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第二日日上三竿,沈晚从一个荒唐的梦境中醒来,薄薄的中衣被汗湿。等神智回笼时,梦境中的一切走马灯一般在她的脑中回放,她白皙的脸颊逐渐变得越来越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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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看到这了,意满离,这个恶毒女配公主死得还是有点太晚了!!!”
沈晚手指翻飞在评论区扣下一长串字。
她今天熬了个大夜,终于看到最近追的《病娇男主攻略手册》中的恶毒女配被男主一刀枭首,脑袋挂在城门,尸体剁碎喂狗的的剧情。
书中这个恶毒女配公主,骄纵,残暴,爱好杀人取乐。
前期把男主萧越弄去做奴仆时,把男主从身体到尊严都折磨得够呛,但剧情过了三分之二了才死。
然后沈晚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关掉手机准备睡觉时,觉得心脏一阵刺痛。
——天天熬夜追剧看小说,今天终于被老天收了吗?
——原来熬夜真的会噶。
沈晚在彻底撅过去前腹诽道。
再一睁眼,沈晚就对上一双冰冷且恨意毕现的眸子,她顿时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仔细一看,自己的手竟还挑着那一双眼眸主人的下颌。
而自己的另一只手,刚从眼前男人唇边移开,而那人喉结滚动,似乎刚咽下去什么东西。
沈晚环顾一圈周围,金丝楠木家具成套,金玉器件摆得到处都是,自己还穿金戴银,再看面前的人虽形貌冶丽,却衣衫褴褛,伤痕遍体,越看越觉得熟悉。
在搞清楚自己确实是因为熬夜猝死穿越到了《病娇男主攻略手册》里的恶毒女配公主沈晚身上后,沈晚脑中只有四个大字
——吾命休矣。
坏消息,猝死了。
好消息,穿越了,又活了。
坏消息,要死得更惨了。
眼前这副场景,沈晚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这段是继公主用鞭子抽男主萧越,把浑身是伤的萧越和猛兽关在一个笼子里,都没能如愿听到萧越向她求饶后,使出的最下三滥的招数——喂情药。
既然折磨身体不行,那就折磨尊严,折他的傲骨。
而这段剧情之前,若说萧越心里还有对公主良心发现有那么一点点期待,那么这颗药喂下去,男主就彻底死心了,也生出了一颗十分坚定的以后必让公主不得好死的心。
原书中,沈晚把那下三滥的药给萧越喂下去后,将他五花大绑,自己则在一旁悠闲地吃起了葡萄,好整以暇地看着萧越沉沦情.无法自拔但又无可奈何,狼狈不堪的样子。
想到此处,沈晚觉得前途一片黯淡。
为什么别人穿过来的时候,故事还没开始。她穿过来的时候,马上大结局了?
——鞭子已经抽了,铁笼已经关了,连药都刚刚喂下去,一点儿悬崖勒马的机会都不给她。
这不是让她两腿一蹬,双手一摊等着被一刀枭首,尸体喂狗吗。
她就不该发那条评论,什么叫公主死得还是太晚了啊!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沈晚看着面前萧越白皙的皮肤渐渐浮上一层薄红,表情越来越痛苦,觉得大事不妙。
什么破药,这么灵。
不行,事情还没有成定局,既然脑袋还好好地顶在脖子上,那一切都还有可能,最起码,先把眼前的困局解了。
“那个,你还好吗?”沈晚讪讪出声。
好肯定是不好的。
但问还是要问一下的。
预料之中萧越没有搭理他,仍旧神色倨傲,连目光都懒得分给她一丝,只双眉紧蹙,表情隐约有些痛苦地盯着地上的宝相花纹软毯。
东芜的人忌惮萧越,往他的脚踝脚上拷了十分沉重的镣铐,走路连步子都不能迈大了。
而且书中公主喂药之前,实在是把萧越捆得很结实。
男主硬生生靠着把自己嘴中咬得没有一块好肉捱了过去。
所以现在沈晚陷入两难。
给他解绑让他自己解决吧,按照原书中某些反复被封锁的章节来看,她万一被这人反扑,折在这里怎么办。
不解绑吧,难不成就这样仍由萧越把自己咬得鲜血淋漓吗?这不是让本就没有甚至为负的好感度雪上加霜吗?
但是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
眼看着萧越眼尾已经越来越红,额头也浮上一层薄汗,沈晚无奈叹了口气。
这男主现在对自己恨之入骨,她不敢保证万无一失,萧越这个时候武功已经了得,万一一怒之下她被抹脖子了怎么办。
还是自己的命最重要,解绑是不能解绑了。
于是沈晚对着自己右手心疼地叹了口气。
沈晚伸手一探。
“唔…”
萧越浑身一颤。
而后沈晚就被萧越猛然撞过来的左肩劈在锁骨上,几欲吐血。
沈晚听到萧越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两个字。
“滚开。”
沈晚无语。
造孽啊。
你以为我很想干这事吗,人家在现代可是盛开了二十年的母单花,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
但把你丢下不管,我会死得很惨。
沈晚揉了揉还在剧痛中的锁骨,“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但是萧越你听好,从前那个公主已经死了,她想折辱你,我不想。”
说完这话也没等萧越有什么反应,沈晚第二次探手。她本来也不指望现在的萧越一个纯书中的古人能接受穿越这件事。
萧承一个锐利的眼风扫过来,突然侧身往前一倾。
温热的气息顿时萦绕在沈晚颊边,出口的话语却是冰冷到了极致,字字切齿。
“滚开,不要…碰我…”
“行行行,你现在说什么都对。但是问题还是要解决的是不是?”
沈晚想了想,扯下自己红衣的一片衣角,蒙住自己的眼睛。
“这下好了吧,你再狼狈我也看不到了。”
萧越看着眼前被一缕红布蒙住双眼的人,内心嗤笑一声。
方才强行给他喂完药,还百般说他贱到泥里,现在却又凑上来,还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他本来是不愿让这个心若蛇蝎的女人碰到他一分一毫,可是看着她颤着手有些害怕的模样,萧越眼底闪过狠绝的笑意。
他改变主意了。
于是没再侧身躲避。
自诩万金之躯,却给他一个贱到泥里的人俯身。
真是有意思。
沈晚顺着里衣摸索半天才找到地方。
由于蒙着眼,触感被无限放大。
???
不愧是男主设定。
简直逆天。
……
公主寝殿中,纱帘慢曳。
空气微燥。
烛光浮浮沉沉。
“唔…”
生疏,实在是太生疏了。
可是药力已经上涌,即便是如此生疏的手法,萧越觉得仍旧觉得四肢百骸都在颤栗,脑中一片混沌,全身如被烈火炙烤。
萧越眼底暗潮翻涌,神情满是痛苦,眼尾猩红,那颗朱红泪痣更是如血一般鲜艳。
鸦青色的长发被汗水濡湿,贴在面颊上。
白皙妖孽的脸庞和皮肤都被晕染上桃花色。
“…”
他咬紧牙关,难捱的声音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溢出。
咫尺间,沈晚听着上方低哑的气音,觉得耳朵都被烫得绯红。
沈晚因为方才被萧越劈在锁骨,本来半边臂膀就痛。
如今她又这般费力,整个臂膀浑似快要折了一般。
已经差不多快要半个时辰了。
可灼热丝毫未褪去温度。
沈晚的眼睛虽然被红绸蒙上,但萧越还是能看到她紧蹙起来的眉,还有紧抿的红唇,以及因为低头展现的更多雪白。
就是那张红唇,看似浓艳如血,一张一合都勾人心弦。可吐露出的话语却满是残暴狠绝,如毒蛇吐信一般。
几个月前,她亲手拿着带有倒刺的鞭子,用尽蛮力一鞭一鞭抽在他的脊背与胸膛上,血肉被倒刺从身上刮下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他伤还未好时,她又得了个新乐子。
——将他与猛虎关在笼子里。
她朱唇轻启,吐出的是这世间最恶毒的话语,她说
——就算是南樾国的皇子又如何,还不是沦为她的玩物。
——堂堂一国皇子流落他国,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前来交涉将他接回去,恐怕他不是什么皇子,而是野种吧。
他的母妃是乐馆里的伶人,身份低微,所以他在南樾,虽然是皇子,但人人尽可踩一脚。
从小到大,萧越听到恶毒的话语不计其数,受到的虐待也不计其数,那些倒刺一般的鞭子抽在身上也不会让他因为疼痛而发出任何痛苦的声音。
就连那只老虎,即便他浑身是伤又如何,他还是一样能杀了它。
他在南樾皇宫受到的欺凌让他在面对这些痛苦时都能熬过来。
但是他察觉到这个恶毒的女人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折磨他的尊严时,他的怒意瞬间从心底迸发出来。
总有一天,他一定要用同样的手段,让她十倍,百倍,千倍奉还。
恨意与战栗一同袭来。
毫不相关的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让萧越的内心极度扭曲,他那张如妖孽一般的脸上也浮上意味不明的笑。
他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面若神祇心若蛇蝎的女人。
在红绸的映衬下,她的面庞泛着微红,额角和雪白的小臂也出了一层薄汗。
这让他不可抑制地勾勒出一个画面,就是她在乱军之中挣扎,求饶,发丝黏满泪水与污浊的模样。
……
“嗯…”
殿内逐渐弥漫着暧昧又极具侵略感的靡靡气息。
沈晚觉得被那股气息将她强势地包围在其中,简直无孔不入。
她眼前是一片昏红,根本看不见萧越,可她仍旧觉得有一双如鹰隼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她,要将她剥肉拆骨一般。
沈晚慌忙起身,扯掉了眼睛上的红绸,拢了拢外层的大袖,盖住被洇湿弄脏了的衣摆。
她匆匆为萧越松绑后,逃也似地出了寝殿。
沈晚一进净房就慌乱地将被弄脏的衣物除去,跨进了浴池。
半晌,沈晚才回过神来。
——这一周的班白加,工资还没领呢。
她的生活好不容易好起来,稳定下来,此刻又一个人只身来到这里,要面对一个不是由她种下的恶果,要面对不知道能不能改变的被头悬城墙,豺狗分食的结局。
还有方才……
原身公主寻来的药,便是存了千般万般要折辱人的心思,所以无药可解。
又凶又急的药性便也是奔着即便折辱不了萧越也教他去半条命的心。
她不能随便寻个宫女来没了人的清白,又不敢为他松绑,一时情急下居然…
现在想起来,沈晚觉得恨不得整个人都钻到水里与世隔绝。
但是等沈晚低头看时,却瞬间呆住。
水中人风鬟雾鬓,簪星曳月,柳眉如黛,杏眼桃腮,朱唇秾艳如血,肌肤胜雪。
三千青丝如瀑堪堪垂至腰际,半遮半掩玲珑身段。
沈晚呆呆地看了半晌,悲伤过后又觉得有了些许安慰。
没想到自己这张脸在现代时,在校天天早六晚十一做累丑学生党,在公司朝八晚九做累丑打工人,放在古代天天锦衣玉食养着,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如果不是有萧越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她简直就要三叩菩萨九拜佛祖。
沈晚沐浴完,走出净房迈入寝殿时,看到刚才的萧越什么样儿,现在还是什么样儿。
萧越跪在地上,两只脚踝锁着沉重的脚镣。本就褴褛的衣衫松松垮垮搭在身上,遮不住满是伤口的胸膛,一张脸已经看不出刚才的欲念。
沈晚着实惊了一跳。
然后她反应过来,原女配对萧越可是恶毒之至。
她没有吩咐过的事,如果萧越做了,就要被倒刺鞭子一顿猛抽,哪怕是喝一口茶,也要有原女配的恩准才许做。
现在萧越依旧没有动,恐怕就是因为这个。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萧越明明胸膛,腰际,和背上全是伤,可是这幅模样落在沈晚眼中,怜惜之余,还多了一些…眼花缭乱。
鲜血给萧越添上了十足的野性和张力。
所谓战损…
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随即沈晚甩了甩头,将脑中混乱的思绪甩了出去。
以后的路,虽然不知道如何,但现在只有一点最明确——她不能重蹈原身覆辙,再对这位将来要称霸天下的君王随意打骂折辱了。
相反,她要刷好感度。
按原书的剧情,男主在一年后就会和旧部联系上,逃离恶女公主的压迫,离开东芜,回到南樾参与皇权斗争,一步一步走向天下之主的道路。
而东芜灭国是在三年后。
所以,在萧越离开前,她还有一年的时间来刷好感度。
不求日后他能对她彻底舍弃仇恨,只求那恨意能渐渐淡些。
只要他不再抱着要让她沦为军女支,再让她身首异处最后只得零星残躯烂在黄土之上就好。
沈晚沐浴完,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中衣,长发还氤氲着水汽。
走上前时,脑内突然闪过刚才的某种触感,她不由自主的拢了拢衣服才靠近萧越。
“你,起来吧。”
萧越抬头,狭长的双眸从她身上扫过,慢条斯理站了起来。
这一站,沈晚感觉自己周身的光亮都被眼前的人挡住了,这人比他整整高了大半截。
萧越居高临下地睇着她,压迫感扑面而来,沈晚不由得想后退几步。
“公主殿下,奴听候您的吩咐。”
字句满是顺从,话语却是冷漠至极。
沈晚讪讪道:“你别自称奴了,就自称…”
“公主今日不想听奴这个称呼,那想听什么,贱奴?贱仆?”
沈晚连连摇头,“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以后自称我,就是了。”
“还有,以后你想做什么,比如喝茶吃饭睡觉什么的,这些事你都自己做主吧,不用等我吩咐了。”
沈晚看着面前衣衫褴褛的萧越,忽然想起什么,拍拍头道:“哦,对了,你现在就可以去沐浴了,我等会吩咐人给你送衣服。”
萧越听着面前的人喋喋不休,眼底阴郁慢慢显现。
这个恶毒的女人,到底又在玩什么花样。
她上一次对自己突然和颜悦色起来,是他在被倒刺鞭前前后后刮下一顿皮肉后,找了医官为他瞧伤。
三天后他才知道,为他治伤不过是为了把他关进虎笼时让他多活两刻,免得一身重伤上去撑不到半柱香就死了,让她失了看头。
沈晚看萧越完全没有动的意思,语气又柔下来。
“听话,快去沐浴好不好?你浑身是伤,沐浴完我还要传医官为你瞧伤,夜已经深了,你需要好好休息,不要再耽误时辰了。”
听到“瞧伤”这两个字,萧越的手不由自主的一颤,蜷缩在一起。
他能被东芜的兵马捉到,就是因为他被狼群围攻,跳下悬崖才保了一命。
那天在虎笼里,他浑身是伤,手无寸铁,他不怕吗。
不,他怕得很,他想起来了被狼群围攻时那些快要把他撕碎的利爪与尖牙。
但他也知道,他和那只猛兽只能活一个。
他不能就这样,作为供暴虐无道的东芜皇室取乐的玩物死去。
所以他拼了命杀了那只虎。
如今她要为他瞧伤,是又要故技重施了吗。
沈晚见言语不起作用,干脆隔着衣物抓住萧越的手腕,要带着他去净房。
萧越感觉到温暖覆盖上自己的手腕,等他反应过来,瞳孔一缩,猛地甩开了手。
沈晚猝不及防被这股力量带得向前扑去,额角正好磕到桌角,顿时血便蜿蜒而下。
萧越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沈晚揉着有些疼的额角,踉跄站起身。看着萧越一副你可以杀了我,但你休想折辱我的模样,无奈叹了口气。
深呼吸,深呼吸,万事开头难。
沈晚晕沉着头道:“还差几步,那你就自己走着去吧。那浴池里是活水,你不用担心是我洗剩下的水。”
说完话,沈晚径直从萧越旁边走过,走到寝殿中央。她记得,原身是有个心腹叫春夏的,于是对着殿外喊了一声。
“春夏。”
“奴婢在。”
伴随着推门身进来是一个十分利落的婢子打扮模样的人。
春夏一看到沈晚脸上的血,顿时吓了一跳。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奴婢该死,竟让公主负了伤。秋月,快去传医官。”
沈晚摇摇头,“无妨,沐浴时跌了一跤。你们也是听我的令无召不得入内的,怪不得你们。”
春夏扶着沈晚在软垫上坐下,沈晚想了想,问道:“可有什么现成的男子衣物,找来一套,料子要柔软贴身的,不要伤皮肤。”
春夏奇道,没见过公主近来养什么男宠呀,难不成竟是那位?
“还有,裁衣裁得最好的那一位饰官叫什么,也给我传来。”
春夏领了命,出门前准备唤门口候着的婢子来服侍沈晚,沈晚还有些不喜欢这种前呼后拥的日子,便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传人,而后阖目靠在椅背上养神。
她在现代时,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连朋友都没有。支撑她走过她那段无比阴暗的时光的,说到底竟还是她看的这本书的女主角——江凝。
江凝温柔坚韧,即便自己也身处泥泞,也依然没有怨天尤人,而是靠着自己强大的内心,一点一点爬出深渊。
也正是这样的人,才能治愈在黑化边缘的男主,将他也拉出深渊,让他最终没有成为暴君,而是成了开创了一代盛世,让天下万民脱离水深火热的明君。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江凝呢。
好在她穿越过来时,她还没有对江凝做什么过分的事。
昏昏沉沉中,有人走近。
沈晚以为是饰官或者医官来了,也没有睁眼。
直到夹杂着水汽的空气漫入她的鼻腔中,她才猛然想起来,这殿里还有个定时炸弹。
沈晚一睁眼,就对上一片未被松垮的浴袍遮住的胸膛,还在滴着水珠,不断汇聚流下。
沈晚要仰头,才能看见萧越的脸。
那双眸子中似有化不开的寒冰,正冷冷地看着他,薄唇紧抿,双眉也冷峭至极,唯一生动热烈的是眼尾那颗朱红泪痣。
“公主殿下,奴沐浴完了,来回禀公主。”
“我知道了…你等一等,医官马上就来。”
沈晚说完话就别过头,不再看萧越。
原书中对萧越的描述,沈晚只能想象到是很高,俊美得很妖孽。
同人图她也看过不少,有一张画得十分精妙,让她当做壁纸头像用了好久。
此刻真人就在眼前,不得不说,沈晚觉得那画只画出了一二分原貌。
萧越身量颀长,原来的褴褛的衣衫褪去,野性也随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但如果再配上那张脸的话,那便是不动声色地摄人心魄的狐狸精。
春夏领着医官进来时,殿内的空气已经静谧了好一阵子。
那位医官正要查看沈晚的伤势,沈晚却摆摆手,“我的是小伤,先看他的吧。”
萧越春夏和医官俱是一顿。
那医官有些惶惶,谁人不知五公主对这位俘虏来的敌国皇子厌恶得恨,越过金尊玉贵的公主先给他治伤?那不是掉脑袋的事吗?
春夏心思微转,对着医官使了使眼色,那医官这才放心下来。
沈晚别过头去,医官有些惴惴地翻看了萧越几处伤口,冷汗不断冒出。
不仅是因为伤口骇人,还因为眼前的这一位实在太过吓人,眼神就像刀似的。
医官定了定神,让萧越坐下后,颤着手为他大大小小的伤口上了药包扎了一番,开了几副药。
匆匆忙忙转为为沈晚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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