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话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眼角余光瞥到了一个此时不该存在的人。“你还在这儿干什么?”他看魏宏的眼神像要杀人。魏宏吓得浑身的细胞都在哆嗦。“昀爷……夫人、夫人她过来了,还把殷小姐和俞子舜也放进来了,他们现在应该还在楼下客厅……”江宁昀微怔,转而怒火更炽,“为什么现在才说?”魏宏委屈巴巴,“昀爷,夫人不让人上来通报您,我也是你叫上来才……”江宁昀甩开了云初月,快步朝楼下走去,走到一半,又顿住,回身,眼色阴沉地注视着云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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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月却在转眼间,已经拂开了外套,将其甩回了江宁昀的手中。
她笑得极淡,淡得宁静,“昀爷的这份好心,还是留给殷小姐吧。”
江宁昀脸色再度阴寒,他低声咬牙,“云初月,我劝你见好就收……”
云初月轻轻一笑,“不,昀爷的好,我收不起。”
以前是她不知好歹,哪怕他的好带着刺裹着刀,她也照单全收。
那些被划出的伤痕,被她自欺欺人的当成爱的证据珍藏。
现如今一样样摊开,才发现干瘪丑陋,像褪了漆的伪劣首饰,斑驳陈旧,不值一钱。
“晓晓。”妹妹面前,云初月不想和江宁昀过多纠缠,“你好好养病,什么都不用担心,姐姐最近有点忙,不能天天过来照看你。”
晓晓年纪不大,但思虑很重,云初月怕她想太多,不利于病情的恢复。
“不过,”她轻轻抚着晓晓的帽子,因为化疗,她的头发都掉光了,“晓晓放心,姐姐虽然不能无时不刻守着你,但也不会让我的晓晓有任何的意外闪失,横竖……”
她一语双关,“这世上有的是人贪生怕死,但我们的晓晓最勇敢,对不对?”
出了病房,殷柔晴就拉着江宁昀哭诉,“宁昀,我好心给晓晓找医生会诊,初月却误会我想要害晓晓,打我也就算了,还当着晓晓的面内涵我……我知道我不该小气,可我就是心里难受得紧……”
云初月的话说得隐晦,但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
她方才分明是在说,假如晓晓真会出什么意外,她一定会让某些人偿命。
江宁昀眼色阴沉地看着云初月,“跟我回去。”
他捏住她的手臂,拖着她就迈步。
云初月往后退,俞子舜也想要阻止。
但江宁昀回头,“不是最在乎你妹妹的命?云初月,我倒真想看看,最后到底谁贪生怕死。”
云初月咬住了嘴唇,对着俞子舜微微摇头。
今晚上已经闹得够多了,她不想把事件扩大化。
反正她还有点东西没和江宁昀交割清楚,正好趁此机会说明白。
回到御园,在管家佣人们或探究或看戏的目光中,江宁昀把云初月拽上二楼房间,反锁上门。
“脱衣服。”
他冷声道。
云初月一怔。
江宁昀已经失去了耐心,上前抓住她上衣的破口处,嘶啦——
卧室里灯光如雪,洒在云初月的肌肤之上。
她下意识想要遮挡,江宁昀却拖开了她的手,目光阴冷地注视着她锁骨和肩膀上的大团淤青,还有腰际业已结疤的擦伤。
“哪里弄的?”
云初月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她不甚在意地别开头,“自己摔的。”
轻巧地说出这几句话,耳畔却回响着那晚上汽车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尖哨声。
江宁昀冷嗤一声,极尽挖苦,“谁知道是真摔了,还是外面哪个野男人造的?”
淤青不像是新伤,搞不好是她前两天跟踪尾随他的时候,不小心磕碰到的。
自作自受!
云初月肩膀微微抖了一下,却是笑的。
“笑什么?”江宁昀皱起眉尖。
他上前一步,把她身子扳正,捏住她的下巴尖,逼迫她扬脸,“我说中了?”
他蓦地牙槽紧咬,眼瞳幽寒,“哪个野男人?是你的旧好俞子舜?还是外面勾搭的新欢?”
他说着,手掌下滑,扣住了她的腰。
云初月反抗,他力道加重,疼得她咝咝吸气,泪花闪现。腰上的伤,是最重的。
江宁昀的语气和眼神一样阴鸷,“怎么了?外面的野男人碰得?我碰不得?”
云初月垂眸,把生理性的眼泪忍下去,转而自嘲地笑了笑。
“昀爷,您等一等,我有东西要给您。”
突如其来的敬语称谓,让两人之间距离横生。
江宁昀眉头狠皱,还要说什么,外面传来敲门声。
云初月趁机躲进衣帽间,换了一身衣服,再度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等她出来,就见江宁昀坐在沙发上,手中把玩着什么。
他随意地掀起眼,看清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月牙白的新中式旗袍之后,眼中的冷戾莫名褪去了一点。
“给你。”他把手中的东西扔了过来。
啪嗒一声,落在云初月的脚边。
像主人在赏赐自己的宠物一块肉骨头。
云初月垂眼,看清了这是一管中药膏药。
“不是落枕了?”他真像在施舍街边乞丐,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云初月蹲下去,捡起了膏药。
转身从自己包里取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把膏药放进去,然后走到江宁昀的面前,递给了他。
“这些,都还给昀爷。”
小盒子异常眼熟。
江宁昀皱着眉,带着几分好奇接了过来。
打开的那一瞬间,盒子里闪出的宝光,映照到了他脸上,也将他霎时阴沉的神情,照得明明白白。
云初月语气平静,“这些都是这十三年来,昀爷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现在都还给您,也算是物归其主了。”
江宁昀记起来了,云初月十几岁生日的时候,他嫌她丢三落四,送过她一个首饰盒,让她拿来装自己的贵重物品。
就是眼前这个。
云初月呼吸浅浅,这个首饰盒连同里面的礼物,在她心中曾经贵重胜过那枚蝴蝶胸针。
她可以把蝴蝶胸针放在身边,却专程去银行里开了一个保险箱,存放这些礼物。
她还记得十四岁的时候,江宁昀送她的一个太阳花小发夹,被她不小心弄丢了。
她在花园里从早找到晚,神情是肉眼可见的丧,几天都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江宁昀实在看不过眼,丢给她这个盒子。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是丢给她的。
蝴蝶胸针,任何礼物,都是这么轻飘飘地甩给她。
云初月以前以为他只是用这种行为掩饰他的薄面,没想过他是纯纯粹粹的轻蔑。
哐咚!
首饰盒连同里面的礼物,全都被江宁昀摔掷了出去,撞到墙上。
盒口大开,里面的手镯项链耳钉,叮叮当当滚出来,散乱一地。
云初月心尖刺了一下。
哪怕是已经放弃归还,但好歹这也是她珍爱了这么多年的宝贝。
她视之如珍宝,他却弃之如敝履
但拂去心头的不适,云初月依然语气清浅,“昀爷一向出手阔绰,这些东西有些价值不菲,要是……转送给殷小姐,她一定会很开心……”
实在不该就这样摔了……
“你觉得,她会要你这些破烂?”江宁昀冷笑着嘲讽,“你以为殷柔晴像你,看到这些金银珠宝就移不开眼?”
她以为殷柔晴和她一样庸俗虚伪?
贪财、势利、见风使舵、踩低捧高……外表却伪装出淡泊名利善良隐忍的画皮。
云初月说江宁昀不配提到她的父母。
好,那他不提,只单单提她这个人,
“我可以理解你多少缺点安全感,但江家这些年,也没亏过你吃少过你穿。云初月,你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副见不得人的小家子气?”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那些礼物,讥讽的神色不减反增,“随手给的破烂你都当成宝,现在假惺惺还回来,不觉得肉疼?”
江宁昀起身,扯着衣领朝浴室走去,“不想要就自己扔了,别拿来碍我的眼!”
云初月看着地上零散的礼物,眼中并没有显出多余的情绪色彩。
其实,他送她的礼物,也并不是都特别“贵重”。
他送过她镶满宝石的手镯,却也送过他自己第一次军训得来的全能勋章,还有他收集的限量版游戏白金卡……
说其中有破烂,也没什么错。
但他嘲讽她贪……
如果贪念一个人的温暖也叫贪的话,那没错,她曾经很贪。
很贪很贪……
或许是看开了,或许也是麻木了。
江宁昀现如今这些伤人的话,就像凉水泼到冷油上,溅不起一星半点烫人的油花。
云初月本打算立即离开。
但江宁昀叫了人进来打扫房间。
看到满地亮晶晶的物件,脸熟的中年女佣忍不住两眼放光。
她一边佯装无意地把东西捡到垃圾桶里,一边对云初月笑得很是龌龊,
“云小姐也别难过了,未婚妻什么的话,也就骗骗你这天真小姑娘,江家谁不知道你就是个暖床的玩意儿,也就你自己把自己当回事儿……依我说啊,这人就要学会认命,哪儿来的贱种,就该回哪块地里去,就算把你埋在肥土里,你又能开出一朵花儿来?”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
云初月心想。
佣人眼神里言语中的轻蔑,和江宁昀真是一脉传承。
嘭——
浴室的门推开了。
江宁昀披着浴袍,头发上滴着水,脸色阴郁地凝视着房间中的情形。
佣人连忙佝偻着腰,做出恭敬本分的模样。
云初月觉得自己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先前一时没走,只是怕自己前脚离开,后脚就被佣人诬陷点什么。
归还的礼物中也不乏贵重物品,她不想再和江宁昀有什么私人瓜葛,还是当面点清比较好。
然她刚起身。
江宁昀就冷冷出声:“站住。”
云初月愣了愣,但随即看到了佣人面朝房门僵硬的背影。
“拿出来。”江宁昀再次出声。
声音虽让人浑身战栗,但云初月已经确定,不是在对她说话。
佣人一点点回过身,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躬着背,举了举手里的垃圾桶,“昀爷,这些都是云小姐让我拿去扔掉的……”
江宁昀眼中的寒气凝结成冰。
“你衣服口袋里的东西,是自己拿出来,还是我让人给你拿出来。”
佣人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白、昀爷,我、我我……”她哆哆嗦嗦,语无伦次,半天,才颤抖着把手伸入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条项链,“这这这个是云小姐不、不要了……送、送给我的……”
她转身朝向云初月,说话倒是利索了不少,“云小姐,您是个好人,出手又大方,是我不懂规矩,胆敢要您的赏赐,”
她把项链朝云初月扔过去,像扔什么烫手山芋,“求求您饶过我们这些小角色,别让昀爷误会我手脚不干净!”
在昀爷面前撒谎,可能会死得很惨。
但如果被抓住偷东西,则会报警依法处理,进入业内黑名单。反复鞭尸,下半辈子都再也讨不到一口饭吃。
佣人在赌江宁昀并没见到她偷拿东西,只是因为链子上挂着一个热气球形状的坠子,而御园佣人服口袋薄,透出了形状,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而已。
……
江宁昀嘴角挂着一个冰冷的弧度,转问云初月,“是你送她的?”
云初月神情磊落,却有置身事外的淡然,“吴妈有这么随机应变的能力,这么舌灿莲花的诬赖本事,当一个佣人,还真是屈才了。”
明明是她趁着收拾东西悄悄把项链塞了自己口袋,被抓了现行,竟然能在短短时间内赖到云初月身上。
御园这群人的真实嘴脸,还真是让云初月大开眼界。
叫吴妈的佣人神情激愤,“云小姐这才是红口白牙诬赖人,明明是你刚刚说这些都是没人要稀罕的玩意儿,让我随便捡点走,算你送我的……”
她手脚并用的对江宁昀比划着,“昀爷,云小姐明明只需要说一句实话,就可以解除我的嫌疑,她偏偏要说我偷东西,她这是轻贱人性命,肚子里没揣好心。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她这么诬陷我,也是在瞧不起昀爷您呀。”
换成从前,给吴妈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在江宁昀面前这样诋毁云初月。
但御园的人早都知道了。
云小姐得罪了殷小姐,被昀爷胁迫着分手了。
男人嘛,都喜新厌旧。
一个玩腻了抛弃了的云初月,吴妈还真不放在眼里,骂也就骂了,赖也就赖了。
云初月现在在江宁昀眼中,指不定还真不如她这个在江家干了七八年的老人。
吴妈表面小心卑微,实则暗暗得意。
为自己一个小小的佣人,居然有一天也能踩到曾经的主子头上。
可云初月眉尖轻蹙,连看都没看吴妈一眼,她对江宁昀敷衍地点点头,“东西都在这儿了,昀爷赏人还是扔掉都随你,我先走了。”
她已经心生厌烦,不想因为什么项链的归属和人在这里瞎扯。
这些无足轻重的人,这些无足轻重的死物,不值得她再浪费时间。
话没说完,江夫人就愣住了。
江宁昀黑着一江脸走下来,眼尾和髋骨处青紫,嘴角微肿,下巴上还有明显的划痕。
看起来,也并不比沙发上拿着冰袋敷脸的俞子舜,好到哪里去。
江夫人于是就更气。
她柳眉倒竖,丹凤眼吊起来,“你看看你这个怂样,打人就已经很蠢了,自己还被打得更惨,江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俞少怎么没把你给打死!”
俞子舜:“……”
一时分不清江夫人究竟是在骂谁。
江宁昀走到江夫人跟前,眼神却临视着俞子舜,“滚出去。”
俞子舜神情一冷。
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剑拔弩江。
江夫人却忽的把提着的一口气放了下来,打乱了气氛。
“还好还好。”她拍着心口,目光带笑地看着慢慢走下楼梯的云初月,“月月还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看到殷柔晴那江脸的时候江夫人也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云初月也吃了亏。
现在见她仪态规整,面容干净,神情端雅,就知道问题不大。
一旁的殷柔晴顿时急了。
“阿姨,”她哭红了眼,半边脸高高肿起,“您刚刚说过打人是不对的,会让她给我道歉……”
“我说的是宁昀和俞少,”江夫人语气依然温柔,“女孩子的事情,能叫打吗?那不叫打,那叫有点小摩擦。”
“再说了,”不等殷柔晴辩解,她又劝道,“她打你,你也可以打她呀!”
“你没能打到人,是你自己没本事。柔晴啊,不是阿姨说你,女孩子该泼辣的时候就要泼辣点,你老是这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什么都争不过的,现在这个时代,病美人早就不流行了。懂吗?”
殷柔晴:“……”
同样也搞不清楚江夫人到底是在帮她呢?还是在踩她?
明明她上次还说现在的女孩子都疯兮兮野叉叉的,称赞像云初月那样温柔似水的古典美人已经很罕见了。
……这老女人,还真是云江集团驰名双标!
“云阿姨。”
云初月走过去,江夫人就拉住了她的手,笑盈盈地望着她,“月月,阿姨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赶忙过来看一看,见到你还在,这颗心就放肚子了。”
云初月看着江夫人那江熟悉亲切的脸庞。
有些话梗在喉咙里,却也不得不说。
“云阿姨,我今天只是过来归还一些东西,马上就要走。”
十岁那年来到江家,江夫人待她只比亲生女儿还好。
云初月知道,她报答江夫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接受所有她对自己的好。
但今天,她只能让她难过了。
“我和江宁昀……分手了。我提的。”
她说她提的。
而不是她选的。
给江宁昀留一点最后的情面,也给自己留一点倔强的尊严。
客厅里,瞬间静到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在场的众人,纷纷神色各异。
殷柔晴眼里迸发出了光彩,俞子舜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江夫人惊呆愕然。
而江宁昀的脸色,瞬间阴沉,风雨欲来。
他刚刚是怎么跟她叮嘱的?
专程让她管好自己的嘴。
结果她倒好,一下来就掀起腥风血雨。
她就这么喜欢成为事件的焦点?恨不得引起所有人的关注?
江夫人对她那么掏心掏肺的好,她却利用她对自己的关怀来引起她的焦虑。
说她狼心狗肺,一点也不过分。
江夫人是好几秒才回过神来,“月月,这……阿姨知道宁昀一向不会说话,也不懂得疼人,都是家里人把他宠坏了。阿姨以后会好好教他的,你就别和他计较,啊?”
“阿姨其实不用太担心,”殷柔晴生怕云初月应了江夫人的话,连忙抢白,“云小姐就算和宁昀没了缘分,还有俞少这么好的姻缘等着呢。今天俞少为了云小姐,可真是拦都拦不住……”
“殷小姐,我和江宁昀是有点旧怨。”殷柔晴目的太过明显,俞子舜不由得当即出言反驳,“但还牵扯不到云初月身上。”
“是这样的吗?”殷柔晴佯装吃惊,遮住嘴笑,“刚刚俞少和宁昀打得那么厉害,我还以为你是为了云小姐争风吃醋……”
俞子舜真要笑了,“殷小姐——”
殷柔晴真当在座的都是傻子,看不穿她揣着什么心思?
“哎呀,正常啦正常啦,”江夫人突然挥了挥手,笑容重新浮面,“漂亮女孩子,有几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都是正常事啦。我们月月性格好,品德好,又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要是没几个男人惦记,那才不对劲。”
殷柔晴嘴角狠狠抽了两下。
江夫人是瞎吗?江宁昀都和俞子舜打成了这样,她还能对着云初月闭眼吹。
云爸云妈当年,还真是死得值!
她心里气急败坏,嘴上就阴阳怪气,“是啊,也多亏云小姐漂亮。要换成别人,不被骂个水性杨花,也要说是招蜂引蝶了。”
“殷小姐,云初月和江宁昀已经分手了,”
俞子舜不想再听她满嘴泼脏水,“我那里还有你之前亲口承认和江宁昀恋爱的通话记录,需要现场和我们重温一下吗?”
殷柔晴一时语塞,她睁大了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求助似的看向江宁昀,
“宁昀知道,我是因为爷爷病重,想让她高兴高兴,才发的那些东西……我根本半个字都没提宁昀,也没有说我谈恋爱了,都是那些无良媒体乱解读,还诱骗我说话,故意剪辑,断章取义……”
说着这话,她不禁幽幽看向云初月,眼底难免藏着怨毒。
都是这个心机女,仗着父母有恩于江家,霸占江宁昀,挤掉原本属于她的位置。
到现在都已经被分手了,还死扒拉着不肯让位。
“你爷爷病重?我怎么没听说?”江夫人微微讶异。
“阿姨没听说正常,爷爷近年都在国外疗养,这次突发急症,差点没挺过来。”
殷柔晴说着,就感激地看了江宁昀一眼,“幸好有宁昀帮忙,请了徐医生紧急出国去给爷爷做手术,才把他老人家救了回来。”
哐当——
云初月手中的杯子落在了地上,水溅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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