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林恒不说,谢黎墨便更刺进一分,鲜血混合冷汗顺着额头缓缓留下,他脸色霎时白了下去,猛然吐出一口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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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浅震惊的说道:“噬心蛊未入心脉,必然有解之法。”
林雨生道:“你可找到?”
白浅攥紧了手心,倔强地不肯回话。
“你还是一样的倔。”林雨生打开窗,让她看着新草之上枪舞纷飞的谢黎墨。
“他都已然接受这必死的结局,你又何苦为他操心?”
白浅垂下了眼眸,心中不由得憋闷,不知是不甘心,亦或是其他的感情。
与此之时,皇宫内,
林钰将奏折扔在地上,冷声道:“都看看吧。”
天子一怒,天下俱震。
宰相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颤颤巍巍地将奏折捡起,只看到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两个字——“和亲”,便又如烫手山芋般合了起来。
林钰扫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臣子,问道:“爱卿可有解决之法?”
宰相默然,
半响才斟酌开口:“布拉加与盛国邦交,并非只有和亲一项。”
林钰揉了揉眉心,可以拒绝,只是布拉加给出的东西实在是他所需的。
城池、财富只是其次,最重要的便是珈蓝烨的心头血,目前唯一能救谢黎墨的东西。
若是以往,林钰必然以此为由率兵进军布拉加,只是现如今盛国将才空乏,倒成了要避战的一方,实属憋屈。
他疲倦地说道:“若要和亲,谁最为合适?”
宰相看着座上的天子,低声说道:“皇上膝下子嗣尚小不宜和亲,如今看来,唯有长公主……”
“长公主?”林钰看向宰相,眼底的寒光毫不遮掩。
宰相即刻改口:“长公主坠崖后不知所踪,现下看来唯有江平郡主,乃是皇上表亲,即表示了皇上对邦交的重视,又不至于让布加拉十分得意。”
林钰沉吟片刻,方才展露笑颜。
“爱卿说的有理,那朕便依爱卿所言。”
药王谷内,
林雨生只是看了一眼便又逍遥去了,白浅送完他见满园夕阳红艳多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谢黎墨晚间打了两只鸟雀,却见白浅兴致缺缺的坐在窗前。
他一愣,问道:“怎么了?”
白浅看着他,只觉得心中如夕阳般无限悲凉,这悲凉却不知从何而来。
她说:“我救ʟʟʟ不了你。”
谢黎墨却像是早已看淡了一般,依旧面无表情的烧水准备为那两只雀拔毛。
白浅看着他:“你当真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么?”
谢黎墨摇头:“我不贪生。”
这句话便包含了太多的意思,白浅来不及细细品味,嘴却比脑子更快。
“你不贪生,又为何来这药王谷?”
谢黎墨一怔,徒然笑了,那是白浅从未见过的,畅快的笑意。
他说:“身后之事我早已安排妥当,我总要为自己活一次,白浅,我现在不是将军,没有驰骋沙场的快意,可我却从未如此安心畅快过。”
白浅怔愣片刻,才明白过来,他此番来药王谷竟不是为活而来,是为了享受人生中的最后时光。
她心中哑然,只觉一股无名之火不知从何冒起,她辛辛苦苦为救他不得一日安睡,谢黎墨倒是每日惬意到掰着手指过潇洒日子。
她怒道:“你来时便开始不信任我?”
谢黎墨摇头道:“从前战场上我只想马革裹尸还,但若能死在太平盛世,无战乱无死伤,我亦安心。所以我不惧死,或者说早已做好死亡的准备,这与你无关。”
他的声音冰冷如月,他的眼睛却明亮如星,
白浅只觉内心狂跳不止,仿佛又站在了名为谢黎墨的深渊之上。
直到一道清脆的声音将其她拉回,沸腾的血液瞬间冰冷。
“谢哥哥!”
白浅回头,只见林明月梨花带雨的扑进谢黎墨的怀中。
“谢哥哥,你带我走吧。”
谢黎墨微微惊讶地将林明月推开,冷声问道:“你怎会在这里?”
“哥哥说你掉入悬崖之中,我便找了你许久,终于找到了。”林明月咬唇,说的半真半假。
她是听闻林恒说谢黎墨掉入山崖,当下伤心一瞬,便也将其忘了。
后来圣旨到行宫,说要让她去和亲,她心下急乱,听得一黑衣人说谢黎墨在此处,忙寻了过来。
她哭道:“谢哥哥,皇上让我去布拉加和亲,你带我走吧,去哪里都行。”
“和亲?”
白浅心下一动,方才的悸动早已消失,她看向谢黎墨。
只见他眉头紧皱的说道:“谁告诉你此处的?”
他乌黑流金的眸子扫过林明月眼底,眉眼之间不带一丝温度。
林明月何时见过这样的谢黎墨,当即连哭都忘了,愣愣地答道:“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
没有身份,没有样貌,但却说明他们的行踪早已暴露,有人在跟着他们。
白浅微微蹙眉,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十分不妙。
林明月还要继续哭,谢黎墨却冷声道:“我不会带你走。”
林明月一愣,她崩溃的喊道:“你明明说过即便和离也依然会照顾我一悲子的,你怎能言而无信?”
白浅心跳猛然一顿,想到了那天在长公主府中,谢黎墨口中的“负了林明月”,竟然只是兑现承诺么?
谢黎墨低垂着睫毛,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雪莲、下药已然耗尽了他所有真心,他看不清林明月也不愿意再看她一眼。
林明月愣在了原地,她狠绝的看着白浅,哭喊道:“一定是你对谢哥哥下了什么迷魂汤,本来应该是你去和亲的,为什么我要替你去?现下又要抢走谢哥哥,你为何那么狠心?”
“我?”白浅不解地看向她。
林明月恨声道:“他本来便是要娶你的,若不是你死遁,现下去和亲的便是你了!”
白浅皱眉问道:“你怎会知道?”
“他下药时便与我说……”林明月愤恨的喊着,突然被一个石子击中后颈,顿时昏了过去。
谢黎墨骤然往石子飞来的方向追去,却不见任何人影。
白浅冷然闭上了眼睛:“别追了,此地不宜久留,明日便回去吧。”
林明月必然是说了一些不能说出口的话,这个“他”是谁好尚未知,只是行踪已然暴露,再留在药王谷恐怕徒生是非。
且救不了谢黎墨,留在此处也无用处。
谢黎墨看着墙角的雀,心中竟然生出了些许的难过,这难过没有由来,却叫他口中苦涩难当。
白浅将林明月安置在一处院中,明日一起回宫。
夜里,
林明月悠悠醒来,只见一抹黑影正站在床前,
她看清了那人的脸,面露喜色,正要叫她,却觉胸间一凉。
她低头,赫然看见一把匕首穿胸而过。
她痛的抓住了那人的手,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
黑影驻足了片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二日,
白浅与谢黎墨收拾好行囊正欲回宫,却迟迟不见林明月。
她心中登时大感不妙,
大步往林明月房中走去,推开门只见满目血腥。
林明月便倒在了房中,胸前破开了一个大口。
白浅皱眉探向她的脉搏,已然气息全无!
“死了?”
白浅深吸一口凉气,看向谢黎墨:“你昨晚可听见有人?”
谢黎墨沉着脸摇头,
自噬心蛊入体后,他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感知逐渐变弱。
昨天投石子那人并非什么高手,可他依然什么都察觉不到,昨晚亦是,如此动静自己竟然无知无觉。
白浅叹了一口气:“这要如何是好?”
人死在药王谷,她如何都不能脱身了。
果然下一瞬便听见了浩浩荡荡的马蹄声,
白浅与谢黎墨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与震惊。
来得太快了!
她慌忙起身,却被谢黎墨拉住了手腕,
她皱眉看过去,只见谢黎墨从林明月虚虚握着的手心中拿出了一粒盘扣。
他问道:“你可认得?”
白浅眼眸骤然睁大。
药王谷外,
林恒骑着马走在士兵之前,对一旁的莫荀说道:“明月出门前说要去的地方,便是此处了。”
莫荀冷冷的看着他。
贼寇之后,皇帝便以讨伐有功将城内一只军队交予他手。
今早林恒突然进宫,说江平郡主失踪了,要派人手去将她抓回,林钰沉思了片刻将此事交予了莫荀处理,莫荀只当他小题大做。
跟着他的指引到了药王谷,这才发觉,此事绝非那样简单。
果然,事故便出现了。
林恒扑在林明月尸体前,双目赤红的看着白浅与谢黎墨,恨声问道:“明月已然要去和亲了,你们为何还不放过她?”
白浅冷声道:“此罪只怕太大,郡王需得好好斟酌,莫要信口雌黄。”
“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有何话说?”林恒起身朝莫荀拱手:“莫大人,还请将此贼人速速抓回,以报郡主之仇!”
莫荀眼中的寒光定在他脸上,手指微微擦着剑柄,只待一声令下,便能将这对长公主不敬的人瞬杀于此。
一时之间,冷意、杀意皆汇聚于此,空气霎时凝固了下来,形成了一股莫名的肃杀之息。
谢黎墨眉眼骤冷,白浅一挑眉,按住了谢黎墨欲动的手,说道:“郡王既然确认我是凶手,那我说再多也无用,莫首领便将我带回,也好还我清白。”
林恒手一顿,疑惑的看向白浅。
他可记得上一次白浅被无限无论如何都不会认,为何这次这么顺从的便跟着他走了?
莫不是留有后手。
可没人给他思考的时间,莫荀见白浅发话,便从容地让侍卫将她请了回去。
御书房内,
林恒陈恳道来:“长公主素来对明月有怨,明月听闻谢将军摔落悬崖,便连夜去找,不曾想明月终归情深错付,人找到了,却遭奸人杀害。”
说罢重重俯首:“望皇上能重惩奸人,让明月走的安心,如此,父王于北境也可宽慰。”
林钰坐于台上,听着林恒对白浅与谢黎墨的控诉,只是微微抬眸,问道:“可认罪?”
白浅与谢黎墨跪于台下,闻言未有回应,淡然问道:“依郡王之言,欲如何处置我?”
林恒厉声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自然是以命偿命。”
白浅点头道:“既然郡王已然为自己定罪,皇兄便下旨吧。”
林恒怔了一瞬,怒道:“皇上面前,也敢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白浅嗤笑了一声。
随后从袖中拿出那颗沾血的盘扣,举到林恒面前,问道:“此物你可认得?”
林恒脸上血色霎时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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