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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时忆晗视线和傅宁洲视线撞上。时忆晗微笑,以眼神告别,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前面队伍已轮到她。时忆晗收回视线,和视频里的小丫头先道了个别,便把护照和机票等一起递了过去,而后过了安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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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忆晗下午没换病号服,她身上还穿着的自己的衣服。

上午出门时为了方便,她还穿的是紧身的牛仔长裤,这不是她受伤的右臂和插着输液针的左手单手能轻易完成的事。

傅宁洲也留意到了她身上穿着的紧身牛仔裤和扎针的左手,以及还动弹不了的右手。

他轻咳了声,微微转开头,又看向她。

“我先帮你拿过去。”他说,“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再叫我就是,我在门口等你。”

时忆晗勉强点了个头,人已尴尬得脚趾抠地板,倒宁愿傅宁洲没在,至少不用面临这种窘境。

厕所就在房间里。

傅宁洲帮时忆晗把点滴瓶放在厕所里,出去前不放心看了她一眼:“头还晕吗?”

时忆晗摇摇头:“不晕了。”

输液效果很好,小睡了一会儿就缓解了很多。

傅宁洲点点头,帮她把东西挂好,出了门,背对她站在厕所门口。

“有什么问题叫我。”

时忆晗点点头,脸已经烫热得要着火,傅宁洲把她送到厕所里她已经觉得尴尬万分了,还要在他面前解手,她做不到。

“你……先去房间里吧。”她说。

傅宁洲看了眼她羞愤欲死的脸,没说什么,点点头。

“有问题叫我,别硬撑。”吩咐完,他转身回了房间,没有在厕所门口增加她的尴尬。

时忆晗轻“嗯”了声,把厕所门合上。

门上没锁,她也不方便去上锁,只是把门虚掩上,便去解裤子纽扣,没想着解不开。

她的牛仔裤不仅是紧身,拉链上是三排金属扣的设计,她当初怕扣眼开口过大纽扣容易自己脱口,只开了个小口,一个个扣得紧实又难解。

时忆晗右臂刚受伤,还在充血肿胀中,完全使不上劲。

左手背插着针,她怕不小小心滑针,也不敢用力,折腾半天,一个都没解开。看書喇

傅宁洲在房间里并不放心她,看她半天没出来,厕所里也半天没动静,眉心不由蹙了蹙,踱步到厕所门口,敲了敲门。

“还好吧?”

“我……”时忆晗又急又尴尬,“没事,你先回房间吧……”

话音没落,着急解纽扣的左手便因突然使劲扯到了针口,时忆晗疼得“嘶”了一声,傅宁洲面色一变,一把推开了厕所门。

时忆晗:“……”

傅宁洲看了眼她搭在裤腰金属扣上的左手,又移向她的脸,轻咳了声。

“我来吧。”

他说,上前一步,拉开她搭在金属扣上的手,就要帮她解扣子。

时忆晗软嫩的手搭在了他手掌上,阻止他更进一步,看着他的脸已经红得快滴出血来,人也尴尬得快哭了。

“又不是没做过。”傅宁洲看向她,“你这样得折腾到什么时候?”

做过是做过,但时忆晗还是觉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尴尬到需要傅宁洲帮她脱裤子上厕所。

她这辈子从没这么尴尬过。

她现在只想拔了针自己来。

她羞愤欲死的模样让傅宁洲有些忍俊不禁。

“我闭上眼睛。”傅宁洲说,而后闭上了眼睛,长指搭在她牛仔裤的金属扣上,“啪嗒”一声,第一颗金属扣被解开,长指又移向第二颗。

时忆晗也默默闭上眼睛转开了头,不想面对。

但两人站得太近,鼻息间都是傅宁洲熟悉的清冽气息,裤腰的束缚也随着“啪嗒”两声轻响跟着解开。

傅宁洲没有更近一步,只是睁开眼睛,垂眸看向她。

“自己可以吗?”

声线已隐隐带了丝沙哑。

时忆晗觉得这样的尴尬不仅对她是折磨,对傅宁洲或许也是。

她死死闭着眼睛不想面对,只轻轻点了个头:“嗯……”

嗓音已经尴尬得快要哭出来。

傅宁洲被她鸵鸟的模样逗笑,他轻拍了拍她肩。

“我在外面等你,好了叫我。”

时忆晗:"嗯……"

“嗯”声已带了哭腔。

傅宁洲退了出去,体贴帮她带上了厕所门,并没有在厕所门口待,远去的脚步声稍稍缓解了时忆晗的尴尬。

穿裤子的时候也是傅宁洲代劳的。

也是帮忙系的金属扣而已。

有了前一次的经历,这一次时忆晗心理承受力好了一些,没有那么强烈的羞愤欲死感,但还是尴尬。

回到病房的时候,她连正眼看傅宁洲的勇气都没有,讷讷留下一句“我先睡了”后便上了床,把自己当鸵鸟一样埋进被窝里。

傅宁洲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嗯”了声,抬头朝她还在挂着的输液瓶看了眼,便在木椅上坐了下来,拿过手机处理工作邮件。

房间静谧,时忆晗在铺天盖地的尴尬过后却没有睡意,忍不住抬眼看了眼傅宁洲。

他人很平静地坐在木椅上,右手拿着手机,拇指不时在手机屏幕滑动,黑眸盯着手机屏幕,俊脸认真且专注。

显然是在忙工作。

时忆晗没有出声打扰他,只是稍稍眯了眯,没想着眯着眯着就小睡了过去。

但到底还惦记着在输液,没有睡得很沉,差不多时间的时候就惊跳醒来,本能朝吊瓶看了眼。

傅宁洲也刚好转头看向点滴瓶,两人目光相撞,时忆晗还是有一点小尴尬的,还没想好怎么化解这种尴尬,傅宁洲已起身走向药水已见底的点滴瓶,伸手按下了呼叫铃。

护士很快过来,麻溜拆了点滴,拔了针,棉签也跟着利落压向针口。

“按压五分钟。”

护士吩咐。

时忆晗刚要腾出右手去按,傅宁洲长指已朝棉签压了下来。

“谢谢。”

护士关门离去。

房间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大概因为稍早前的事,空气里还是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时忆晗轻咳了声,正琢磨着怎么打破这种尴尬时,傅宁洲已看向她:“头还晕吗?”

时忆晗摇摇头:“没事了。”

又看了眼他搁在一边的手机,没话找话:“你这么晚还在忙工作啊?”

傅宁洲:“没有,玩手机。”

时忆晗:“……”

她尴尬牵了牵唇:“你还有玩手机的时候啊。”

她总觉得“玩手机”这样的字眼和傅宁洲很不搭调,估摸着他还是不想让她有任何心理负担,把忙工作改成了玩手机。

“闲着无聊的时候会随便看看。”傅宁洲说,又看向她,“还有别的不舒服吗?”看書溂

时忆晗摇头:“没有了,输完液好多了。”

傅宁洲点点头,没再说话,视线转向他手里压着的棉签,并没有挪开。

时忆晗想起他稍早前刚出现时她问他的问题:“你怎么又过来了?”

“刚好和朋友在附近吃饭,顺路过来了。”傅宁洲说,嗓音很淡,并没有看她,只是试着拿开压着针口的棉签,看了眼针口,看针口没有血液再沁出,这才把棉签扔垃圾桶,而后看了眼表,看向她,“不早了,先睡吧。”

时忆晗点点头,迟疑往病房看了眼,房间里除了一张木制椅子,并没有多余的床供他休息。

“那……”她迟疑了下,“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我已经没事了。”

“你不用管我,睡你的。”傅宁洲说,转身关了灯。

房间一下陷入黑暗。

从窗外透进来的灯光里,时忆晗看到傅宁洲在那张木制椅上坐了下来,手肘撑着桌面,单手支额,看着像是要这样凑合过一晚。

时忆晗说什么也不能这样心安理去睡觉的。

但人也劝不回去。

她看了眼还有点剩余空间的病床,犹豫许久,终是迟疑开了口:“那个……要不你也到床上躺一下吧。这样坐着你也休息不了。”

傅宁洲扭头看看了她一眼,黑眸中的幽深看得时忆晗一下又想起了稍早前上厕所的尴尬。

她尴尬牵了牵唇:“或者,你先去外面酒店开个房间凑合住一晚?有事我再叫你。

“不用了。”

傅宁洲已起身,走向病床,掀开病床,合衣在她身侧躺了下来。

本就狭窄的病床一下变得拥挤起来。

两人身体被迫贴到了一块。

傅宁洲熟悉的体温隔着衣服传来。

时忆晗稍稍往旁边挪了挪身体,直挺挺地躺着,不敢乱动。

傅宁洲掀开被子往她身上一盖,一声淡哑的“睡吧”后,傅宁洲便躺正,闭上了眼。

没一会儿,均匀绵长的呼吸便从头顶徐徐传来,似乎是睡了过去。

时忆晗不敢扭头看,也不敢乱动,僵直着身体平躺在病床上一动不敢动,闭上眼睛试着睡觉,但被迫相贴的身体里,傅宁洲存在感太过强烈,无论是呼吸还是身体的温度,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他的存在,尤其是夜深人静黑灯瞎火下,某些与身体有关的记忆也被带起。

时忆晗不知道是床上多了个人的缘故还是房间空调开得不够大,人躺着躺着就觉得燥热了起来,想动不敢动,又热得睡不着,忍不住偷偷掀开了点被子,又挪了挪身体,但还是热,又无意识地往外挪了挪,脚上的被子也悄悄踢开了些。

踢开的幅度还是不够。

她又忍不住再小幅度往外挪了挪,腰间突然落了只手。

“再挪就要掉下去了。”

“……”时忆晗惊惶扭头看傅宁洲。

傅宁洲不知什么时候已睁开了眼,正在看她,黑眸深沉。

“我……”时忆晗声音不自觉弱了下来,“有点热……”

傅宁洲垂眸看了眼她已不自觉推到胸前的被子,又移向她因尴尬而微微睁大的眼眸,并没有说话。

空气因为他的沉默和黑眸里的专注带了丝慢慢升腾而起的热气。

相互胶着的视线里,时忆晗想起了无数个暗夜里,两人火热纠缠的画面。

她看到傅宁洲黑眸中的墨色在一点点地变得浓郁和深重。

“我去上个厕所……”

时忆晗企图阻断这种眼神胶着带来的心慌,掀开被子就要起床,腰间勾着的手倏地一紧,傅宁洲已翻身朝她压下,另一只手掌顺着耳侧滑入她发中时,他已低头吻住了她。

时忆晗:“……”

时忆晗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傅宁洲并未给她反应的机会,滑入发中的长指微微施力,时忆晗被迫仰头,傅宁洲压在唇上的唇舌跟着长驱直入,温柔强势,不容拒绝。

时忆晗原本推向他胸膛的左手一下变得虚软无力,又有些许的无措。

傅宁洲吻变得越发深沉火热,粗重的喘息随着他渐渐失控的缠吻在黑暗的空间响起,发间的手掌难耐收紧,落在时忆晗腰上的手掌也失控屈起。

时忆晗明显感觉到后背的衣服在一寸寸被收紧,纤细的腰肢随着他渐渐加深的吻屈弓而起。

原本想推拒他的手掌不知何时勾搂住他脖子。

无意识的靠近一下变成燎原的火。

缠吻变成带着掠夺的啃噬。

傅宁洲的吻从嘴唇蔓延到敏感的脖子,手掌也失控滑入衣内,门突然被推开。

失控拥吻的两人骤然停下。

傅宁洲翻身平躺,时忆晗也尴尬背过身,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护士过来查房,到门口才想起不久前刚给时忆晗拔针,进来看了下时忆晗没什么问题,叮嘱了些注意事项,这才离去。

房间重归安静。

静得能听到彼此还没完全平复的呼吸,凌乱里掺着暧昧,提醒彼此刚才的失控。

时忆晗没出声。

傅宁洲也没出声。

待气息慢慢平稳下来时,时忆晗听到傅宁洲沙哑的嗓音:“先睡吧。”

“嗯。”时忆晗也低低地应了声,人还是尴尬背对傅宁洲的。

傅宁洲拉了被子给她盖上后便没再说话。

时忆晗也没再说话。

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后半夜的时候睡得很沉,再醒来时天已大亮。

傅宁洲早已起床,给她带了早餐,正侧对她站在桌前把早餐盒从外卖袋里拿出来,看她醒来,便平静对她道:“先去洗漱吧,吃点早餐,一会儿吃药。”看書溂

坦然得仿似昨晚的失控并不存在。

时忆晗也克制着不去想昨晚的吻,轻轻点头。

洗漱完时傅宁洲已把早餐准备好。

早餐是营养粥和鸡蛋牛奶玉米等不需要用筷子的东西,时忆晗用左手就能完成,不再需要傅宁洲代劳。

傅宁洲也没坚持,慢条斯理地陪着她吃完早餐,但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时忆晗是知道他工作忙的。

放下勺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劝了他一下:“要不你先去上班吧,白天有护工在没事的。”

“不用。”傅宁洲淡声回她,正在收拾,也没看她,“你不用担心我,反正也没人敢扣我工资。”

时忆晗不好再劝。

门外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傅宁洲一声“请进”后,柯辰便推门走了进来。

“傅总,您电脑和衣服我给您送过来了。”柯辰说着把傅宁洲手提电脑递了上来,而后干笑着和病床上的时忆晗打了声招呼,“时小姐。”

时忆晗也客气打了声招呼:“柯副总。”

柯辰视线在时忆晗手臂绑着的绷带上停了停,看向她:“今天好点了吧?”

“嗯。好多了,谢谢柯副总。”时忆晗微笑道谢。

柯辰也客套了两句,看傅宁洲还在一边看他,也不敢多聊,简单和傅宁洲汇报了下工作便先回去了。

傅宁洲在医院住了下来,另外让柯辰送了张行军床过来,但大多时候都是在忙,和以前一样,和时忆晗交流不多。

但吃饭也好,提醒吃药也好,或是做检查,找医生,傅宁洲每一个都亲力亲为,细心且周到,还是和以前一样。

似乎他们之间,不曾存在过离婚这个事。

但傅宁洲做得坦然,时忆晗却没办法接受得坦然。

“傅宁洲,你已经没有义务照顾我了,我们之间甚至连朋友都不是了,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第四天医生通知可以出院的时候,看着在一边和医生耐心沟通她的情况的傅宁洲,时忆晗在医生离开后,忍不住轻声问他。

傅宁洲动作微微顿住,而后转身看时忆晗:“习惯吧。”

时忆晗抿唇:“两年了,你的习惯还没改掉吗?”

傅宁洲嘴角也微微抿起,再看向她时面容已经平静了下来:“时忆晗,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说放下就会放下。”

时忆晗困惑看向他。

傅宁洲:“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时忆晗,你不恨我,但有时候,我……”

是恨你的。

他没有再说下去,转开了话题:“出院以后什么打算?”

“我要回一趟苏黎世。”时忆晗说,“那天回来得匆忙,还有很多事没处理好,得把那边的事处理妥当先。”

傅宁洲点点头:“那工作的事呢?”

时忆晗知道他问的是入职分公司和继续国风度假村项目的事。

“要不,”时忆晗想了想,“我试一下?”

傅宁洲看了她一眼:“是要报答我吗?还是因为严曜,觉得他说得对?”

时忆晗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报答心理。

“我不知道。”她老实说,“但是和师兄没关系。”

师兄是很常用的字眼。

同个学院同个专业,低年级学生习惯对高年级学生“师兄师姐”或“学长学姐”地叫,傅宁洲以前在大学时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每次听着时忆晗亲昵地叫“严曜”师兄时,傅宁洲发现,他并不喜欢这种亲昵。

这种感觉,仿似她和严曜才是一国的。

傅宁洲压下了这种因称呼而升起的抗拒感,平静看向她:“你自己权衡吧。”

又问她:“什么时候的飞机,我送你。”

时忆晗:“明天早上。”

傅宁洲点点头:“我去酒店接你。”

时忆晗点点头。

傅宁洲没再说话,转身去帮她收拾。

时忆晗看着他忙碌的侧脸,迟疑了下,问他:“傅宁洲,你还想过再婚吗?”

傅宁洲动作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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