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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晚上傅宁洲回来时看着和平时并无异样,就是工作时有点心不在焉。 像这样走神的时候并不多。 偏这样的走神里神色清淡得看不出半丝端倪。 柯辰只隐隐能感觉到,傅宁洲情绪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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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辰认可地点点头:“你也可以的,好好攒钱。”

提到这个曹美惠的嘴就垮了下来。

“我听说要好几十万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要是真的我这辈子都别想了。”

曹美惠说着就长长地叹气,人不知不觉已跟着柯辰傅宁洲来到员工餐厅,嘴上的唠叨没停:“我本来想加那个女孩子微信详细了解一下的,可惜人家不乐意,没加成功。”

“正常,毕竟是个人隐私。”柯辰没觉得这有什么好指摘的,“有点防备心没什么问题。”

“我知道啊。”曹美惠提到这个还是有些沮丧,“可是她又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她,能和谁说啊。”

柯辰“呵呵”干笑。

傅宁洲直接加快了脚步拉开与两人的距离,实在不喜有人在耳边叽叽喳喳聒噪个没完。

柯辰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主,一看傅宁洲反应就知道自己和新员工过于聒噪了,当下闭了嘴,没再多言。

曹美惠是新人,不认识傅宁洲,只认得柯辰,目前也只和柯辰熟,也不太会察言观色,因而亦步亦趋地跟着柯辰,一块打饭,又一块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柯辰是跟着傅宁洲的,看曹美惠还跟着自己一块儿坐下,忍不住忐忑看了眼傅宁洲。

傅宁洲只是闷头吃饭,并没有理会两人。

曹美惠年轻活泼,人一坐下就想继续聊天,柯辰轻咳了声。

曹美惠再怎么迟钝也明白自己话多被嫌弃了,当下闭了嘴,又忍不住偷偷朝傅宁洲瞥了眼,对傅宁洲好奇又困惑。

柯辰留意到她偷瞥的小动作,怕傅宁洲看到又不悦,这毕竟是他亲自招进来的人,傅宁洲要是不满等于是在怀疑他看人的眼光,因而柯辰轻咳了声,不得不把话题导回工作上:“在公司还适应吗?”

曹美惠点头:“嗯,挺好的。”

又困惑问柯辰:“对哦,之前面试的时候唐总说让我先跟着设计总监,我们设计总监是谁啊?我好像没看到她。”

柯辰正吃着饭,差点没被呛到,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眼睛忍不住偷偷朝傅宁洲看了眼。

傅宁洲依然只是面容平静地吃着饭。

曹美惠不解看柯辰。

柯辰又是一声轻咳:“以后会看到的。”

又赶紧把话题给转移了开去:“先吃饭。”

转移完话题还忍不住偷偷看了眼傅宁洲。

傅宁洲已放下筷子,他的手机进了电话。

柯辰看到傅宁洲看了眼手机,眉头困惑拧起,而后接起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似乎没回音。

柯辰看到傅宁洲眉头越拧越深,而后拿下手机,看了眼手机屏幕,掐断了电话,又给回拨了过去。

柯辰忍不住拉长脖子往他手机屏幕看了眼,“00411”开头的电话号码,很长一串数字,他没看清,但电话号码转入转接模式时,柯辰看到了“苏黎世”三个字,心里一“咯噔”,本能想到时忆晗,不由看向傅宁洲。

傅宁洲手机平稳贴在耳朵旁,面容平静中藏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

———————–

时忆晗并没有注意到手机在响。

她的手机调了静音,人从派出所离开就去了附近的老街区。

老街区有条古巷,专卖各种土特产和西城特色工艺品,还有不少古装汉服店,质感和款式都很好。

时忆晗还有半天空闲时间,想赶在回苏黎世前过去淘点小礼物。看書溂

刚进入暑假,正是旅游旺季时期,古巷里游客众多,人挤人的几乎没法走路。

时忆晗手机就拿在手上,边走路边小心避开人群,抬起手臂挡开被推挤过来的人群时手指不小心压到了手机侧面的锁屏键,手机亮起时扫了她的脸自行解了锁。

时忆晗没留意到,注意力全在眼前的人流上,拿着手机的手无意识在手机屏幕乱蹭,不知道怎么就蹭开最近通话,蹭到了最底下的傅宁洲电话,还是她还在苏黎世时傅宁洲送她回家强行要她电话号码时留下的通话记录,误拨了傅宁洲电话。

等时忆晗发现时已是几分钟后的事,她刚在汉服店挑了两套女童汉服,拿起手机要扫码付款时才发现手机上有十多个未接来电。

时忆晗困惑点开,看到那串熟悉的号码时一怔。

收银员发现她的怔忪,担心叫了她一声:“小姐?”

时忆晗回神,歉然对她笑笑,退出了最近通话界面,扫码付了款,拿过衣服,这才重新点开,在那串红色的未接来电里,时忆晗看到了自己先误拨出去的电话。

时忆晗有些尴尬,看着手机屏幕一长串的红色未接来电又有些迟疑,指尖悬在手机屏幕上,犹豫了会儿,最终是给傅宁洲拨了回去。

电话几乎在刚响起的一瞬就被接了起来。

“喂?”傅宁洲低沉克制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时忆晗不由微微握紧了手机:“不好意思,我刚在逛街,不小心误拨了你的电话。”

“我没注意到你给我回电。”时忆晗轻声解释,“刚刚才看到。”

“嗯。”电话那头依然是平静低沉的嗓音,隐约有松了口气的放松感,时忆晗听不太真切。

“那我先挂了?”

时忆晗说,人已往店外走,心思全在电话上,没留意到外面蜂拥而来的人群,前面的人被推着直直撞上店门前的大型木制招牌,招牌突然脱落。

时忆晗隐约听到路人惊恐喊了声“小心”,下意识回头,便看到脱落的木制招牌直直朝她砸下来……

现场尖叫声四起。

刚淡应了声“嗯”正要挂电话的傅宁洲面色倏然一变:“时忆晗?”

柯辰被傅宁洲吓到,面色也跟着一紧:“怎么了?”

傅宁洲没理他,俊容绷得厉害,人也已站起身,快步往外走,边走边对柯辰吩咐:“我出去一趟,下午会议取消。”

“啊?好。”柯辰也赶紧跟上傅宁洲脚步,人跟得气喘吁吁,边走边问,“是时小姐出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我不知道。”傅宁洲面容虽紧绷,但冷静,手机还贴在耳边,冷静的嗓音不停叫时忆晗名字,但电话那头只有嘈杂和混乱,听不到时忆晗声音。

在一片混乱声中,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声音,但不是时忆晗的,是个陌生女声,着急且慌乱:“你好,请问你是机主什么人啊?她受伤了,现在接不了电话……”

“我是她家属。”傅宁洲人已到车前,迅速拉开车门,冷静问她,“她现在哪儿?伤得怎么样?”

对方报了个地址,距离辉辰集团很近。

傅宁洲赶到时救护车还没到,一眼看到被围在人群中的时忆晗。

她已经被店员扶坐在门口的藤椅上,右手胳膊正紧紧捂着左手胳膊,指缝里都是汨汨往下滴的血,整个人脸色惨白得厉害,眉头也紧紧皱成了一团,面色看着有些痛苦。

她的脚边是已经跌裂成两半的木制招牌,和一个衣服包装袋。

店员正不知所措地看着时忆晗,不时着急抬头看门外,嘴里不停重复着:“救护车怎么还不来啊?”看書溂

时忆晗面色虽痛苦难受,但还能维持着一丝清明。

“帮我拿块布条过来。”她说,嗓音已有些虚弱无力。

“啊?哦,好。”店员还在慌乱中,嘴上虽应承着,却像无头苍蝇般回头到处张望,想找没什么用处的破布条。

傅宁洲直接拨开了人群,在时忆晗面前蹲了下来。

“还好吧?”低沉的嗓音响起时,傅宁洲一只手已接替她压着伤口的手掌,另一只手也已伸向她脚边跌落的衣服包装袋,一把扯出里面的衣服,也没看,抓着利落往她手臂伤口缠绕了几圈,边包扎边看向她,“除了手臂,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时忆晗下意识摇头,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不太清醒。

木制招牌朝她砸下来的时候她本能抬手挡了一下,缓冲了招牌对大脑的冲击,但招牌边缘带着的尖锐金属还是不小心在手臂上划了个大口子,鲜血一下就涌了出来,她被重物撞击的脑袋也晕晕沉沉的许久没缓过神来。

傅宁洲也留意到时忆晗的怔然,抬手轻轻抚了抚她额角,嗓音也柔软了下来。

“我先送你去医院。”

他说完,一根手臂穿过她腋下,一只手臂横穿过她膝盖弯处,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突然悬空的感觉让时忆晗本能抱紧了傅宁洲肩膀。

“别怕。”轻软的安抚声响起时,傅宁洲把她抱紧了些,转身就要往外面停着的车走去。

“这还有衣服落下了。”不知道谁叫了声,衣服包装袋就被塞进了傅宁洲和时忆晗中间。

时忆晗:“……”

她下意识看了眼傅宁洲。

傅宁洲注意力已转向外面,抱着她大跨步往巷子外车子走。

他脚步很稳,呼吸也很平稳,把她抱得很紧。

时忆晗并没有任何颠簸不舒服的感觉,人被迫靠躺在他紧实的胸膛前,耳边是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以及熟悉的气息,很心安踏实。

这让时忆晗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这份复杂压下了身体的不适和脑袋的昏沉。

走到巷子外时,救护车也刚好赶到。

傅宁洲抱着时忆晗上了救护车,把她送到了医院。

急诊室紧急帮忙处理了她手臂的伤口,担心她有脑震荡问题,医院临时安排了住院。

傅宁洲拿着时忆晗身份证去帮她办理了住院手续,就送她进了病房,之后是一通抽血和各种脑CT检查,等安顿下来时已是下午近晚餐时间。

时忆晗因为失血过多和轻微脑震荡,人已有些虚弱,回到病房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但睡得并不熟,迷迷糊糊中她隐约感觉到有人在给她掖被子,动作很轻。

她又迷迷糊糊地睁眼,撞入一双深黑静冷的黑眸。

“再睡会儿。”

傅宁洲轻声说,替她把被子盖好,这才看向床头柜,一眼看到了和时忆晗手提包放在一起的衣服包装袋,想起刚才紧急状况下扯出来给她包扎伤口的布料,目光微微一顿,而后走了过去,拿过衣服包装袋,打开,看到里面放着的女童汉服,他神色一怔,而后缓缓转头看向床上的时忆晗。

时忆晗已陷入浅睡中,但睡得并不踏实,眉头一直紧皱着,看着不太舒服。

傅宁洲没有出声打扰她,视线重新落回衣服包装袋上,取出了那套粉白色的襦裙汉服,很小一套,大概也就适合一两岁的小朋友穿。

傅宁洲盯着失神了好一会儿,神色怔得厉害。

时忆晗醒来时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边的粉白色女童汉服,傅宁洲正坐在床前椅子上,眼睑半敛,不知所想。

看她醒来,他抬眸看了她一眼,而后起身走向她。

“好点了吗?”他问。

时忆晗轻轻点头:“嗯,好多了。”

视线移向床上的女童汉服,又缓缓移向傅宁洲。

傅宁洲也朝女童汉服看了眼,而后看向她,黑眸平静而深沉。

“刚在逛街看到,觉得还不错就忍不住买了。”时忆晗轻声说,“我买了明天回苏黎世的机票,想顺便给朋友带点礼物。”

傅宁洲:“哪个朋友?”看書溂

“就一个同事。”时忆晗说,“她很喜欢汉服文化,平时很爱穿汉服,也喜欢给小朋友穿汉服打扮,我看着挺好看的,就忍不住买了。”

傅宁洲看着她没有说话,黑眸里的平静深沉让时忆晗没来由地屏息,被子下的手因紧张而微微蜷起,面上却是平静温软的,一如往常。

傅宁洲朝床上的女童汉服看了眼:“挺好看的。”

时忆晗点点头:“嗯。”

又有些遗憾地朝女童汉服看了眼:“可惜弄脏了。”

“再买就是了。”傅宁洲说,看向她,“我去给你带点吃的,想吃什么?”

时忆晗:“我都可以的。”

傅宁洲点点头:“你先睡会儿,回来了我叫你。”

时忆晗轻轻点头:“好。”

而后看着傅宁洲转身往门口走,被子下的两只手紧紧缠绞在了一起,面色有些犹豫忐忑。

她看了眼搁在床头柜上的包,脸上的忐忑不安变成孤注一掷的紧张时,她开口叫住了走到门口的傅宁洲:“欸,对了,我手机在哪儿啊?”

傅宁洲回头看她:“包里。”

“我拿给你。”说完他已转身走向包包。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时忆晗说着挣扎着起身,伸手要去拿包,略显急切的反应让傅宁洲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而后看向包。

时忆晗笑容有些僵:“我来吧。”

说着手伸向了包。

包离她有点远,时忆晗没够到。

她掀开被子想起身,傅宁洲阻止了她:“我来吧。”

话音落下时,他已单手拿过了包。

他明显看到时忆晗眼神里闪过的紧张和复杂,微微瞪大的眼睛也紧张看着他。

“我……自己拿吧。”

她声音轻了下来,手迟疑着伸向包,抓住了包,稍稍拉了拉,没拉动。

傅宁洲并没有放手,只是静默地看着她,黑眸里又是那种看不到底的平静深沉。

“你……怎么了?”她迟疑着轻声问。

“我拿给你吧。”傅宁洲说,拉开了外侧的口袋,手机露了出来,一起露出来的还有两张银行卡,以及一张折起来的有些泛黄的纸。

手机是傅宁洲塞进来的。

中午在古巷着急把时忆晗送医,路人帮忙把手机递还过来时,傅宁洲顺手塞进了包外侧的口袋里。

这个口袋不算特别大,刚好可以斜塞下一个手机,是时忆晗平时专门用来放银行卡身份证和手机等需要经常拿取的东西的地方。

下午给时忆晗办理住院手续时傅宁洲也是从这个口袋拿的身份证,当时情况紧急,他找到身份证就拿出来了,并没有细看里面的其他东西。

他也没有这个习惯。

以前和时忆晗还是夫妻时,傅宁洲就从没有翻过时忆晗的包和抽屉衣柜,也从没翻过她的手机。

时忆晗也一样。

因此路人把手机递还过来时,傅宁洲是本能把手机塞进这个最不会侵犯隐私的外侧口袋。

办住院拿身份证也是在时忆晗提醒下从这取的身份证,当时的时忆晗不舒服中,蔫蔫的没什么精神,并没有多留意包,他也是,取完就赶着去办住院手续,并没有多留意包。

但现在,眼角余光看着时忆晗眼睛里升起的复杂时,傅宁洲不由朝那张泛黄的纸看了眼,纸张明显看得到揉过的痕迹。

时忆晗也看向了那张纸,嘴唇微微抿了抿,而后把手伸向他:“手机给我吧。”

傅宁洲并没有把手机递给她,只是看着那张被揉过的泛黄纸张,看向她:“我能看看吗?”

时忆晗眼神有些迟疑,但终是在他平静的眼神下沉默点了个头。

傅宁洲抽出了那张泛黄纸张,展开,视线在英文字样的“住院小结”上停了停,而后往下,“终止妊娠”几个字落入眼中时,他视线也跟着顿住。t

医院和日期傅宁洲都记得,是两年前时忆晗选择不要孩子时的医院和日期。

傅宁洲看向时忆晗。

时忆晗已微微垂下了头,两只手紧紧攥着手机。

“那天我听苏珊娜说,你托唐少宇找她要微信,唐少宇也问了她关于孩子的事。”她微微抿唇,声音很轻,并没有看傅宁洲。

“所以你那天晚上加我微信,就是为的发我这个?”傅宁洲问,嗓音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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