他的电话。
男人声音依旧淡漠:“收拾一下,晚上带婂婂回老宅吃饭。”
虞知夏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周时砚,但也知道这种家庭聚会不能拒绝。
晚上六点,周时砚的车停在家门口。
虞知夏和周婂上车时,周时砚正坐在后座低头看文件。
男人眼眸深邃,容颜俊逸平静,仿若一副赏心悦目的画作。
她坐在他身边看着,突然就没那么生气了。
她想,虽然自己和周时砚不是因为爱才结婚,但日久生情,周时砚不会永远不爱她。
也许他们之间只是需要更多的相处。
出神间,车到了周家老宅。
在虞知夏的记忆里,周母一直很喜欢自己。
而她年幼丧母,对母爱更渴望。
于是她进门就上前亲昵的挽住周母的手:“妈,您和爸近来身体怎么样?”
周母微微一怔,而后不动声色的抽出手臂,笑着回答:“很好,不用担心我们。”
所有人都将虞知夏出格的动作看在眼里,但什么都没说。
这时,周婂抬头看向周时砚:“父亲,我想去祖父的书房找几本书,您陪我吧。”
周时砚点头,两人一起去了二楼。
虞知夏就留在客厅和周父周母聊天。
没一会儿,晚饭准备好。
虞知夏起身让二老先去餐厅,自己去找周时砚父女俩。
她走到二楼书房门口,刚想抬手敲门。
却听里面传来周婂稚嫩却冷静的问询:“父亲,刚刚母亲的举动您怎么看?”
虞知夏动作微顿,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门里传来周时砚的反问:“你想说什么?”
下一秒,周婂平静说出了心意:“父亲,我觉得段阿姨更适合做您的妻子、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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