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江肃然迅速翻完孙梦瑶小号后面的内容：“还不止，她还各种陷害语菲，例如故意让自己过敏说是语菲造成的，以及在高三那年抢走了语菲的保送名额。”宋母紧接着又拽着孙梦瑶头发扇了好几个巴掌：“你对得起我们宋家这么对你好吗？你对的起老孙吗？”孙梦瑶的脸被扇得红肿，她一口牙缝血吐在宋母身上，哈哈大笑：“宋家？我爸？都不过是我往上爬的工具罢了。我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自己不该把那些事写在网上，以及也应该早点把宋语菲弄死。”宋母还在扇孙梦瑶巴掌，但是警察拦住：“好了宋夫人，我们得带嫌疑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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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宋语菲试穿着红色婚纱，明天她就要和相恋七年的江肃然结婚了。
她正满心期待推门去找江肃然，不料，刚走到门边，却听见‘嘭’的一声，一向优雅的母亲，神色焦灼冲了进来。
一把抓住她的手：“语菲，你先别结婚，让肃然去陪陪你妹妹好不好？梦瑶有抑郁症，她知道你们要结婚的消息，病更重了……就算妈求你了！”
轰然一下，如同冰水浇头，把宋语菲的喜悦灭的一干二净。
“妈！肃然是外科医生又不是心理医生，孙梦瑶发病，为什么要让肃然去？”
越说，她越觉得荒谬：“自从孙梦瑶来到我们家，我就一直让步，是不是我的一切只要她想要，你们都要我牺牲？”
宋母愧疚别开眼，嘴上却依旧说：“梦瑶的抑郁症这真的很严重，她一直在自残，妈妈答应你，只要她病情好转，就让江肃然回来跟你结婚好不好？”
宋语菲只觉得心头又被捅了一刀。
还不等她缓过来，门外就又冲进来一人。
是她的哥哥，宋宽。
高大的男人，一开口就是训骂：“语菲，你能不能大度一点！我们是一家人，梦瑶好好活着难道不好吗？”
“你可别忘了，你欠梦瑶一条命！”
宋语菲踉跄一步，如同被大山压住胸口，难以呼吸。
15岁那年，司机老孙送她上学发生车祸，为了救她死去，孙梦瑶是老孙唯一的女儿，宋家便把她接来照顾。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孙梦瑶一来，她的世界都变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一和孙梦瑶对上，就是她不懂事，她就得让步。
让衣服，让房间，让父母，还有……
指尖狠狠掐紧手心，宋语菲死死盯着眼前两位逼自己的血脉亲人，一字一句拒绝——
“我欠孙梦瑶的命，一年前已经挖了颗肾脏给她，现在……我绝不会把未来的丈夫也让给她！”
话落，江肃然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的神色晦暗不明，身上还穿着明天要结婚的西服。
四目相对，宋语菲看出他眉间藏着的犹豫，心头刹那咯噔，下意识冲过去，求救般拉着男人的手。
“肃然，你快跟他们说，明天是我们的婚礼会如期举行的，对吗？”
“语菲，梦瑶这一次真的病的很严重……”
宋语菲不自觉用力握紧江肃然的手，她望着这个曾经说最爱她的男人，眼中一遍一遍祈求。
最后，男人还是一点点推开她：“等我回来。”
他们三个人着急忙慌地离开。
屋内只剩死一般的寂静，宋语菲好像被全世界抛弃。
像一个落幕的小丑。
只要对上孙梦瑶，她好像没有任何胜算。
忽得，鼻子猛地流出血，‘啪嗒’落在地上，跟婚纱一样鲜艳的红色。
她慌忙拉开抽屉，可抽屉里没有纸巾，映目是一份刺眼的癌症报告单。
一阵心绞逼得她难以呼吸，她凝着手中的血迹，悲凉呢喃：“江肃然，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能够等你。”
一夜难眠。
第二天早上，宋语菲手机开机后，才发现家族群有99+红点。
原来，母亲已经替她通知了所有亲朋好友，明天不必赴约，婚礼取消了。
而江肃然，也通知了男方亲属，婚礼改期。
作为新娘的她，最后一个知道。
她满眼空洞坐在床头，摸着床上的婚纱，还记得江肃然把婚纱带给她时的温柔——
“语菲，这是我邀请米兰婚纱大师给你定制的独属婚纱，全世界独一无二，代表我对你永恒不变的心意。”
这时，卧室门忽然被推开。
宋语菲抬头，就撞进江肃然愧疚的眼：“语菲，对不起……”
她站起来，以为他这是要解释为什么推迟婚礼，可下一秒，却见他一把抱起床上的婚纱。
宋语菲眉心一跳：“你拿婚纱做什么？”
江肃然抬头：“我要拿给梦瑶，她说很遗憾没能看见你穿婚纱的样子，所以想看看你的婚纱弥补这个遗憾。”
他说完就要走。
宋语菲颤抖拉住人，强忍着心头翻滚的情绪：“我的婚纱你拿去给孙梦瑶，你是怎么想的？”
“江肃然，现在被退婚的是我，需要安慰的是我，你就一点都不心疼我？你真的还爱我吗？”
江肃然转过身，搂过人，声音一如既往温柔：“胡说什么，没退婚，只是推迟举行而已。”
“梦瑶是个病人，需要照顾，你别多想。”
宋语菲抬头，清晰看到男人眼里的怜惜，话到了嘴边。
真的只是病人吗？
但还不等她问出口，江肃然已经匆匆离开。
宋语菲又一次被留下。
好像从15岁开始，她就一直一个人。
她的爸妈，哥哥，现在是江肃然，都在被孙梦瑶一点点抢走。
他们理所当然偏向孙梦瑶，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
就像是一年前，孙梦瑶因为尿毒症需要透析换肾的时候，全家人都被要求去做配型。
她原本在宋家已经活成了隐形人，但在配型结果出来那天，母亲和哥哥破天荒地没有在医院陪着孙梦瑶，而是在家为她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自从孙梦瑶来到家里之后，她再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受宠若惊。
可她还没动筷，母亲就迫不及待要求：“语菲，配型结果出来了……你和梦瑶是相符的，只要你割一个肾给梦瑶，她就能活下来。”
她只是犹豫一秒，宋宽又旧事重提：“语菲，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孙叔叔为你挡了一劫，你已经死了，你应该知恩图报……”
那一刻，她彻底明白。
在宋家，如果孙梦瑶想要她死，家人是真的要她的命。
她近乎绝望，最后哀求：“我捐了这颗肾，以后可不可以不再让我把我的东西让给孙梦瑶了？”
“好！妈答应你。”
狂风呼啸，拍打开宋家的窗户，把宋语菲从回忆中砸醒。
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可她却依旧觉得窒息。
宋家的每一个地方，都充斥着她给孙梦瑶让这让那的记忆……
忍着不适和痛楚，她回到了和江肃然的小家。
她坐在沙发上等他，可从早等到晚，江肃然都没有回来。
身体的疼痛感一阵比一阵强，她蜷缩在沙发上，恍然记起有次高烧，江肃然从外地连夜赶回来抱着她——
“病成这样，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只要打电话，无论我在什么地方，我都一定会回来陪你……”
剧痛让她痛到分不清现实和回忆，她下意识摸到手机，颤抖着拨着江肃然的号码，像是在找救命稻草。
“嘟——”
只响了一声，电话很快就被掐断！
下一秒，‘叮咚’一声响，手机上书到了一张孙梦瑶和江肃然的亲密合照！
合照里，江肃然亲密抱着孙梦瑶，笑得眉目舒展，神情放松。
宋语菲看着照片，心头刺痛。
哪怕知道，这是孙梦瑶拿着江肃然手机发来的。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发了。
这些年，孙梦瑶对她的挑衅从来没断过，只有在她面前，孙梦瑶才会展示出最恶毒的嘴脸——
孙梦瑶来到宋家的第一个月，就故意吃芒果过敏陷害她，那次，一直拿她当宝贝疼的哥哥，第一次打了她——
“宋语菲，你竟然谋害你的救命恩人，你还是个人吗？”
从那以后，恶毒成了她的代名词。
直到考上大学，离开宋家，她的生活才步入正轨，遇见江肃然，被他高调追求，有次落水，他不要命的救她。
同学都调侃，如果有一天她死了，江肃然下一秒就会殉情。
就是江肃然的这份爱给了她底气，三年前，她第一次带他回宋家，见到孙梦瑶眼中熟悉的觊觎时，她没在意。
可短短三年，一切好像又变了……
曾经割肾留下的伤，好像又痛起来。
她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他们给她的承诺，都不算数？
忍着痛，她又拨了母亲的号码。
可电话刚接通，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就不耐烦数落：“梦瑶的状态好不容易稳定，你就不要再打电话过来刺激她了。”
说完，宋母就挂断电话。
宋语菲看着黑屏的电话，差点握不稳手机。
明明受伤的是自己，为什么他们总能以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要求她？
如果一而再的退让，只能换来这些，那她都快要死了，为什么还要让？
她忍着痛开车去了医院。
很快，找到了孙梦瑶的病房。
隔着玻璃窗，她看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正一脸慈爱地为孙梦瑶削苹果。
而宋宽还有江肃然正陪着孙梦瑶打游戏，孙梦瑶笑得可甜了：“哥哥，肃然，快保护我呀！”
宋语菲强忍着不适，推门走了进去。
孙梦瑶见到她，立马变脸扔下手机，缠住江肃然，红了眼眶求着：“语菲姐，你把肃然让给我好不好？”
话落，病房里一片死寂。
宋母和宋宽依旧在做自己的事，无人训斥孙梦瑶不要脸抢别人老公。
只有江肃然抬头看了宋语菲一眼，眼含愧疚，却任由孙梦瑶抱着，一动不动。
宋语菲气笑了，她死死盯着江肃然，满眼失望：“江肃然，我们完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江肃然这才慌了起来，推开孙梦瑶追出门，在走廊上拉住宋语菲胳膊：“语菲，你别生气，我和梦瑶没什么，她只是抑郁症很严重，需要人陪。”
“我本来想待会就回家陪你的……”
宋语菲却一把甩开他：“江肃然，你当我是傻子吗？”
她盯着江肃然的眼睛，看着他眼里的慌张，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可悲还是可笑。
“江肃然，去年我给孙梦瑶捐肾修养那段时间，你说家里没有医院条件好，要我在医院调养，可你却三天两头不来医院看我……”
“有一次，我偶然调了家里看宠物的监控，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江肃然面色骤然发白，伸出手抱住宋语菲。
“你听我解释，是你妈说梦瑶因为我而抑郁症加重，所以我才把她接回我们家修养，我和她什么也没做……”
“是啊，你们什么都没做！”
宋语菲徒然打断，她一把推开男人，心口几乎要被激烈的爱恨冲断。
“可你却一边跟我说着工作忙，一边给孙梦瑶做饭，洗衣……甚至你在沙发浅睡，她偷亲你的时候，你都没有推开她！”
“语菲，我们已经要结婚了。”
“我本来不想戳破这一切，可你们实在欺人太甚！”
两人的话同时落音，宋语菲盯着江肃然，一字一句下通牒：“今天，我和孙梦瑶，你只能选一个。”
江肃然怔住：“我……”
话没说完，病房里传来‘砰’的巨响——
宋语菲侧头一看，就见孙梦瑶疯了般将头撞在墙上！
“嘭！嘭——”
孙梦瑶连续在墙上撞了两下，头部发出了剧烈的声响，头破血流。
隔着门，她狰狞地吼叫：“宋语菲，你为什么非要跟我抢？！”
“梦瑶，你哪里不舒服，妈妈去叫医生好不好？”
“梦瑶，你冷静一点，哥哥在，哥哥一直都在！”
病房里，宋母和宋宽终于不装死了，一脸着急围上孙梦瑶。
宋语菲看着，麻木的心又被狠狠捅伤。
而江肃然也迟疑了。
他松开了握着她的手，目光里有些闪躲：“语菲，你信我，我只会和你结婚。”
随后他就奔进了门。
宋语菲知道，这一刻，他们七年的感情完了。
而后，宋宽冲出来，怒气冲冲把她推在墙上，发狠地骂：“宋语菲！你是个傻X吗？非要把全家人搞得人仰马翻！”
宋母一边心疼安慰着孙梦瑶，还不忘扭头指责：“赶紧给我滚，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这场争夺，宋语菲又输得彻底。
她这不是第一次试图反抗了。
18岁那年，她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被保送到国外最好的大学，孙梦瑶就躺在床上装病，说——
“妈，我想要语菲姐的保送名额。”
母亲立马答应。
她当初哭着，甚至跪下去求：“妈！保送名额是我熬夜无数天才努力挣过来的，我真的很喜欢保送的大学，求求你们别把它拿走……”
“孙梦瑶要出国，咱们家有钱，不是可以送她出国吗？为什么一定得抢我的东西？”
可是宋宽却率先指责：“你既然知道可以花钱出国，为什么还争？你是不是打心眼里没把梦瑶当妹妹！”
“好了！语菲，你的保送名额让给梦瑶。”
连一向公正的爸爸都偏心。
事后，孙梦瑶拿着保送书，在她面前得意地炫耀：“你看，现在宋家，只要我想要的，哥哥和爸妈都会给我，宋语菲，你觉不觉得你在这个家很多余？”
那时，她懵懂明白——
或许很久之前，他们就只是别人的爸妈和哥哥了。
后来，命运让她遇到了江肃然。
定情那天，玉兰树下，江肃然在她唇角落下的轻吻，发誓承诺：“语菲，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第一选择，我永远不会抛下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那天，她信了他的话。
可最后……
她真傻。
从15岁开始，她就是一个人。
她爸妈留不住，哥哥留不住，江肃然依旧也会留不住。
为什么还看不懂呢？
一个人挺好，何必奢求留不住的温暖？
宋语菲失魂落魄走出医院，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
车水马龙，灯火辉煌。
她却只有孤独一个人。
走到路中间，眼睛忽然一黑，接着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宋语菲一慌，身体忽然刺疼，接着鼻子涌出一股血腥味的热流。
这时——
“滴滴！”
汽车鸣笛在催促，来自四面八方。
宋语菲刚朝前走，就听到一阵剧烈的车轮摩擦声！
“呲——”
“嘭！”
她被撞得飞了起来。
痛，很痛。
宋语菲的意识陷入黑暗，昏沉间，她好像被海水淹没，又好像被谁卡住脖子。
呼吸越来越艰难。
她用尽力气挣扎着，就在快要窒息的时候，终于醒了过来！
却发现孙梦瑶站在自己病床前，一脸狠毒：“宋语菲，你给我去死！”
呼吸机被拔了扔在一边，孙梦瑶还用被子捂死她的口鼻！
“滚开——”
求生的意志令宋语菲忽然爆发力量，一把将孙梦瑶推在地。
“咳咳！”
可她还没喘口气，房门忽得被推开：“梦瑶！”
宋语菲扭头，却见江肃然一脸紧张奔向孙梦瑶，而孙梦瑶此刻却一副楚楚可怜：“语菲姐，我好心来看你，你怎么还生气推我？”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该为了争夺大家的关心故意被车撞啊……”
眼见这女人越说越离谱，宋语菲来不及缓和喉咙刺痛就辩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没有故意——”
“够了！”
江肃然抱起孙梦瑶，一脸失望睨向宋语菲：“警方调查到的行车记录仪看得清清楚楚，是你站在马路中间不走，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梦瑶说的对，就算你用生命威胁大家，也没人同情！”
轰然一下，如同当头一棒，叫宋语菲再也说不出话。
而江肃然抱着孙梦瑶头也不回的离开。
从头到尾，他不听一个字解释。
宋语菲死死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一时不知道，此时此刻是身体更痛，还是心更痛……
而接下来，像是印证江肃然的话，住院半月，没有一个人来看望宋语菲。
这天下午，她一个人来到楼下透气。
却在医院门口，却看见不远处，母亲、哥哥和江肃然都陪着孙梦瑶。
他们围着孙梦瑶上车，话语里特别宝贝：“梦瑶，车底盘高，你小心上车点，磕到脚一会又疼了”
“头不舒服就跟妈说，妈给你揉揉。”
宋语菲冷眼看着，说不出此刻的心情。
她扭头准备离开，这时候，身后传来一句：“语菲！”
脚步一顿，回头发现是江肃然走了过来，还拉住她的手，一副理所当然，毫无芥蒂的模样。
“今天是孙叔叔的忌日，所以梦瑶这几天心理状态很不稳定，我看你伤的不严重，所以这几天才一直陪着她……”
“不用解释了。”
宋语菲淡淡打断，心被伤透，此刻反倒平静。
她抬头看着江肃然：“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何必跟我多说，我会尽快搬出和你一起住的地方。”
那个曾经给她家的地方，已经不是家了。
可江肃然却骤然神经紧绷。
他紧紧拉住宋语菲，用一种不得已的神态说：“我现在这么做，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
“他们毕竟是你的家人，我们两人不好和他们闹得太僵，而且……”
江肃然停了一秒，才甩出炸裂一句——
“你爸刚才打电话跟我说，其实他跟死去的孙叔叔有过约定。如果以后他们的女儿喜欢上同一个人，优先让梦瑶选择。”
轰的一下，脑海被惊的一片空白。
宋语菲差点压不住喉咙的血腥，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可还没等到江肃然解释，不远处的孙梦瑶却尖锐催促：“肃然哥，你不是答应要陪我去祭拜我爸的吗？我们该走了。”
江肃然立马退开，只留下一句：“我晚点再去看你。”
他们一行人，匆匆上车离开。
宋语菲再一次被抛下，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可心口的疼却怎么压不住。
急匆匆回到病房，她颤抖着倒出止疼药，干咽下去。
药很苦，苦到眼泪差点忍不住。
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是宋宽去而复返，手里还夹着一支吸了一半的烟。
“你来干什么？”
宋语菲放下药瓶，直起腰站起来。
她再也不会傻到，认为她这个‘好哥哥’是来关心她。
高大的男人走近，呛人的烟味钻进鼻翼，叫她脑海一阵刺痛。
却听对方别扭地开口：“……你也看到了，梦瑶是真的喜欢江肃然，你把人让给她吧。”
话如利刃，猛地又捅向宋语菲。
疼痛让宋语菲有气无力，她嘲讽笑了声：“哥，你还记得，15岁之前，我是你最疼爱的妹妹吗？”
宋宽沉默。
宋语菲却觉得没意思极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死了，你们才会甘心？”
“你发什么疯？”
宋宽高声呵斥，掩盖他的恼羞成怒。
“我没发疯，只是如你们所愿，孙梦瑶不是要我的一切吗？你告诉她，恭喜，很快这一切都是她的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宋语菲不耐烦，伸手指向门口：“你但凡有一秒尊重我，就不该在病房内吸烟，请你离开。”
宋宽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到底还是转身离开。
宋语菲看着他踏出房门，看着这个已经找不回半点关爱的哥哥，最终还是没忍住红着眼刺说——
“如果能选择，我一点也不想当宋语菲。”
宋宽脚步一顿，随后离开的更快。
等到外面没有声音，宋语菲再也忍不住，冲进洗漱间大口大口呕血。
一口，两口……呕不尽的心酸，吐不完的憋屈。
手机不断传来声音。
她强撑着拿起手机，是江肃然发来的短信。
那些短信如同神经错乱，一会儿要和她分手，一会儿又要求她不要离开。
不用想，她都知道那都是孙梦瑶的手笔。
明明已经决定放弃这段感情，可看着这些，脑海却一阵阵疼，像被人拿着锯子要锯开。
真的太疼了。
她再也站不住，倒地昏了过去。
昏沉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等到宋语菲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急症的病床上。
剧痛像是要将她的身子活活劈成两半。
护士询问：“你的家人呢？”
宋语菲愣住，半响才苦涩开口：“我……没有家人。”
护士怜悯地递给她一张纸。
宋语菲撑着坐起来，接过后，映目是‘病危通知书’几个大字。
原来她快死了啊，难怪这么痛……
但现在，她痛到连眼泪都没有了。
护士都看不下去，不忍心劝：“要不，我给你打止痛针吧？”
“……谢谢了。”
打完止痛针后，宋语菲撑着墙壁，一步一步像个蹒跚老人走向门外，不料，却在走廊上遇见了江肃然。
江肃然手中拿着很显眼的戒指盒子，可等他看到宋语菲时，却慌忙将那戒指盒子塞进了自己口袋。
随后他走过来，像什么也没发生般，关切扶着宋语菲：“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哪里不舒服？”
宋语菲抬眼看向这个自己曾经最爱的男人，他眼里还着熟悉的关心，可她不知道，这关心到底代表什么？
是愧疚还是爱？
“要是我死了，你真的还会心疼吗？”
宋语菲话落，江肃然立刻蹙眉，不赞同道：“别说气话，快跟我回去。”
“一家人有什么结是打不开的？”
宋语菲没有力气挣扎，一路被拉到了孙梦瑶病房外，两人刚一停下，就听里面孙梦瑶在说——
“妈，我和肃然的婚礼，语菲姐会来参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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