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胡闹!荒唐!大胆刁民呐!” “简直有辱斯文,这是把天下读书人的脸面都丢尽了啊!” “如此盛大的品诗会,更有为朝廷举荐人才之责,他竟胆敢堂而皇之地混迹其中,充当那走卒贩夫?卖诗,还二百两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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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荒唐!大胆刁民呐!”
“简直有辱斯文,这是把天下读书人的脸面都丢尽了啊!”
“如此盛大的品诗会,更有为朝廷举荐人才之责,他竟胆敢堂而皇之地混迹其中,充当那走卒贩夫?卖诗,还二百两一首……”
“就凭这,朕就可以定他死罪!”
……
大康王朝,景隆十九年,中秋。
临州府,极具盛名的临州诗馆,好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宽阔大堂中,上百名文人才子汇聚于此,或眉头紧锁唉声叹气,或偶得一佳句挥墨如雨……
二楼一间别致厢房内,当朝天子,一身便装华服的景隆帝赵泰,正隔着微开的纸窗,死死盯着楼下熙攘人群中一个青年男子,面色阴郁,怒气冲天!
只见男子,虽略显瘦弱了些,可身段修长,模样倒也还算俊朗。
可是,明显跟周围那些头戴纶巾手持折扇,为了作出一首绝佳诗作而冥思苦想反复推敲的文人才子不一样……
正在人群中穿梭着,看见合适的目标,就凑上去,低声说上两句什么,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本来这次,他景隆帝赵泰,微服出巡视察民情,回京途中凑巧路过这临州府,又恰逢这中秋诗会……
兴趣使然,便决定来凑凑热闹。
花二两银子,定上这么一间厢房,温一壶小酒,一睹这临州士子的风采,倒也一番乐趣。
可谁知道,一眼就瞅见楼下人群中,这么个贼眉鼠眼的货!
不打听还好,一打听……
要知道,大康朝文风盛行,不仅这临州府,乃至全国州府,时值中秋都会由官府出面,举办上这么一场诗会。
文采斐然夺得头魁者,不仅可史册留名,更是有可能被举荐入朝为官的。
因此,往往每年的中秋诗会,又被称为“小秋闱”。
结果这货倒好,竟然混迹其中,卖诗!
更何况,那吟诗作赋,乃文人雅事,岂能如那粟米牛羊般,买来卖去,满是铜臭味?
这让他景隆帝,如何不龙颜大怒?
“陛下……”躬身侍立在赵泰身后的司礼监太监总管张三千,顿时吓得大气不敢出,胖墩墩的身子直哆嗦。
唯唯诺诺,“奴婢……奴婢还打探到,此子名为王修,其父乃是这临州府一个小地主,靠着城郊十几亩地收租艰难过活……”
“打小就没了娘,而其父在半年前,替他与这临州城有名的富商苏家,签了入赘婚书,没多久也重病撒手人寰了。”
“再有两三个月,这王修便要大婚,嫁入苏家,去给那苏家小姐苏晚晴做入赘夫婿了!”
“对了,还自幼便患有脑疾,智力低下。虽上过几天学堂,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否则,也不至于去做那地位低下更令祖上蒙羞的赘婿!”
“而且据说,就两个月前,这王修在自家院子里爬树掏鸟窝,摔下来,昏迷了两天,还差点死了!”
“哦?”景隆帝一阵错愕,“一个憨子?”
面色倒是缓和不少,半晌,“走,陪朕下去!朕倒要看看,这么一个大字不识的憨子,能卖出什么诗来!”
……
“喂,兄台,要诗不要?”
“众所周知,这中秋诗最是难写,能把人憋疯。可在下这里,有现成的,要韵律有韵律,要意境有意境……”
“只要二百两银子一首,要得多的话,还可以打折的!放心,绝对是上等好货,包你在今日诗会上一举夺魁,从此名声大振!”
“唉,这位兄台,你不买就不买,为何要骂人呢?”
一楼大堂中,王修依然还在努力寻找着目标,可心中又何尝不是叫苦不迭?
哎,真是人走霉运,喝凉水都塞牙!
好歹也是985毕业的高材生,刚毕业就有了一份还算体面的工作……感觉人生马上就要起飞了!
结果,莫名其妙就来到这连听都没听说过的什么大康王朝。
别人家的孩子穿越古代,要么是皇子皇孙,要么成了大将军家的纨绔公子……
结果老子倒好,不但成了小地主家的傻儿子,还马上就要成为别人家的赘婿,受尽凌辱。
别人家的孩子穿越,两个月时间,要么都已经狂赚几百万家产了,要么都已经搂着公主加官进爵了……
而老子,还在为人生的第一桶金发愁!
给前辈们丢脸了啊!
这些统统也就算了……
最要命的,这临州诗馆乃是半官府性质的,虽然几乎每个月,就会举办一场品诗会,可唯独这中秋诗会最为盛大。
本想着再来卖两首诗,捞上一把。
可谁知,都半个时辰了,都搞得两腿发软口干舌燥了,一单生意都没做成。
哎,瞧瞧这些文人士子,宁愿在这里拧着毛笔,为了写两句蹩脚诗句,反复推敲憋得满头大汗,也不愿花上区区二百两,买上一首现成的递上去!
一点文人风骨都没有!
可这时,正当他王修满肚子苦水无处发泄,却是神色一振。
只见人群中,远处正缓缓走来两人。
为首一中年男子,约四十出头的年纪,身材伟岸器宇轩昂,穿一身上好绸缎华服,走起路来摇头摆尾的!
身后,紧跟着一位身材滚圆的老者,一袭素色长衫,面色白净无须,神态毕恭毕敬。无疑,应该便是中年男子的随从仆人了。
啧啧,瞧瞧人家这一身绝对价值不菲的锦缎华服,还有腰间那块上等羊脂玉,再瞧瞧人家这气度……
跟周围这些毫无风骨的酸腐才子,完全不一样啊!
再不济,那也得是个腰缠万贯的富豪啊!
于是顷刻,王修一下子来了精神。
哪还顾得了那许多,二话不说,便向那中年男子迎了上去。
确认过眼神,这就是今天的肥羊了!
“喂,这位老哥,要诗不要?”
随即,一把将他拽到一边,左右瞅瞅,眼见周围无旁人,才又压低声音,“老哥,买诗不?”
“上等好货,小弟用人品担保,保证你在今天的诗会上,那是大放异彩,甚至史册留名!”
“放心,咱小本生意,主打就是一个诚信经营。只要你付了钱,天下绝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你这诗是买来的!”
“而且价格公道,一首只要……”
却瞬间将刚伸出来的两根手指缩回去,一咬牙,“本来最低得一千两,可难得咱俩投缘,就当交个朋友!”
“一口价,八百两!”
“嘶……”景隆帝后槽牙一阵钻心的痛。
刁民,果然大大的刁民呐!卖给别人都是二百两,到朕面前就八百两了?
这是看人下菜碟,坐地起价,摆明了要把朕当肥羊宰啊!
尽管如此,堂堂天子,倒也不至于跟一个憨子计较,只是瞪着他,也不说话。
然而,眼见他没反应,这王修倒也不急。
先是咧嘴露出一脸热情笑容,又在他身上打量一遍,“听口音,老哥不是本地人?”
“如果在下没猜错的话,老哥是路过咱临州的行商?”
景隆帝嘴角又一阵抽搐。
哟呵?这么一个憨子,还挺会套近乎啊?
朕还一句话没说,他居然先听出口音了?
可没想到,眼见他点头算是默认,这王修却是一下子更来劲了。
一拍大腿,“唉,这就对了!”
脑袋使劲向前凑了凑,“老哥您今天遇上我,那可算是遇对人,赚着了!”
“看老哥这身打扮,那肯定是生意做得挺大的富商,银两自然是不缺的!”
“可您想想,人生到了您这地步,要钱有钱了,要家产有家产了,家中肯定也妻妾成群了!可是,人生还缺点什么?”
不等他景隆帝开口,又是一拍巴掌,“对咯,无非是权力与名望嘛!”
“至于权力,老哥自然是不可能放下家中生意,去挣那点连小妾都养不活的俸禄的!”
“可是名声,那就不一样了……”
“您也知道,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咱商贾的地位尤其低下!”
“走南闯北做生意,您是不是也深有体会,哪怕家产万贯,也难免被人看轻?就连坐马车,都有严格规制,不敢逾矩?”
“跟官府的人,极其难打交道,也就罢了。甚至很多文人士子,都是不屑于与商贾交往的,还总被他们指指点点,骂上两句铜臭庸俗的贩夫?”
眼珠子一转,脸上顿时笑得更加灿烂了,“这不,改变命运,弥补人生缺憾的时候到了?”
“只需二……八百两,从小弟这买上一首诗,包你今天在这诗会上,一举夺魁惊艳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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