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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秦邺分明不在军中,人早在半月前便到了易水,他的大纛竟还停在燕国边关。想来,若不是为了迷惑魏军,便是要迷惑远在蓟城的王叔了。但休管是什么目的,都说明了秦邺此人才是真正的狡谲诡诈。再凝神细看去,大纛一旁还有数杆将旗,上书一个“孟”字。可见对面燕军主将姓孟。小拾猛地勒马止步,想调转马头避开燕军继续西逃,然而双方距离颇近,对面燕军主将离她已不过百步。走是走不得了。…

免费试读

小拾暗暗咬牙,最想要她死的便是裴孝廉,她一向知道。

那人才发现险些砍错了人,大抵是怕被认出,再闹到秦邺面前受责,低低骂了一声“娘的”,便赶紧闪了出去。

槿娘还瘫在地上闭紧眸子尖叫,“救命!”

小拾忽然计上心头,困扰她一夜的难题终于有了答案。

她缓缓走来,握住她的手,“姐姐,不是鬼,那是裴将军。”

槿娘霍地睁开眼,“裴将军?他怎么会来?”

她手里的油灯发着晦暗不明的光。

小拾接过油灯,正色说道,“他要杀你。”

她借着油灯的光亮点上了烛台,又不急不躁地往炉子里添了些炭。

槿娘却惊得半晌合不上嘴,喃喃问道,“什么?他要杀我?”

小拾温婉笑起,“是,裴将军要杀你。”

槿娘忽地回神,猛地从地上弹跳起来,皱紧眉头叫道,“放屁!我在别馆多年,从未有什么仇家!你是魏俘,自然是杀你的!”

“姐姐不信。”小拾笑了一声,“我白日从公子身边活着出来,便是公子不欲杀我。公子不杀,将军们便不敢杀。裴将军要杀的自然便是你。”

“鬼话!我奉公子之命来监视你,裴将军岂会不知?”

小拾神情肃然,“那我便告诉姐姐,我随公子去正堂前,恰巧听见陆大人与裴将军说话,说槿娘此人数日来一直在上下打点,企图收买将军,陆大人怀疑你是王叔的人,借机潜伏在公子身边,好与王叔暗通款曲,甚至行刺公子。”

槿娘心里咯噔一声,顿时生出一头冷汗来。小拾说得凿凿有据,似她那般最底层的魏卒绝无可能得知燕国的宫闱密事,何况她的确在设法收买将军们。

“你!你……”槿娘气得张口结舌,一时惊怒交加,油煎火燎地跺脚,“天爷!完了,我生在易水长在别馆,怎么会是王叔的人啊,天爷啊!”

小拾盯着槿娘,“姐姐若肯帮我,便还有一条活路。”

槿娘大叫一声,“我才不帮你!”

小拾上前一步,从槿娘髻上拔下一支长簪,握在掌心端量片刻。

“你干什……”

槿娘愈发得恼,便上前来夺。话没说完,那长簪便利落地抵上了她的脖颈,她的话登时噎在喉中。

“姐姐肯不肯帮?”

槿娘瑟瑟发抖,“你要我帮什么,我只是个婢子,我什么都不会啊……”

“我要曼陀罗和巴菽。”

“天爷,我去哪里给你弄?”

小拾手中的簪子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声音清清冷冷的,“姐姐要活命,自然就有办法。”

“等等!”槿娘往后瞥着小拾,“我帮了你又有什么好处?”

“姐姐帮了我,我便在公子面前为你美言,告诉公子,你干干净净,不是王叔的人。”

槿娘半信半疑,“公子会信你?”

小拾忖着,秦邺对她永远只有猜忌,又怎么会信她,但他信与不信,槿娘又不会知道,因而便正色胡诌起来,“我都是公子的人了,公子怎会不信我。”

槿娘果真信了,“成……成交。”

小拾这才收了簪子,“这支簪子算是借姐姐的,他日还你两支。”

槿娘手头本就极不宽裕,甚至还欠了一屁股外债,如今就连髻上的簪子都被“借”走了,简直天都塌了下来。

“天爷呀!”她倒在榻上捶头大哭起来,“我招谁惹谁了,个个儿来要我的命啊!”

小拾没有理会,自顾自往炉中添了炭,裹了被子在炉旁烤火。槿娘也没了睡意,虽还卧在榻上,但翻来覆去地仿佛烙饼一般,便知她也没有睡。

待月落参横,天光将明,小拾便叫醒了槿娘,“天就要亮了,姐姐该去想办法了。”

槿娘辗转了半夜,眼下一片乌青,她哭咧咧地起了身,“天爷呀!你再别叫我姐姐了,槿娘我受不起!”

隐隐约约听见易水镇响起了爆竹声,这是魏昭平三年十二月三十日,大年三十,有早起的人家开始烧起竹子,乞求来年驱鬼避邪,躲避瘟疫,求得长寿。

想来,易水虽在燕国,但与魏国的习俗倒有些相似。

小拾长舒了一口气,爆竹声中一岁除,新的一年就要来了。

她的机会也就要来了。

槿娘是易水人,在别馆又出入自由,自然会有办法,日暮时分也果真带回了她要的东西,鬼鬼祟祟地朝周遭打量一番,见四下无人一把塞给了小拾,抱怨了一句,“除夕我可是有公假的,都怨你,浪费我一整天。”

说完便气鼓鼓地走了,想来是要回家过年去了。

小拾藏好了曼陀罗与巴菽,蛰在厢房耐心等待,就等一个一击必杀的时刻。

她相信这一刻一定会来。

除夕必有宴饮,得胜回朝的将军们必定会拿战俘取乐。

她便是那个能被取乐的战俘。

她烤着炉子守在窗边,眼见着天色一寸寸地暗了下来,也眼见着别馆的侍者沿着长廊点上了大红的灯笼,易水的人家渐次放起了烟花,倏然升至夜空又爆裂开来,笼罩了白皑皑的小镇。

果真,夜色中有寺人端着雕花托盘来,内里盛着一件与槿娘差不多的袍子,说是,“公子要喝鱼汤,命你去正堂侍奉。”

小拾心头一跳。

来了。

一击必杀的机会来了。

“陆大人特意叮嘱了,要姑娘换上女子袍服侍奉公子。”

她是女子,在这别馆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这一行人中,也只有陆九卿算是好的,他既这般吩咐,自有他的用意。小拾便也应了,接过袍子,乖巧应道,“大人先回,我这便去备鱼汤。”

她将曼陀罗藏在怀中,也将巴菽拢进宽大的袍袖,踩着重重积雪疾疾行至庖厨。

鱼炖好了,在鼎中洒进足足的曼陀罗粉。

巴菽藏在灶台一旁,有柴火虚虚掩着,无人会留意。

端着小鼎往正堂走去,她如昨日一般暗中观察。

别馆的侍者大多放了公假回家过节了,留在馆中的侍者不多,只见到零零星星的三四个。

也不见一个将军,想必是都在正堂与公子宴饮。

小拾暗暗宽心。

待到了正堂,侯在木廊的侍者推开木门,小拾脱了鞋履端了托盘垂头迈了近来,门一阖上,将趁机灌进来的风雪与千家烟火气全都拦了出去。

她微微抬眸,室内人不少,主座上是秦邺,左右两侧软席上分别有陆九卿与裴孝廉及诸位将军,此时正在饮酒叙话。

很全。

可以一锅端。

小拾垂头在门口跪坐,拂起袍袖揭开了盛鱼汤的小青鼎,浓浓的鱼香味顿时溢了满堂。

她持木勺将几只碗分别盛满鱼汤,便上来几个婢子一一端至众将面前。

小拾端着小青鼎行至主案一旁,低眉轻轻放下了,同样为他盛了一碗鱼汤,又夹起一块鱼尾,便要起身退至一旁。

“坐罢。”

主座上那人似是兴致不错,声色和缓。

小拾不敢抬头看他,那日的狼狈历历在目,如今想来依旧使她脸色发白。

她依言跪坐一旁,这才留意到案上亦有一小盘饺子,一双木箸,似是特意为她备下的。

果然,那人温和道,“燕人除夕夜要吃饺子,你也尝尝。”

若是从前,他温和的声音总能令她感到几分心安,但如今小拾早便看穿他绝美的皮囊下是最险恶的心,再不会被他的温言软语动摇心神。

小拾没有迟疑,奉命拿起木箸咬了一口,绿油油的馅儿正是荠菜。

那人低笑一声,“特意命人去采了魏国的荠菜。”

众人闻言仰头大笑起来。

小拾心中悲怆不已,夹着饺子的木箸微微发着抖。

她想起来多日前曾去溪边拨开雪挖出新鲜的荠菜,给他煲了一小锅荠菜粥,那时他说,“待雪化了,放火烧山,魏国不能再有一棵荠菜。”

她缓缓抬眸看着秦邺,这是她今夜进了正堂以来第一次正视秦邺。

那人一身苏芳色长袍,当真是金相玉质,丰神俊秀,舒眉软眼的,竟有几分柔色,若不是小拾素知他的险恶,当真要让她晃了神。

她放下木箸,目色平和地望着他,“公子,鱼要凉了。”

秦邺眸色微深,忽然笑了起来,这才与众将一同端起碗来饮了鱼汤。

他吃相优雅,不似那些粗野将军,鱼汤不过小饮了一口便顿了下来,细细回味一番朝座下众将道,“燕国的鱼到底是差几分意思。”

裴孝廉笑道,“明年春,劳诸位将军拿下大梁,日日向兰台进贡黄河鲤鱼。”

座中诸将皆俯仰大笑,“公子放心,末将等必拿下大梁,叫魏人再无一条鲤鱼可吃。”

一时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小拾低眉顺眼,拢在袍袖中的手暗暗捏紧了刀柄。

主座那人却偏偏用角觞挑起了她的下巴,打量猎物般仔细凝视着她,眸中尽是晕不开的墨色,“魏俘说好与不好?”

魏俘。

她当真厌恶这两个字。

她真该与魏国被俘的将士们一同死在天坑之中,也好过留着一条命日日受尽屈辱。

小拾眼波流转,长睫轻颤,“公子说好,便没有不好。”

这般没有风骨的回答,几近奴颜婢膝,但大抵是令燕人满意的。

秦邺勾唇笑了一声,座下诸人亦都大笑起来。

有人借着酒劲提议,“今日除夕,没有歌舞可不行,不如叫这魏俘为公子与将军们起舞助兴!”

其余将军闻言亦是高声附和,“好!好!好!”

小拾面色愈发地白,“我幼时家中贫寒,无人教习,不会起舞。”

若非如此,她便不会寄人篱下,亦不可能混迹军中。公室贵族的千金们安富尊荣,簪缨名门的闺秀们亦是养尊处优,如何都不可能沦落到似她这等地步。

先前提议那人仍不饶她,“那便唱支魏人的曲儿!”

小拾不敢想象他年魏国若亡,魏人会落到什么田地。单从她自己的经历看,若侥幸活着,大抵是男子为奴,女子为娼,供燕人取乐消遣罢了。

她垂着头,指尖几乎掐进了掌心里,她极力压着声中的颤抖,“我不会唱曲儿。”

裴孝廉仿佛早便猜中似的,冷声讽道,“魏人果然无用!”

倒是陆九卿替她说了一句,“公子宴客,将军们不要再为难一女子。”

众将又是大笑,“我大燕国攻伐了魏国有近百年,魏国早就成了穷弩之末,困顿不堪,来年春,我等直逼大梁,势取魏国,公子安心。”

陆九卿的话令小拾心中一暖,眼眶忍不住便微微发了红,她柔顺地起了身,赔笑道,“小拾无用,便为将军们斟酒赔罪罢。”

这回无人再为难她,她起了身一一侍奉将军们饮酒。

不过三巡,原先口出狂言生龙活虎的燕国将领们便生了困意,陆陆续续地倒下了,或伏于案几,或醉倒在席子上。

尚还清醒的已经没有几个了。

裴孝廉察出不对劲来,怒而摔了酒觞,踉踉跄跄地起身喝道,“公子!汤里有毒!”

原先提议要起舞助兴那人顿时变了脸色,吼了一声“魏贼!”,旋即拔出腰间大刀便向她砍来。

那人身形魁梧,若是平时,这大刀劈来必是凛凛生风,但此时那握刀的手却兀自颤悠着发抖。

小拾手起刀落,袍袖中的尖刀已削进了那人的脖颈之中。

那人立时绝息倒地。

滚烫的血花喷溅了小拾一身,那水蓝色的长袍倒似绣上了点点山桃。

她在军中三年,杀人不过是最寻常的事罢了。

满座惊变,但起得了身的却只有裴孝廉了。

“魏贼受死!”

他断喝一声,强撑着身子挡在秦邺面前,须臾拔刀杀来,瞬息之间却脸色惊变,继而瞪大眼睛,片刻弯刀“砰”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小拾的尖刀早已穿过衣袍刺中了他的腰腹。

便听裴孝廉“呃”地一声,捂住腰腹摔倒在地,目眦尽裂地瞪着小拾,叱骂声从齿缝里迸将出来,“魏贼!恨不能早……早些杀你!”

小拾满手的血,她转头朝主座望去,主座上的燕国公子正单手扶额,薄唇紧抿,一双凤目冷艳凌厉,似一把利刃朝她直直刺来。

他们大概是想不到,一向低眉顺眼的魏俘竟敢血洗这满室的公子将军。

曼陀罗末,混入鱼汤,无色无味,难以察觉。

食之麻醉昏睡,不知需有多久。

直棂窗上映着红彤彤的烟花,乍然升起复又归于寂灭。

而小拾缦立成姿。

自进了燕军大营,她从未有一刻似眼下如松柏一般站得笔直。

她攥紧尖刀,清瘦的双手拢于袍袖之中,缓缓抬步朝秦邺走去。

秦邺的左手探上了一旁的剑台,剑台上正放着一把金柄匕首,一柄青龙宝剑。

他的手修长干净,骨节根根分明,能清晰地看见手背的脉络和青筋。

他将匕首握在掌心,她亦轻而易举地便将他的青龙宝剑取来。

秦邺眉心紧蹙,鹰华的眸子半眯,便是此时中了曼陀罗的毒,依旧将小拾扑在身下。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那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当面逼来。

他弃了刀鞘,锋利的刀尖对准了她的胸口,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魏俘,你好大的胆子。”

她的桃花眸子是双瞳剪水,她沾血的水蓝色长袍也益发衬得她仙姿佚貌。

她很聪明。

极能隐忍。

她心性硬。

身段软。

她能柔得似一汪春水,亦能手起刀落杀人如麻。

模样是寒玉簪水,轻纱碧烟。

眉心一颗朱砂痣,却平添几分妖艳。

分明是不施粉黛,却心机暗藏。

那人神色不定,修长的手轻轻颤着,匕首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小拾心里笑他,此时不杀,可就晚了。

她用了十足的力道将他掀翻在地,一字一顿提醒道,“我不叫魏俘。”

她不叫魏俘。

她是魏人。

她叫小拾。

姚小拾。

燕人却从未正色喊过一声她的名字。

她曾半裸着身子跪在他的脚下,任他羞辱自己“低贱浮荡”,只为求他放自己一马。

她恨透了他的折辱戏弄,手中的尖刀毫不犹疑地横上了他的脖颈。

那人在她身下大口喘着气,曼陀罗的毒使他面色发红,他的眼底带着五分诧色,五分不定,“你要杀我?”

难道不该杀吗?

该杀!

该挖出他的心肝,该将他剥皮揎草。

免得他烧尽魏国的山野,再夺取魏国的黄河。

不。

不杀。

杀了燕公子,魏国必亡。

她生在魏国,长在魏国,虽不过是一株孤零的蓬蒿,但依旧爱她的魏国。那里有父亲母亲的白骨,也有她的大表哥。

“公子不曾杀我,我亦不杀公子。”小拾直视着秦邺的眼睛,他的眸光摄人心神,但小拾不惧,“但公子羞辱我的,我用这一刀来还。”

他的脖颈青筋暴突,他眼睁睁地看着小拾甩开袍袖高高扬起尖刃,利落地在他颈窝划了一刀。

“刺啦”一声。

他凝眉闷哼。

但他并没有死,也并没有血流如注。

那一刀力道掌握得极好,只不过划破了他最浅的一层皮肉罢了,却也划开了口子,渗出血来。

秦邺脸色煞白,眼尾通红,想来也知必定从无人敢如此伤他辱他。

他乍然睁眸,竟喃喃唤道,“小拾。”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小拾”,以前是没有的。

小拾一笑,将尖刀扔在一旁,没有问他要说什么,他那一张薄唇只会吐出这世间最恶毒的华语罢了。

如今她就要回到大表哥身边,她才不屑于去听秦邺到底要说什么。

反手将他的青龙宝剑悬于腰身,声音似是敲冰戛玉,“借公子青龙宝剑一用。”

他的青龙宝剑由前朝最好的剑师所铸,削金断石,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另一面雕有两条青龙。

世间仅此一把,为燕国大公子秦邺所有。

秦邺捉住她的手腕,问她,“借去何用?”

若是寻常时候,小拾定然挣脱不开。如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连三分力道都没有了,她轻易地便拨开了他,旋即起了身,莞尔一笑,“送给大表哥的战利品。”

俘获了公子秦邺的青龙剑,便与俘获了公子秦邺无异。

他总把“魏俘”挂在嘴边,如今也必要被世人耻笑。

秦邺冷凝着脸,他颈间的血渍红得十分妖冶,他薄唇轻启,似乎说了一句什么。

小拾没有听清,也不屑去分辨。

她手中握紧了青龙宝剑,毫不犹疑地转身往外走去。

夜阑人静,易水的鞭炮声逐渐小了起来,空中只有零星的烟火发出微弱的啪啦声。

岁聿云暮,一元复始。

天一亮,便是魏昭平四年了。

木推门旦一推开,立时灌进大片风雪来,她凛然打了几个寒战。

回头见主座上那人正睁眸瞧她,薄唇毫无血色,眼底却红得似要泛出血来。

小拾断然阖紧了推门,将正堂的人全都隔绝在别馆之里。

疾疾往庖厨走去,她的巴菽还藏在灶台一旁。

迎面见槿娘哼着曲子扭着走来,她穿着崭新的棉袍,淡胧胧的月色下看起来好好妆扮了一番,见了小拾便问,“你去哪儿了?公子可在守岁?”

“是,在守岁。”小拾平和答道。

“你答应在公子面前替我解释,你没有食言罢?”

“我已解释过了,公子知道你是好人。”

槿娘闻言这才放下心来,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奇怪问道,“你怎么拿着公子的佩剑?”

甚至还凑上前来,双手惊奇地摩挲着雕着龙纹的剑身。

小拾心里一紧,她的衣袍沾了燕将的血,身上必有浓重的血腥气,只怕槿娘要瞧出来。

她归心似箭,怕槿娘生事,左手下意识地便按上了剑柄。

她私心里是不愿拔刀的。

槿娘虽是燕人,又奉了秦邺之命来监视,但心思简单,嘴巴虽又大又硬,心倒是软的。

细想来,她甚至还利用槿娘寻来了曼陀罗与巴菽。

好在槿娘及时问道,“可是公子赐你的?”

小拾按剑的手倏然松开,她暗暗舒了一口气,很快笑着点头,“是,公子赐的。”

“我才不稀罕,我要公子赐我金钗子!”

槿娘哼了一声,绕过她便哼着小曲儿往前走去,小拾忙拽住她的胳膊,幽幽问道,“姐姐去哪儿?”

“我原想着在家里侍奉父母亲,但想到别馆凄苦,又没有美人姬妾侍奉,公子定然寂寞……”槿娘说着掩唇一笑,手指轻轻点着自己丰润的脸颊,“这整个别馆最美的便是我了,自然要去陪伴公子……”

她若去了正堂,定要惊动别馆的侍者。

小拾笑道,“公子恰好命我去庖厨取酒……”

槿娘正不知寻个什么好由头见秦邺,闻言忙拦下她,“好小拾,我去我去!”

也不等小拾回话,说着便往庖厨跑去,小拾顿了片刻疾步跟了上去。

到了庖厨,槿娘埋头仔细挑选着酒罐,见小拾跟来,还耐心讲解了起来。

“我们燕人的习俗,除夕正旦都要共进屠苏酒祝吉祈寿。像这缥玉酒虽青青绿绿的,好看是好看,喝起来却有些辛辣。”

“这还有瑶浆、桂酒、椒浆、黍酒……别馆存下的都是燕宫里出来的,尤其这些年大王攻伐魏国,总要途径易水,因而常在别馆歇息。你既然来了燕国,又在公子身边侍奉,可得死死地记住了,日后我再与你细说……”

她满脸生花地讲着,小拾的剑已横上了她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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