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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盛妧回了偏殿,第一件事就是洗手,她甚至顾不上兑热水,就将手浸在了沁凉的井水里。虽然已经到了春天,可井水的温度仍旧很低,冷得皮肤生疼,可她仍旧没有将手拿出来。她要洗掉那种温热的触感,只有那感觉消失,脑海里那诅咒似的话才会消停。她一遍一遍地换水,一遍一遍地清洗,直搓得手心通红。…

免费试读

在他那句“宝宝”出口之后,盛妧忽然间就不动了。

她没再抗拒,没再挣扎,甚至连质问都没有,她就那么睁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床顶,目光空洞的让人心疼。

秦宴看见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这和他设想的反应完全不一样,他猜到了盛妧会生气,会骂他,说不定还会和上次似的动手,但他没猜到,她什么都没做。

她只是仿佛没了生气一样,安安静静地躺着,静得让人心慌。

他有些下不去手了。

可事已至此,他再下不去手也只能硬着头皮做到底。

他自欺欺人地扯下了床帐子,仿佛在昏暗里,看不见盛妧的眼睛,就可以忽略她的反常。

可他心里却有浓郁的不安涌上来,让他本能地开始讨好盛妧。

他极尽所能地挑逗取悦,本以为一场缠绵的情事能让她稍微好受一些,可不管他怎么努力,盛妧都毫无反应,甚至连身体都是干涩的,他怕弄伤她只能草草了事。

然而直到他离开盛妧的身体,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秦宴越发焦躁,脑海里总是会闪过盛妧失踪后回来时的样子,目光那么疏离,躲闪,碰都不给碰。

今天这次,她好像更在意,那会不会闹得更厉害?会不会连看都不让他看见了?

他心乱如麻,想和盛妧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僵硬的气氛,可刚才说了那样的话,她心里还装着别人,还为了别人拒绝自己……

一想到这茬,他就怎么都开不了口。

他只好给盛妧盖了盖被子,指尖却触碰到了一片濡湿,他一怔,确认似的又摸了一下,的确是湿的,那是盛妧的枕头,她在哭。

自打盛妧入宫,她就没少受委屈,忍不了的时候也会红眼睛,可却从来没在他面前掉过泪,何况还是哭得这么凶,连枕头都湿了。

可她偏又哭得无声无息,如果不是偶然碰触,秦宴根本不会发现。

盛妧……

他思绪乱成了一团,冷不丁外头响起了更鼓声,他几乎是本能地选择了装睡,平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

可僵硬了一晚上的盛妧却在此时坐了起来,她一向如此,会在三更鼓响起的时候离开,今天她似乎也不打算破例。

秦宴头一回觉得自己的规定惹人生厌,大半夜的让盛妧离开,她会不会又失踪一次?

他下意识伸手搂住了盛妧的腰,将她拉进了怀里,用力圈住。

今天允许你在龙床上过夜。

他想说这么一句,可话到嘴边却没能出口,稍微温柔一些吧,就看在她难受的份上。

“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

他紧张的等着盛妧的回应,心脏怦怦直跳,可盛妧却仍旧一言不发,被圈进怀里时什么样子,她便维持了什么样子,仿佛连换个舒服姿势的思绪都没了。

他心里越发忐忑,却只能将人抱得更紧。

四更鼓响,盛妧再次坐了起来,秦宴一个激灵,他下意识又收紧了胳膊,可盛妧这次没再停留,缓慢而坚定地移开了他搭在腰间的手,然后下了地。

殿门开了又关,盛妧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她去哪了呢?是回了偏殿,还是和之前几次似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出去乱逛?

是的,他知道盛妧每次受了委屈都会离开乾元宫,可他并不在意,在宫里不会出事,就算她真的找到什么地方藏起来,最终也还是会回到这里。

这宫里,只有乾元宫才是她的归宿。

可这次,他却不敢如此笃定了,毕竟盛妧失踪过,如果再失踪一次……

他没怎么犹豫就起身追了出去,可一开门却看见蔡添喜在门口徘徊,他想知道人去了哪里,得到的回答却是在偏殿。

他愣住了,盛妧怎么可能会在偏殿呢?

晚上的事那么过分,她不可能不觉得委屈的,不可能不想出去散散心的……她怎么会在偏殿?

然而偏殿的灯的确亮了起来,他远远看见一道影子倒映在窗户上,那的确是盛妧。

她真的回去了。

秦宴却沉默了,盛妧又一次出乎他意料了,从刚才的不吵不闹,到现在的安居偏殿,今天的盛妧很不对劲,不对劲的让他心烦意乱。

他一时顾不得自己的面子,和蔡添喜打听情况:“她看起来怎么样?有没有生气?”

蔡添喜被问懵了:“生气?没有啊,顾姑娘看着挺平和的,还和奴才说了好几句话呢……皇上,您不是把事情说清楚了吗?”

秦宴心里苦笑,说清楚?他不止没说清楚,还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了。

“你仔细想想,她真的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吗?”

蔡添喜哭笑不得,怎么皇帝这副样子,像是盼着盛妧生气的?

可他还是认真回忆了一下,随即十分确定地摇头:“奴才没看清楚顾姑娘的脸色,但只听声音的话,的确不是生气的样子,就是那声音有点……”

“什么?”

蔡添喜脑海里蹦出死气沉沉四个字来,可皇上面前说那几个字太过不吉利,他犹豫片刻还是改了口:“听着有点没力气,可能是伺候皇上累了吧。”

累了吗?

那是不是今天的安静都是因为没精力才忍了呢?是不是等天一亮她就会发作了?

秦宴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盛妧这次会闹成什么样子。

他看了一眼蔡添喜:“明天让她歇着吧,她想干什么都别拦她,要是摔了什么砸了什么,也都由着她。”

蔡添喜听得一愣,脸色顿时古怪起来,皇上这的是作了个多么大的死啊?全身上下嘴最硬的人,竟然破天荒地把心虚写在了脸上。

“那要是正殿里的古董……”

“让她砸。”

蔡添喜听他说得斩钉截铁,连忙答应下来,心里有些纳闷,这要是真如皇上所说,这盛妧姑娘怕是气得不轻啊,刚才怎么那么平静?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既然主子吩咐,他照做就是了。

“对了,多派两个人看着她,别再让她走丢了。”

秦宴又吩咐了一句,蔡添喜知道他这是因为上回的事,心有余悸了,不敢耽误立刻就去挑了人。

这一折腾就到了秦宴要起身的时辰,他边往乾元宫走,边嘱咐两个宫女待会要小心些,不要把盛妧吵起来。

可一进乾元宫,就瞧见外殿燃起了灯烛,盛妧竟然已经来了。

蔡添喜“哎哟”了一声,连忙快走几步迎了上去:“姑娘怎么起这么早?皇上才说昨天劳累了你,让你今天歇着呢。”

他是特意说这句话的,一是想替秦宴给盛妧卖个好,说不定能缓和两人的关系;二是说给两个新来的宫女听的,免得她们到了御前,就觉得自己有了机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

盛妧一颔首算作见礼,脸色却平静无波:“皇上体恤,做奴婢的总不能真的不懂事。”

她说着话,就将待会秦宴要穿的内衫鞋袜搁在了熏笼上,手边还温着待会洗龙沟要用的茶。

习惯的周全细致,仿佛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可蔡添喜还是觉得不对劲,盛妧虽是奴婢,可她从来也没真的在心里这么看过她自己,自然也不会说这种话,可这两天……

八成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

蔡添喜腆着脸凑了过去:“姑娘这话说的,你到底和咱们这些人不一样,真劳累了,皇上该心疼了。”

心疼?不会的。

盛妧浅笑摇头:“到时辰了,公公进去吧。”

蔡添喜看了眼更漏,连忙去了内殿,临进门前他又回头看了眼盛妧,对方在探茶杯的水温,神态平和冷清,完全看不出要摔东西的迹象来。

难道皇上昨天是睡糊涂了才会交代他那些话?

他揣着困惑轻轻推开了一条门缝:“皇上,到时辰了,该起了。”

“进来。”

秦宴的声音隔了一会儿才从门里传出来,却听着十分清醒。

蔡添喜推门进去,人正坐在床上走神,身上却不见丝毫慵懒,果然不是刚从梦中惊醒的样子。

他有些不敢打扰,可惦记着时辰还是开了口:“奴才伺候皇上更衣?”

秦宴“嗯”了一声才回神,起身后直愣愣地站在床边等着宫人伺候。

不多时就有人端了热水过来,他心不在焉地清洗漱口,思绪却还停留在晚上,盛妧这次会做什么呢……

他脑海里一团乱麻,冷不丁瞧见面前低着头给他系腰带的人有些眼熟,他一愣,猛地抬手捏住了对方的下巴。

盛妧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怎么是你?”

他很是惊讶,每次他们闹腾过后,第二天盛妧都是不大想来伺候的,今天也该是这样才对。

难道是气不过要来找他算账?

他不自觉绷紧了身体,细细体会身上的感受,可除了脑袋之外身上并没有哪里不对劲,而脑袋的不舒服也不能怪在盛妧身上,是他自己一宿未眠。

“奴婢职责所在,若是皇上不喜,换人也可。”

秦宴有些不自在:“朕不是那个意思……”

他忍不住低头去看盛妧,见她脸上并没有丝毫恼怒的样子,心里越发意外,从昨天开始,盛妧的举动就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到底想做什么?

“皇上可以松手吗?奴婢还没系完腰带。”

盛妧忽然又开口,秦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掐着她的下巴,连忙松了手。

盛妧再次低下头,认真地替他将腰带系好,又选了禁步和丝绦,耐心细致的模样和往常并无二致。

不,还是有不一样的。

秦宴垂眼看向自己的手,盛妧不喜欢旁人用那种强势的姿态面对她,哪怕自己这个皇帝也不行。

以往他捏住盛妧的下巴,她眼底都是要有恼怒的,可刚才她却十分安静,连挣扎都没有,甚至最后开口让他松手的时候,语气还说得上恭谨。

秦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忽而又想到了一个更紧要的问题,盛妧为什么让他碰了?

就在昨天她还是连靠近都不愿意的,现在却能被他捏着下巴面不改色……

哪里不对劲,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可他找不到缘由,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让盛妧态度如此大变……难道是体会到他原本的用意了?

这想法他自己都觉得离谱,闹成昨天那样子,就算盛妧再聪明都不可能察觉的到。

那还能是为什么?

他不自觉看向盛妧,眼见她半蹲在地上拿了鞋袜来要伺候自己穿,他下意识把人拽了起来。

“这个不用你做。”

话音落下,他紧紧盯着盛妧被自己抓住的手,没有颤,没有躲,只是默默攥紧了。

她果然是让自己碰了。

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可秦宴心里却古怪得十分忐忑,他指尖下滑,慢慢将盛妧的手包在了手心里:“今天没什么事,你忙完就回偏殿歇着吧。”

“是。”

盛妧垂首应了一声,省心的不可思议。

秦宴却沉默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从盛妧身上看见了一丝温顺。

可这怎么可能?

盛妧若是一百斤,得有九十斤是反骨,她温顺?

错觉,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秦宴摇摇头,却仍旧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盛妧,他想说点什么,毫无缘由的就是想和盛妧说说话。

“皇上,该出门了。”

蔡添喜忽然开口,把秦宴的兴致硬生生打断了。

他脸色一黑,扭头瞪了蔡添喜一眼,可早朝不能耽误,眼下春夏交替,各地多发侵占土地之事,已经造成了不小的乱子,他打算以此为契机,好生钻研,将土地租佃的规制改一改。

他又摸了两把盛妧的手:“朕去上朝了。”

盛妧屈膝行礼:“恭送皇上。”

明明话是对他说的,却没抬头看他一眼,秦宴心头又沉了一下,直到他坐上去崇政殿的銮驾,阴影还飘在他心头。

盛妧啊盛妧,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叹了口气,疲惫地靠在銮驾上揉了揉眉心,蔡添喜面露担忧:“皇上的脸色看着不大好,可要传太医来请个平安脉?”

秦宴摇摇头,大约是心里实在困惑,他半是自言自语半是询问地开了口:“盛妧今天,是不是有些奇怪?”

蔡添喜还不知道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不敢乱说话,只好含糊:“这女人生气不都会变得很奇怪吗?兴许过两天就好了。”

秦宴皱眉,是这样的吗?

因为不知道盛妧到底会做出什么来,秦宴心脏一直提着,在御书房呆了半天也没能静下心来,索性带着政务回了乾元宫。

一进门他下意识地就找盛妧,可看了一圈却连个影子都没能瞧见。

他心里咯噔一声,脸色瞬间变了:“盛妧人呢?不是让你派人好好看着她吗?怎么不在?”

盛妧不在乾元宫是常有的事儿,蔡添喜不知道秦宴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却不敢辩解,先低头认了错:“是奴才不够仔细,这就让人去问问。”

他转身就要去找先前指给盛妧的两个宫女,可喊了半天却没人应声,许是受秦宴影响,他心脏也跟着跳了一下,又有盛妧失踪的前车之鉴,他没敢耽搁,立刻准备将宫人遣出去寻人。

可他这边正吩咐着,外头盛妧就和人说着话回来了,瞧见满院子的宫人她满脸意外:“这是要做什么?”

蔡添喜松了口气,也没说秦宴刚才的小题大做,随手一挥就将人遣散了:“教训几句话而已,姑娘……”

“你去哪了?”

秦宴大步走了过来,眼底带着质问和怀疑,盛妧这种时候离开,他难免会往别的地方想,想她会不会去找祁砚。

然而面对他的发作,盛妧没有和以往似的针锋相对,反而语气低缓平和:“太后想在寿宴上用那套翡翠镶金刻百鸟四出碗,尚服局没找到,奴婢去帮忙了。”

秦宴带着酸味的怒火一顿,一时间颇有些尴尬,原来不是跑出去找人了,而是去帮忙了。

这倒衬得他刚才的举动像是在无理取闹。

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氛便有些古怪。

关键时候还是得看蔡添喜,他义正严词地骂了一句:“尚服局真是越来越不顶用了,什么东西都得盛妧姑娘去找,要他们做什么?这可是皇上身边的人,岂能做这些粗活?”

他装模作样地看着秦宴:“皇上,奴才看尚宫六局是要好好整顿一番了。”

秦宴侧头咳了一声,顺着蔡添喜给的台阶下了:“说的也是,不过眼下不急,等太后寿诞过了,你……”

他看向盛妧,“你再着手整顿,肃一肃宫里的风气。”

只是庄妃现在掌管宫务,知道这个消息难免会当成盛妧是想要示威夺权,会对她做些什么。

盛妧大概也会因为担心这个而拒绝,可没关系,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他咳了一声,正要说一句他会警告庄妃不给她添乱的,可话刚到嘴边——

“是,奴婢遵旨。”

秦宴一噎,嘴边没来得及说出来的话全都被堵了回去,盛妧这就答应了?

虽然交给她的差事,不管多难她都鲜少拒绝,可这次多少是有些不一样的,盛妧虽然从不怕事,可也不会上赶着惹事,这次竟然一口就答应了?

秦宴心脏莫名地沉了一下,先前才被压下去的疑虑又冒了出来——盛妧好像真的有些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呢?

他想的脑袋隐隐发疼,却死活找不到头绪。

“皇上的脸色不大好看,是不是传太医来看看?”

盛妧忽然开口,秦宴自混乱的思绪里回神,垂眼朝她看了过去,她仍旧是很平淡的表情,平淡得看不出想法来。

心里的沉闷感又浓郁了一些,可他还是摇了摇头,自己的脸色为什么难看他再清楚不过,不必这么折腾。

“太医来也不过是开养神的药,倒不如你给朕按按,说不定还要舒服一些。”

盛妧低头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进了正殿。

她手上带着皂荚的味道,和以往淡淡的沉香混着香膏的味道完全不一样,秦宴闻见的那一刻颇有些陌生,他将那只手拉过来确认似的靠近鼻尖又嗅了一下。

果然不是以前闻到的味道。

“今天怎么没涂香膏?”

一只手被抓住,另一只手便有些拿捏不好频率,盛妧索性停了下来:“宫人没有香膏的规制,以前是奴婢逾制了。”

秦宴忍不住皱眉,爱美是人之天性,虽然为了避免宫女将心思放在别的地方,耽误了自己的差事,宫规是不许她们过度装扮的,穿什么服色,戴什么首饰,涂什么胭脂都有规定,可私下里她们多戴一支珠花,多涂一些香膏,是没有人会追究的。

何况盛妧还是掌事宫女,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倒也不必如此苛刻。”

盛妧轻轻应了一声,将手抽回去,力道适中地开始按压,秦宴不自觉放松下来,盛妧穴道找得很准,仅仅几下而已,他的头痛就缓解了。

当然更让他觉得舒服的是,盛妧就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地陪着,让人不自觉就产生了岁桑静好的错觉。

外头却忽然吵闹了起来,他皱眉坐了起来,眼神仿佛变成了刀子:“外头在闹什么?”

德春拧着一个小太监的胳膊将人提了进来:“回皇上,奴才刚才正打扫外殿,瞧见这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往外走就拦住问了句话,没想到他言辞闪烁,身体发抖,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秦宴一抬下巴:“搜身。”

“是。”

德春应了一声,抬手就要剥那小太监的衣裳。

秦宴一愣:“住手!”

德春动作顿住,满脸茫然的看了过去:“皇上,怎么了?”

怎么了?盛妧还在这呢!

他脸色漆黑:“朕让你搜身,你脱他衣服干什么?”

太监再怎么断了根,那骨子里也是个男人……蔡添喜是怎么教的人?!

他恼怒的看了一眼德春,德春一无所觉:“回皇上,这身上藏东西的地方可不止衣服里,不脱干净怕是搜不出来。”

话虽如此,可是……

他不自觉回头看了眼盛妧,倒也不是他小气吃醋什么的,不许盛妧看旁人的身体,他是皇帝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就,就是……这么赤身裸体的,不雅。

他琢磨着寻个理由让人退下去,可不等他开口,盛妧先屈膝一礼:“奴婢告退。”

秦宴没说出口的话又被噎住了,今天盛妧似乎格外懂事,不止没有给他惹麻烦,没有让他生气,甚至连话都不必他多说。

可怎么就忽然懂事了呢?

他看着盛妧的背影,忽然意识到了另一件事,今天盛妧,好像没有对他说过一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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