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阿姨敲门,为什么不开?”话出口,陆南洲意识到自己声音里的暗哑,眸色越发的暗。“不想被别人看见我穿你衬衣的样子。”桑姩一脸无辜地往前踏出一步,和他离得更近,鼻翼间钻入他的气息,她心跳跟着快了一拍。小脸爬上绯色,“我这样穿好看吗?”陆南洲半眯的眸子扫过眼前女孩娇好的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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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先生,陆太太没有怀孕。”
“那不是她的血,是……提前放进去的血包。”
桑姩睁开眼就听见病房外的说话声。
她以为自己幻听了。
怔愣中,男人冷若枝头积雪的嗓音传进耳里,“好,我知道了。”
桑姩从病床上腾然坐起时。
病房的门被推开。
男人清隽凉薄的五官撞入视线,如巨浪席卷,化为浓浓酸涩漫过鼻尖,眼泪毫无预兆就流了下来。
是他!
陆南洲!
那个她前世一直错恨的人。
当他把刀子捅进身体,血泊中撑着最后一口气说,“桑姩,如果有下辈子,我还你自由”的时候,她的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挖掉了一般,痛到窒息。
后来,不论她怎么摇晃他冰冷的身体,喊他的名字,他都不再睁眼,不再应她。
她终于意识到,她对他不只是恨,还有——爱。
……
“我同意跟你离婚,但有一个条件。”
男人不带一丝温度的嗓音把桑姩拉回现实。
泪水从她睫毛上滚落,她顾不得脚踝上剧烈的疼痛,一头扎到他怀里,双手紧抱着他精瘦的腰,颤声喊,“陆南洲,谢谢你……”
陆南洲身子一僵。
低眸,那双凝着冰霜的眸子闭了闭。
想到前世的种种,和最后死前的释然放下。
他打断她说到一半的话,“你发誓不嫁给傅明寒,我就跟你离婚。”
“我不。”
桑姩抱着他哭泣。
哽咽的声音自他怀里传出来,“我不,陆南洲,我不答应。”
她不要跟他离婚。
这辈子,她要好好和他在一起,给他生孩子。
陆南洲以为她是不答应他的条件。
嘴角划过嘲讽,死过一次的人,心竟然还会痛。
他把她从怀里拉出来,毫不留情地揭穿她,“我问过医生,是血包。”
桑姩吸吸鼻子。
绝美的小脸上布满泪痕,模样楚楚,可怜又惹人心疼地喊他名字,“陆南洲。”
见他不理,她抬腿要下床。
陆南洲本能地转身看向几步外的茶几。
前世,她假怀孕来逼他离婚,得知真相的他不肯,她就拿起旁边的水果刀扎了自己一刀。
那时的他也偏执……
怕她再像前世那样,他不等她双腿挨地,就把她推回床上。
骨节分明的大手按在她肩头,字字沉厉威胁,“你要是想摆脱我,就最好答应我的条件,不然你这辈子都得跟我绑在一起,哪怕是死了,也要跟我合葬。”
前世,她最讨厌的就是和他绑在一起。
因为她不顾一切爱着的人,是傅明寒。
“好啊。”
桑姩隔着泪水凝望着他冷寒的五官。
带着哭腔说,“我不离婚,也不嫁给傅明寒。”
“你以为我会信吗?”
陆南洲突然笑了。
笑得讥讽。
前世他就是一次次上当,最后把命也给了她。
桑姩心头咯噔了一下。
他不相信自己,也是人之常情。
“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不知道。”
他冷得像冰。
被骗过无数次,甚至为此丢了性命,若是还轻信于她。
他就太蠢了。
他所有的执念都在上一次生命逝去那一刻,释然了。
他把协议书塞她手里。
转身就走。
桑姩下床去追,摔倒在地。
她忍痛爬起来追出去,走廊上早已没了他的人影。
病床上的手机铃声作响。
她一瘸一拐地回去。
和前世一样,是傅明寒打来的。
看见自己的备注,桑姩扬手就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半边脸颊火辣辣的疼。
前世,她就轻信傅明寒。
不仅被他伪君子的外表所惑,还相信他的花言巧语,在错误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不仅害死了疼爱她的父亲母亲,还害死了陆南洲。
手机不依不饶地响个不停。
桑姩将其挂断,片刻后又响了起来。
她干脆关机。
拿起离婚协议看完,泪水又一次蓄满眼眶。
陆南洲的离婚协议书上,把他的财产分了她一半。
她都不惜假装怀孕绿他,他还愿意分给她财产。
突然想起,她是在他们的婚礼上,故意摔倒,制造流产的迹象,让他丢脸的。
她迅速地把协议书折好装进口袋里。
拿起手机离开病房,赶去酒店。
前世,傅明寒给她打了电话后,在酒店又挑衅陆南洲,激得陆南洲动手。
因傅明寒特意带着记者,把原本封锁了消息的流产事件发到了网上。
陆南洲成了全网的笑话。
傅明寒却以弱者的姿态,和深情人设收割了一大波粉丝流量……
这一世,她必须阻止傅明寒。
—
酒店。
桑姩一进大厅就看见对峙的陆少程和傅明寒。
“陆少,姩姩都因为你流产了,你就不能放过她吗?”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话?”
陆南洲知道傅明寒的目的。
回酒店之前,他已经打过电话,让人把傅明寒的事查清楚。
嘴角划过一抹不屑,不经意一眼看见大门外匆忙赶来的桑姩,他顿时又阴沉了脸。
她一跛一瘸都要来见傅明寒。
当真是爱到了极致。
傅明寒也从柱子里看见了推门进来的桑姩,立即换了副面孔。
温柔而深情地说,“凭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真心爱她,会疼惜她一辈子。不像陆少你只是个私……”
“傅明寒。”
桑姩跑得太急,进来后刚喘了口气,便急急地打断傅明寒后面的话。
傅明寒回头,假装惊讶又心疼地伸手来拉她,“姩姩,你怎么不在医院休息,又跑回来,让我看看,你的脚……”
“不要碰我。”
桑姩避开傅明寒的手。
抬眸看向面色冰冷的陆南洲,轻声喊他,“南洲。”
陆南洲没应声。
眸底的冷意看得人心头生寒。
傅明寒再次伸手向桑姩,“姩姩,你才流了产,我先送你回医院休息。陆少这里,我会跟他谈,让他成全我们。”
“我让你别碰我。”
桑姩厌恶得像是看苍蝇。
傅明寒一脸懵逼,“姩姩,你怎么了?”
陆南洲不想看他们演戏。
刚迈步,就被桑姩拉住。
“南洲,你稍等一下,我跟他说几句话。”
低眸,陆南洲的视线落在她抓着自己衣袖的冷白手指上。
想到前世他动手打傅明寒,他的身世被曝到网上,他死去的母亲遭到网暴等一系列的事件。
他突然就不想再多管闲事。
让她自己撞到南墙再回头好了。
拿开她的手,他冰冷吐口,“我成全你们。”
“不要,我不跟你离婚。”
桑姩小手反抓着他的手指,眼圈迅速泛了红。
她知道前世的自己蠢到了极致,也可恶到了极致。
一次次地骗他,一次次地伤害他。
可是,她没法告诉他,她是重生回来的。
她终于看清楚了傅明寒,也认识到了她其实是爱他的。
暗自吸了口气,她坦白道,“我不喜欢他,也没有跟他发生过关系。”
“姩姩。”
傅明寒不置信地看着桑姩。
她是不是疯了。
桑姩的视线移到他身上,眼神切换,“傅明寒,我桑姩从和陆南洲领证的那一刻开始,这一辈子就只是陆太太,和你不会有任何关系。”
傅明寒看看面无表情的陆南洲。
瞬间懂了。
一定是桑姩临时改变了战术。
看来,是陆南洲知道了她假怀孕。
他忙配合地改口,“好,我知道了,我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姩姩,你一定要幸福。”
说完,他深深地看桑姩一眼,转身离开。
和他一起的那个人也跟着离开了酒店大厅。
桑姩见傅明寒走了,正想跟陆南洲解释。
可不等她开口,陆南洲就抽出自己的手,丢下一句“后面的事联系我的律师”,大步离去。
“南洲,你等等我。”
桑姩瘸着腿,哪里追得上陆南洲。
看着他走掉,她怔愣在酒店大厅里。
过了一会儿,桑姩收到傅明寒发来的微信消息:
[姩姩,我先回家,晚点去你家向伯父伯母请罪。]
前世,就是因为有她一直脑残地喜欢他,向着他。
傅明寒才能进得了实验室,成为她父亲的徒弟。
是她给了他恩将仇报,害死她父亲的机会。
咬了咬牙,她回复他:
[你先不要去我家,孙筱筱今天好像也受了伤,你去帮我看看她。等我说服了我爸,再告诉你。]
孙筱筱,是桑姩前世的“闺蜜。”
表面给她出谋划策,帮她摆脱陆南洲,和傅明寒在一起。
实际却是坑她害她,外加勾搭傅明寒,前世直到陆南洲死后,桑姩才知道,孙筱筱的女儿,竟然是傅明寒的。
[好,姩姩,那我等你消息。]
傅明寒刚研究生毕业,还没找到满意的工作。
前世他暗示想去她爸的实验室工作,她以为他真的是因为喜欢她,才想去跟她爸搞好关系。
如今每每想起前世的种种,手就想往脸上招呼。
傅明寒没有半点怀疑。
收到桑姩的消息,他眼底浮起得逞的笑。
被父母娇养宠惯长大的蠢女人,三言两语就能骗得她被卖了还替他数钱。
唯一遗憾的是,刚才在酒店的时候,被桑姩打断。
那些视频素材不能再发到网上了。
想到未完成的任务,他眉头又微微皱起。
–
桑姩坐上租车,报了地址之后,把前世的那些破事又理了一遍。
陆南洲死的那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她是重生回了三年前。
这个时候,孙筱筱还没怀上孩子。
眸底划过一抹冷意。
桑姩给孙筱筱发去一条消息:[筱筱,你伤得严重吗?我脚受伤行动不便,刚才跟明寒说了,让她去看你。你需要什么就告诉他,让他给你买过去。]
孙筱筱回消息很快,[姩姩,你那边怎么样,陆南洲有没有为难你。其实你也不用急着非要跟他离婚,可以先求你爸,让明寒进实验室。]
这么明显,前世的自己,怎么就半点疑心都没有呢。
压下心里的情绪,桑姩又回复了孙筱筱几句。
得知傅明寒这会儿去了商场买东西,一会儿就去孙筱筱那儿。
孙筱筱是外地人。
大学毕业后不想回老家,在江城连租房的钱都没有。
是桑姩把爸爸送的那套公寓免费提供给她住。
当时孙筱筱感动地说,就算她住在那里,密码什么的也不会改,桑姩随时可以去。
但桑姩每次去都是按门铃进的。
出租车停在小区外,桑姩付了钱,下车就收到傅明寒发来的消息。
[姩姩,我到筱筱家了,她伤得不严重,只是擦破了皮。]
消息后面,还附着一张图片。
汇报行程,是傅明寒上辈子欺骗桑姩的手段之一。
他每天做什么,去了哪儿,都要告诉桑姩。
还说,他爱她,所以愿意做她手里的风筝,让她一直拽着那根线。
桑姩过了一会儿乘电梯上楼,站在门口听了片刻。
客厅里很安静。
她抬手输入指纹。
开门声不大,但门一开,就听见卧室里的喘息声和说话声。
“明寒,你爱我吗?”
“当然。”
“桑姩呢,你爱她吗?”
“她?我怎么会爱一只花瓶,还是愚蠢的花瓶。”
“但你不是要跟她结婚吗?”
“我那是为了我们的将来骗骗她而已。”
“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宝贝你说。”
“不管任何时候,你都不许碰她,即便跟她结婚,也不许。”
……
桑姩停留了两分钟,没有打扰里面的人,到外面走廊上打电话报警,说有人在出租屋里从事卖赢活动。
半小时后。
傅明寒和孙筱筱被警察同志带出小区。
桑姩坐在车里,看着耷拉着脑袋的傅明寒和低声哭泣的孙筱筱,勾唇笑了笑。
她把编辑好的消息分别发送给傅明寒和孙筱筱。
–
陆南洲刚上飞机,铃声作响。
见是江博打来的。
他按下接听键,嗓音慵懒的“喂”了一声。
“南洲,在哪儿?”
江博的声音轻松愉快,还带着些许的兴奋。
陆南洲回了句,“飞机上,出差一趟。”
“靠,你今天可是新婚,不守着你的小娇妻,出什么差?”
“很快就不是了。”
陆南洲嘴角划过一抹嘲讽。
该做的,前世都做过了。
“不是,真的假的?”
江博不相信,“今天可不是愚人节,你才跟她结婚就要离婚?不是说她流产是假的吗?难不成,她真和傅明寒那个人渣睡了?”
陆南洲一瞬的沉默。
“没有。”
前世,桑姩的第一次是他夺走的。
就是因为她说谎骗他,害得他死去的母亲被网暴,他一怒之下强要了她。
从那之后,她就恨死了他。
“行吧,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哥哥我都支持你。”
江博随时不忘占陆南洲的便宜。
话音一转,又说,“本来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他都不要桑姩,跟她相关的人和事,自然也不可能感兴趣的了。
陆南洲心里猜测,江博要说的事,应该是和桑姩有关。
不过,他现在的确没兴趣知道。
挂了电话,他很干脆地把手机关机。
闭上眼睛,眼前不自禁地浮现出前世和桑姩的那些理不断剪还乱的纠缠。
前世是他偏激,她越是要离开,他越是不放手,最后伤害的是两个人。
桑姩回到家,就看见桑母在厨房里忙碌。
呼吸里钻进皮蛋瘦肉粥的香味,她强忍着鼻尖的酸涩,从后面将桑母抱住。
一声“妈妈”哽咽出口。
“姩姩,你怎么回来了?”
桑母诧异回头。
她离开医院的时候,桑姩还没有醒过来。
桑姩红着眼睛,闷闷地说,“我想您。”
能再次见到妈妈,真好。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一世,她一定要保护好爸爸妈妈,不让前世的悲剧发生。
“怎么还想哭的样子,是不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怕你爸骂你?”
桑母心疼地抚着桑姩的头。
即便她犯了那么大的错误,桑母也舍不得怎么骂她。
桑姩点头,声音带着隐隐鼻音,十分诚恳的说,“我知道错了,妈妈,你们想怎么骂我都行,再不然,打我一顿,我保证不跑不躲。”
桑母瞪她,“从小到大,我们什么时候舍得打你一下了?但今天的事,你做得实在太过分了。”
“……”
桑姩闭紧嘴,不反驳。
桑母叹息,“都是我和你爸把你惯坏了,你今天差点让南洲成了笑话。回头一定要好好跟他道歉,以后也不许再任性。”
桑姩眨了眨眼。
妈妈还不知道陆南洲要跟她离婚?
看来,陆南洲没有告诉他们。
她轻轻点头,“好。”
桑母又问,“你和傅明寒是怎么回事?”
“妈,我和他没有关系。”
桑姩的回答,桑母半个字都不信。
她拿眼瞪桑姩,“没关系你会为了和他在一起假装怀孕?”
“其实我不是想和他在一起。”
桑姩说着回来的路上想好的台词,“我只是不满意爸爸非要把我嫁给陆南洲。”
说到这里,她垂下眼睑,压低声音,“他名声那么坏。”
陆南洲在江城的名声,的确不好。
“真的只是这样?”
桑母盯着女儿的眼底有着探究。
她知道,傅明寒是桑姩喜欢的类型。
反之,陆南洲性情凉薄不说,他不能人道的隐疾,还在江城传得人尽皆知。
女儿不愿意再正常不过了。
桑姩把母亲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
她竖起手指,十分真诚地说,“真的,我发誓,我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南洲对今天的事很生气,他要是说你几句,你不要还嘴。还好当时没有宾客在场。”
当时没人看见她腿间流出的血,不知她假装流产的事。
桑母数落了桑姩几句,更多的是开导她,然后又说陆南洲的优点。
“外界传他不能人道这一点,回头他自己会跟你解释。”
“妈,我饿了。”
桑姩打断桑母的话,她当然知道陆少程不能人道是假的。
前世三年的婚姻生活,虽然她恨他,但半点都不影响他让她履行妻子义务。
每次被他折腾后,她都像是被拆了又重新组装上似的。
桑姩在桑母的陪伴下喝了一碗粥。
就被她催着回家。
“你现在是结了婚的人,不能天天往娘家跑,南洲是个苦命的孩子,你对他要多体贴。”
“妈,我知道了。”
桑母让司机送桑姩回陆南洲住的别墅,松合苑。
桑姩回到别墅,却进不去。
前世,每次陆南洲告诉桑姩别墅密码她都不要,让她录入指纹和脸部扫描,她也不愿意。
一个人站在暮色里,看着生活了三年的地方,桑姩心里百味杂陈。
她拨打了三次陆南洲的电话,开始两次,全是关机状态。
第三次,终于通了。
陆南洲却不接听。
桑姩让司机送她回公寓。
雇家政把孙筱筱的物品扔出去,再全屋打扫消毒。
然后换新家具家电。
晚上十点。
桑姩洗完澡,又累又困的躺到床上时,手机消息声响。
是傅明寒回复她下午的消息。
[姩姩,对不起,有个学长找我谈工作的事,一直忙到现在才看见信息。]
桑姩唇边划过一抹冷笑,把手机扔一边。
片刻,傅明寒的电话打来,桑姩接起,懒懒的“喂”了一声。
“姩姩,你睡了吗?”
“没有。”
“那我现在过去看你吧?”
前世,桑姩在医院住了三天,傅明寒忙着帮人对付陆南洲,一次也没去看过她。
如今被抓进了警局,倒是心虚的说要来看她。
桑姩反换了个姿势靠着沙发,“你去见的学长,叫什么名字?”
“姩姩,你怎么问起这个?学长给我推荐的工作虽然很不错,但我已经拒绝他了。为了我们的未来,我还是更愿意进实验室,去帮咱爸。”
恶心!
桑姩的声音突然转冷,“我都已经知道了。”
傅明寒听得心头一咯噔,声音结巴,“知,知道什么?”
“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看见你和孙筱筱衣裳不整的被警察带走,你别告诉我,是她勾引你的啊?”
下午的报警电话,傅明寒不知道是桑姩打的。
“姩姩,对不起。”
傅明寒慌了,“下午我去看她,不知她在屋里点了那种熏香……我真的是被她陷害的,但我和她并没有上床。我爱的人是你,我的女人也只会是你。”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桑姩的难过听在傅明寒耳里,觉得她相信了他的谎言。
毕竟,她很好骗。
“姩姩,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桑姩放慢语速,“要不……你发微博和朋友圈证明你是被她勾引的,把真相告诉大家。”
“姩姩,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傅明寒有些急,“到时大家都知道了。”
“难不成你真喜欢她?”
被质问,傅明寒不得不做出取舍,“……好,我一会儿发朋友圈和微博。”
十分钟后,傅明寒发来微博和朋友圈的截图。
上面显示微博阅读量过百,朋友圈也有人秒点赞评论。
桑姩秉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
把傅明寒的微博内容私发给两个自己认识的粉丝过百万的大V。
她要让他们的丑闻人尽皆知。
还没等到大V的回复,门铃就先响了起来。
是孙筱筱。
桑姩反手一个电话打到保安室。
保安赶到,孙筱筱不愿意离开。
在门外大喊桑姩的名字。
桑姩起身过去打开门,就一巴掌甩在孙筱筱脸上。
孙筱筱被打得脸偏到一边。
愣了两秒后,捂着被打的半边脸,扑通一下跪到地上。
委屈又内疚的向桑姩道歉,“姩姩,对不起,我不该被傅明寒的花言巧语诱惑跟他上床,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对不起你,我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
姩姩,请你看在我以身帮你鉴别渣男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
一旁的保安看懵了。
桑姩双手抱胸依在门框上。
低眸,睥睨着跪地的孙筱筱,冷冷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姩姩,我发誓,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我只是为了帮你试傅明寒是不是真的爱你,但我没想到他真的强迫我……”
孙筱筱一连迭的点头,又解释。
桑姩勾唇,轻挑细眉,“那你怎么证明?”
“我……”
“傅明寒发博说是你勾引他的,热度还不低。”
桑姩提醒,“你也得拿出证据告诉大家,是傅明寒强迫你的。”
孙筱筱心机那么深的人,自然不是傻子。
反正是傅明寒先背叛她,再黑她的。
他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她咬牙道,“我一定向网友证明,是傅明寒强迫我的。姩姩,是不是我证明了这一切,你就原谅我,继续跟我做朋友了。”
“你先证明了再说。”
桑姩说完,就要关门。
孙筱筱忙抵着门,“姩姩,你先让我进屋行吗?”
桑姩看旁边的保安一眼。
丢下一句,“不行。”
就砰的关上了门。
–
次日清晨。
桑姩起床,手机上除了好几条未读消息。
还有微博推送。
她先点进去查看了大V回复她的消息,虽然傅明寒和孙筱筱都不是什么公众人物,但两人都是名校毕业。
在学校,也不完全默默无闻。
两个大V都愿意发帖。
一个晚上的时间,帖子就几十万点击,六七万评论。
从傅明寒的申明,到孙筱筱的反击。
除了他们互咬之外的内容之外,还有另外一些他们之间的丑闻。
也是那两个大V爆料的。
桑姩不知是谁爆料给她们的,但应该是看不惯傅明寒和孙筱筱,又跟他们很熟的人。
没想到有人比她更了解傅明寒和孙筱筱之间的事。
她很有耐心地看完了帖,又翻看下面的评论。
孙筱筱自己学配音的,她找了学配音的朋友模仿傅明寒的声音,录了一段录音。
非专业人士和知情人士辩不出真假。
网友“我是男神”:[原来傅明寒是个渣男,亏我之前投票他当校草。]
吃瓜群众大多在意瓜甜不甜,不在乎几分真假,多少反转。
“未来在等我”:[据我所知,傅明寒天天追着中文系系花桑姩,怎么跟孙筱筱搞一起了。]
“吃瓜我是专业的”:[我补充一下,孙筱筱毕业后没有去处,是桑姩可怜她,把房子借她免费住……靠,真是现实的农夫与蛇!]
X楼:[听说是警察叔叔把他们抓走的,所以,这是狗咬狗,还是什么情况?]
Y楼:[据我多年的吃瓜经验,后面定有反转,搬凳子嗑瓜子等!]
……
傅明寒和孙筱筱的丑闻一下子火遍了网络。
他打电话给桑姩,桑姩拒接,把他和孙筱筱一起拉黑了。
与此同时。
另一个城市的酒店。
陆南洲听完手机那头的汇报,嘴角划过冷意,“盯着他就行了。”
第二天中午,桑姩接到桑父的电话,问她有没有看见网上的热搜。
桑姩说看见了。
桑父不放心地问,“姩姩,你没事吧?”
桑姩回答没事。
桑父又说,“南洲给我打了电话说他在外面出差,要至少一个星期才回来,你不如回家住几天。”
桑父桑母之前听过她说傅明寒的好。
特别是桑父要她嫁给陆南洲的时候,她坚决不肯。
后来又在和陆南洲的婚礼上搞那么一出。
尽管她跟桑母解释过,但他们还是觉得,她特别喜欢傅明寒,看到网上的消息,怕是躲在背窝里偷偷哭。
不知多难过呢。
晚餐桌上,桑父一脸心疼地说,“姩姩,那个傅明寒就是个渣男,不值得你为他付出和难过。”
桑姩扬起一个灿烂的笑,“我没有难过。”
桑父和桑母以为她是强颜欢笑。
睡前,桑姩靠在床头查看公寓那边的监控。
看见孙筱筱从电梯里出来,才一天,那模样已经狼狈又憔悴。
她先是敲门,然后按门铃。
桑姩往保安室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孙筱筱被保安带走。
接下来几天,桑姩在家养脚伤,顺便刷刷手机吃吃瓜。
转眼,一周过去了。
陆南洲出差回来这天。
桑姩早早换了条白色长裙,又化了个淡妆。
看着镜子里清婉娇丽的女子,她满意地勾起唇角。
前世她不曾真心实意为陆南洲打扮过。
偶尔的打扮,也是为了骗他。
重生回来,她要把欠他的,都补偿给他。
一楼客厅里,桑母看见桑姩打扮得精致漂亮的从楼上下来,脸上绽出欣慰的笑。
“姩姩,你和南洲晚上回家来吃饭啊。”
“……”
桑姩眼神微闪。
先不说陆南洲一心要跟她离婚,她不敢保证,能把人喊来家里。
就是把人喊来了,她还担心他当着她父母的面提离婚。
到时她面子往哪儿搁。
桑母以为她是还在闹别扭。
收回刚才的话说,“算了,一会儿我给南洲打电话。”
–
飞机商务舱里。
陆南洲打开飞行模式,把手机放在面前的小桌上。
颀长身躯刚靠进椅背,刚准备闭眼休息。
旁边赵诗音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南洲,你昨晚说,要和桑姩离婚是真的吗?”
前世,她对他一片痴情,被他无情拒绝后出了家。
后来得知陆南洲的死讯,赵诗音疯一般怨责桑姩,还说,若有来生,她定要拼尽全力,跟桑姩争夺他。
……
陆南洲昨天遇到孙筱筱的时候,正好在跟律师打电话,因此,赵诗音知道了他要离婚的事。
“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等了片刻,赵诗音没等到他的回复,又补充一句。
只是眸色明显黯淡了下去。
陆南洲极淡地“嗯”了一声。
一个小时的飞行,陆南洲闭目养神,旁边的赵诗音不时的看他一眼,一直不曾闭眼休息。
下了飞机,赵诗音问陆南洲能否帮她拉上行李箱。
陆南洲直接拉过她的行李箱。
赵诗音心里烟花绽放,“谢谢你,南洲。”
陆南洲和赵诗音说着话走到安检门口,突然脚步一顿!
“南洲,怎么不走了?”
赵诗音的目光停落在陆南洲清隽的眉眼上。
并没有看安检外。
陆南洲收回视线,眉宇间的神色跟着淡了下来,“一会儿你不用打车,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安检外,桑姩怔愣在原地,不知该不该上前去打招呼。
不论陆南洲是自己一个人,还是跟别的任何人,她都不会有半分退缩。
但,跟在他身边的人,是赵诗音。
赵诗音有多爱陆南洲,桑姩最清楚不过。
前世,要不是她拦着,赵诗音就撞死在陆南洲的墓碑前了。
他若是选择了赵诗音,应该会很幸福吧。
此念头起,桑姩心口又是一窒垂放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地攥紧。
她还在做内心挣扎,陆南洲和赵诗音已经出了安检。
隔着几步的距离,她听见陆南洲吩咐司机送赵诗音回家。
那声音,表情,跟面对她的时候天壤之别。
忽略心里的情绪,桑姩扬笑走到他面前,轻快地喊他,“南洲,这位是你朋友吗?”
前世她和赵诗音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婚后的家宴上。
这一世陆南洲出差,她和赵诗音在机场这里碰上了。
陆南洲的视线落在桑姩身上,表情跟着就淡了下来。
语气也极淡,“这是赵诗音,江博的表妹。”
江博她是认识的。
桑姩脸上挂着笑,还在等他介绍自己。
可陆南洲却住了嘴,没有要介绍她的意思。
桑姩心里掠过一抹自嘲。
自作孽,不能怪他。
她大方地跟赵诗音握手,他不介绍,她可以自己介绍。
“赵小姐你好,我是南洲的太太桑姩。”
赵诗音眼底一抹情绪飞快掠过。
然后伸手跟桑姩相握,“桑小姐,你好。”
桑姩挑了挑眉,没纠正她的称呼。
只是转而看着陆南洲,声音轻软含笑地说,“我爸妈让我们晚上回家吃饭,你有时间吗?”
“没有。”
陆南洲拒绝得不假思索。
真的是,半点不给她面子。
桑姩的笑难以维持。
心里更是浓浓的失落。
但也只一秒的僵滞,笑容又回到她脸上,“没关系,我一会儿打电话告诉我妈,就说你工作太忙,我们空了再回去。”
陆南洲皱眉,她是没听见他之前说的话?
还是,心里又有别的算计。
“你自己开车来的?”
他突然转了话题问。
桑姩点头,“嗯。”
原本妈妈说让司机送她,但桑姩想和陆南洲单独相处,就自己开了车过来。
“去车上再说。”
“好。”
桑姩偏头跟赵诗音道别后,伸手挽住陆南洲的手臂。
陆南洲不防,身子僵了下,低眸,眼底噙着警告。
桑姩假装不懂他的眼神,笑得娇俏,“走吧,我也有话跟你说。”
他面色沉了沉,没说话,被她拉着往前走。
走出机场,桑姩很识趣地松开陆南洲的手臂,快步到车前,替他打开主驾座的车门。
陆南洲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的松开而有所好转,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才坐进主驾座。
自从拿到驾照,第一次开车把油门当刹车踩之后,桑姩就很少自己开车。
而那一次,陆南洲又正好就坐在她的副驾座上,当时是他眼疾手快,他们才没有出车祸。
桑姩的目光停落在他握着方向盘的大手上。
修长干净,指节分明。
她是手控。
即便前世她恨他入骨,对他的这双手,也是极其喜欢的。
“离婚协议书看完了?”
她的回忆被男人低冷的嗓音打断。
轻抿唇瓣,桑姩眸子温柔地望着陆南洲线条优越的侧脸,“非离不可吗?”
陆南洲转头朝她看来。
视线对上,桑姩不知为什么,鼻子不受控制地发酸。
眼眶跟着就红了。
“想离婚的人不一直是你吗?怎么反而来问我?”
陆南洲嘲弄地看着她。
前世,她用尽各种方法要摆脱他。
这一世,他放她自由,不再跟她纠缠。
各自安好,她应该开心才对。
“你跟我离婚,是不是想跟赵诗音在一起,我看出来了,她喜欢你。”
桑姩的话令陆南洲一怔。
然后他笑了,笑得意味不明,“我会认真考虑你的提议的。”
“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桑姩抬高下巴,眉眼尽是霸道。
陆南洲嗤笑,“你凭什么?”
桑姩底气十足,“凭我是你户口本上的另一半。陆南洲,我们的婚姻是受法律保护的。”
“很快,就不受保护了。”
陆南洲说完,发动车子上路。
前世被桑姩骗太多次,他不会相信她是真的想跟自己好好过日子。
无非是傅明寒绿了她,她心情不好,想用他来刺激傅明寒而已。
一旦傅明寒花言巧语地哄她几句,她就不会在意他和孙筱筱的事情了。
前世为了傅明寒死都不怕的女人……
桑姩见陆南洲是真的铁了心。
她心情郁闷到了极致。
可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
难不成,是自己重生的原因,打乱了某种磁场。
所以,前世宁愿相互折磨也不离婚的偏执男人,现在偏执得一心要甩掉她。
压下心里的难过。
她盯着他冷硬的侧脸,气恼地说,“你要是非离不可,我也有条件。”
“……”
陆南洲打鼻子里哼了一声。
看吧,他就知道她是有目的。
桑姩无视他的嘲讽,“我爸身体不好,要是知道我们刚结婚又离婚,会受不了。你给我些时间,等我跟他们说过之后,再离。”
“还有吗?”
沉默两分钟后,陆南洲问。
一副早就料到她会如此的语气。
桑姩抿紧着小嘴。
是他要问的,那她就再说一条好了。
“离婚之前,你不许和别的女人有任何的暧昧和肢体接触?”
主驾座上的男人冷冷地笑了一声,“那你自己呢?”
桑姩保证,“我也不会和别的男人有暧昧和肢体接触。”
忠于婚姻,是已婚人士最基本的道德。
这要求不过分吧。
“行。”
陆南洲的声音虽冷,但同意了。
桑姩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要给她时间,她就有机会打动他,让他相信她是真心想跟他过日子的。
“那,松合苑的密码是多少?”
明明身旁的男人不知道她是重生的,可问出这话,桑姩还是心虚。
前世住了三年的地方,她竟然不知道密码。
也没有输入指纹。
连别墅都进不去。
陆南洲这次眯了眯眼。
若非自己是重生回来的,他铁定受不了她此刻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马上把密码告诉她。
可现在。
他心里只有无尽的嘲讽和冷漠。
“你没必要知道。”
反正要离婚了,没必要的牵扯,还是省了得好。
“……”
桑姩被他的话噎得好半天没有说话。
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
直到他的车子在陆氏集团大厦的路边停下,陆南洲解开安全带。
下车前,才开口,“我最近都很忙,你就不要搬到松合苑了。”
“陆南洲……”
桑姩后面的话,被陆南洲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瞟见他手机上的诗音两个字,她心口处又一阵闷堵!
见桑姩脸色不好的盯着自己的手机。
陆南洲反而不急着下车了。
颀长身躯往椅背上一靠,接起电话,一声低淡的“喂”字溢出性感薄唇。
“南洲,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到家了。”
离得太近。
桑姩听见赵诗音的声音,轻软,温柔。
她在心里自嘲地想,如果旁边这个男人和她一样重生回来,定然毫不犹豫地选择赵诗音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的心又狠狠揪着。
那种呼吸不顺的感觉,让她难受得想哭。
是她弄丢了他。
哦,不。
准确地说,前世是她害死了他。
他又怎么可能再属于她。
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竟然对他说,“你能不能下车去讲电话?”
陆南洲冷冷地看她一眼,打开车门,下车,又砰的一声甩上车门。
“……”
看着男人走远的背影,桑姩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明明是想挽回他的。
怎么把他赶下车,让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跟别的女人联络感情呢。
正矛盾要不要去追,突然看见他的火机落在了座位上,桑姩眸色一亮。
抓起火机追下车去。
可惜,前面的男人打电话太过投入,她追进大厦,追到电梯门口,他才回头,冷漠地看着她。
桑姩递出他的火机,“你落车上的。”
陆南洲伸手来接,桑姩本能地躲开,“你不请我去你办公室坐坐吗?”
“没有那必要。”
男人的气息靠近,桑姩手腕一紧一松。
手里的火机被抢走,连一个谢字都没有,他就进了电梯。
“陆南洲。”
桑姩心情复杂地喊了一声。
冷白手指按着电梯门,反正电梯里只有他自己,影响不到别人。
“还有什么事?”
陆南洲眼里的冷漠刺得桑姩眼眶发涩。
垂了垂眸,她重新看着他,话到嘴边又改了口,“……我先回去了。”
“……”
陆南洲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
这天晚上,桑父加班回家。
桑姩正陪桑母在客厅里看电视。
桑父问起陆南洲,桑姩说他工作忙。
桑父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复杂,“姩姩,你和南洲,是不是还在闹别扭?”
桑姩摇头,语气有些心虚,“我和南洲很好,爸,你都有白头发了,以后少加点班。”
前世,父亲是在五十三的生日前一晚出事的。
现在距离父亲的生日还有半月。
如今她看清了傅明寒的真面目,不介绍他去父亲身边,父亲应该就不会出事了。
她告诉自己,人不能太贪心。
她有机会重生,爸爸妈妈又好好的在身边,是不该再想连陆南洲也一起要的。
正胡思乱想间,听见桑父说,“对了,傅明寒可能会进实验室。”
“……”
桑姩诧异地睁大了眼。
旁边的桑母先开口,“进你们实验室?”
桑父“嗯”了一声。
脸色微沉,“不知道他怎么进的,我今天听说明天的新人里,有他。”
桑姩突然起身,把桑父桑母给吓了一跳。
桑母责备道,“姩姩,你和傅明寒不是没关系了吗,怎么还这么大反应?”
桑姩弯腰抓起旁边的包包,“爸,妈,我今晚不住这儿了,我回家住。”
“不是说南洲最近忙,你再住几天的吗,怎么突然又要回去住?”
桑母怕她还想着傅明寒,回家只是借口。
桑父则是支持桑姩,“嫁人了就不能天天住娘家,南洲再忙,晚上也要回家的,等下我送你回去,顺便跟南洲说点事。”
桑姩正担心自己进不了松合苑。
这下不用愁了。
她眉开眼笑的挽住桑父,催促道,“爸,那我们赶紧走吧。”
有桑父陪着,桑姩是没有被拒在别墅外。
但陆南洲还没回来。
桑父看着桑姩进了别墅就回去了。
桑姩上楼,进主卧室,发现陆南洲把她的衣物和日常用品都清理了。
卧室里,只有他自己的东西。
桑姩没有带行李过来,如今连件睡衣都没有。
不过正好。
她穿他的就行了。
找了件他的白衬衣换上当睡裙,露出修长白皙的腿,娇媚又风情万种。
她站在镜子前拍照,再从微信上发给陆南洲。
配上一条文字信息:[我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先借你的衬衣穿一下,你什么时候回来,方便给我买条睡裙和睡觉穿的bra吗?]
点击发送的时候,桑姩的脸有些烫。
尽管前世和陆南洲做过三年夫妻,可重生回来的她,现在还是完璧之身。
也是第一次,跟陆南洲说话这么大胆。
不知道他看了消息,会不会把自己拉黑。
–
时光俱乐部。
VIP包间里,江博喊了两声“南洲。”
陆南洲才从手机里抬起头来。
如潭的眸底隐去一抹情绪,心不在焉地问江博,“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
江博好奇地盯着他。
陆南洲神色凉薄,“没什么。”
“诗音说,是你的司机送她回家的,不是我没提醒你啊,你要是对她没意思,就不要让她误会。”
江博是赵诗音的表哥。
自家表妹有多喜欢陆南洲,他最是清楚。
一个26岁的老姑娘,为了陆南洲硬是不肯接受家里安排的相亲,不肯恋爱。
“我先回去了。”
陆南洲心里有事,没有听见江博说什么。
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江博皱了皱眉,穿上外套追出去,“听说,桑姩去了机场接你,你们还离婚吗?”
“……”
陆南洲转头看追上来的江博一眼。
“离”字到嘴边,又被刚才桑姩发的那张照片给堵了回去。
反问江博,“你一个光棍关心这些做什么?”
“靠!”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江博忍不住爆粗口,“要不是诗音心心念念的都是你,我才懒得关心你的事。”
“你是她表哥,应该劝说她接受相亲。”
上车前,陆南洲对江博丢出一句。
江博怼回去,“这关我一个光棍什么事,你自己跟她说去。”
“……”
陆南洲冷笑了一声,一手扶着车门,侧身对江博说,“还有件事,刚才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
江博随口问。
两人隔着一辆车的距离。
陆南洲沉默了两秒。
然后告诉江博,“我的人无意中查到了那个人的线索。”
江博眸色一紧,声音微哑,“哪个?”
陆南洲说了一个名字。
见江博难掩情绪,不等对方问,他就主动地告诉他,“他应该还在南城,找到他,兴许你就能找到你妹妹了。”
江博的眼神带着感激,“谢了。”
……
陆南洲一回到松合苑,佣人就告诉他,刚才给桑姩送衣服上楼,她没开门。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上楼,推开卧室门,看见站在面前的桑姩,眸色微深。
她刚才发的照片是对着镜子拍的,看不见脸,把前面也挡了。
照片上的她,就极尽诱惑。
此刻她盈盈而立于面前,宽松的男士衬衣里面放空着。
人虽瘦,却该有的一分不少,该大的一寸不小。
放空的原因,刺激着陆南洲的感官。
暧昧无声滋长,他性感喉结不自觉地一滚。
“阿姨敲门,为什么不开?”
话出口,陆南洲意识到自己声音里的暗哑,眸色越发的暗。
“不想被别人看见我穿你衬衣的样子。”
桑姩一脸无辜地往前踏出一步,和他离得更近,鼻翼间钻入他的气息,她心跳跟着快了一拍。
小脸爬上绯色,“我这样穿好看吗?”
陆南洲半眯的眸子扫过眼前女孩娇好的身段。
何止好看,简直就是勾人魂魄的妖精。
若是前世她这样主动,不管是不是演戏,他都不会放过她。
但这一世,他既然要跟她离婚,就不打算跟她有身体上的纠缠。
垂眸,他冷冷地说,“不好看。”
“……”
桑姩秀眉轻蹙了下,抬手就去解衬衣扣子,嘴里说着,“不好看吗?那我脱掉。”
“桑姩!”
陆南洲没料到桑姩会有此一举。
见她熟练地解开了最上面那颗纽扣,他忙抓住她的手。
却也因此碰到了她胸前柔软的部位。
灼烫感渗透指尖,要人命的暧昧在空气里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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