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庄听娇更是发了疯地挣扎,却被压制地死死的,最后一丝理智也崩溃了,嘶声力竭:“陛下,是大姐教我的!不是我!是大姐冒犯龙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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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庄令柔青丝半绾,脑后乌黑的长发贴着身形而动,被初夏的暖风一吹,为她添了几分灵动。
此刻正赶着时辰为老太太收集晨露,因为在老人跟前侍奉,素服淡颜,待忙完了,庄令柔才注意到廊下站着的三姨娘,也不知看了多久。
“三姨娘。”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庄令柔温声问好。
三姨娘远远瞧着庄令柔走近前来,依然是丝麻宽衫,天青色衣裳素的只有领口处带了织花,细细的腰扣松松地勾着纤腰,行走间玲琅醉耳。
“大小姐真是孝顺。”三姨娘客气回道,她现在是不敢小觑庄令柔了。
三姨娘看着眼前熟悉的脸,不知道为何,自打大小姐从灵感寺回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别具风韵,格外勾人。
二人一同进屋,落座。
“今日瞧着,大小姐真是出落的天仙一般了。”当着老太太的面,三姨娘的夸赞仿佛真心诚意。
“现在二小姐的事已经定了,大小姐是姐姐,也该紧着终身大事。”三姨娘语气严肃。
提起这事,老太太也精神了,她正为庄令柔的婚事发愁呢。
虽然是孙女,但庄令柔是在老太太身边长大的,只可惜她们举家搬到京城不过两年,在京城里,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又不舍得把女儿嫁回祁县。
“你若有看了觉得好的,就直说!”老太太心急,也没顾忌庄令柔还在场。
“老祖宗既然放话了,我也就不顾忌规矩了,我倒是真晓得几个不错的儿郎。”三姨娘这才顺着老太太的话。
“说来惹人笑话,本来是为二小姐张罗的,只是二小姐身份低些,我一直也没来得及提。大小姐是老太太和夫人亲自教导的,想来再挑剔的人家也没有不满意的。”三姨娘笑吟吟地捧着老太太。
老太太听了也稍稍放下心了,既然是为庄听娇挑的,想来也不会太差。
三姨娘扫了眼庄令柔,知道她如今眼界高了,打趣道:“老祖宗,大小姐还在呢,哪有当着女儿家面前说婚事的,也不怕让大小姐羞坏了!”
庄令柔戒备起来,并不肯避让,“三姨娘多虑了,三姨娘愿意为我劳心,我心里只有感激。”
三姨娘知道她的顾虑,索性敞开了说:“若说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我确实也没这个本事。”看向庄令柔的表情很坦然,“但绝对都是家风清正的人家,凭借大小姐的才情,以后夫妻和睦,日子一定能越过越好。”
庄令柔轻笑一声,看来是听了庄听娇的话,害怕她搅了庄听娇进宫的好事,急着把她嫁出去。不过,这也合了庄令柔的愿,她不求富贵荣华,只盼能做正妻、夫妻安乐。
“那咱们就一同参谋参谋。”老太太点头。
“一个是校书郎薛家的嫡子,薛家虽然只是个正九品上的官位,但毕竟是宫里当差的。”三姨娘笑盈盈地继续道:“更难得的是,薛家的家规是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薛公子更是行商的好手。”
老太太听着不自觉点了点头,“不错。”
三姨娘笑容更深了,“另一个是白身,但家中小有资产,在京城做米粮生意、京郊有一处大宅子。”
三姨娘怕庄令柔嫌弃,补充道:“这位赵公子却是文曲星转世,十九岁就是乡试魁首,只待会试为家族添彩呢!”
老太太看向庄令柔,“这两个都不错,柔儿你更中意哪个?”
“什么更中意哪个?”庄贵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恰好今日休沐,来给老太太问好:“母亲。”
三姨娘有些不自在,老太太没想那么多,直接说了:“三姨娘给柔儿推荐了两个好人家……”
庄贵泰听完脸色就沉了下来,看向三姨娘的眼神阴沉,“谁叫你自作主张!”
庄贵泰才过四十,好不容易才进了京城做了个文散官,虽然身材干瘦,但精神很好。对三姨娘一贯是温和的,现在被触及了官途,那些柔情便全抛诸脑后了。
“一个九品小官、一个布衣平民?这也能算好人家?”
三姨娘脸色难看,只能咬牙认错,“是妾身失了分寸,老爷莫要气坏了身体。”
庄贵泰这才勉强缓了语气,热切地看向庄令柔,“柔儿的相貌、才情样样都好,可配佳婿!”
“今日池家才送来了拜礼,我正想和柔儿说呢。”庄贵泰目光炯炯,眼露精光,“咱们柔儿,即便是尚书家的公子也是配得的,往后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家,不必再提!”
三姨娘有些急了,这两个人选是她好不容易才结交上的,夜长梦多,若老爷知道庄令柔早就被皇帝看上了,她的娇娇就彻底成了弃子了。
“老爷,池家显贵,咱们即便高攀上了,只怕……大小姐也只能为人妾室……”虽然别有私心,但三姨娘难得为大小姐考虑一回,可惜庄贵泰没有耐心听。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庄贵泰毫不犹豫打断她,“三品尚书可是朝中重臣!这样的人家,别说是妾,只要能攀上亲,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福气!”
庄贵泰语重心长地对庄令柔说:“柔儿,你可不能鼠目寸光,要看长远些。”
庄令柔心中冷笑,垂眼,点头称是。
女儿的幸福在庄贵泰的眼里不值一提,只要能为他的仕途添砖加瓦,嫁给谁他都不在意。
她这个父亲,也只有这点本事了,即便得势,只会招来祸事!这辈子,他就和三姨娘母女一同烂在京城吧。
————
这日后,池夫人派了管家来,给庄贵泰送了重礼。也借池卿环需跟随礼仪嬷嬷学规矩为由,为取消了原定的邀约致歉。
庄贵泰虽然失落,可拿着池家送来的玳瑁管紫毫套笔是爱的不得了,玳瑁甲本就珍稀,加上笔管的鎏金工艺,制作工细,也能安慰自己池家定然是看重庄令柔的。
对于庄贵泰来说,更大的好事还在后头。
庄听娇入宫当日,除了老太太在静养,家里人都跟着送一程。
三姨娘正红着眼眶,万般不舍地拉着庄听娇的手。庄听娇也满脸悲切,自此一入深宫,若不能得宠,便一世都见不到了。
迫于只封了奉仪,不能带陪嫁丫鬟,且陪嫁也不可超过定数,否则就是越矩。三姨娘再心疼、再舍得,也只能给足了三百两,嘱咐了一定要谨言慎行,及时递消息出来。
与之相反的,是庄贵泰又着意给庄令柔办置了夏衣,此刻一袭海棠红齐腰罗裙泛着细腻的光泽,发髻上斜插一对珍珠排簪,神色淡然。
两相对比之下,本来以为自己赢家的庄听娇,如今竟然怀疑起来,今日入宫的机会是否只是庄令柔挑剩下的残羹冷饭。
一想到日后庄令柔能嫁的更好,庄听娇的泪水就决堤了。
教养嬷嬷当即冷了脸色,“庄奉仪,入宫是天家的恩典,更是您的荣幸,大喜的日子,您可别哭哭啼啼地坏了规矩!”
庄贵泰也不耐烦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倒是一个茶色宫衣的小公公快步进了门,掐着嗓子高声道:
“皇上有赏!”
以庄贵泰为首,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
张福客客气气地开口询问:“庄家大小姐和庄奉仪何在?”
庄听娇满脸喜色,忙不迭地开口:“在!”
庄令柔心跳猛的顿了一下,趁着抬头的时间飞快瞥了眼,张福茶色的罩衫上,领口和袖口的位置有约一掌宽的红边,这是御前当差的太监特有的。
张福这才挺直了背脊,昂首传口谕:“传陛下口谕,赏庄奉仪鎏金桃花簪一枚,庄大小姐棋艺精湛,特赏棋具一套!”
宣旨过后,张福恢复太监特有的微微低头含胸的身姿,“两位谢恩吧!”
两人俯身拜谢之后,身后的蓝衣小太监便捧着东西送到了两人眼前,看着两人亲自接过,嘴里的吉利话一串一串的。
庄令柔随手给了银子做赏钱,庄听娇却只顾着端详手中的匣子,原本的悲伤一扫而空,已然被这华丽的金色晃了眼,似乎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了。
这匣子是朱漆硬木为底,四周和边角采用银烧蓝葵花纹样,精妙非常,只看这匣子也知必定价值不菲。
反观庄令柔手中的盒子,虽然大些,可只上了一层薄漆,拿铜扣锁着,通体没有半点装饰。
三姨娘也擦了眼泪,露出了喜色,瞅见了庄令柔的动作,也欢喜地跟着给了银子。
庄贵泰的脸色都红润起来,往太监这边一打量,就知道张福是老大,也顾不得巴结之嫌,狠狠心掏了十两银子塞到他手里。
张福拿了钱,暗地里一掂量,脸上笑更深了,“庄奉仪这可是宫里独一份的,大人养了个好女儿呀!”
“劳累公公吉言,只是下官有一事不明白……”庄贵泰压低了声音,见张福并没有不满,才悄声道:“陛下既然愿意给奉仪多一分颜色,为何偏偏破例只给了个奉仪?”
张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正色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的心思岂是我等能猜的!”
庄贵泰自知失言,连忙附和,身子压得比张福更低,“是是是,下官失言。”说着话,又往人手上塞了五两,笑的谦卑。
张福这才贴着庄贵泰半是提点半是恭维道:“庄大人,您放心,您的福气在后头。”
说这话的时候,张福的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了站在后面的庄令柔,他的师父常顺可提点了,这份赏赐主要是冲着她来的,这个得意洋洋的庄奉仪不过是顺带捎上的。
送走了张福,庄听娇也到了该上轿的时候。
庄贵泰心里还思量着张福的话,参不透是否别有什么深意,庄听娇拜别父母的时候,他也心不在焉,只顾着看庄听娇欢欢喜喜插在头上的金簪。
只是鎏金,自然比不得足金贵重,可就图样上一看并非别具一格,做工也不过平平而已。说句冒犯的话,装金簪的匣子都比这根簪子值钱。
庄听娇满面春风,还故作亲热地拉过庄令柔的手,“多亏了姐姐,若没有姐姐,我哪有今日?”
庄令柔瞥了眼做工粗糙的簪子,也不知道君幸知从哪里捡来的破烂玩意,看向庄听娇的眼神也透出了怜悯,“二妹妹好福气。”
明明是好话,可被庄令柔这么不急不缓地说出来,满满的讽刺。
庄听娇见不到她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贴近了她,一字一句恶狠狠道:“庄令柔,早晚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面前称我一声娘娘!”
庄令柔点头,认可了这句话。
“会的,只是我们恐怕没有再见之时了。”庄令柔勾唇一笑,语气真诚:“祝愿庄奉仪得偿所愿!”
教养嬷嬷忍不住催促:“时辰到了,奉仪请吧。”
庄听娇这才昂首挺胸,深吸了一口气,坐进了轿子里。
庄令柔看着小小的方顶小轿在灰石路上走远,直到变成一个小点,长久压着心里的事也勉强放下了,这一次,她彻底改变了命运的开始。
——
累了一天,庄令柔服侍老太太用过汤药,回了正房正撞上庄夫人派人去请她。
正疑惑,却看到了庄贵泰端坐在桌前,背对着她,看不见表情。
视角稍稍下移,桌上放着的,正是今日赏赐的棋具,此时已经被打开了。
听见动静,庄贵泰回过身来,手上捏着一颗棋子。
特产南地的云子材质,质地细腻圆润,坚而不脆、沉而不滑。特别是黑子,俗话称其“仰视若碧玉,俯视若点漆”。
此刻庄贵泰正举着棋子对着烛光看,棋子周身散发出幽蓝而碧绿的光彩,映照的庄贵泰的眼睛里仿佛都跳动着躁动的光,庄令柔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柔儿。”庄贵泰的语气温和。
庄令柔俯身行礼,“父亲。”
庄贵泰起身扶她,拉着一同坐下,“父女之间哪里需要这么生分,快坐!”
“陛下御赐的套棋具可真是极品,听丫鬟说你都没打开来看一眼?”庄贵泰状似随意,将棋子放回原位,眼睛却紧盯着庄令柔的脸。
庄令柔微微一笑,“御赐之物,哪里能拿来用,只能供起来的。”
“陛下为何要赏你?”这次语气急了些。
庄令柔从容应答道:“说来也巧,那日在池府正遇上陛下微服私访,池公子在花园和陛下对弈,池小姐带了咱们看热闹。”
“陛下问起,池小姐介绍说女儿是她的闺中好友,女儿也是沾了池小姐的光。”庄令柔神色自如,眼神坦然地看着庄贵泰,将事都推到了池卿环身上。
庄贵泰没有继续深究,而是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女儿的肩头,“柔儿,你的婚事父亲会从长计议,必定要为你寻一个如意郎君。”
这一句话,说的庄令柔通体冰凉。
君幸知别有用心送来这份礼物,就是在暗示,他对自己有意。
庄贵泰虽然不能完全领会,但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会重新衡量庄令柔的价值,不会轻易松口把她许配出去。
——
乾清宫
张福从宫外回来,第一时间向师傅常顺复命,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说了。
“庄大人竟然还毫不知情呢,还以为是庄奉仪得脸,做父亲的竟然眼盲至此。”张福把庄贵泰的孝敬银子递给常顺,“徒弟就稍稍提点了一下……”
“不该说的别说!”常顺拍了他的脑袋,“说了多少次了,宫里,要多看少说!”
“师傅放心,就是几句吉利话!徒弟知道分寸。”
“你懂什么,庄小姐指定是特意瞒着家里。”常顺想着庄令柔遇见圣上的情景,活像见了猫的耗子一般。
“为什么呀?这是大好事呀!”张福纳闷,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恩宠呢!
“就是因为她不乐意,陛下才上赶着!”常顺露了个笑脸:“暂时不待见陛下可以,可若想另嫁他人,陛下指定不能答应。”
这赏赐一送,池家和庄大人都该知道好歹,就是小池大人再喜欢,池家长辈也不会容他胡闹的。
这日后,庄令柔便突如其来的病了一场,庄贵泰头一回为女儿的病情着急上火,免不了暗骂庄令柔身体不争气。
对三姨娘千叮呤万嘱咐,务必照看仔细。
庄夫人坐在床沿,亲力亲为给庄令柔喂药,只是一碗碗苦药吃进去,人却不见好转。
夜里庄夫人贴着女儿睡,满脸心疼地抚摸着庄令柔苍白的脸颊,低声道:“实在不行,就再想法子吧,可别折腾坏了自己的身子。”
“母亲放心吧,女儿心里有数。”
“你祖母虽然疼你,可最在乎的还是你父亲,怎么会轻易松口。”庄夫人与老太太相处多年,对婆母很了解,说着就忍不住抹眼泪,“也是母亲无用,都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亲不能替你张罗,才苦了你……”
庄令柔靠在母亲怀里,轻轻摇了摇头,“母亲把女儿教养的这样好,已经是天底下顶顶好的娘亲了。”
庄令柔的外祖家本是祁阳县的书香名门,祖上还是京官,只可惜家族败落,到了外祖父这一代只是个退下来的举子,在祁阳开了私塾,门生无数,庄贵泰就是其中之一。
庄夫人和家中兄弟一样读书认字,文采斐然,性子又柔顺恬静,嫁给庄贵泰是低嫁,也是外祖父觉得庄贵泰读书有些能耐才点了头,可惜人是会变得
“您放心,人心是肉长的,只要行事得当,总有心软的时候。”
为了让母亲安心,庄令柔徐徐道来:“这半年来,我每日都为祖母收集露水煮茶煲汤,晨昏定省日日不落,现在祖母一日见不到我都浑身不自在。”
“更何况,我为周妈妈的儿子在京城寻了个好差事,他媳妇正怀着身孕,急着用钱,我便给了他五十两银子。”
庄夫人惊讶的张大了眼,“你哪来这么多钱?”
“自然是依仗父亲的看重。”
“周妈妈会帮我把祖母煮茶熬药的水里加入明矾,使得味道酸涩,夜里的安神香也能做手脚,这几天离了我,祖母只会吃不好睡不好。”庄令柔温温柔柔地说着,“身子的不适,会让祖母高估自己对我的疼爱的。”
“届时,母亲再推一把,让祖母意识到,再逼下去,我恐怕没有活路了……”
庄夫人连忙按住了庄令柔的唇,“这样晦气的话,以后不许乱说!”
庄令柔亲昵地靠着母亲,安慰道:“母亲放心,女儿舍不得离开您的。”
“为免夜长梦多,婚事还是尽快定下,到时父亲爱惜面子,也不会再退婚的。”庄令柔让青町给三姨娘递了消息,三姨娘虽然心眼多,但最爱重庄听娇,为了亲生女儿,不会坐视不理的。
庄夫人对三姨娘不放心,“人心隔肚皮,你三姨娘推荐的人还得再看看,究竟值不值得依靠。”
庄令柔笑容甜蜜,心上泛起暖意,也只有母亲会这样全心全意地爱护自己。
“您放心吧,都是不错的人家。”顶着庄夫人怀疑的眼神,庄令柔不假思索。
这两位公子庄令柔是没什么接触的,但这两人都并非池中之物。
薛善利人如其名,虽出身读书人家,却是个行商做生意的好手,不仅把母亲的铺子经营的红红火火,日后更是一举成了闻名天下的财神爷。上一世与南苍的起战事,薛善利大义捐出家财一百万两黄金,惊掉了满朝文武百官的下巴,可见其富可敌国。
与其财运亨通同样闻名的,是其惧内的名声,只娶一个妻子不说,对媳妇更是言听计从。当年战事了结,君幸知特意请他参加年宴,薛善利还为家中夫人讨一个诰命。
至于赵绍安,算是实打实的寒门出贵子,新朝第一届科举的头名状元,更是赫赫有名的连中三元。殿选当日便得了君幸知青眼,入朝就是国子司业,做过她儿子弋安的讲经老师。
君幸知甚至私下说过,有意封他做太子詹士,再积累些年岁,就是太子少傅也做得。这个赵绍安也是以不近女色、洁身自好闻名,人品才学都是靠得住的。
不得不说,三姨娘眼光毒辣,只可惜上一世庄听娇嫌弃这二人出身不够显贵,没能成事。
——
庄令柔病了小半个月,老太太倒是难得离开院子,来正房探望卧床的庄令柔。
老太太来的时候,正瞧见庄贵泰斥责庄夫人不中用,看到老太太来,这才打了招呼愤愤然而去。
庄夫人在老太太跟前垂泪,“老爷请了三个大夫,每日三份不同的药灌进去,是药三分毒,我就偷偷减了些……”
庄夫人偷偷瞧老太太,见婆母面露不忍,便按女儿教的,继续哭道:“母亲,柔儿是您看着长大的,媳妇没用,二十七岁才得了这一个女儿,媳妇只求她幸福快乐。”
老太太长叹一口气,闭上了眼,沉默良久。
“算了,我探探那两家的口风,如果柔儿想清楚了,这亲事,我做主先定下来。”
庄夫人感激涕零:“多谢母亲!”
——
老太太前脚刚走,三姨娘就来了。
庄夫人把丫鬟都支走了,三姨娘才凑到庄令柔身边,“大小姐,我打听清楚了,薛公子经营着京城东市的一家书局,每月初八是查账的日子。”
“至于赵公子,书院每月十五至十八休沐三天,赵公子时常光顾永鑫茶楼。”三姨娘仔细地观察庄令柔的表情,“待大小姐身子好些了,可以亲眼看一看。”
三姨娘本来得意洋洋,以为有赏赐在前,庄听娇得宠是板上钉钉的事,谁料庄听娇竟然与董瑶同住一宫,吃了多少苦头不说,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已然是被抛诸脑后了!
庄贵泰又一反常态往正房里去的殷勤,反而对庄听娇一毛不拔。三姨娘一合计,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也是庄令柔命好,去佛寺里躲清静居然能遇上陛下,在池家又这么欲拒还迎一番,竟然还真就对上皇帝的眼了!
赏赐庄听娇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更何况金簪向来是成双成对的,哪有只送一支的?反倒是给庄令柔的赏赐,外表朴实,内里却是既贵重又有心意。
若是真叫庄令柔进了宫,她的听娇哪里还有活路?
因此,青町传话来,告诉三姨娘庄令柔竟然看中了这两个公子,三姨娘急的恨不得马上定亲。
“多谢三姨娘费心。”庄令柔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撑着身体坐起来。
凑近了三姨娘的耳朵,声音很轻。
“告诉二妹妹,陛下喜欢琵琶,最爱的曲子是《雁落平沙》。”
三姨娘喜得险些昏了头,连连道谢。
心里感叹,大小姐表面上冰清玉洁,心里对男人的心思却摸得透透的!
青町死死盯着三姨娘步履轻快离开的背影,恨得牙痒痒,“瞧她那得意的样子!惯会装模作样的!”
说着拿着痰盂递到床边,庄令柔压着舌根,把吃的药吐出来,脸色苍白地擦着嘴,“别叫人看到了。”
“若不是她给老爷提议的,请三个大夫、吃三份药,您怎么会越来越严重?”青町偷偷溜出去把药渣给药房的伙计看了才知道,这些药根本不能混在一起吃,药性相冲。
仔细一想,哪还不明白。
三姨娘好毒的心心思,这是要给庄令柔吃坏了身子,让庄贵泰不得不放弃大女儿。
庄令柔冷笑,“既然她们那么想要,我就给她算了。”
三姨娘母女二人这么想走这条绝路,也就不怪庄令柔不顾血脉亲情了。庄令柔愿意帮庄听娇一把,让她能顺遂心意,做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宠妃。
反正,这个“淑妃”谁来做都是一样的,君幸知根本不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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