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他们在台下高举双手,大声呼喊:「烧死陈穗安!烧死妖女!」在林霖找人在我饭菜里下药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们准备策划什么了。单方面的碾压总是很没意思,我很期待他们能做出什么惊天壮举,是否能一举击败我。给这些不安分的人希望之后,再把他们拖入深渊,这种反差才是最让人绝望的。从前的我也受过这种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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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一声广播:【请大家按照规则进行游戏。】
就在半小时前,他们都清晰地听见自己绑定了什么好感系统,只要讨好我,就可以存活。
但没有人相信,那些霸凌我的人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就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
谁不知道我就是任人欺负的一条狗。
怎么会有人去讨好狗呢?
广播机械重复着:【好感度到达-100,真的会死掉哦。】
我的室友刘月月率先走了上来,她是最先挑起对我霸凌行为的始作俑者。
她用做了精致美甲的手狠狠拽住我的头发,脸上的神色狰狞扭曲:「陈穗安,你又想玩什么小把戏,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吗?是不是给你脸给多了,还好感度,你看看你现在,就是一条狗,好日子过多了分不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那我用马桶水帮你好好洗洗脑子,怎么样?」
我疯狂挣扎。
她死死拖拽着我的头发,在地面上留下潮湿的痕迹,硬是把我拽到了泛着淡黄色的脏污马桶旁。
只要再一秒,我就会接触到那些隐隐涌起臭味的液体。
我紧紧咬住牙,眼里满是恨意。
【好感-1,当前好感-100。】
【警告!警告!宿主已被攻略对象彻底厌弃,请「嘭」地一声死掉吧。】
系统的声音响彻在刘月月的耳边,她只是迟疑了一瞬:「什么嘭?」
我望着她笑起来:「是拟声词啊。」
下一秒,她就在所有人面前炸成了一团血雾。
血肉迸溅,炸得狭小的卫生间里猩红一片,某些不明的组织飞出去很远,落在门口望风的另一个室友胡馨月怀里。
片刻的寂静之后,充满着惊恐与惧怕的尖叫声响彻在整个楼层。
那么轻松就让刘月月死掉,我都觉得算是便宜她了。
刘月月每次对我进行欺凌,都会开启直播,连接上每个班级里的多媒体,让所有人见证这场暴行。
她也因此在校内收获了一批不小的追随者。
她待我如同牲畜,就算玩死了也无所谓。
往我的床铺里丢蛇,在我的鞋里放图钉,甚至是把我关在旧校舍里整整两天,等到老师姗姗来迟找到我的时候,我浑身散发着恶臭。
小臂粗的黑色老鼠啃咬着我的脚趾,我整夜不敢入睡,瞪着眼睛拼命挥赶。
刘月月最喜欢让我趴在地上学狗叫,踩碎我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自尊,然后凑到我耳边笑着说:「陈穗安,你可真贱。」
在我的十八年时光里,我从来没想到,穷苦会是我的罪。
原来人生来就分为了三六九等,在高等级人眼里,我们只是他们取乐的玩具。
可是我想活着这也有错吗?
我艰难站起身,伸手揩掉了脸侧点点温热的血迹,对着直播的镜头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来:「刘月月是第一个。」
我一字一顿道:「下一个会是谁呢?」
奥帝多学院是有名的垃圾聚集地,那些有钱有势的富家子弟都在这里,他们生性恶劣或者做了惊天恶行,没有人管得住。
便送到这里来,反正交够钱,学校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每年为了升学率,还是会招一批成绩极好但家庭条件差的学生,奖金丰厚。
之前的贫困生都被折磨到退了学,有的得了抑郁症,有的进了精神病院,有的自杀。
我是第一个在这坚持了一年之久的学生。
他们戏称我为「打不死的蟑螂。」
在跨过一年大关的当晚,学校里的学生组织了一场「灭虫行动」。
我就是那只准备被随时碾死的臭虫。
他们给了我半个小时的藏匿时间,时间一过,他们就会在全校范围内追杀我,我当然可以逃跑,只要活过今夜,他们就会正式接纳我成为这个学校的一员。
这鬼话谁会信。
我也不在乎他们到底会不会接纳我,我只是想活下去,拿到奖学金,给妹妹治病。
后半夜的时候,我的体力已经耗尽。
远处的脚步慢慢接近了我藏匿的地方,我甚至可以听见刘月月为首的那群人商量着接下来如何处置我。
「先砍断虫子的手脚吧,看她在地上爬行多有趣啊。」
我用手紧紧捂住了口鼻,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响动而被他们找到了。
是胡馨月的声音,她声音尖锐,「让我们猜猜在哪里?」
越发大声的心跳声混杂着脚步声,让我险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直到一记电子音在我耳边响起:「需要我的帮助吗?」
「我会让所有人都绑定上好感系统,不讨好你的话,他们就会死掉。」
我抿抿唇,问道:「代价呢?代价是什么?」
那电子音似乎轻轻笑了声,里面藏着我不懂的情绪:「代价是您的灵魂。」
随便吧,灵魂也好、生命也好,我忍受不了这种苦痛了。
我不懂他的话,但我知道。
我得救了。
学校被系统封闭住,成了一所牢笼。
所有电话都没有信号,联系不上家人,也联系不上警察,只能可怜兮兮地等待我的审判。
「系统的话大家都听见了吧。」
奥帝多学院的校长是个油腻的秃头胖子,也是第一个开始讨好我的人。
他把自己的专属软凳放到我的身下,又谄媚地举着话筒跪在我的身边:「您继续说。」
我斜睨他一眼。
他就是那个用高额奖学金把优等生招进来,又对他们凄惨的处境不管不顾的帮凶之一。
曾经他是如何漠视众人对我的欺凌,如今又是如何卑微地跪在我身侧,前后之转变令人觉得好笑、讽刺。
见台下无人应答,他板着脸重复了句:「陈同学问你们听见系统的话没有,怎么不回答!」
他说完,又讨好地对我笑道:「大家肯定都听见了的,您接下来有什么指示。」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
【加一分好感,即可存活一天。】
【现在各位宿主可以自行查看当前的好感值。】
电子音刚落,每个人的头顶都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透露着不祥的数字。
他们纷纷照着查看自己的数字。
大部分人都是负六七十,只有几个欺凌我的带头人是岌岌可危的-99。
他们的生死不过在我的一念之中。
只要我想,可以随时夺走他们的性命。
作为最直观看到刘月月死亡现场的人,胡馨月看着自己头顶上大大的-99,几乎要哭出声来。
她大声叫喊着「我才不要死」,随后冲出了被迷雾笼罩的校门。
见她跑出去了,在场的更多学生也都有些蠢蠢欲动。
他们恣意惯了,怎么可能甘心受人管控。
最初同我说话的电子音叫零号,见状,他在我耳边问:「您想赐予她什么样的死法?」
我无所谓地垂下眼眸:「随你,我只要能震慑住她们就好。」
话音刚落,胡馨月就像是被什么操纵着一般,又慢慢从校门外走了回来。
有跟她关系好的冲上去问她:「你怎么又回来了?出不去吗?外面怎么样了?」
胡馨月缓缓抬头,张了张嘴,只是一个字都还没说出来,整张脸就像熔化的蜡油一样慢慢滑落了下来。
她下意识伸手去接,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慢慢融化。
她的视线一点点变矮,最后紧贴地面。
地上的一滩组织里慢慢滚出了两颗眼球。
胡馨月不喜欢暴力,她更加喜欢看猎物惊恐失措濒临死亡的样子,所以每一次她喜欢把我关在密闭空间里,然后给我身上滴滚烫的蜡油。
红色的蜡烛一点点融化,有些蜡油滴落下来时还带着正在燃烧的火焰。
身体上被蜡油覆盖的皮肤痛极了,一点一点被烫皱,更严重的会当场烫起水泡。
即便我洗掉了,也还是会留下大大小小的红色瘢痕。
像是某种证明,证明我永远无法逃离她们的掌控。
沉寂片刻后,操场上尖叫声、怒骂声一股脑地响了起来。
望着那些曾经对我作恶的面孔现在挂上了畏惧、慌乱的神色,我终于快意笑出了声:「我亲爱的同学、敬爱的老师们,这还只是开始呀,别太害怕了。」
不然往后的日子你们要怎么过呢?
沈月莹来找我是意料之中的事。
毕竟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在我来奥帝多之前,她是上一个受欺侮的贫困生。
她小心翼翼地跟我交好,却转头把我推给那些霸凌者。
为了讨好他们,她把我跟一个得了性病的男人关在一起。
她脸上明明是悲悯的神色,可眼神里却又是怎么也压抑不住的幸灾乐祸。
她说:「陈穗安,我们是好朋友对吧?所以为了我的安危,就请你乖乖听他们的话好不好?」
身后的男生越靠越近,我连从窗户缝隙里伸出去的手都在颤抖。
我拜托她,恳求她,希望她能看在我入学时,阻止别人欺凌她的份上放过我。
可沈月莹很轻很轻地摇了下头:「你得听话,你听话我才能活下去,你懂吗?」
这一举动成功取悦了霸凌者,她也成了他们的小跟班。
她惯会见风使舵,嘴又甜,很快就哄得学生会会长林霖默认了她的存在。
林霖算是整个学校里上层学生的首领,他说的话没有人敢不听。
现在她竟然带着林霖一起来找我了。
沈月莹知道是她亲手把我推入深渊中,也知道我究竟有多恨她。
这会跟我说话都垂着头:「穗安,我是来向你道歉的,之前的事都是我的不对。」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大颗大颗涌了出来,柔弱地跪倒在地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知道我犯了多大错,我亲手害了我的朋友,我也知道你不会原谅我……」
她说个不停,我也没有插话的打算。
我就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偶尔看她真的没话说了,就连眼睛都哭肿了,我就会让系统假模假样给她加一点好感度。
【好感+1,当前好感-97。】
【好感+1,当前好感-96。】
【好感+1,当前好感-95。】
眼见着好感度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系统的提示像是给沈月莹打了鸡血一样,她扑到我脚边又继续絮叨了起来。
很吵,但很有意思。
我抬手适时打断了她表白真心的话,指着林霖问道:「那你带他来干什么?」
沈月莹眼睛一亮,忙站起身牵着林霖送到了我面前:「阿霖是想来跟你表白的,他不善言辞,之前一直喜欢你,但是不好意思说。」
「所以我就想着带他来见见你,说不定还能促成你们这段姻缘呢。」
她笑起来,脸上的真诚不似作假。
可是据我所知,林霖现在是她的男朋友吧?
沈月莹为了活命居然舍得把自己的男朋友推给我?
我受到欺凌的两大推力分别是沈月莹的处心积虑和刘月月误会我喜欢林霖。
林霖的成绩很好,路过看见我对着题发愁,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然开口指点了我两句。
见我做出了题,他眉梢微挑,说道:「我记得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将我推入深渊。
刘月月让沈月莹把我骗去旧教室,里面等着的是因为猥亵罪入狱,出来后还得了性病的张河。
张河摩拳擦掌站在我身后,那双手从我肩膀轻抚到腰侧。
滚烫的温度让我心里直犯恶心。
我回身甩了他一巴掌,又转身去摇面前的铁窗,希望外面的人能心软这么一次,别让我被张河折辱。
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意识到我已经彻底被沈月莹背弃之后,我抬手用力地擦了擦眼泪。
脸上的嫩肉被我粗糙的袖口擦破了皮,张河顿时心疼地抽了口气:「哎呀,你那么用劲干什么?这张脸伤到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我用手边摸到的木刺横在颈侧,试图威胁他,问道:「刘月月为什么要找你这么对我?」
「你别这么冲动,伤到自己就不好了。」张河连忙冲我摆手,想要安抚我,「你不知道为什么?刘月月喜欢林霖这不是整个学校都知道的事吗?你喜欢林霖就是跟刘月月作对,她找我来都是轻的。」
他笑起来,一点一点凑近了我:「毕竟我对女生还是很温柔的,试试看?」
木刺扎破了皮肤,有温热的鲜血顺着伤口滑落。
我握着木刺的手又往里刺了几分,尖着声音道:「不许靠近我!」
张河叹了口气:「你这是干什么呀?我只是想爽爽,又不想出人命。你不让我靠近那我就不靠近吧。」
他退后几步,随便擦了擦一张桌子上的灰,就盘腿坐到了上面:「反正传出去你的名声也毁了,刘月月交代的任务我算是完成了。」
即便他这么说,但我还是环抱自己蹲坐在了门口。
第二天,来看我笑话里的人也有林霖。
他夹杂在刘月月和沈月莹之间,露出了一个不明的笑。
我的心一点一滴凉下去。
他也是始作俑者之一,只为了享受玩弄我的快感。
想到这些,我连好脸色都不想给他摆,冷声道:「沈月莹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他紧皱着眉,见沈月莹不断地拽他的衣袖,他才不情不愿道:「真的。」
他好像施舍似的抬起了头:「你赶快答应跟我在一起,然后给我加点好感度。」
太多人说我喜欢林霖了,谣言传久了就连事情的另一个主人公都相信了。
可笑。
我抿起唇对他笑了笑:「想让我答应你的追求?先跪在地上学九十九声狗叫,我再考虑一下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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