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白砚礼张嘴,刚要说话,就见病床上的孙梦瑶慌忙跑出来,挡在白砚礼面前,可怜楚楚要求:“心悦姐,你别怪砚礼哥,是我想要试试嫁人的感觉……”“你能不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就当是给我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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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下,脑海被惊的一片空白。
顾心悦差点压不住喉咙的血腥,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可还没等到白砚礼解释,不远处的孙梦瑶却尖锐催促:“砚礼哥,你不是答应要陪我去祭拜我爸的吗?我们该走了。”
白砚礼立马退开,只留下一句:“我晚点再去看你。”
他们一行人,匆匆上车离开。
顾心悦再一次被抛下,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可心口的疼却怎么压不住。
急匆匆回到病房,她颤抖着倒出止疼药,干咽下去。
药很苦,苦到眼泪差点忍不住。
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是顾宽去而复返,手里还夹着一支吸了一半的烟。
“你来干什么?”
顾心悦放下药瓶,直起腰站起来。
她再也不会傻到,认为她这个‘好哥哥’是来关心她。
高大的男人走近,呛人的烟味钻进鼻翼,叫她脑海一阵刺痛。
却听对方别扭地开口:“……你也看到了,梦瑶是真的喜欢白砚礼,你把人让给她吧。”
话如利刃,猛地又捅向顾心悦。
疼痛让顾心悦有气无力,她嘲讽笑了声:“哥,你还记得,15岁之前,我是你最疼爱的妹妹吗?”
顾宽沉默。
顾心悦却觉得没意思极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死了,你们才会甘心?”
“你发什么疯?”
顾宽高声呵斥,掩盖他的恼羞成怒。
“我没发疯,只是如你们所愿,孙梦瑶不是要我的一切吗?你告诉她,恭喜,很快这一切都是她的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心悦不耐烦,伸手指向门口:“你但凡有一秒尊重我,就不该在病房内吸烟,请你离开。”
顾宽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到底还是转身离开。
顾心悦看着他踏出房门,看着这个已经找不回半点关爱的哥哥,最终还是没忍住红着眼刺说——
“如果能选择,我一点也不想当顾心悦。”
顾宽脚步一顿,随后离开的更快。
等到外面没有声音,顾心悦再也忍不住,冲进洗漱间大口大口呕血。
一口,两口……呕不尽的心酸,吐不完的憋屈。
手机不断传来声音。
她强撑着拿起手机,是白砚礼发来的短信。
那些短信如同神经错乱,一会儿要和她分手,一会儿又要求她不要离开。
不用想,她都知道那都是孙梦瑶的手笔。
明明已经决定放弃这段感情,可看着这些,脑海却一阵阵疼,像被人拿着锯子要锯开。
真的太疼了。
她再也站不住,倒地昏了过去。
昏沉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等到顾心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急症的病床上。
剧痛像是要将她的身子活活劈成两半。
护士询问:“你的家人呢?”
顾心悦愣住,半响才苦涩开口:“我……没有家人。”
护士怜悯地递给她一张纸。
顾心悦撑着坐起来,接过后,映目是‘病危通知书’几个大字。
原来她快死了啊,难怪这么痛……
但现在,她痛到连眼泪都没有了。
护士都看不下去,不忍心劝:“要不,我给你打止痛针吧?”
“……谢谢了。”
打完止痛针后,顾心悦撑着墙壁,一步一步像个蹒跚老人走向门外,不料,却在走廊上遇见了白砚礼。
白砚礼手中拿着很显眼的戒指盒子,可等他看到顾心悦时,却慌忙将那戒指盒子塞进了自己口袋。
随后他走过来,像什么也没发生般,关切扶着顾心悦:“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哪里不舒服?”
顾心悦抬眼看向这个自己曾经最爱的男人,他眼里还着熟悉的关心,可她不知道,这关心到底代表什么?
是愧疚还是爱?
“要是我死了,你真的还会心疼吗?”
顾心悦话落,白砚礼立刻蹙眉,不赞同道:“别说气话,快跟我回去。”
“一家人有什么结是打不开的?”
顾心悦没有力气挣扎,一路被拉到了孙梦瑶病房外,两人刚一停下,就听里面孙梦瑶在说——
“妈,我和砚礼的婚礼,心悦姐会来参加吗?”
顾心悦踉跄一步,嘭的撞进白砚礼的怀抱。
她被针刺了挺直腰站稳,红着眼回头,死死盯着白砚礼:“你带我来这,就是通知我,你要和孙梦瑶结婚了?”
白砚礼张嘴,刚要说话,就见病床上的孙梦瑶慌忙跑出来,挡在白砚礼面前,可怜楚楚要求:“心悦姐,你别怪砚礼哥,是我想要试试嫁人的感觉……”
“你能不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就当是给我的生日礼物。”
“你放心,等我尝过婚礼的甜蜜滋味之后,我就再也不缠着砚礼哥了,我知道砚礼哥自始至终只爱你,我不会和你抢他的!”
顾心悦只冷漠盯着白砚礼,开口:“所以,刚刚你手里拿的那戒指,是给她的?”
被她清冷的目光盯着,白砚礼忽得有些心慌:“心悦你别当真,这只是一场有名无实的婚礼,你——”
顾心悦再也忍不下去,撕破脸嘲讽:“婚礼就是婚礼,还有名无实?你们到底哪来的脸叫我参加?”
“住口!”
屋内,顾母却一下子站起身,十分不满走了出来。
“梦瑶只是想体验一下嫁给砚礼的感觉罢了,又不是真要在一起,你身为姐姐不能谦让一下?”
让,又是让?
顾心悦眸子颤着,积压十来年的委屈再也憋不住。
“妈,到底谁才是您的亲生女儿?”
“您知道之前我出车祸,孙梦瑶还摘过我呼吸机想让我死吗?您帮别人抢您女儿的老公,您良心不会不安吗?”
“啪!”
顾母一个巴掌扇过去:“顾心悦你疯了!为了气你妹妹什么谎话都能编出来是吧!”
“我告诉你,今天我只是通知你,你要是还认我这么妈,明天就给我老老实实参加梦瑶的婚礼!”
顾心悦偏着头,嘴角流出血。
她缓缓抬手,捂住麻木的脸,眸子一点点变得灰暗:“那你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吧。”
话落,她就转身离开。
孙梦瑶低头躲在白砚礼的怀里,暗暗勾唇,察觉到白砚礼想走,她立马装柔弱抱紧人:“砚礼哥,你别走,我怕……”
白砚礼望着顾心悦背影,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
只是一个形式的婚礼,等到结束之后,他会跟心悦好好道歉,她一向善良好说话,一定能理解他的。
可顾母却很不满顾心悦的忤逆,哪怕顾心悦走出很远的距离,她还高声撂话:“顾心悦,你翅膀硬了,既然这么不听话,那你以后就想要顾家的半点东西!”
“妈,别怪姐姐了,是我不好。”
“梦瑶你没错,让顾心悦好好反省。等她想通了,知道错了,自然会和从前一样滚回来道歉。”
一句句,哪怕隔着距离,还是针刺般扎进顾心悦的耳朵。
反省,道歉……
她不明白自己需要反省什么,又需要道歉什么?
她独自朝病房走,路上遇见形形色色的人,丈夫抱着妻子,母亲抱着孩子,他们眼中的温情,是她15岁之后拼命想握在手里的东西……
可惜,她越努力,越失去。
这时,手机忽然‘叮咚’一声响。
她缓缓点开手机,一划开屏幕,家族群就弹出一则加粗标红消息——
“明天上午十二点,在顾氏集团酒店,白砚礼将会和梦瑶举行婚礼,恭候大家参加。”
看到这消息,顾心悦忽然觉得更冷了
倘若白砚礼和孙梦瑶真的只是有名无实的婚礼,又怎么可能需要邀请家里人参加?
夜色逐渐笼罩大地。
寒风从窗户灌进走廊,带来几片雪花。
顾心悦走到窗边,才发现外面正纷纷扬扬下着鹅毛般的雪。
她空洞望着虚空,任由雪花落在她的眉心,脸颊,唇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洁白无瑕的雪花,竟然也是苦的……
手机一直在震动,消息提示音不断传来。
只低头一看,就见亮着的屏幕,跳着一条条炫耀——
“顾心悦,你看见了吗,明天我就要和白砚礼结婚了,你看,你15岁那年守不住亲情,现在依旧守不住爱情!”
“但凡你还拥有的,我孙梦瑶一定会全部抢走……”
“这辈子永远斗不过我!”
“我如果是你,真是没脸活下去了。”
“啪嗒,啪嗒”
鼻腔又涌出血,一点一点弥漫整个屏幕,遮盖住那些恶毒的宣告。6
脑袋嗡嗡作痛,她从兜里掏出止疼药,一把塞进了嘴里,很干很苦,可即便苦到作呕,鲜血依旧止不住。
她明白,大限将至。
她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可她实在不甘心……
凭什么受害者受尽逼迫,作恶者却活得幸福美满?
她捂着鼻尖的血,一步步走向医院的天台。
寒冬的夜雪如刀般割开她的肌肤,雪沾在她的发丝,她恍若一夜白头,苍老如老妪。
回想起这些年来父母和哥哥对她的苛责,孙梦瑶一直以来的挑衅,白砚礼的变心……
她遥望着天,只觉得天上落下的雪都是她的冤屈。
她要让这个世界知道,她没错。
她登陆自己的微博号,写下这一世的委屈。
致亲人——
“爸,妈,小时候你们常说,我是你们永远的宝贝。哥哥,我喜欢骑马,你经常把我抱上脖子,哄我开心,说会一辈子疼我……”
“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孙梦瑶来了之后,你们就像变了人?”
“我做什么都是错,什么都要让给孙梦瑶,我不愿意就是不懂事,就是恶毒——”
“我的大学保送机会,我的肾脏,甚至我的未婚夫……我真想知道,你们为了一个真正恶毒的人,逼死亲女儿,亲妹妹时,会是什么感受?”
还有白砚礼——
寒风呼啸,顾心悦僵硬很久,滴下手机屏幕上的血都结了冰。
良久,她才颤抖着,一字一字打出:“白砚礼,你的‘博爱’,我要不起……如果有来世,我再也不愿遇见你。”
风雪更大了,天台上的灯摇摇晃晃,即将熄灭。
她顾不上擦掉不断奔涌的鼻血,把孙梦瑶这些年发给她的炫耀短信,照片,一张一张截图保存,上传微博。
然后,一键发布。
补上最后的遗言——
“哪怕世界无人爱我,但我也不曾伤过任何人。”
“咚,咚——”
凌晨的钟声恰好在此刻响起,新的一天到来了。
顾心悦望着天边,漆黑的夜幕,像一张望不见底的恐怖巨兽黑洞。
没关系,反正闭上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爬上天台护栏,在最后一道钟声落幕时,猛地跳下——
“再见,这个毫无留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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