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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杨丞相怒不可遏:“混账东西!看看你招惹的祸害,尤玄曜毁了杨谷两家的婚约,又砍了谷肃一条胳膊,找不到他,这笔账就得算到杨家头上!” 杨轻歌被打偏的脸迅速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疼。 可她顾不上疼,抓着杨丞相的衣袖跪下恳求:“父亲,都是女儿的错,女儿愿意承担一切罪过,还请您放过阿曜!”…

免费试读

冬月二十七,丞相府张灯结彩,十里红妆覆盖漫天白雪。

东厢房,红纱缠绕的妆台前。

杨轻歌一席大红喜服,面上却满是悲伤。

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

她要嫁的人是谷肃,平日里跋扈纨绔,仗势欺人,没有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偏偏他是尚书独子,而她是丞相千金。

父母之命,门当户对,杨轻歌无法违抗。

可她……本该嫁给另一人的。

尤玄曜,已故的开国大将军尤焰唯一的儿子。

尤焰死的那一年,他才百天,没了庇护的母子俩在长安城艰难苟活,受尽欺辱。

及笄那日,杨轻歌与他互许终身。

告知父母时,却得知自己已有婚约,断无毁约的可能。

无奈之下,杨轻歌便与尤玄曜约定私奔。

可一年前那晚她被家人所迫,没能赴约,而尤玄曜也在一夜间消失无踪……

杨轻歌想起少年那张恣意的面孔,眼底泛起苦涩。

“新婚大喜,怎么不笑呢?”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轻佻的冷声,杨轻歌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抬头。

只见敞开的小窗外,男人一身黑衣抱着双臂,腰间配着把火红的长剑,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

“阿曜……”

杨轻歌呼吸停滞,心脏刺痛了瞬。

她是做梦吗?

但此刻,这场景是那么真实!

杨轻歌抬起发颤的手,小心翼翼的想要触碰。

下一秒,手腕却被人一把攥住,用力到似是要捏断。

尤玄曜唇角微勾:“谷夫人当真是人尽可夫,都要成婚了还想要与我亲热。”

他一字一句,似是笑意,却皆带讥讽。

也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插进杨轻歌的心,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门外传来婢女兰念的声音:“小姐,姑爷到了,咱们该出去了。”

姑爷一词如冷水兜头浇下,杨轻歌身子一颤,不知该怎么和尤玄曜解释。

可男人却已经先一步松开手,转身离开。

好像根本不在意她是否要嫁给别人!

手腕还隐隐泛着刺痛,杨轻歌咬住下唇,忍着心底的刺痛,抬手戴上盖头。

兰念扶着杨轻歌走到正厅,将她交给了谷肃。

大红色的喜帕遮掩了视线,杨轻歌垂眸望着那小小一条亮光,脑袋里想着的全是尤玄曜。

忽然,耳畔突然传来谷肃刻意压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话语:“猜猜谁回来了?”

他语气里的阴狠让杨轻歌心底猛然一颤。

下一刻,谷肃给了她答案:“尤玄曜那个废物现在就站在宾客间,看着你嫁给我。”

“想见见他吗?”

杨轻歌脚步一顿。

她想,却到底没有勇气。

她怕多看尤玄曜一眼,自己所有伪装出来的平静和甘愿都会崩溃。

杨轻歌掩在红袖下的手攥紧,声音微颤:“不想。”

“那还真是可惜。”

谷肃轻嘲,而后故意揽住她腰身,带着她一步步走向喜轿。

腰间的大手滚烫,也让杨轻歌非常不适。

再想到尤玄曜此刻就在看着自己,她只觉走的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刃上。

锣鼓声再度响彻长安街。

杨轻歌在谷肃的搀扶下一脚踏上喜轿,忽然,人群中横空响起一道冷声:“杨轻歌。”

认出他的声音,她四肢百骸顿时紧绷。

他为什么要叫自己?他要干什么?!

不等杨轻歌想清楚,只听到利剑出鞘的摩擦声,接着不知刺进谁的血肉——

“啊!”

随着谷肃的一声惨叫,温热的血斜着洒在了杨轻歌的红盖头上!

血腥味瞬间在冰天雪地里蔓延开来。

杨轻歌心头一紧,猛地掀开盖头。

只见谷肃倒在地上痛叫哀嚎,瞪大的双眼里满是惊恐。

他的右手臂,被人从肩膀干净利落的砍断!

而尤玄曜手中的长剑上,黏稠的血液慢慢滑落在白雪之中。

他脸上溅着点点血痕,朝杨轻歌扬起个不屑的邪笑。

“贱女配残疾,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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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尤玄曜长剑入鞘,视若无睹地踩过谷肃那截断臂,抬步远去。

丞相府前一阵死寂。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众人终于回过神来,乱作一团。

唯独杨轻歌仍失神看着尤玄曜离开的方向,直到身后传来丞相沉怒的语气:“进来。”

她依言转身,提着满是血腥味的嫁衣跟着走进府。

门轰的一声紧闭。

迎面,杨轻歌就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杨丞相怒不可遏:“混账东西!看看你招惹的祸害,尤玄曜毁了杨谷两家的婚约,又砍了谷肃一条胳膊,找不到他,这笔账就得算到杨家头上!”

杨轻歌被打偏的脸迅速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疼。

可她顾不上疼,抓着杨丞相的衣袖跪下恳求:“父亲,都是女儿的错,女儿愿意承担一切罪过,还请您放过阿曜!”

杨轻歌字字恳切,一如一年前,丞相抓住准备私奔的她,用尤玄曜的性命威胁她留下成婚时。

那时,杨轻歌在冰天雪地中跪了一夜,为此落下终身寒疾和腿疾,才让杨丞相松口不再找尤玄曜的麻烦。

可如今……

杨丞相一把挥开杨轻歌,召来侍卫:“马上去找尤玄曜,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杨轻歌浑身猛然一颤:“父亲……”

但杨丞相根本不予理会,直接负手离开。

杨轻歌心慌意乱,连忙喊来婢女兰念:“快去找阿曜,让他赶紧走,谷家和父亲都不会放过他的!”

见她泛红的双眼,兰念慌忙往外跑去。

寒风夹带冰雪呼啸吹过。

杨轻歌浑身冻得止不住颤抖,双膝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没了知觉。

她又冷,又痛,可思绪却不是控制的总是想到尤玄曜。

他是将军遗孤,不屈的骨气流在血液里,不管谁欺负他,用什么方式侮辱他,他都没求过一次饶。

每次他挨打之后,杨轻歌都会给他清理伤口,她心疼的眼眶都红了,他却笑着安慰她……

那时候的尤玄曜像一团温暖但不灼烧、永远都熄不灭的火。

可今天再见他,他身上散发的冰冷气息让杨轻歌害怕。

冬日的天黑的很快,杨轻歌跪得意识都有些恍惚。

这时,兰念赶了回来。

瞧见她,杨轻歌强行挣扎出几分清明:“他走了吗?”

兰念却是神色复杂:“皇上下了旨,如今的尤公子已经是凌云将军,他不会有事的。”

“将军……”

杨轻歌喃喃重复了一遍,脑袋里一直紧绷的弦松掉,竟直接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杨轻歌躺在自己闺阁的床榻上。

火炉里烧着炭火,但四肢百骸的骨头缝里仍传来刺骨的寒意。

她本能蜷缩成一团,想抱住自己取暖。

耳边却传来男人戏谑的嗓音:“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说你吗?他们说你是个克夫的扫把星。”

杨轻歌一怔,转头望去。

就见尤玄曜坐在阴影里的椅子上,骨节分明的十指正把玩着一把漂亮的匕首。

他勾起唇角:“杨轻歌,怎么办?你的名声彻底毁了呢。”

杨轻歌轻轻垂下眼睫,从当初决定要和尤玄曜私奔起,她就早已不在乎名声。

如今毁了也好,这样……自己就不用再嫁给任何一个她不爱的人了。

可这样的沉默落在尤玄曜眼里,赫然变成她是在因为不能嫁给谷肃而伤心。

他眼底的玩味刹那间被怒火吞噬。

凭什么他的母亲因她而死,她却还能够心安理得的想着嫁人?!

尤玄曜猛然起身,一把掐住杨轻歌纤细的脖颈。

“杨轻歌,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都是因为你!你就该去死!去地下向她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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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玄曜的力道很重,杨轻歌本能的张着嘴想要呼吸,可更疼的是她的心。

她怎会不知?

尤母逝去那晚,正是她与尤玄曜约定私奔的那天。

可自己被父亲抓住关进房间,未能赴约,而尤玄曜则一直等她,因此错过尤母病发,最终没能把人救回来……

这是她欠他们母子的。

如果自己死了,就能平息他的怒火,那她心甘情愿。

“对不起。”

杨轻歌无声的嗫嚅着,继而在尤玄曜含恨的眸中缓缓合眼,等待死亡……

可突然,脖颈上的束缚消失了。

杨轻歌睁开眼,就见尤玄曜漆黑的眼瞳被几缕血丝锁着。

他嗓音冷漠:“就这么死太便宜你了。”

“杨轻歌,这笔账咱们慢慢算。”

说完,尤玄曜利落转身离开,黑色衣摆扬起的风让炭块一瞬明灭。

敞开的门吹进风雪,冷意席卷全身,冻得人打颤。

杨轻歌怔怔坐在榻上,脖颈上的疼好像蔓延到心底,火烧一般。

慢慢算,他打算怎么跟自己算?

正出神,兰念端着药走进来。

她将谷府的消息说给杨轻歌听:“谷公子那手臂接不上,彻底废了,谷尚书在早朝上求皇上降罪,但尤将军刚立了军功,皇上有意庇护。”

“可尤将军不知怎么想的,在朝堂上抽了自己二十鞭子,此事就算作罢了。”

杨轻歌拿药碗的手一顿,刚才……阿曜是带着伤来的?

她掐住手心稳了稳心绪:“阿曜这一年在哪儿?”

“边疆。”兰念回答,“刚开始只是小兵,立了好几次功,消息才传回长安。最近一战里他砍了敌将首级,大败敌军,如今回京是为了领赏。”

边疆,最为凶恶险峻之地。

杨轻歌脸白了几分,甚至不敢去想尤玄曜这一年来都经历了什么。

看着她喝完药,兰念便退了出去。

杨轻歌靠着床沿,倏然想起一年前尤玄曜消失后,不知是谁将他们私定终身的事告诉了谷肃。

谷肃向来看不起尤玄曜,觉得受了极大的侮辱,于是三番两次以商讨婚事的名义把她叫出去,或是让她去冰水里找他遗失的扳指,或是阴阳怪气的指桑骂槐……

但她只能逆来顺受,因为丞相府需要这门婚事和尚书府强强联合。

她甚至想好在嫁过去后,就寻个机会了结自己的性命,这般也不算负了尤玄曜。

却不曾想,有一天他会回来!

杨轻歌想着,从软枕下摸出一块小小的玉佩。

那是尤玄曜当年留下的唯一物件,也是支撑她活到现在的信念。

如今真的等到他回来,便是不能如以前一般,哪怕只是多见他几面,也是好事。

可杨轻歌的身子太弱了,这天后她病得更重,一日一日的昏睡着。

她常常梦到一片血光烈火中,尤玄曜被万箭穿心,从前明亮的眼彻底黯淡。

又一次梦见这场景后,杨轻歌猛然惊醒。

她心有余悸的捂着心口呼吸,却听安静中,窗棂作响。

有人闯进来了。

杨轻歌下意识想喊人,下一秒,一只冰凉的手捂住她的嘴。

与此同时,尤玄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叫丫鬟打听我是想做什么?”

杨轻歌被这冷意刺激颤了瞬。

随即又想起兰念说他受了伤,她忙拿开他的手问:“你的伤如何了?”

尤玄曜身形一顿,眉心凝起凝视着杨轻歌。

片刻后,却忽然轻笑了声:“真这么关心我,不如……你来给我疗疗伤?”

“什么?”杨轻歌不解。

男人却已经俯身逼来。

他撑在她身侧,右手极快地解开她衣带,掌心滑进去贴着她的肌肤往上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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