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里,傅宁洲正单手支颐坐在办公桌前,双眸紧闭,正在闭目养神,神色疲惫且平静。阳光正穿过窗栏,深深浅浅地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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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忆晗收到信息时正在家里陪小朋友午休。
小朋友刚睡下,林珊珊也在家。
看到信息时时忆晗静默了好一会儿,盯着手机屏幕出神。
林珊珊盲猜:“傅宁洲?”
时忆晗笑:“怎么可能是他啊。”
而后把手机屏幕转向林珊珊:“唐少宇的信息。”
林珊珊看了眼,而后看向时忆晗:“其实我是觉得你应该接下这个工作机会的。”
她说着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小丫头:“想想以后瞳瞳去打卡,自豪地和她的小朋友们炫耀,这是我妈妈设计的,多拉风啊。”
她说着拿过时忆晗放在桌上的那份设计方案,边翻边觉得遗憾:“这么好的设计案,如果被埋了,还是挺可惜的。”
时忆晗也不由朝设计案看了眼,没说话。
林珊珊看向她:
“反正傅宁洲也说了,辉辰少宇建筑事务所是唐少宇在管,他不会经常过去;这个项目也有专人在管,他不会过多参与。只要他不刻意过来,那么大个公司你们要遇上的几率几乎为零,而且你也不需要坐班,那就更难遇上了。”
“你当初已经因为怀孕结婚被迫放弃过一次工作机会了,现在又要因为避开他而放弃这个机会,我觉得挺可惜的。”
林珊珊补充。
当年时忆晗刚大学毕业本来是有个很不错的工作机会,但因为赶上怀孕,前期胎像不稳,不得不在家保胎,工作也只能暂时放弃。
后来又经历流产和调养身体,整个一耽搁就是一年,和社会也脱节了一年,再找工作时是不如刚毕业那会儿的。
她虽一直在断断续续地跟着导师凌振东做项目,但因为没有过完整的上班经历,用人单位多少还是有些介意,能提供的岗位多是从打杂的助理做起。
但时忆晗大学几年的作品和经验积累是更渴望有独立设计空间,因此工作找得一直不是很如意。
这也是时忆晗后来考虑再进修的原因之一。
现在好不容易靠自己重新把独立设计这条路走稳了,又要放弃,林珊珊觉得有点可惜。看書喇
时忆晗同样觉得遗憾,如果傅宁洲不是甲方,她丝毫不会矛盾和犹豫。
“我那天问傅宁洲,是否会再婚,他没有明确回答我。”时忆晗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小朋友,“如果他明确告诉我,会或者不会,我可能也就不会考虑那么多了。”看書溂
如果会,她是绝对不会把孩子的事告诉他,也不会告诉孩子。
这对他未来的家庭和妻子都不负责。
没有一个在婚姻里的女人,会愿意面对某一天,丈夫突然冒出个孩子的问题。
如果不会,她会根据实际来选择要不要告诉他这个事,但不会是这个时候。
在她不确定傅宁洲和他的家人对这个孩子执念多大,会不会选择抢夺孩子的抚养权的时候,她不会冒然告诉他这个事。
傅宁洲家财大势大,如果他家执意要争孩子的抚养权,时忆晗没有把握能抢得过。
但孩子是她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
从孕期里每一次产检的胆战心惊,到生孩子时的生死攸关,再到婴幼儿时期没日没夜照顾孩子的艰辛,这一路走来的种种,不是他们提供了一半基因的理由就可以代替的。
她不可能放弃孩子。
时忆晗也不希望孩子成为两个人被迫走到一起的纽带。
她好不容易从傅家那段生活里走出来了,不想又因为孩子重新回到那段生活里。
所以要不要告诉傅宁洲孩子的事,她一定得是观察和慎重考虑过后再做的决定,而不是现在。
但傅宁洲没有明确说会或是不会,他的敏锐也让她不敢多加追问,多问一句都能让他敏感察觉到原因。
她是怕了傅宁洲的这种敏锐和洞察力的。
这样的博弈下,又把她架在了那里。
问题一下子就变成了是要放弃前途,还是拿失去孩子抚养权的风险去赌。
无论哪一个,对时忆晗来说都是艰难选择。
这个问题林珊珊也给不了时忆晗决定。
私心里她当然是希望傅宁洲不知道这个孩子,这样就不会存在任何抢抚养权的问题。
但她不是孩子的生母,她没有权利替时忆晗做决定。
“我觉得,你也可以考虑先把项目接下来,工作的期间刚好也可以对傅宁洲和他家的态度再了解了解。这样也好方便你决定要不要把瞳瞳的事告诉他。”
林珊珊说:“反正哪怕要回去,肯定也是得你先回去安顿好后,我和瞳瞳才回去。刚好有个时间差。”
时忆晗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手机恰在这时响起。
时忆晗拿起手机看了眼,是她大学导师凌振东打过来的。
时忆晗困惑皱眉,把电话接了起来。
凌振东打电话过来是要约她吃饭的。
他来这边参加学术研讨会,知道她也还在这边,想约她吃个饭。
时忆晗有些意外。
凌振东是她大学时的导师。
时忆晗大一时因为设计作品在建筑设计大赛上获奖而获得凌振东赏识,他对她一直格外关照。
那几年也是凌振东在带着她在做项目,从没有任何署名机会的团体项目慢慢到有署名权的独立设计,一步步的栽培,才慢慢有了她的今天。
因此对于这位大学时的导师,时忆晗一直是敬重感激且景仰的。
当初考上这边的研究生,时忆晗也是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凌振东。
这两年因为工作学习生活等种种问题,时忆晗和凌振东没能再继续保持合作,但还一直保持着联系,只是因为一直没能回国,时忆晗也一直没能亲自去拜访他。
这会儿凌振东恰好过来这边开学术研讨会,时忆晗意外之余又是惊喜的。
她答应了他的约饭。
凌振东约的是晚上,就在学校附近的中餐馆。
时忆晗过去时凌振东已先到。
凌振东已年过六十,已从学校退休。
但因为学术成就高和声望高,偶尔还是会受邀回学校上课,但他退休后的工作重心已转到建筑设计研究和推动国内建筑设计发展上。看書溂
大概是常年辛苦劳累,人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头发已花白了大半,但整个人气质儒雅温和,说话也总是眼神嘴角带笑的,很慈目。
“老师。”看到桌前的凌振东,时忆晗微笑打了声招呼。
凌振东也笑起身相迎:“来了。”
把她招呼着落座,把菜单递给她点完餐,这才看向时忆晗:“最近工作忙吗?”
“没有。”时忆晗笑摇头,“刚毕业,最近还比较空。”
“毕业后什么打算?”凌振东问。
时忆晗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问这个问题了,傅宁洲问过,她爸问过,凌振东是第三个。
“等把这边的事处理好,就回国找工作吧。”时忆晗说。
凌振东:“不打算接下辉辰少宇建筑事务所的工作吗?”
时忆晗愣住,困惑看凌振东。
凌振东笑笑:“严曜和我提起过这个事。”
严曜和时忆晗算是师出同门,都是凌振东带过的学生。
“其实刚毕业要遇到这样的工作机会不容易。尤其是,你手上那个国风度假村的方案也过了。”凌振东看着时忆晗,苦口婆心,“其实做我们设计这一行,实力和才华固然重要,但伯乐一样重要。”
“我们是属于为审美服务的。但审美这个东西,千人千面。成名之前,你的作品在A面前可能被封为瑰宝,但到B面前可能就变得垃圾不如。尤其你的作品个人特色鲜明,不是走的中庸审美,这就会面临一个问题,喜欢的人可能会很喜欢,但不喜欢的人可能也欣赏不来,会陷入一个二极管的局面。”
“但对大多公司和甲方来说,大家都只是打工人,在激进和保守之间,更多人更愿意选择保守模式,保住饭碗比冒险重要,除非是拥有绝对决策权且对事业有追求的人。但现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这样的人不多。”
时忆晗轻轻点头:“我知道的。”
她不是刚毕业的新人,很了解求职过程的曲折。
也了解工作过程的诸多无奈。
做建筑设计的,不是说她把脑海中的想法付诸纸上就完事了,风格理念和领导是否一致同样重要。
遇不到专业且同频的人,一个作品可能会面临无止境的修改,最后得到一个面目全非的结果。
这还只是领导层面的修改。
要是遇到对自己诉求不清的甲方,这样的修改过程同样是循环反复的,这种时候就很需要一个能压得住甲方的领导。
以上种种问题,因为唐少宇的存在,时忆晗没有过太多这方面的压力。
她也很清楚,在她完全被业界认可之前,换工作她不一定还能找到赏识她的人。
所以其实跳槽之前,她必须拥有绝对硬核的实绩,才能成为掌控话语权那个人。
这就好比演员,哪怕她演技再好,只要没有奖杯在手,没有被大众认可的作品和角色,就没人会把她的话奉为圭臬。
但一旦她红了,或者是获奖了,有了代表性角色,再去谈论专业问题,哪怕她的观点再有非议,一样一大群人奉为权威。
对现阶段的时忆晗来说,国风度假村的项目是她最好的实绩和跳板。
“严曜给我看过你那个项目的设计方案。”凌振东看着时忆晗缓缓说道,“我认为是很有希望冲奖的设计方案,你别把它浪费了。”
时忆晗迟疑看他。
凌振东笑笑:“时忆晗,你一直是我所有学生里很聪明而且很有想法的孩子,你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老师就不多劝你什么了,老师只是希望你别埋没了自己的才华,别像两年前那样,稀里糊涂跑去结婚了,白白耽搁了两年。”
时忆晗点点头:“谢谢老师,我会考虑清楚的。”
凌振东也点点头,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多言,把话题转到了学习工作上,聊一些业内的新闻和发展。
时忆晗认真听着,时不时搭几句话,看凌振东面前的茶杯已空,拎起茶壶给他倒茶。
有人从旁边过道走过,走得快急,经过时忆晗身边时,大腿不小心撞上了时忆晗拎茶壶的手肘,茶水一下洒了出来。
时忆晗下意识扭头看来人,眉头微微一皱。
她认得他。
两年前和傅宁洲住辉辰酒店时,她和傅宁洲在地下停车场遇到的矮胖男人。
那时傅宁洲不想让矮胖男人看到,还假装和她接吻避开了他和另一个高瘦男人的视线。
她记得她当时问过傅宁洲那两个人是谁,傅宁洲告诉过她,矮胖男人叫吴奇浩,是辉辰酒店在欧洲的总部负责人。
傅宁洲当时会到欧洲来是这边酒店出了点状况,他不想打草惊蛇,但具体什么事两人没细聊。
时忆晗不知道吴奇浩还在没在辉辰集团工作。
他还是和两年前一样,矮胖,但看着没有当年的意气风发,憔悴颓靡许多。
在时忆晗扭头扭头看他的当口,吴奇浩也低头看了眼时忆晗,也看到了被他撞洒的茶水,但他仅是看了眼,连句道歉也没有,就越过时忆晗走向了她身后的高瘦男人,热情地伸出两只手打招呼:“上官总。”
“上官”这个姓比较少见,时忆晗认识的人里也就上官临临一个。
她不由扭头朝瘦高男人看了眼,是两年前辉辰酒店地下停车场遇到的那个瘦高男人。
凌振东看时忆晗回头看,也不由朝那两人看了眼,而后看向时忆晗:“熟人吗?”
时忆晗笑笑摇头:“没有。就觉得那人挺不礼貌的,撞了人也不道个歉。”
凌振东:“不用和这种人计较。”
时忆晗笑笑点头:“嗯。”
但许是因为有过当年傅宁洲刻意避开吴奇浩的那段经历,时忆晗面上虽平静吃着饭,却还是不由对那边的谈话多留意了下。
餐厅人不多,时忆晗和他们一桌坐得也近,仔细听还是能听清对方在聊什么。
初始时两人还只是客气寒暄,后来瘦高男人问起吴奇浩“你那边怎么样了?”时,时忆晗听到吴奇浩笑说,“那肯定是没问题啊,我办事上官总还不放心吗?”,而后听到被称为“上官总”的瘦高男人哈哈笑了两声,回他:“吴总办事,我哪有什么不放心的道理。”
吴奇浩也跟着哈哈笑了几声,这才正色对瘦高男人说:“人已经安排进公司了,放心吧。”
瘦高男人:“人靠谱吗?”
吴奇浩:“那必须靠谱啊。辉辰多难进一公司,人事稳定,人员流动小,每年几乎没什么对外招聘的名额。这次要不是他们搞了个子公司,需要招新人,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辉辰”两个字落入耳中时,时忆晗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只听瘦高男人笑回道:“那就静候吴总佳音了。”
交谈的话语里并没有什么过火的信息。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初傅宁洲刻意瞒着吴奇浩来这边调查酒店的事,时忆晗总觉得两人的话里有话,像是藏着什么阴谋。
时忆晗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敏感了。
晚上回家时,时忆晗忍不住问了下林珊珊:“珊珊,你知道吴奇浩这个人吗?就辉辰集团欧洲总部的负责人。”
林珊珊:“当然知道啊。”
她一直从事的招商工作,对商家信息了如指掌,尤其是她曾经手和拿下过的项目。
不过……
“你怎么会突然提起他,他不是早被踢出辉辰集团了吗?”林珊珊困惑问。
“啊?”时忆晗意外看向林珊珊。
林珊珊:“你不知道吗?两年前傅宁洲回国没多久,就把辉辰酒店欧洲总部的负责人给撤了,还差点把文启酒店给收购了。”看書溂
时忆晗茫然摇头,她不知道这个事,那时和傅宁洲断了就把所有和他相关的信息都屏蔽了。
“不过你不知道很正常,听说傅宁洲念在吴奇浩是公司元老的份上,这个事没对外宣布,只是以人事调动为由把辉辰欧洲总部负责人给换了。”林珊珊说,“我那时刚好在跟进辉辰酒店进驻的项目,所以侧面听到了点小八卦,但也不多。”
时忆晗若有所思地点头,想起吴奇浩说的“人已经安排进公司了,放心吧”,总觉得这句话听着目的不单纯。
“你怎么了?”林珊珊困惑问她。
时忆晗摇摇头:“没什么,今天我和老师在餐厅吃饭,刚好不小心遇到吴奇浩和一个男人在吃饭,有提到辉辰集团,就好奇问一下。”
林珊珊顿时想起她和凌振东去吃饭的事:“对了,老师找你什么事啊?”
时忆晗:“也是劝我别轻易放弃机会的。”
林珊珊:“你看,认识你的人都觉得可惜。”
时忆晗轻轻点头,没说话,人还处于一种若有所思中,吴奇浩那句“人已经安排进公司了,放心吧”和“这次要不是他们搞了个子公司,需要招新人,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不断在脑海中回想。
正闷头认真玩玩钓鱼游戏的小瞳瞳半晌没听到时忆晗说话,抬起圆溜溜的眼睛困惑看了眼时忆晗,抬手扯了扯她衣服,奶声奶气地叫了她一声:“妈妈?”
时忆晗转眸看向她,在她面前蹲下,微笑问她:“瞳瞳,怎么了?”
瞳瞳摇摇头,把手里的鱼竿塞到时忆晗手里:“妈妈钓鱼鱼,开心……”
时忆晗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抱着她一块玩钓鱼。
小丫头格外开心。
时忆晗不由看向她,轻声问她:“瞳瞳想回家了吗?”
小丫头小小的脑袋还理解不了时忆晗回家的意思,但还是认真地想了想,然后重重地点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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