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 理智告诉他,这个坏女人很可能会生气,会打福福。 可是看到妹妹幸福的小脸,鹿鹿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说不上来到底是在害怕,还是在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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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葱是从门口菜地拔来的。
那块小菜地平时都是秦禹在打理。
种得也都是些好养活的鸡毛菜、小葱…辣椒。
孩子们要长个儿,光靠这些肯定不行,还是得靠粮食和肉,才能填饱肚子补充营养。
闻到香味的福福从屋子里探出头来,趁着鹿鹿一个没看住,哼哧哼哧跑了过来。
“又又!香香,福福想…吃又又。”
口水顺着樱桃小嘴流到衣襟,打湿一片。
苏琬整颗心被萌化,她揉着女儿枯槁发黄却柔软的头发。
“马上就好了,待会儿妈妈给福福吃鸡腿好不好?”
她又看到站在不远处,害怕她,却又不放心妹妹,所以跟着上前的鹿鹿。
“鹿鹿也有鸡腿吃哦!”
苏琬把野鸡分成两片,一半炖汤,一半加辣生炒。
野鸡肉嫩而不柴,天然无公害,最适合炖汤给小孩儿和大人补充营养。
最后又把洗干净的野菜切碎,将捡来的两个野鸡蛋打进去搅碎,做了个鸡蛋野菜饼子。
家里的盐巴也不多了,勉强够这顿吃的。
苏琬懊恼,以前的自己可真是糊涂虫。
她看向不远处带着两个孩子,给他们讲解蚂蚁王国故事的秦禹。
“饭好了,先给福福鹿鹿洗手吧。”
秦禹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起一角。
他带着两个孩子来到水缸旁,帮着福福洗干净小手。
鹿鹿自己拿勺子舀水,自食其力。
苏琬翻箱倒柜找出四个旧碗和四双新打磨出来的竹筷。
筷子做工圆润没有倒刺,一看就是用过心的。
饭桌是放在院子的老八仙桌。
是苏琬结婚办席时候,老苏家添置的嫁妆。
还有这间土坯房子,其实也是老苏家的。
“快吃吧。”
苏琬不动声色地将那盘辣子生炒鸡推到秦禹面前。
知道他喜辣,特意费了点功夫,多弄的这道菜。
苏琬后来事业有成,专门去学做过川渝菜。
没注意到秦禹错愕眼神,她拿起爷仨的碗,分别舀上鸡汤。
又将锅里的手枪鸡腿一分为二,勺到两只团子碗里。
汤里就这一个鸡腿,那剩下的呢?
秦禹筷子扒拉盘里的辣子生炒鸡,肉比辣椒多。
他的心口忽然就被堵住。
“吃饱了好有力气干活。”
“这个家谁都不能倒下,你更不能。”
苏琬对上秦禹错愕目光,她绽放从容自信笑容,“放心吧,以后肯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秦禹指节紧张攥紧,那双本该拿来写字的手,几年时光的磋磨,布满茧子。
他有些不可置信。
这个家是真的要好起来了吗?
……
难得吃顿饱饭,还是有肉有汤的。
一切收拾妥当后,两只奶团子跑的格外欢快。
天色彻底阴沉下来,乌云遮住月亮和星空。
‘轰隆——’远处电闪雷鸣,照亮半边天空。
两小只都被惊到,鹿鹿愣在原地,福福迎头撞进苏琬怀里。
软绵绵、奶香奶香的,可可爱爱。
那个火海里勾着她指头,喊着‘麻麻快跑’的团子。
空气一下静止,鹿鹿的心提到嗓子眼,他怕这个坏女人会扬手打福福。
他瘦小的身板,该如何护住妹妹?
“福福鹿鹿,该睡觉了。”屋子里传来秦禹的声音。
苏琬站起身,勾着福福的小手,将她送回屋里。
秦禹看到是她带福福进来,眼中错愕一闪而过。
苏琬今天带给他的惊愕太多了。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不约而同的错开视线。
睡觉,多么暧昧的词汇。
秦禹轻咳,将福福从苏琬手中接过来,抱去床上。
苏琬和秦禹是分房睡的。
秦禹带着孩子睡里屋,她在外屋搭了个小床睡。
两人一块搭伙过日子,是迫不得已。
谁叫他们稀里糊涂滚一块,还有了孩子?
在这个年代,耍流氓是能被枪毙的大罪。
说不出是谁的错。
最后俩人草草办了酒席,在村里过了明路。
可只要有一天没领证,两人就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夫妻。
何况那晚过后,俩人再没实质性的进一步交流。
苏琬知道,秦禹这个下乡知青骨子里是传统男人。
那晚为救她出火海,他被房梁砸中,弥留之际终于吐露真心。
看着给两宝盖好被子,用眼神示意她该离开的秦禹。
苏琬礼貌点头回以微笑,转身帮忙关门。
傲气个什么劲儿!老娘早晚拿下你。
不对,三四年前就拿下了,现在差的是红本子盖章。
苏琬哼着小曲,能抽中重生这个大奖,似乎奋斗一辈子最后身败名裂那点糟心事都没那么堵心了。
老天给她回到1982年重来的机会,那她绝不辜负。
一定不要再辜负那些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夜色浓烈,万籁俱静。
酝酿已久的豆大雨珠倾盆滚落。
‘砰砰砰——’
‘咚咚咚——’
雨势哗啦啦的吓人,没多时,外屋积满雨水。
土坯房年久失修,苏琬睡觉的地方上空破了个大窟窿,这会儿正如水帘洞般,瓢泼不止。
她瑟缩在角落,努力躲避蔓延而下的雨水。
‘吱呀——’门被打开的细小声音,在这雨夜微不可闻。
苏琬对上秦禹有些生气的目光。
“进来。”
外屋已经湿得不能坐人,苏琬老老实实跟进里屋。
床上两只奶团子睡的正香甜。
秦禹在靠着鹿鹿那边躺下后就背过身去。
苏琬飞速看眼床上,福福旁边还留着半米空地儿,倒是能让她勉强侧躺将就一晚。
对得上记忆的环境,硬而泛着阳光气息的床,这是苏琬梦寐以求。
身躯上的疲惫让她很快入睡。
躺在床板另一侧背过身去的秦禹,却久久不能入眠。
他后悔,自己今晚冲动了。
怎么能让苏琬进屋睡呢?
他和苏琬有过肌肤之亲,所以不介意同床共眠,可他担心孩子们。
万一苏琬趁他不注意把孩子们偷走卖掉怎么办?
他觉得以苏琬那个上赶着舔刘远的劲儿,对方再稍微忽悠两句,她还真能干得出来!
对于苏琬现在的变化,秦禹看在眼里。
可他还不能确定,这样的状态能持续多久。
他怕明天太阳升起,这个女人又变回从前。
一顿饭,不足以建立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
天蒙蒙亮起的时候,苏琬睁开眼。
外面传来鸡鸣狗吠声,让她觉得几分不真实。
这里不是现代化摩登城市,而是悠闲寂静的八零小山村。
她起床,把昨晚没吃光的鸡汤骨架加水炖热,放在八仙桌上。
这些只够打个水嗝,根本填不饱爷仨的肚子。
苏琬瞥到柴门后靠墙放着的竹筐、锄头,上前拿起出了门。
八零是个遍地黄金的时代。
她有自信,一定会给两个小家伙安稳富裕的成长环境。
江北这片地儿,气候湿润多雨,山上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竹林。
雨后春笋,就是说春天大雨后,会一下子长出来很多的竹笋。
后面就用来比喻新事物迅速大量涌现。
苏琬想给两个孩子改善生活条件,就得赚钱。
万事开头难。
昨晚她还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赚第一桶金,今天老天爷就把机遇送上门。
这会儿的头茬春笋刚冒出头,如果能挖出来,带到县城里去卖,绝对是脱销的好货!
尤其是冶金厂、纺织厂家属院那边,非常好卖。
苏琬按捺住激动心情,她前世好歹也是身家过亿的上市公司女总裁,可没有哪笔买卖能比手头上盘算的这个更令她澎湃。
天刚蒙蒙亮,山路泥泞不好走,苏琬没太敢往深里走,饶是如此不多时就挖满一竹筐。
略微带泥的竹笋上面,覆着野蕨菜、野荠菜。
都是县城里最喜好的那口。
苏琬挎着竹筐,往县城里去。
这会儿还没通乡间巴士,眼下也没骡马牛车,得靠两条腿走过去。
从小山村到县城,十多里地。
可对于打小跑遍漫山遍野的苏琬来说,这不叫困难。
何况小山村到庐县,有新修整的大马路,宽阔平整不绕远。
她用四十分钟就走到了县城。
早上七点半。
这会儿正是早市热闹的时候。
一些赶早的当家女人出来买菜,可着劲挑新鲜的买,不然她们觉得对不起自己这大周末的起早。
没等苏琬把竹筐放好,一个戴眼镜的女人眼尖凑上来。
“你这筐里都有些啥?咋卖的?”
苏琬用衣袖擦掉额头上汗珠,忙将上面盖着的野菜拿开。
“这不昨晚刚下了场大雨,都是山里才长出来的春笋,纯野生!带泥儿的!绝对鲜掉眉毛!”
戴眼镜的中年女人乐了,“头次听见你这么自卖自夸的,说的还挺乐呵。”
苏琬跟着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那可不是?她太清楚在后世,商业包装营销有多么重要。
有些上市公司,成也营销战,败也营销战。
她见对方好奇心被勾起,忙拿起一颗笋子剥开,笑着道:“大姐,这都是早起刚从山上挖来的,上面泥巴都湿着嘞!八毛钱一斤,您看着来点不?”
八毛钱?一斤?
眼镜女人皱眉,“咋这么贵?猪肉也才一块钱一斤,你这笋还能比肉金贵?”
苏琬瞧她这意思是想要,但嫌贵。
这点她倒是能理解。
这年代大家节约已成习惯,大多都得在原来的张口要价上,多往下杀那么个仨瓜俩枣。
这也就是80年代,等往后到20年、23年那会儿,妈妈辈儿的在菜市场杀的如鱼得水,年轻辈儿的被宰得鲜血淋漓。
菜市场就得玩熟络了,有吵有闹,才叫烟火气儿。
“人家的猪都是家养的,咱这笋子可是纯野生的,不光新鲜,还是春季里的头一茬,又嫩又脆,好吃的很!”
“初春里的笋子不吃,再等等就长老了,咱总不能为那两毛钱眼巴巴地错过,是吧,大姐!”
苏琬能白手起家成为上市公司女总裁,她那口才自是没得挑,能言善道的。
最关键是她那张白净如邻家妹妹的脸,清脆声音一口一个大姐,直叫人感觉亲切。
“大妹子说的没错,就好这口,来给姐称两斤的。”
苏琬翻找出杆秤,这还是去年冬天她闹腾着卖野味时候弄回家的。
幸好这玩意儿她偶尔用得上,没给送去老刘家。
“两斤三两,多的算我送您的,大姐吃着好了帮着介绍下生意,只要是您来我这儿,买啥都给您算便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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