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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大太太问颜今薏:“你昨晚,的确在军医院?”颜今薏:“是。”“好,既如此,我姑且相信你。”大太太说,“我会去查。若你撒谎,你知轻重。”…

免费试读

颜今薏拿到了磺胺,乘坐黄包车回到了姜公馆,直接到自己的松香院。

她让半夏仔细收好。

磺胺是一种西药,治疗枪伤感染的。

颜今薏前世比较好的朋友,一个是她的大掌柜张逢春,一个是她结交的贵妇人盛柔贞。

张逢春不是颜今薏祖父的徒弟。他家里穷,从小在药铺做伙计,后来得到了药铺二掌柜的器重,跟着学了医术。

他颇有天赋,人又很正直,颜今薏的祖父很欣赏他,把他当大掌柜栽培。

可惜,祖父去世,张逢春就被颜今薏的大伯辞退了。

后来颜今薏自己办药铺,需要一个大掌柜,求助颜家之前那些掌柜们,有人就举荐了张逢春。

十年后,西医院发达,中药铺子艰难为生。

有次闲聊,说起某个权贵中了枪伤,满城找磺胺。

枪伤最容易感染,也最怕感染。一旦感染就是要命,根本等不及其他药物发挥作用。

“一支磺胺,一条小黄鱼。”

这样的高价,都买不到,磺胺急缺。

张逢春很懊丧,说他在德国的堂弟曾经送了他五支。

“我堂弟让我卖十块银元一支。这么个小玩意儿,我开十块银元,人家骂我疯了。

后来我去了西医院,要一块银元一支卖,人家不要。还价到三块银元五支,我就卖了。”

众人听了,纷纷替张逢春惋惜。

大家都说他没有财运。

颜今薏当时也这么想,觉得张逢春运气真差。

而后,她和贵妇人盛柔贞聊天,也提到了中枪的权贵。

那个权贵,盛柔贞认识。

盛柔贞是景闻赫母亲的养女,算是景闻赫的妹妹,后来嫁给了景闻赫的总参谋唐白。

颜今薏总记得,盛柔贞当时说起磺胺,就很惋惜。

“……我姆妈有个胞弟,比她小十五岁,她当儿子一样疼的。当时中了枪伤,也是高热,什么法子都试了。

我哥拿枪指着军医的头,让他们一定要救舅舅。第三天,舅舅死在了医院。要是有磺胺就好了。”盛柔贞说。

颜今薏和她对了对时间。

景闻赫的舅舅,死在今年的四月初;而张逢春的磺胺,是今年三月底廉价卖给了西医院。

西医院的大夫,估计也没见过这东西,不知道它的价值,直接扔库房了。

直到十年后,西医院来了更多留洋归来的医生,大家才重视磺胺。

“很可惜,当时宜城有药的。”颜今薏对盛柔贞这么说过。

盛柔贞也觉得可惜:“舅舅去世,我姆妈大受打击,病了大半年。”

督军夫人的弟弟,是在外地受的伤。

听说是替督军景峰挡了一枪。

颜今薏一直留心军政府军医院的动静。

根据盛柔贞说,当时景家大张旗鼓找大夫的。

不仅仅找了西医,也找了很多中医。

颜家的人肯定也受邀了。

只可惜,颜家的人从上到下都不上进。

除了颜今薏,没一个人学成医术。

故而没人抓到那次机会。

颜菀菀号称小神医,那次也被请去了,她却连脉都不敢诊,找了很多借口。

“我姆妈后来很讨厌我大嫂,也是有这个原因的。她是颜家的小神医啊,居然连试都不敢试。”盛柔贞也说过这话。

颜今薏如果救活了景闻赫的舅舅,得到了督军夫人的信任,她不仅仅有了人脉,也可以趁机把颜菀菀的婚事给搅和了……

说不定,有了督军夫人撑腰,景闻赫也不敢胡来。

他上次说,让颜今薏去陪他三个月。

最近他和他父亲、舅舅都在外地,才没有来骚扰颜今薏。

姜家这几日很安静。

转眼到了四月初。

颜今薏去了自己陪嫁的药铺。

大掌柜周冉生很热情,但颜今薏知道,他早已不停贪污,几乎掏空了这药铺。

没关系,一个个来,颜今薏会慢慢收拾他。

她每天都去药铺,守株待兔。

四月初二的傍晚,颜今薏和她的女佣半夏、桑枝在看伙计们盘点新药,有扛枪的副官进来。

为首的,是景闻赫的副官长唐白。

他认识颜今薏。

“……四少奶奶,您也在?我正打算顺道去姜家请您。有点事,麻烦您去趟军医院。”唐白直言不讳。

颜今薏早有准备,身上藏了一支磺胺。

她点头。

唐白又让请药铺的大掌柜。

颜今薏阻止了。她淡淡说:“周掌柜,你不要去,我去就行。”

又压低声音,“是大事,咱们治不了,去了就是送死。”

周冉生贪生怕死,当即瑟缩了,不敢出头。

颜今薏让女佣拿了她的医药箱。

“你们俩回去,告诉老太太,我遇到了军政府的人。其他的,莫要声张。”

两女佣道是。

颜今薏被副官们带到军医院的时候,走廊上站满了人。

城里各处的中医、西医都有。

大家陆陆续续进去看病者伤情。

颜今薏进去时,路过景闻赫。

景闻赫看到了她,但没什么表情,神色肃然而紧绷。

病榻上的男人,腹下对穿枪伤,伤及脏腑,但没有伤到要害。

军医做了手术,现在是感染,伤口肿得老高,他浑身滚烫。

一旁的督军夫人,眼睛哭肿,神色哀切。

西医只三个人,还都是洋人,说的英文众人听不懂,翻译也是稀里糊涂。

颜今薏上前几步:“医生说,术后感染很危险,需要去西医院的病房,拒绝这么多乱糟糟的人探望。

至于用药,暂时没有有效的药物治疗,只能靠病人的自身防御。”

众人看向她。

颜今薏后来为了生存,自学了英文,也学了不少西医的知识。

她的英文,是盛柔贞教的。

督军夫人看了眼她。

颜今薏轻微冲她点点头。

“你是西医?”督军夫人开口,声音嘶哑。

她哭了很久,眼皮都是肿的。

饶是憔悴,她也美艳脱俗。景闻赫长得像母亲,才那般英俊不凡。

“不,我是中医。”颜今薏说,“但我有办法退烧。”

旁边有人嗤了声。

一个老大夫:“不要说大话!”

“可别耽误了病情。”

“你能用什么办法退烧?一来就放这样的狠话,真是无知无畏。”

颜今薏微微咬唇。

面对质疑,她没有反驳,而是又看了眼督军夫人。

——既然把全城的大夫都请来,说明该用的退烧药,什么安宫牛黄丸、紫雪丹全部用过了。

现在,中医西医一起束手无策,才叫乱七八糟的人来。

督军府的人在病急乱投医。

这个时候,越是笃定狂傲,越是能得到信任。

颜今薏表情寡淡,不解释,也不退缩。

她会说英文,能翻译洋医生的话,督军夫人对她有三分信任的。

现在,就赌命运。

这时,门口传来副官的声音:“让让,颜家的小神医来了。”

颜菀菀来了。

颜今薏站在那里,后脊略微发僵,半晌没动。

颜今薏重生后,没有再见过颜菀菀。

她和颜菀菀在娘家的时候,并无太多恩怨。

只是颜菀菀单方面记恨她。

颜今薏的父亲,是颜家的二老爷。

母亲生了两个哥哥后,又怀了颜今薏。

快要临盆,母亲才听说,父亲在外面养了一房外室。

那个外室也快要生了。

盛怒之下,母亲当晚见红,又在生产时大出血。

大家都说她死于难产。

没过几天,外室也生下了女儿,取名叫菀菀。

颜菀菀只比颜今薏小五天。

母亲去世,祖父母把颜今薏接到身边照料,待她比旁的孙儿孙女都要亲厚很多。

一年后,父亲把颜菀菀母女俩接回府,正式娶了那个外室为妻。

祖父母很不满意,却又管不住儿子。

尤其是颜今薏的祖父,不仅仅恨儿子,也迁怒颜菀菀母女,对她们俩没什么好脸色。

颜菀菀母女俩不敢和老太爷争,只敢把怨气撒在颜今薏身上,很是讨厌她,看她各种不顺眼。

颜今薏在娘家的时候,继母和妹妹不敢如何。

直到后来,颜菀菀嫁给了景闻赫,颜今薏才知道她这些年积累了多少仇恨,一并爆发出来。

她不想让颜今薏死,她要颜今薏生不如死。

只可惜,她在婆家也过得马马虎虎,颜今薏又和她“小姑子”盛柔贞交好,她没办法彻底踩死颜今薏。

听说颜菀菀到了,颜今薏看向门口。

颜菀菀由景闻赫带进来。

正面碰到颜今薏,她失控般,嗓音尖锐又不得体:“她怎么在这?”

景闻赫看了眼颜菀菀。

督军夫人也望过来。她眼眸冷,带着警告,看得人遍体生寒。

颜菀菀瑟缩了下,往景闻赫身边藏了藏。

督军夫人见她这个小家子气的做派,更是秀眉紧锁。

“菀菀,你去看看我舅舅。”景闻赫对她说。

他表情端肃,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他这段日子忙疯了,舅舅又生死未卜,他情绪全无。

不管是看到颜今薏还是颜菀菀,都生不出半分柔情。

颜菀菀却微微颤了颤。

颜今薏淡淡看着她,不言不动。

颜菀菀半年前好像去了趟广城。听说广城阳光充足,她也不知怎么搞的,把自己晒得黝黑。

这段日子回家,她养白了几分,到底还是比普通人黑很多。

倒也不丑。

她长得像她母亲骆竹,是个大美人儿。

再过一年半载,她肌肤养回从前的白皙,仍是很好看的。

颜今薏和她,很难说谁更漂亮。她们的容貌,各有千秋。

只是现阶段,肤白胜雪的颜今薏,看上去更娇媚。

“赫哥,我……我可能没有更好的办法……”颜菀菀死死攥住手指。

正如颜今薏说的,她连医学入门的《金匮要略》都背不熟,基本药草都分不清。

颜家的孩子,都跟着祖父学医,颜菀菀除外。

祖父不给她学,很讨厌她。

这就导致,颜菀菀不懂基本药理,切脉的手法都不对。

她只要上去,就会露馅儿。

景闻赫听了她的话,没觉得特别失望。

城里的老大夫都请遍了,各种药都用了。

舅舅高热,已经晕厥,无药可医。

颜菀菀哪怕有个“少神医”的名头,到底只是十几岁的年轻小姑娘,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督军夫人却很不满,质问她:“你连试试都不肯?”

景闻赫走过来,抱着母亲的肩膀:“姆妈……”

他想要替颜菀菀辩解几句话。

督军夫人心力憔悴,精神很差,也没了自控力。

她声音带怒:“到底是颜家的少神医,诊脉看看都做不到?是真的没办法,还是怕事?”

颜菀菀咬住唇,眼泪汪汪看向景闻赫:“赫哥……”

景闻赫叹了口气:“姆妈,您消消火。”

“我消什么火?送她走!不想再看到她!”督军夫人怒道。

颜菀菀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夫人,都是我无能,我只是……”

“出去!”督军夫人突然爆喝。

并不想听解释。

副官走过来,请颜菀菀先出去。

颜菀菀抹了眼泪,转身要走时,瞧见颜今薏还在,她上前要拉颜今薏:“六姐,咱们先出去。”

颜今薏甩开她的手:“我能治。”

颜菀菀神色骤变。

她提高了声音:“六姐,你不要胡闹,你从来没有学过医。你耽误时间,会耽误病人的命。”

颜今薏不看她,只淡淡看向督军夫人:“夫人,我能治。一天内,这位病人可以退烧。”

督军夫人眸中,那点“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希望,被点燃。

颜菀菀大惊失色:“六姐,你怎么胡闹!我从小学医,敬畏病情,才想着把时间留给更有医术的大夫,给舅舅争取生机,宁可被夫人误会。你怎么为了表现自己,枉顾病人的生死?”

景闻赫抬眸看向她,眸光晦暗不明。

督军夫人似乎被说服了几分,神色没那么难看。

颜今薏表情仍是平静。

“不要说得冠冕堂皇,菀菀。从小学医的人,是我。你不是敬畏病情,你是连手脉在哪里都找不到。”颜今薏说。

颜菀菀错愕看向她:“六姐,你为什么血口喷人?”

颜今薏转身,  看向病房旁边站着的几个大夫、外面的军医们,淡淡对颜菀菀道:“我也不为难你。

你既然从小学医,背一段《金匮要略》吧。”

众人,包括景闻赫母子,都看向颜菀菀。

颜菀菀肤色黑,但眼神肉眼可见的慌张:“六姐,你知道我从小不背书,我的医术靠得是天赋。

你是一直嫉妒我,知道我的缺点,才故意为难我吗?”

颜今薏好笑:“这话,你骗骗外行人也就罢了,能骗得过同行?有天赋,连《金匮要略》都背不了?”

有个大夫接话:“这是入门基础……”

景闻赫突然出声:“够了。”

他不顾众人的表情,对颜菀菀道:“先出去吧。”

他自己往外走。

颜菀菀回神,急忙跟着他出去了。

督军夫人看着病榻上的弟弟,心急如焚,并无闲心去计较什么。

“……这满屋子的大夫,还有久负盛名的老神医,只你夸下海口能退烧。”督军夫人看向颜今薏。

颜今薏神色笃定:“我可以。”

“用什么退烧?”

“西药,磺胺。”颜今薏如实说。

督军夫人看向旁边军医院的院长:“有用吗?”

“卑职没听说过这种药。”院长如实道。

十年后,磺胺才真正进入西药的行列,被运送回国。

哪怕在国外,这个阶段的磺胺,也只是实验品。

实验,就意味着会被推翻、质疑、重来,反反复复将近十年,才可以大规模问世。

颜今薏拿到的,来源不明。

但她要赌一把。

若成功,前途可期待;若失败,大不了一死。

死过的人,无所畏惧。

督军夫人只犹豫了几分钟,将其他人都赶出病房,留下颜今薏和军医院院长。

“……如果他死了,你也会死在这间病房。”督军夫人说,“你想好了吗?”

“是,我想好了。”颜今薏道。

督军夫人:“行,给他用药。”

颜今薏拿了注射器,开始给病人注射磺胺。

她前世学过西医的,只是学得不深。

她镇定将磺胺注射到病人身体里。

病房里有几张椅子,颜今薏寻了一张坐下。

督军夫人坐在病床前,握住她弟弟的手。

军医院院长则出去了。

院子里,聚集了上百名大夫,大家都沉默着不敢出头。

稍微有点医术的人都知道,督军夫人的弟弟,必死无疑。

枪伤高热,是中医说的死症。

军医院的众人,见惯了枪伤,更是清楚中枪后高烧意味着什么。

大家心里很清楚。

所有人都不出头。

景闻赫让人送颜菀菀回去。

颜菀菀拉住他衣袖:“赫哥,我不走。我怕我姐姐闯祸。”

景闻赫不耐烦:“先回去。除非你能治我舅舅。”

颜菀菀咬住唇,半晌才可怜兮兮问:“赫哥,你是不是怪我?”

“不是,你先回去。”景闻赫语气仍是不善。

他喊了副官,送颜菀菀。

颜菀菀一路上都在轻微发抖。

回到颜公馆,她母亲骆竹在门口等候着,急不可耐问她:“是什么事?”

颜菀菀一张脸气得发紫:“姆妈,都是你的错。”

骆竹不解。

母女俩回到正院,颜菀菀就把军医院的情况,都告诉了她母亲。

“……我去的路上就打听了,军医院医术最好的军医,被少帅用枪抵住脑袋,都不敢说他有办法。

那个盛旅座,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救不了了。我进去之后,看到大夫们都脸色凝重,我就更害怕。”颜菀菀道。

骆竹:“你做得很好,就应该拒绝。不要引火烧身。”

“可督军夫人很不高兴,当场发作了我。”颜菀菀道。

骆竹笑了笑:“傻孩子,你又没做错事,她怪不了你多久。”

颜菀菀脸色还是极难看。

“颜今薏也在。”她说。

骆竹的笑容一僵:“她怎么在?”

“景家找了全城的大夫,她又有一家陪嫁的药铺,找到她是正常的。”颜菀菀说到这里,紧紧抓住了她母亲的手。

“姆妈,万一……”

骆竹立马摇头:“不可能!军医院的人治了多少枪伤都没办法,她能有什么法子?”

颜菀菀身在轻微发抖:“可她的确有点鬼才。前年那个人,都死透了,被她救了回来。”

“那个人没死,只是冻僵了。”骆竹道。

颜菀菀:“我很怕。若有个万一,她真走了狗屎运,她在督军面前胡说八道,我就会穿帮。”

又怪她母亲,“我说了不想冒充小神医,你非要!”

骆竹戳她脑袋:“你现在赶紧学起来,家里两个大掌柜教你。”

“可是这个很难学。家里那么多哥哥,学了十几年,没几个有好医术的。”颜菀菀说。

骆竹怒其不争。

“你放心,颜今薏肯定救不了盛旅座。”骆竹道。

颜今薏的运气,一向不好。

颜菀菀咬住后槽牙:“希望盛旅座死在颜今薏手里,这样督军府的人会杀了她。”

“肯定的。”骆竹说。

母女俩心情这才好转几分。

而军医院门口,督军景峰急匆匆而来,从一百里外的县城请了一个老郎中。

颜今薏这边注射完磺胺不到一刻钟,老郎中来了。

这位老郎中颇有些声望,看了盛旅座的高热,又细细诊脉。

半晌,他摇摇头:“这是阎王抢人,老夫也无能为力。”

脉象已经微弱,是将死之兆。

督军夫人心口狠狠一痛,眼泪夺眶而出。

她已经死心了。

督军安抚了她几句,又把老郎中送出去,叫副官好好送他回家。

他回来时,在军医院门口遇到了他的长子景闻赫。

景闻赫在抽烟。

景督军:“给我一根烟。”

景闻赫递给了他,又掏出火柴,为父亲点上。

父子俩用力吸了几口烟,都不说话。

“……棺材得准备了。”半晌,景督军说,“阿赫,你到时候拉住你姆妈,我怕她……”

“知道了阿爸。”景闻赫闷闷说。

景督军又说:“你舅舅是替我挡枪。若没有他,现在死的人就是我了。”

“不要多想,人各有命。”景闻赫闷声道。

他又用力吸了一口烟。

他舅舅,像他大哥,手把手教他放枪。

他们舅甥感情很好。

现在,舅舅躺在那里,只等断最后一口气了。

景闻赫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他恨不能把什么毁个精光,却又不知从何处下手。

他姆妈会哭死。

他姆妈比他舅舅大十五岁,发兵灾的时候拖着幼弟逃难,遇到了景峰。

家里人全死了,只剩下他们姐弟俩活了下来。

舅舅像是他母亲的第一个孩子,又争气。

和顽劣的景闻赫不同,舅舅从小听话懂事,他母亲疼极了他。

片刻后,院长也出来了。

景督军:“里面情况怎样?”

“就夫人和那个小大夫还在。”院长说。

景督军一愣:“还有小大夫在里面?”

景闻赫也想起,颜今薏好像一直都在病房。

他母亲似乎说,如果舅舅断气,颜今薏就要陪葬。

景闻赫这会儿完全没了风花雪月的心思,也不觉得她死了可惜,过耳不过心听着。

“那个小大夫,她说三个小时会退烧。她不肯走。”院长又道。

景督军:“胡闹。”

院长没心情聊那个年轻的女大夫,只说:“夫人应该出来,最好不要……”

最好不要让她看着盛旅座断气。

夫人会受不了。

也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但夫人现在很固执,谁也劝不动。

院长看了眼景督军。

景督军去看儿子景闻赫。

景闻赫喷了一口烟雾:“看我没用。我说话姆妈不听,舅舅说话才好使……”

他说罢,心口似针扎般剧痛。

那么好的舅舅,可能熬不过今晚。

景闻赫长到二十五岁,还没有体会到撕心裂肺的痛楚。

但这会儿,他的心在一丝丝分裂般,让他胸腔这一块儿隐隐作涨。

景督军想了想:“我去劝劝。”

他进去了病房。

半个小时后,他一个人出来了。

“劝不动。”景督军眼睛发红,“这可怎么办?”

一筹莫展。

军医院的院长看了眼满院子的大夫,这些都是城里临时抓过来的“壮丁”,想问问要不要先将他们遣散。

然而,景家父子俩这会儿焦头烂额,心情极差,院长不敢触霉头。

院子里的大夫们,害怕扛枪的副官,也不敢要求离开。

满院子人,又寂静无声,就这么耗着。

景督军第三次进去病房,督军夫人趴在床边睡着了。

他想把夫人抱走。

然而一动她,她就醒了。

“远山怎样?”她问。

景督军看着病榻上的小舅子,叹了口气,有点不敢去试他鼻息。

督军夫人却不管不顾,直接去摸。

胸口有起伏的,她松了口气。

再去摸他的额头,督军夫人愣了愣:“是……是汗。”

督军听了这话,愕然看向病床上的小舅子。

一直高热滚烫的小舅子,出了满头大汗。

“快来人!”景督军大喊。

安安静静坐在病房一角的颜今薏,急步过来,按住了盛旅座的脉门:“开始退烧了,脉搏也缓过来了。”

景督军和夫人一起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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