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傅宁洲一下就联想到她登机前打回给他的那笔钱:“和你打回来的那笔钱有关?”时忆晗并不意外于他能猜到,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吧,他们就是偶尔会有点钻牛角尖,过了就好了,你别惯着他们。”傅宁洲看着她:“以前他们找我,都是你在拦着?”时忆晗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尴尬笑笑:“以前他们应该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没事。都是小忙。”傅宁洲看着她道,“倒是你,你们不是一家人吗?怎么他们还这么对你?”“大概是……”时忆晗想了想,“我妈有点重男轻女吧。”傅宁洲笑笑,没接话,只是看着她,缓缓开口:“时忆晗,你真是他们亲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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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傅宁洲。”时忆晗声音很轻,但很坚定,“跟你回这里住已经是我的底线了,傅宁洲,你别逼我。”
傅宁洲黑眸紧紧盯着她,没说话。
时忆晗也寸步不退。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最终,傅宁洲先服了软:“先回去吧。”
时忆晗轻轻点了点头,也没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争执。
她推门下了车,看向同样推门下车的傅宁洲。
傅宁洲压下电子锁锁了车,绕过车头走向她:“走吧。”
时忆晗轻点头:“嗯。”
说完便往电梯间走。
傅宁洲原本站在她身侧要与她一块走,一道胖矮的身影突然落入随意看向四周的视线里,傅宁洲视线微微一顿,手臂突然搭上时忆晗肩膀,拉着她往旁边石柱侧了侧身。
“……”时忆晗困惑看他。
傅宁洲朝她比了个“噤声”的眼神,视线有意无意地往侧后方看了眼。
时忆晗本能循着他视线也往侧后方看了眼,看到两个刚从车上下来的男人,正关了车门往这边电梯间走。
两个男人一个高瘦一个胖矮,都是五十多岁的年纪,西装领带的精英打扮。
时忆晗没怎么去过傅宁洲公司,也没参与过他工作上的任何事,不知道他们和傅宁洲什么关系,但看傅宁洲的神色,他似乎并不想让那两个人看到。
时忆晗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想起前些日子在酒店初遇到傅宁洲时,他是以顾客身份入住的,酒店工作人员似乎也不认识他,从林珊珊的话里也没人知道傅宁洲在瑞士苏黎世这边,想来他这次出差行程并不想让外人知道,因而也就配合着不做声。
两个男人是朝这边电梯间走来的。
傅宁洲和时忆晗站的石柱子后躲人空间有限,只要抬头很难不会打照面撞上。
傅宁洲看了眼逼近的两人,在矮胖男人眼神扫过来时,他一把拉过时忆晗,把她推抵在墙上,抬手撑在她耳侧,低头作势要吻她,抬高的手臂拉起了他的西装外套,将他体型完美遮挡了起来。
时忆晗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正朝这边看过来的两个男人,眼神略作迟疑后,两根手臂倏然抬起,绕过傅宁洲脑后,紧紧环住了他脖子,接着宽大的外套袖口挡住了他的头,人也踮起脚尖作势与他吻得缠绵,甚至在矮胖男人视线撞上傅宁洲后脑勺时下意识把傅宁洲脖子搂紧了些。
两人本就贴靠得近,她一施力,嘴唇便堪堪贴在了一起。
时忆晗一愣,下意识看向傅宁洲。
傅宁洲黑眸黑亮,看着她的眼神灼烫得吓人。
时忆晗本能想抽身,腰间一紧,傅宁洲反客为主,朝她狠狠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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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胖男人和高个男人看着激情拥吻的两人,视线扫过后便识趣地转了开来,相互摇头笑着走了过去。
谈笑声在身后远去,电梯门开启又合上,身后再没有声音。
傅宁洲吻时忆晗的动作也慢慢停了下来。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在片刻停顿后,又极有默契地移开,各自抱着的手臂也跟着收了回来,各自微微侧过身。
“抱歉。”
“抱歉。”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上了嘴。
“先上去吧。”傅宁洲轻声开口。
时忆晗轻“嗯”了声,跟在傅宁洲身后,一块进了电梯。wǎp.kāΝsHμ⑤.net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直到电梯在傅宁洲住的顶楼停了下来。
傅宁洲掏出房卡开了门,时忆晗跟在他身后进屋,看他把房门关上时,才回身看向他:“刚那两个是谁啊?为什么要避开啊?”
“矮胖男人是辉辰酒店在欧洲的总负责人,叫吴奇浩。”傅宁洲看向她,说道,并没有瞒她的意思,“这边酒店出了点状况,我这次过来没有通知任何人,所以不想在这个节骨眼打草惊蛇。”
时忆晗点点头:“哦,这样啊。”
“刚谢谢你。”傅宁洲说,黑眸依然看着她。
时忆晗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转开了视线。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
傅宁洲嘴角动了动,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你先去休息吧。”
时忆晗点点头:“嗯。”
她转身回了屋。
傅宁洲看着房门关上,黑眸里的平和换上工作时的静冷,他掏出手机,给柯辰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刚酒店电梯的监控发一份到他邮箱。
柯辰办事效率高,电话刚挂断没一会儿,他的监控视频就发了过来。
吴奇浩傅宁洲是认识的,但和他一块的瘦高男人傅宁洲却是看着眼生,但从两人刚才的交谈和肢体语言看,吴奇浩在瘦高男人面前有种卑躬屈膝的敬意。
傅宁洲截图了监控里的瘦高男人照片给柯辰:“认识这个男人吗?”
柯辰人脉广,记忆力也惊人,尤其在记人方面,有着普通人没有的超强记忆力,他脑里像装了个人形照相机,凡是见过的人都在他脑海中留下了痕迹,当初傅宁洲起用他也是看中了他这方面的能力和经营人脉的能力。
他工作繁忙,工作上需要柯辰这样的人形搜索机帮他分担工作的压力。
柯辰在看到照片片刻后,果然不负傅宁洲所望地瞬间想起了男人的身份:“他好像就是上官圣杰,就那什么,我们竞品公司文启酒店的老总。”
说完还特地网上找了相关工商信息发给傅宁洲:“对,是叫这个名字。不过网上没他照片,但这应该是他错不了,我对他这个名字印象太深刻了,这年头复姓可不常见,尤其还是姓上官的,所以当时代你参加行业酒会时,看到名单就忍不住多留意了几眼。”
“上官?”傅宁洲微微皱眉,瞬间想起上午在学校门口差点撞到疑似沈妤的女孩时,他视线扫过的工作牌,他记得工作牌上的女孩叫“上官临临”,而且那天他第一次遇到她也是在辉辰酒店,上官圣杰也在辉辰酒店,难道两人有什么关系?
柯辰正和傅宁洲视频通话中,留意到傅宁洲的沉吟,担心皱眉:“傅总,是有什么问题吗?”
傅宁洲看向他:“没有。你调查一下,看看他和吴奇浩什么关系。”
柯辰点点头:“好。”
柯辰不理解,为什么要调查时忆晗的童年背景,有什么事直接问不就好了吗?
他记得傅宁洲和时忆晗虽然是离婚了,但也没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啊。
傅宁洲没有解释的意思:“你查就是。”
柯辰:“那我可以直接问时小姐吗?”
在他看来这是最简单直接的解决办法了,没想着傅宁洲懒懒抬眸扫了他一眼:“我看着像没长嘴的样子?”
柯辰不敢吱声,傅宁洲还真就是长了副没长嘴的样子。
傅宁洲一眼看出他在想的什么:“你那什么表情?”
柯辰当下挺直腰背:“没什么。”
而后拍胸脯再三保证:“我一定会调查清楚。”
保证完又忍不住好奇:“傅总,我能问一下查这个做什么吗?”
问完又怕傅宁洲发飙,赶紧找补道:“这样我好有针对性地调查清楚。”
“不需要你的针对性。”傅宁洲直接否了他,“就了解一下,她和家里人的关系怎么样,是不是时家的亲生女儿,幼年时有没有过什么特殊经历之类。”
“啊?”柯辰再次困惑,好奇的毛病再次犯了,“查这个做什么?”
话音刚落抬眸便撞上了傅宁洲静冷的眼神,当下闭上了嘴。
“我马上去查。”好一会儿,柯辰才镇定答道。
“明天给我反馈。”
傅宁洲说完就关了视频,耳边重新归于平静。
傅宁洲看了眼手机屏幕,转头看向时忆晗紧闭的房门,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上午时忆晗看到上官临临手串时的怔然神色,那是一种纯然空茫的神色。
傅宁洲不知道时忆晗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空茫失神的神色,看着……像是认得那东西,但在他后来和她的对话里,她却是否认的,只是那种否认里还是带着他不熟悉的茫然,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神色。
手机在掌心轻轻转动着,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压着手机。
傅宁洲很清楚,其实未必就是时忆晗像沈妤,是他总在有意无意地把时忆晗和沈妤合为一体。
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细节,她们任何一个可能的相似点都会让他心头剧跳,生怕错过什么。
傅宁洲不知道他为什么执着于把两人看成一个个体,哪怕时忆晗已经明确否认她不是沈妤,但傅宁洲很清楚,他根本无法接受时忆晗以外的人成为沈妤。
幼年的沈妤陪他度过了他人生中最黑暗最孤独无助的岁月,那段岁月里的小沈妤太过美好,这种相似的美好和心安他只在时忆晗身上见过。
时忆晗怎么可能不是沈妤?
她怎么能不是沈妤?
掌心里转动着的手机一收,傅宁洲倏然站起身,他给沈妤的哥哥沈清遥拨了个电话,电话刚响了两声就被掐断了。
傅宁洲看了眼墙上的钟,这个时间点国内已是深夜,沈清遥估摸着早已睡下。
傅宁洲知道他不应该再继续打扰,事情没有紧急到非要吵醒沈清遥,但理智是一回事,内心鼓噪着的情绪让他长指再次按下了那个电话。
手机在漫长的响铃后终于被接起。
“哪位?”简短低沉的男嗓已隐约带了丝被吵醒的不悦,但骨子里的教养让他没有选择直接发飙。
“是我。”傅宁洲语气也平静,嗓音同样的短促简单。
还未完全清醒的沈清遥眉心拧了拧,边揉着眉心边朝墙上的时钟看了眼,眉心拧得更深了。
“这个点给我电话,有事?”看書喇
“嗯。”傅宁洲人已踱步到落地窗前,“我现在瑞士苏黎世,前几天遇到了个疑似沈妤的女孩。”
“沈妤?”沈清遥当下坐起身,低沉带睡的嗓音也瞬间跟着清醒不少,“在哪儿遇到的?她现在人在哪儿?”
傅宁洲:“在辉辰酒店。”
沈清遥:“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傅宁洲看着窗外的理工大学,“不过我凑巧看到了她的工作牌,她现在应该是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建筑系的学生。”
“你方便的话,明天过来一趟吧。”傅宁洲说。
“行,我明天过去。”沈清遥没有丝毫犹豫,“人你帮忙留意着点,家里其他人先别通知了,省得到时又是空欢喜一场。”
“我知道。”傅宁洲点头,“到了给我电话,我在辉辰酒店。”
沈清遥:“好。”
傅宁洲挂了电话,手机重新收回掌中,他朝窗外的理工大学看了眼,缓缓转过身,看向时忆晗紧闭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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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时忆晗正单手托腮坐在桌前,有些失神。
她本来是要画设计图的,纸笔摊开,人却没怎么进入状态,思绪有些乱,一会儿是停车场里傅宁洲失控强吻她的画面,一会儿是她替他掩饰时两人嘴唇不小心相碰,他看她的眼神,以及猝然低头吻她的样子,那种掌控全局下难耐又温柔的样子一下把她带回了同学聚会那一夜,他送她回家的时候,两人也是这样不小心眼神撞上,而后慢慢吻到了一块,那天晚上的渴求是真实的,失控也是真实的。
时忆晗是怀念那一夜的傅宁洲的,他的眼神里分明藏着秘而不发的浓烈情意,但她不知道这份浓烈为什么会在后来相敬如宾的生活里看不到了,是因为那天晚上也是把她当成了沈妤吗?
时忆晗想到了上午偶然撞见上官临临时,傅宁洲看到她手串时怔然的神色,胸口有些闷,但闷堵之余,思绪又落回了那种熟悉的茫然。
她想到了上官临临腕上带着的那串手串。
“喂?”带着困意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时,时忆晗才突然回神,才想起这里的时差和国内不一样。
她想说打错了,让时林先睡先,但未及开口,时林已坐起身担心问她:“忆晗,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我打错电话了。”时忆晗赶紧安抚道,“对不起爸,吵醒你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时林也长舒了口气,人也已经被吓醒,也来了聊天的兴致,“在那天怎么样?吃住得习惯吗?钱够花吗?要不要再给你打点。”
“不用了爸,都够的,在这边也吃住得很习惯,同学都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时忆晗轻声安抚,“倒是你,我没在你身边,你注意照顾好自己,别舍不得买好吃的。”
“放心吧,我好着呢。”时林笑着安抚她,“今天还和你哥和你妈他们说起你,想着你有一阵没打电话回来了,也不知道在那边过得怎么样,想给你打电话,又听说有时差什么的,我也不懂,怕影响你上课和休息,也没敢给你打,没想到你今晚就打电话回来了。”
苍老的嗓音满是开心和知足。
时忆晗却听得鼻子有些发酸。
因着离开前和她妈丁秀丽和她哥时飞闹得有些不愉快,她到这边除了给时林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后就没再打过电话,没想到疏忽了她爸的感受。
“妈……”时忆晗迟疑了下,轻声问他,“她和哥哥嫂子他们现在怎么样啊?”
时林笑呵呵:“都好着呢,你不用担心,照顾好自己就好。”
“嗯。”时忆晗轻应了声,看时林精神头好,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他,“爸,我能问你个事吗?”
时林:“什么事啊?你说。”
“以前……”时忆晗微微抿唇,声音轻了下来,“你捡到我的时候,我有说过什么关于我家,或者名字的事吗?”
时林愣住,而后小心问她:“忆晗,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啊?是找到你的家人了吗?”
他语气里的开心没有了,反而是变成了股小心翼翼的落寞。
“没有。”时忆晗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失落,赶紧安抚,“爸你别乱想,我就是今天遇到个同学,她也是和家里人走失的,我们一起聊了下这个话题,我就好奇问问,我没有要找他们的打算,您别担心。”
“爸也不是要阻止你找你家人,就是想到将来有一天你回你爸妈那里去不回来了,我这心里就……”时林叹了口气,语气低落了下去。
“不会的爸,你别胡思乱想。”时忆晗有些自责,“我就随便问问,您别多想,不管怎么样,您永远都是我爸爸。”
但她的安抚并没多少效果,换来的是电话那头的长吁短叹,也不知道是夜色深长容易激发某些不该有的伤感情绪还是什么,电话那头的时林情绪明显很低落。
时忆晗自责不已,后悔和时林谈起这个话题。
自从她长大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全感作祟,时林就不爱和她谈这个话题,每次一聊起当初捡她的情况,时林情绪就瞬间落了下去,整个人落寞得不行,似乎很怕她走了。
这样的事次数多了以后,时忆晗也约莫了解时林的心结了,也就尽量克制着不再去找他追问她以前的事。
今天她也是想事情想昏头了,才忘记这一茬,大半夜地又激起了时林的伤感情绪。
“爸。”时忆晗难过轻叫了他一声,“我真的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您别难过了,我没有在找谁。”
“是爸的问题。”时林叹了口气,“其实你要找你亲生爸妈也是应该的,从小你跟着我们就吃了不少苦,爸没什么本事,也照顾不好你……”
时林的emo情绪一来,止也止不住。
时忆晗轻声打断了他:“爸,您别这样,你们把我照顾得很好,要不是您和妈,我也不会有今天呢,您别说丧气话。”
“唉,你妈……”时林叹了口气,还想接着吐槽,耳边突然传来丁秀丽尖锐的嗓音,“大半夜不睡觉和谁在打电话呢?”
“没有谁,打错了。”时林唯唯诺诺地应完,手压着手机低声对时忆晗说,“不说了我先挂了,你先休息。”
但电话未及挂断,手机便被丁秀丽抢了过去。
丁秀丽尖锐带气的嗓音跟着从电话那头传来:“我就知道,大半夜的还能打电话的也就那个死丫头。当初把钱拿走的时候不是挺硬气的吗?连家都不要了也要把钱还给人家,人家都认了不要这个家了,我们家也没这样的女儿,大半夜的,晦气!”
吼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时忆晗有些难过,不知道是因为丁秀丽的话,还是因为时林,亦或是其他。
丁秀丽刚那番话不是对她说的,但明显是故意吼给她听的。看書喇
当初执意要拿回那笔钱还给傅宁洲,她就知道她和丁秀丽的关系回不去了,可是现在听她这样明明白白地说这样的话,时忆晗还是觉得异常难过。
她从没这样深刻地感知到,她是没有家的人。
她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回哪里去。
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人知道她是谁,那也只可能是捡到她的时林了。
可惜他给不了她任何有用的讯息。
那时候太小,她也想不起任何东西了。
这种感觉无助又茫然。
以前还有家,她还可以不去想不去念,但现在,时忆晗很清楚,那个她长大的家,她回不去了。
难过的情绪在胸口蔓延,时忆晗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打这个电话,一下把什么都戳破了。
眼泪也因为胸口蔓延的难过情绪“滴滴哒哒”地掉了下来。
门外偏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时忆晗。”傅宁洲低沉的嗓音跟着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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