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吧街顾名思义,是酒吧一条街。 在这万籁俱静的时刻,只有这里还有些许人气儿。 从巷子口便能闻到酒气,我不喜欢这味道,也不喜欢这地方的嘈杂,但还是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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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安安一直陪我做完,最后扶着我来到病房。
她一路上都在数落我:“还是陆宴沉给我打电话,说你出了事,真是让我们一顿好找!你也是,这种关键时刻,怎么搞出这种事?”
我只注意了第一句:“是陆宴沉给你打电话?”
“对啊!”余安安问:“你俩吵架了吗?他怎么发那么大脾气?”
我摇头。
“那投资他同意了吗?”
我看了她一眼。
她自知失言,“不会是因为他不同意投资,你才这样逼他吧?那也找个离家近的地方啊?真死了怎么办?”
余安安前脚扶着我进了病房,周助理后脚就来了。
他先是笑眯眯地对余安安说:“余总。”然后看向我,“太太,董事长要我来跟太太单独商谈投资事宜。”
余安安一听这话,顿时眼睛发亮:“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门关了,周助理敛起了笑容,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投资协议,合约一签,资金立刻到位。”
我快速地翻了一遍合约,震惊得合不拢嘴:“他要投资五十亿?”
“对,董事长认为五个亿投资治标不治本。”周助理说:“所以他决定增加十倍。”
怎么突然这么大方?
我往下看,果然……
“他要我爸爸的股权?”我就算不懂经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是想收购我家公司!”
我爸爸手中有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权,是董事长。
他留有文件,一旦身体出现现在这样的状况,他的股权将由我安排。
虽然余氏遇到了危机,但他的股权的价值远不止五十亿。
何况这五十亿到不了我的手里。
“不错。陆先生认为余董需要休息,至于余总……”周助理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该看得出,她并不是那么在乎你。”
我说:“可是这样等同于把我们公司送给他。”
“送?恕我直言,如今的余氏就是一颗烫手山芋,业内根本无人肯投。”周助理那张没表情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嘲讽,“虽然曾经是叱咤风云的商业帝国,但不得不说,它已经完了。如果不是因为太太你以死相逼,陆先生怎么可能会浪费财力跟精力去救它?”
我被他说得心好乱,说:“我需要跟我姐姐商量一下,可以过几天给你答复吗?”
“下周一之前。”周助理说:“但建议你最好不要。”
我知道余安安不喜欢我,但她毕竟是我姐姐,也是公司的总裁。
公司的事,她有权参与决策。
我跟余安安商量这事,余安安却没有像我以为的那样炸毛,而是颇为冷静地说:“陆宴沉能够在短短几年之内创业到行业巨头,他来经营,咱们家公司肯定有救。”
“对。”
“不过,那样也不是咱们家公司了。也不对,”余安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公司是你老公的,我却只剩百分之八的股权,陆宴沉肯定不会让我继续做执行总裁。我亏大了。”
我问:“那你的意思呢?”
“把你手里那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卖给我。”余安安说:“否则我就不同意这件事。”
我问:“你出多少钱?”
“一千万,而且我手里没现金,先欠着。”余安安摊手道,“爸爸从小什么都给你,你老公又能干,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都由你支配了,送姐姐点小礼物,不过分吧?”
我说:“股份可以给你,但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照顾爸爸,负担他的晚年。”
“我?”余安安露出讽笑,“我凭什么?我满打满算才二十八!你家可是拿了六十!”
我说:“你不答应,我就不把股份给你。”
余安安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问:“你是不是跟陆宴沉有什么事了?”
“他对我很好,只是……”我决定给她打个预防针,“我可能很快就没能力照顾爸爸了。”
余安安沉默半晌,说:“我了解了。你是因为他这次在收购的事上趁火打劫,觉得他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爱你,怕自己马上就没陆太太可做了。”
她这么想也好。
我说:“你做个决定吧。”
余安安打开皮包,抽出股份让渡书,丢到我的腿上,“签吧,爸爸那你不用操心。我也是他女儿,不会不管他的。”
我拿起让渡书,翻了翻,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交还给余安安。
她像小时候给我检查作业那样,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放好。
遂站起身,按住了我的头顶,揉了揉,难得如此温柔:“我家晚晚还是那么单纯。”
余安安比我大八岁,个性如我爸爸一般精明强势,也像我爸爸一样喜欢做生意。
我则像我妈妈,情商不高,只喜欢学数学。
我爸爸常常带着余安安出门应酬,跟她在书房讨论生意。放松时,则会带我出去玩。
我曾问过我爸爸,为什么先给我两成股份,当时他说:“因为剩下的都要给姐姐,姐姐要经营公司,而晚晚可以拿着钱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不知道是什么使他改变了主意。
那天我爸爸摔倒后,律师宣读他留下的文件时,我们才知道他竟然把他所持股份的代理权都留给了我。
这天,余安安走到门口时,我又叫住她:“姐姐。”
她疑惑地扭过头:“怎么了?”
“其实爸爸以前对我说,公司是要给你的。”我说,“等他醒来,也许你们可以谈谈。”
“但愿吧。”余安安满不在乎地轻笑一声,拉开门出去了。
余安安走后,我拨通了陆宴沉的电话。
那厢他的声音冷冷的:“什么事?”
“陆宴沉。”我说:“我同意把余氏给你。”
陆宴沉说:“找周平。”
“好,但我打给你是想提个附加条件。”我说,“你能不能让他把离婚协议一起带来,其他财产我都不要,你只给我二百万现金。”
陆宴沉沉默了几秒钟,问:“你要钱干什么?”
“我姐姐不同意收购,除非我把我的两成股份送给她。送给她之后,我就没有钱了。”我决定撒个谎,“但我还得继续读书,所以……”
“余、容、星。”陆宴沉突然打断我,语气里透着一股难以置信,“你把股份送给她?!”
“是……”
“白痴!”
他径直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靠到床头上。
如果把余下股份卖给陆宴沉,我拿到二百万是没问题的。
可是,我有没有钱是次要的,我爸爸的晚年只能交给余安安。
我不能得罪她。
一小时后,周助理带着人来了,收购案仍是那份,他还说:“陆先生说,学费他会安排,零花钱每个月给您划十万。”
“零花钱?”我问:“离婚协议呢?”
“陆先生没交代。”
我没有签字,而是来到洗手间,再次拨通了陆宴沉的号码。
打了三遍他才接:“又干什么?”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耐烦。
“陆宴沉,”我说:“请给我二百万,还有离婚协议。”
闻得他呼吸粗重,我感觉他生气了,生怕他直接挂电话,便加快了语速:“咱们的别墅是我家买的,还有其他共同财产,我都不要。我只要你给我二百万现金,好吗?我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陆宴沉冷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散?”
我说:“我真的想离婚。”
“那你净身出户。”他冷冷地说:“一片纸也别想带走。”
我顿感无奈:“你这样就太不讲理了。”
“我不讲理,我只守法。”陆宴沉傲慢地说,“你可以去起诉,法院怎么判,我就怎么执行。”
我咬了咬嘴唇,说不出话。
起诉的话,只要陆宴沉不同意,他的律师团肯定会一直拖着,我已经不剩那么多时间。
“挂了吧。”陆宴沉冷冷地说,“以后别再提这事。”
“陆宴沉,”我忍不住了,“你根本就不爱我,也从来不碰我,为什么现在反而坚持不离婚?”
“我爱你啊!”他忽然咬牙切齿,“余家的小公主,谁敢不爱你?!”
算了,我干脆说:“我有癌症。”
陆宴沉明显愣了一下,“什么?”
“我得了癌症。”我说:“我不想做手术了,我想跟你离婚,自己去死。这样可以吗?”
陆宴沉语气微软:“那还要钱干什么?”
“我想到处走走,出去旅游。”我说:“再说吃药也需要钱,我还能活……”
“直接死了吧。”陆宴沉忽然冷了声音。
我愣住。
“吃什么药啊?直接死了吧。”陆宴沉凉凉地说,“我出两千万给你选块风水宝地,在你的墓碑上刻上‘陆宴沉的爱妻余晚’。怎么样?是你喜欢的感觉么?”
我讷讷地开口,“你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这德行简直像个神经病!”他突然开始咆哮,“前天自杀今天癌症,一天不死就难受!如果你以为能靠这种低级手段拿捏我,那我告诉你!你、做、梦!”
说完他“嘭”的一声摔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巨响,老半天,才从恍惚中缓过神。
洗了一把脸,我推开洗手间的门,回到病床边。
周助理端正地站着,冲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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