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婳和裴煜_云郦裴临嘉的小说 小说_云婳和裴煜云琳琅裴曜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云琳琅裴曜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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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她原以为将琳琅接回府里来,就能护着她,可是谢寅糊涂至极被那阮姝兰耍的团团转,阮家那头明知琳琅厌恶那女子还让她跟着阮瑾修来王府,他们根本就没将琳琅当回事,那那一大家子也未必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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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

阮瑾修疾步到了门外刚想翻身上马车时,就见身后阮姝兰提着裙摆踉跄着出来,他连忙放开辔绳停下:“你怎么出来了?”

阮姝兰撞在他身前被扶着:“阿兄,我跟你一起去。”

女孩脸苍白极了,刚哭过的眼通红。

“是我不该跟着阿兄去灵云寺,是我害阿兄被琳琅误会,我知道阿兄是心疼琳琅的,昨日的事情是我不好,我不该跟琳琅顶嘴连累了阿兄一时气怒,才会险些害了琳琅,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她轻轻拉着阮瑾修的衣角,小声低泣,

“琳琅生气的是我,她不喜欢的也是我,是我…是我不该来京城……”

阮瑾修看着纤小的阮姝兰,只觉心软得一塌糊涂。

“你胡说什么,琳琅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是阮家的女娘,不回阮家还能去哪儿,是我大意才会害琳琅受伤,她本就性子急又不喜你,你若去了,她会为难你。”

“我不怕,只要能帮阿兄,要我跪着求琳琅都可以。”

阮姝兰轻咬着唇时满是柔弱,长睫微垂时却是阴霾。

钱家的意外让她费尽心机换回的好感全部没了,谢寅今日厌了她,她不能再让阿兄也被云琳琅哄了去。

她太清楚这些世家公子的心思,也太知道谢寅那人。

少年意气,怜惜弱小,又自负正义,愚蠢的天真。

只有她被云琳琅为难,被她欺负,被她谩骂折辱,她才能惹的谢寅和阮瑾修他们怜惜。

“阿兄,求求你让我去吧,我去求琳琅……”

“她若是不回来,祖母……祖母不会饶了我的……”

阮瑾修见她忐忑害怕,想起刚才阮老夫人待她冷漠,心中一疼。

“好,阿兄带你去。”

他握着阮姝兰的手带她上马,

“莫怕,阿兄护着你。”

……

琳琅跟着铖王妃回了王府之后,宫中太医就被请了回来。

得知琳琅身上擦伤居多,腿伤看着厉害骨头无碍,脸上的那些伤也被用了最好的伤药不会留下疤痕,反倒是手上伤的最为厉害后,铖王妃既然是心疼也是狠狠松了口气,小女娘家脸面最重要。

亲自送了太医出去,铖王妃就遇见了匆匆回来的铖王。

铖王年近四十,身形依旧伟岸,谢寅与他有五六分相似。

“琳琅怎么样了?”

“伤的很重,好在裴督主身边的人替她上了药,要不然她的脸…”铖王妃眼睛还有些红。

铖王伸手揽着她:“别担心,琳琅福大命大,定不会有事的。”

铖王妃眼圈通红轻“嗯”了声。

铖王跟着铖王妃一起进了屋中时,小姑娘小小一团窝在软榻上,身上围着厚厚的细绒毯子。

屋中虽然有地龙暖着,可是铖王妃依旧怕她着凉,也怕她昨夜山中受冻落了寒症,叫人闭了门窗又点了碳盆,还取了汤婆子让她抱着。

琳琅脸窝在蓬松的狐狸毛中,身上热腾腾的,鼻头脸颊都有些泛红。

“姨母,我好热…”

“热点好,去去寒气,太医可是说了你身子受凉,不能再吹半点风。”

琳琅眼中水汪汪的,嘴唇也因热起来多了些血色。

铖王站在一旁:“你就听你姨母的吧,你是不知道你这次把你姨母给吓坏了,方才她还躲在外面偷偷掉眼泪,那眼圈都哭肿了,你好生养着身子早日好起来,才能让你姨母安心。”

琳琅这才留意到铖王妃身后跟进来的高大男人,脸上娇糯之色淡去了些,轻唤了声:“姨父。”

“怎么样,还疼吗?”

铖王上前伸手想探琳琅额头,却被她下意识躲开。

“琳琅?”铖王愣了下。

云琳琅蜷缩着指尖,倒是铖王妃伸手拍了他一下:“乱动什么,琳琅都及笄了,又不是三五岁的小女娘,你个大男人毛手毛脚的也不怕吓着她。”

铖王闻言爽朗一笑:“这不是忘记了吗,她小小一团时就在咱们府里来去,那时候可没少抱着我胳膊,让我举着她满府里乱转与我撒娇来着,如今年岁大了,倒是知道害羞了。”

他像极了疼爱小姑娘的长辈,关心说道,

“你这几日就留在王府里好生养伤,阮家那头姨父会替你做主,这次阮鸿他们要是不说出个道理来,别想将咱们小琳琅接回去,还有你阿兄和表哥,姨父定会好好替你教训他们!”

云琳琅眼睫颤了颤:“谢谢姨父。”

“傻,我是你姨父,谢什么。”

脑袋被揉了揉,铖王扭头朝着铖王妃说道,“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你先陪陪琳琅,我听说你回来后还没用饭,刚才让厨房那边做了些你和琳琅爱吃的,等会儿用一些,别饿着自己。”

铖王妃满目柔情地嗔了声:“我知道了,又不是小孩子。”

“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小女娘。”

铖王身前挨了一拳头,哈哈笑了声,才握了握铖王妃的手转身出去。

等人走后,铖王妃才忍着笑低斥了声“老不羞”,回首见琳琅看着她,她脸颊顿时绯红:“看什么?”

琳琅抿抿唇:“姨母,你跟姨父感情真好。”

“小孩子瞎说什么。”

铖王妃轻戳了她脑门一下,脸上却是掩不住的笑容。

她跟铖王是一见钟情,年少时她与阿姊七夕放灯,铖王一眼瞧见她后便非她不娶。

他本就容貌俊美,出身又高贵,再加上对她痴情求娶心诚,父亲荣太傅才答应将她嫁给了铖王。

二人成亲之后,铖王府便只有她一个主母,这些年铖王未曾纳妾,也从不碰别的女人,对她百依百顺不说,哪怕外头人笑话他怕媳妇他也从不放在心上,她也一如还没出嫁时跟个小女娘一般过得恣意。

铖王妃想起铖王脸颊有些绯色,妩媚娇妍的脸上满是幸福。

她拍拍盯着她瞧的云琳琅:“折腾了一天不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琳琅垂着眼:“我有些困。”

“那你睡一会儿,我去瞧瞧厨房做了什么。”

“好。”

琳琅闭眼假寐,过了会儿呼吸平顺下来,铖王妃才小心翼翼替她掖了掖身上的绒毯,然后轻手轻脚地出去。

等屋中没了声音,琳琅才睁开眼,怔怔地望着门前出神。

姨母和铖王的感情一直很好,琳琅小时候时常出入铖王府,也经常会留宿姨母这里,她亲眼看到过铖王对姨母有多百依百顺。

大到衣食出行,小到头钗珠花,铖王事事都会放在心上,连每年替姨母制衣的绣娘布匹都是他亲自挑选。

他什么都顺着姨母,从不发半点脾气,二人偶有争执也大多都是铖王让着姨母主动认错。

姨母嫁人生子多年,依旧如同闺中女娘性子娇气,而琳琅也不止一次瞧见二人悄悄耳鬓厮磨时,那浓烈到让人羡慕的感情。

铖王对姨母好到让人挑不出半个字,连带着对她也爱屋及乌仿若自家女娘。

可是上一世她被困在阮家后宅,姨母突然病逝,这个她曾期盼过多次,盼着能够救她出去的姨父却没有出现过半次,就连谢寅和阮家人那般欺她,陆执年退婚另娶,他也好像全不知情。

后来阮姝兰和陆执年成亲之前,她才知道铖王府里早就多了一位继妃。

那时姨母去世才不到两年,铖王却在一年前就已经娶了新人,与那位新的铖王妃情浓似水,出入成双,仿佛将对姨母多年的深情全都挪到了那位新王妃身上。

除了谢寅抱怨过几句,所有人都好像遗忘了姨母。

琳琅掐着掌心,手指包裹着的地方疼得刺骨。

到底是铖王移情太快,还是他对姨母的深情,从来都是假的?

屋外夜风起落,院中树枝被吹的轻响。

琳琅垂头摆弄着颈间挂着的龙纹佩,那玉佩上的绳结先前被裴曜扯断了,后来秦娘子帮她重新编了个金刚结,还贴心挂了两颗如意珠在玉佩旁边,说能够保她平平安安,万事如意。

她突然有些想见裴曜。

他那么聪明,肯定能知道铖王的心思。

“手不想要了?”

正走神的琳琅一呆。

“傻了?”

微低的嗓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如同冬日寒雪落在人心,让得云琳琅瞬间回头。

原本紧闭的窗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夜风轻拂,一身白衣的裴曜站在那里,蟠龙锦纹的披风张扬得仿佛在自家府邸。

他身后是漆红廊柱,周围烛火光晕落在身上,衬得他眼眸涟漪轻荡。

琳琅瞪圆了眼:“你怎么来了?”

“本督不能来?”

“不是……”

只是她才偷偷念叨他一下下,他就突然出现了,他是灵云寺的许愿池吗?

可她又没扔银子……

小孩儿瞪圆了眼的模样惹笑了裴曜,他绕到正门走了进去。

“早上忘记将伤药给你,秦娘子调配出来的玉容散,特意叮嘱本督一定要给你送来,让你每日敷面才能让脸上伤痕不留疤,她说小女娘家怕疼怕苦,还制了些糖丸给你,让你佐药服用,能甜甜嘴。”

云琳琅想起新认不久的那位秦姊姊念叨人的本事,眼儿弯成了月牙。

屋外铖王府的下人不见了踪影,沧浪大咧咧地杵在那里。

里头裴曜走到对面的圈椅上坐下,就瞧着对面小女娘:“方才在想什么?”

那般专注,又隐隐带着迷茫和痛苦。

裴曜总觉得眼前这小姑娘像是藏着什么心事,明明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却总是露出那种让人辨不清惶然不安。

“阮家的事让你为难了?”

云琳琅愣了下摇摇头:“不是。”

“那就是铖王府有人让你为难。”

裴曜神色淡漫冷清,言语笃定,

“铖王妃护你至极,为了你能让亲儿子当众丢脸,她是不会让你为难的,在钱家时你对谢寅也颇为厉害,待他丝毫没有在意,想必也不是他,所以是铖王?”

琳琅眼中一缩。

“还真是铖王。”裴曜眉心轻皱,“他欺你了?”

“没有!”

琳琅见他明明只是凉凉一问,脸上甚至没什么寒霜之色,可她却隐约感觉到他有一种一言不合就要弄死铖王的意思。

她连忙急声说道:“他没欺负我,我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见裴曜想说话,琳琅压着嘴角,

“督主,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猜人心思……”

她知道自己不够聪明,也知道自己虚废多年,可是每次被看穿心思时都让她觉得自己特别的笨。

明明她已经重活了一世,也竭力想要让自己变得比以前周全,可是这人每次出现时直刺人心的触觉,都让她觉得无比的挫败。

琳琅说完后就有些不敢看裴曜,垂眸瞧着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指尖,想着真的有些丑。

屋中安静片刻,后脑勺就突然被人轻按了下。

“叫阿兄。”

琳琅抬头,就见裴曜走到了她侧边坐着。

“我能看穿你心思,不是你笨,只是我这些年习惯了揣摩他人,你若不喜,以后不猜了。”

琳琅神情恍惚。

裴曜衬着她黑亮眸光,翻手露出另外一只掌心里躺着的糖丸。

“我以前没养过妹妹,不知该怎么对你,你若有不喜的,与我说,我看着改。”

琳琅听着他清清淡淡说话的声音,滚落在她手心里的糖丸带着男人掌中余温,让她几乎忘了呼吸。

许久,她才一点点握紧了糖丸:“是不是谁拿着龙纹佩,督主都能对她这么好?”

裴曜不解侧头,却还是如实道:“不是。”

琳琅执着看他。

“龙纹佩是薛姨的遗物,薛姨对我有恩,旁人戴着此物我只会照拂几分。”

薛姨是救过他,那位夫人也对他有恩,可是十余年过去,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赤诚心肠的少年。

他或许会因为那位故人的缘故对持物之人照顾几分,也会在不厌烦的情况下让她过的好些。

可要说亲力亲为,他还没那么闲。

裴曜对琳琅的另眼相看,是因为十余年过去,眼前这小孩儿的身上还能看到了当年那个抱着他腿哭的一塌糊涂的粉团子的影子。

因为她心思单纯,依旧与那段最灰暗的时间里叽叽喳喳的孩子一样,没被世俗污染,一双眼睛一眼就能望到了底。

说白了,裴曜看重的是云琳琅是她,而不是她是云琳琅。

琳琅一瞬间憋红了眼,眸中聚满了水气。

她不想哭的,可是那种被人抢了人生的委屈却让她恨不得能嚎啕。

她仓促别过头去,抬着手臂挡住雾蒙蒙的眼,还未来得及将眼泪咽回去,就听到外间院落里传来吵嚷声。

片刻那声音靠近,门前沧浪朝着里头道:“督主,谢世子和阮家大郎来了。”

谢寅和阮瑾修进了院内,就瞧见杵在门前的陌生身影。

沧浪一身玄色锦衣,手中还抱着白磷玉峰剑,大喇喇靠在廊柱上,半边身子都藏在阴影里。

“你是谁,怎么会在琳琅院子里?”谢寅顿时惊愕。

阮瑾修闻言一惊:“他不是铖王府的人?”

“来人……”

眼见谢寅张嘴就想喊人,沧浪从阴影里走出来。

“谢世子瞎了?今早才在钱家见过,夜里就不认识了。”

“是你!”

谢寅看清那人是谁后,蓦地就想起今日在钱家受的屈辱。

若说琳琅说的那些话那些事叫他颜面尽失,羞耻至极,那眼前这人的主子就是罪魁祸首,要不是他琳琅怎会去了钱家,他顿时大怒:

“你来我们府里干什么?还敢大半夜的留在琳琅院子里?”

身后跟上来的阮姝兰见阮瑾修茫然,在旁轻声道:“阿兄,他是裴督主的人……”

阮瑾修顿时沉了脸,他们是从王府正门进来的,若有外人造访门房不会不跟谢寅提及,而且他本就极为嫌恶裴曜宦官弄权,琳琅与他牵扯已让他不喜,如今裴曜的人还大半夜的出现在琳琅住处。

阮瑾修几步上前就面露薄愠:“你是怎么进来的,琳琅呢,她在哪里?”

“阮娘子自然是在里面…”

“那你为何在这里!”

阮瑾修厉道,“这里是铖王府,不是裴曜的督主府,你这么晚不经人允擅入琳琅住处是想干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就是你们裴督主府上的教养?”

沧浪闻言都惊了。

这阮家大郎脑子里是不是有问题,他出现在这里是于理不合,可但凡是个心疼自家女娘的,那也该先想办法撇清干系。

可他这还在屋外呢,这阮家大郎就一口一句孤男寡女,这是生怕毁不了阮家小娘子的名节?

“沧浪。”里面裴曜眸色一冷才刚开口,琳琅就忽然说道:“阿兄,我想见见他们。”

裴曜侧头看她,这还是她头次主动唤他阿兄。

小姑娘眼睛还红着,眼角绯色未褪,说话却格外认真。

“你说过的,阮家的事情我可以放手去做,我想自己来。”

她曾经依靠兄长,依靠表哥,依靠以为会携手将来一辈子护着她的陆执年。

她将阮家当成了依靠,可是所有人都弃了她,如今她不想再靠着任何人,有些事情她想自己来,哪怕眼前人会护着她,她也不想再事事依赖。

裴曜闻言安静了一瞬,脸上霜色寒厉褪去:“随你。”

“若是害怕,叫本督。”

……

琳琅隔着衣袖撑着裴曜的手臂起身,被他半扶着出了房门,外头还在与沧浪对峙的几人抬头看到门内出来的身影,连忙快步上前。

阮瑾修走得最快,靠近先是看到琳琅身边高大身影,又见琳琅眼尾鼻尖泛红,眸子里还有未干的水迹,他顿时便急声道:“裴曜你怎么敢进琳琅闺房,琳琅你怎么样,是不是裴曜欺负了你?你别怕,阿兄会护你。”

他上前想拉琳琅,却被琳琅后退避让开来,手上落空时阮瑾修恍惚了下,“琳琅…”

“阮郎君好像很希望我被人如何?”

“琳琅!”阮瑾修震惊,见琳琅眼中从未有过的凉意,他开口解释,“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未出阁的女娘,裴曜主仆这般夜深与你同处一室,若传扬出去叫人知道会坏了你名节,我只是担心你。”

“玉台公子声音小些,她名节兴许会更清白,何况本督一个太监,损谁名节?”

裴曜的话让阮瑾修僵住。

反倒是琳琅听着他这般毫不在意地说着自己是太监,明明光风霁月,活该肆意的人却为她自揭其短。

她心里猛地一揪,对上阮瑾修时彻底冷了眼。

“莫说沧浪是在门外,我与督主同处一室却门窗尽开,就算屋中只有我们二人,督主是我阿兄,谁敢说嘴什么?反倒是阮郎君,你既知夜色已深,却带着你家女娘入铖王府扰我清静,怎不见你让她与谢世子独处时怕她没了名节。”

“今日钱家你这个兄长没去,却让谢世子带着她四处与人交好,丝毫不怕人多嘴,怎么轮到我时你就这般苛责?”

阮瑾修被她言语一刺:“这不一样,阿寅不是外人……”

“督主也是我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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