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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沉光小跑着回了昭阳殿,里头正热闹,萧宝宝缠着秦宴说话,虽然没得到回应,可她自己却说得十分热闹。沉光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走了进去,一见面就跪下了:“皇上娘娘恕罪,奴婢没能将盛妧姑姑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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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妧怔了好一会儿才看向沉光:“你说什么?”

沉光叉着腰,口齿清晰地又重复了一遍:“皇上今日要临幸我家娘娘,听说盛妧姑姑伺候人最是妥帖,所以主子特意请了旨让你去昭阳殿外伺候。”

她捂着嘴笑起来:“这可是天大的体面呢,伺候得好,我家主子可是会重重有赏的。”

盛妧脑子嗡嗡的响,虽然要求是悦妃提出来的,可答应的人却是秦宴。

她抓救命稻草似的看向蔡添喜:“蔡公公,你不是说,他想吃我做的圆子吗?你不是说他不打算怪罪吗?”

蔡添喜也被这忽然的变故惊呆了,可沉光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显然不是撒谎,只能推测是他出来后乾元宫又出了什么变故。

但不管什么原因,圣谕已出,就容不得旁人违抗。

他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怜悯地安抚她:“盛妧姑娘,还是快去昭阳殿吧,新妃入宫,这是迟早的事情,想开一些。”

可秦宴宠幸后妃,和非要她听着宠幸却完全是两码事。

她不去。

她不自觉后退,随即转身就跑。

蔡添喜又叹了口气,沉光却是手一抬:“还不快追?我就知道你不会老实。”

她身后几个内侍撒腿就朝盛妧追了过去,不多时将人架了回来,虽然两条胳膊都被人紧紧箍住,她却不知疼似地拼命挣扎。

这幅狼狈抗拒的姿态,是那天被萧宝宝堵住,拿着刑具恐吓时都没有出现过的。

沉光看得很是解气,天知道当初秦宴围着盛妧转的时候,她家主子偷偷哭了多少回。

她看够了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盛妧姑姑,何必呢?您的习惯,日后说不定日日都得这么伺候呢。”

盛妧脸色煞白,确定挣扎不开之后,她慢慢安静了下来。

沉光只当她认命了,抬手一扬:“走,回昭阳殿。”

盛妧被人围在中间,想再跑一次是绝不可能的。

她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夜色,心口逐渐空茫起来,她以为秦宴对萧宝宝的偏爱已经是这世上最难捱的刀子,可现在才知道,那只是开胃小菜。

更糟糕的日子还在后头。

秦宴,你竟要如此羞辱我……

她轻轻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眼神却忽地冷厉起来。

就算你恨我,就算我欠你的,这样的羞辱我也不受。

可她仍旧老老实实地跟着沉光往昭阳殿去,走到岔路口她才忽然开口:“走这边吧,近一点。”

沉光惊讶地看过来:“你说什么?”

盛妧抬手指了指右侧的路:“走这边,能节省一炷香的功夫。”

沉光对宫里的路不熟,闻言看向内侍,内侍们纷纷点头,右侧的路的确近,只是那边不太安全。

但沉光并不知道这件事,闻言便有些心动,可又十分怀疑:“你着什么急?”

盛妧扯了下嘴角,语气十分嘲讽:“你不是说,你家主子会重重有赏吗?”

沉光顿时面露嫌弃:“你曾经好歹也是个贵女,现在竟然这么唯利是图……走近路吧。”

一行人沿着右侧一路往前,走上木桥时凛凛的水光倒映进了盛妧瞳孔里,她心口微微一滞,随即忽地上前一步,抓住了沉光的手。

这动作太过突然,沉光唬了一跳,下意识一甩:“你干什么?”

她只是本能反应,却不想盛妧竟因为这一下骤然倾倒,随即“噗通”一声栽进了太液池。

水花四溅里,沉光懵住了,片刻后她骤然回神,猛地后退了一步:“我不是故意的!”

内侍们也慌了,这太液池可不浅,这又是晚上……

“沉光姑娘,怎么办?”

沉光一时也没了主意,下意识便想让众人闭嘴,这件事不能宣扬出去,更不能惊扰了昭阳殿的秦宴和萧宝宝。

进宫这么久,好不容易等来这一天,谁都不能坏事。

可话说回来,他们此时正等着她回去,如果迟迟不归也一定会察觉到不对劲的。

毕竟是皇上身边伺候的人,先前太后又因为她罚了萧宝宝,万一人真的出事了,这害命的罪名就脱不掉了。

她思前想后拿不定主意。

内侍却骚乱起来,原来是刚才还在翻涌的水面已经安静了下来,而掉下去的人,彻底不见了影子。

这要是再不去救人,就救不了了。

沉光盯着水面看了又看,最终一咬牙:“毕竟只是个奴婢,为了她一条贱命就惊扰了主子休息,实在是不值得,你们会水的下去找找,找的到就捞上来,找不到就是她命不好!”

内侍们被她话里的狠厉惊到,面面相觑过后,却谁都不敢言语。

沉光将身上带的银子都拿了出来,声色俱厉的警告:“都给我记住了,今天是她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摔下去的,和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只要你们嘴够严实,悦妃娘娘不会亏待你们的。”

内侍们诺诺应声,会水的人纷纷跳下去救人,可他们人不多,会水的拢共也就两个。

太液池却那么大,还是活水,他们看着就打怵,最后只是敷衍的找了找就上了岸。

晚秋的天气,太液池的水凉的刺骨。

盛妧刚一落水就被凉的一哆嗦,却仍旧屏住呼吸没有上浮。

她懂一些水性,太液池的水虽然不浅,面积也不小,可这毕竟是在宫里,巡逻的禁军到处都是,所以哪怕明知道危险,她还是决定试一试。

只要能避过今天晚上这一遭,病上几天也值得。

可水流比预想的要急,她不等适应骤然变冷的水温,就被水流冲着往旁处去了。

她知道这么下去不行,挣扎着想浮出水面,可脚腕却骤然一紧,她心里顿时一咯噔,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来。

水底晦暗,她看不清楚只能伸手去摸,触手湿滑,应该是水草。

她怕遇见这样的情况,并没敢入水太深,可大约是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竟还是让她遇上了。

别无他法她只能一根根去撕扯,可她在水下呆了太久,吸得那一口气已经要撑不住了,胸腔也跟着隐隐作痛。

她不得不加快了速度,可水草太多,这根扯开又有旁的缠了上来,力气逐渐流逝,窒息的痛苦让她本能的想张嘴。

她极力想维持清醒,可身体却已经到了极限,哪怕她万分不情愿,嘴唇还是张开了。

汹涌而来的水流瞬间冲的她眼前一黑,身体彻底失去控制,被水草纠缠着往池底坠了下去。

沉光小跑着回了昭阳殿,里头正热闹,萧宝宝缠着秦宴说话,虽然没得到回应,可她自己却说得十分热闹。

沉光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走了进去,一见面就跪下了:“皇上娘娘恕罪,奴婢没能将盛妧姑姑带回来。”

萧宝宝顿时满脸不高兴:“为什么?她人呢?宴哥哥可都传口谕了,她还敢抗旨?”

秦宴也垂眼看了过来,他的目光和萧宝宝截然不同,仿佛凝成了实质一般,压得人头都不敢抬。

沉光几乎将头垂到胸口:“奴婢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不留神就被她跑了,现在正遣了内侍到处找人呢。”

萧宝宝听得一呆:“她竟然真的敢抗旨?”

沉光不敢多言,只能磕头:“是奴婢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萧宝宝摆了摆手:“算了,没来就没来吧,我也不是非要那么做,你下去吧。”

沉光心里一松,她就知道萧宝宝会是这么个反应。

她起身就要往外走,秦宴却忽然开口:“等等。”

沉光心里有鬼,腿一哆嗦就又跪下了,秦宴神情淡漠:“说实话。”

沉光心脏狠狠一跳,强撑着嘴硬:“奴婢不敢欺君,盛妧姑姑她真的跑了……”

秦宴没再开口,气氛安静得让人心慌,沉光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得一下比一下剧烈,仿佛要从嘴里跳出来一样。

她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一咬牙就要再解释。

秦宴却在这时候再次开口:“看来你真的不肯说……罢了,拖下去,杖毙。”

沉光惊恐得瞪大了眼睛,眼见内侍真的来拖她,顿时抖如筛糠:“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萧宝宝也被吓了一跳:“宴哥哥,别这样,她是从小跟着我的丫头……”

秦宴抬手,轻轻“嘘”了一声,语气里满是无奈:“朕也不想,可她欺君啊。”

明明语气还算温和,可萧宝宝却听得肝颤了一下,眼前人虽然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宴哥哥,可却莫名地让人觉得陌生。

她还有一肚子的话想求情,现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她只好去骂沉光:“你个死丫头,还不赶紧说。”

沉光将头死死抵在地上:“皇上,奴婢不敢欺君,盛妧她真的是自己跑了的,只是……只是她跑的时候慌不择路,跌进了太液池里……内侍们都看见了,真的是她自己掉进去的。”

萧宝宝心里一咯噔:“她掉太液池里了?淹死了?”

沉光不敢抬头:“奴婢不知道,已经让人去找了。”

萧宝宝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虽然打从进宫后秦宴就没表现出太多对盛妧的偏爱,可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身边的人,要是真的因为沉光出了事……

她连忙跟着跪了下去:“皇上,沉光是无心的,盛妧自己失足她也没办法,你饶了她吧。”

坐着的人迟迟没开口,主仆两人在这份不知尽头的等待里都慌乱起来。

秦宴不会让沉光给盛妧偿命吧?

“宴哥哥,看在萧家的面子上……”

萧宝宝忐忑地去抓他的衣摆,胳膊却忽然被扶了一下,她一怔,仰头就瞧见了一张温和的笑脸。

秦宴竟没有半分要发作的样子:“原来就是这么件事儿,何至于此?都起来吧。”

萧宝宝一时愣住:“宴哥哥……你,你不怪罪?”

“不是说,她是自己跳下去的吗?朕何必怪罪?”

萧宝宝长出一口气,顺着秦宴的力道站了起来:“对对对,宴哥哥说得对,那……”

她又理直气壮了起来:“你可不能去找她。”

秦宴脸色漠然:“朕自然不会去找,区区一个宫婢……”

盛妧,你以为朕不知道这是你不想来而设的局吗?

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会水?想用苦肉计是吧?

那就好好尝尝没人理会的滋味。

他合眼靠在了椅背上,疲惫似的一挥手:“让禁军找找人,找得到最好,找不到也不必强求,都下去吧。”

沉光这次不敢再耽搁,后退着一路出了昭阳殿。

虽然说她领了喊禁军去救人的命令,可万一盛妧真的被救了,一口咬定是她推的……

她想起当时自己那下意识的一挥,心里十分懊恼,怎么就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呢?

可昭阳殿的人为难盛妧不是一回两回了,她说是无意的,会有人信吗?

不行,不能冒这个险,盛妧还是死了省事一些,反正皇上也不在意她的死活。

这般想着,她一路上走得要多慢就有多慢,等算计着人差不多已经淹死了才边喊着救人往太液池边跑。

可等她到的时候,却发现禁军已经围满了太液池,蔡添喜正站在桥上督促众人寻人。

她心里顿时一咯噔,怔愣了很久才硬着头皮上前:“蔡公公,您怎么在这?人找到了吗?”

蔡添喜看过来的目光凉沁沁的:“有人落水这么大的事,咱家又不是聋子瞎子,怎么能听不见?”

沉光强撑着寒暄:“就是呢,盛妧姑姑也太不小心了……奴婢也是急得没办法,刚和皇上请了旨意就来寻人了,一路上紧赶慢赶的,没想到您倒是先来了一步。”

蔡添喜笑了一声,却透着嘲弄:“从这里到昭阳殿,一来一回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沉光姑娘年纪轻轻,腿脚可够不利索的。”

沉光被挤兑的脸色青青白白,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对方看出来了,也不敢再解释,不管怎么说,只要对方没证据,就不能把她怎么样。

可她还是不敢再和蔡添喜呆在一起,装着寻人的样子,往旁处去了,目光有些急切地扫过岸边,现在还没有人寻到盛妧的踪迹。

这么久了,应该是死在里头了吧?

她心里一松,情不自禁露出个笑容来,可就在这时候,一道高瘦的影子却自树木阴影处缓步走出来。

盛妧在黑暗里挣扎了不知道多久,才终于有了一点知觉,嘴里都是苦味,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却被床侧的烛火晃得再次闭上。

“姑姑,你醒了?”

秀秀满脸惊喜,连忙将手里的药放下,探头过来看。

盛妧头疼得厉害,胸口也疼,溺水的痛苦还停留在记忆里,她不自觉颤了一下,但秀秀在,她不得不强撑着打起了精神。

“我睡了多久?”

秀秀小脸皱成了包子,一手搀扶着她,一手往她身后塞枕头:“一天一夜了,姑姑你也太不小心了,太液池那么深,你怎么就摔进去了,天还这么冷……”

盛妧一顿:“我自己摔进去的?外头是这么传的?”

“是啊……不对吗?”

盛妧脸色苍白:“算对吧。”

她当时去抓沉光的手,就是算准了出事后她会遮掩,说不定还会贻误救她,可越是这样,越会成为把柄。

但她特意将对方牵扯进来,不是要趁机将对方如何,而是要有一个筹码,今天的事虽然躲过去了,可难保日后昭阳殿不会再有新的动作,有了这个把柄至少还有余地转圜,不用再折腾自己一次。

“谁送我回来的?”

小丫头脸一红,正要开口,一道男声却先一步响了起来:“你想让谁送你回来?”

盛妧一怔,这声音……

她循声看过去,秦宴果然就在屋子里,此时正把玩着茶盏,话说得满是嘲讽。

她劫后余生,心神本就混乱,此时骤然瞧见他,一时竟忘了言语,许久后她才回神撑起身就要下地,可她身体太过虚弱,还不等穿上鞋身体就往地上栽。

修长有力的胳膊揽在她腰间,轻轻一勾就将她拎了起来,重新丢回了床榻上。

“刚醒过来就别乱动了……药呢?”

秀秀连忙将药端了过来,眼见两人有话要说,很识趣地自己退了下去。

秦宴搅了搅药碗,却又放下了:“凉了……不必喝了,反正你应该也是想多病一些日子的。”

这话凉沁沁的,听得盛妧心里发紧。

她不意外秦宴能猜到是她自己设计了这样的戏码,但她也没碍着谁,何必这么一副嘲弄又嫌恶的态度?

她不自觉抓紧了被子:“奴婢听不懂皇上的话。”

“听不懂?”秦宴眉梢一扬,似是被盛妧的嘴硬逗笑了,“你那么聪明,怎么会听不懂呢?”

他伏下身体,棱角分明的脸就悬在盛妧眼前,可下一瞬他却脸色骤变,整个人都阴冷下来:“盛妧,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太液池都敢跳……”

盛妧有些受不住他这样锐利的目光,微微侧开了头,虽然明知道彼此对这件事的起因结果都心知肚明,可话还是不能挑明。

“脚滑了一下……”

秦宴面露嘲讽:“脚滑?木桥半人高的栏杆,你怎么滑?”

盛妧无话可说,只能闭紧了嘴不吭声。

秦宴却又捏着她的脸颊肉,逼着她正视着自己:“你好像还是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奴婢要做的就是听主子的话,朕让你伺候谁,你就得伺候谁,听明白了吗?”

盛妧咬紧了嘴唇,哑巴了似的许久都没开口。

“说话!”

仍旧毫无回应。

秦宴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半晌他忽然起身走远了一些,抬手轻轻弹了弹皱巴巴的衣裳,仿佛是刚才碰了盛妧两下,身上被弄脏了。

“罢了,你早晚会学乖的。”

他自言自语似的笑了一声,随即脸色诡异地缓和了下来:“朕今天来,还有个惊喜要给你。”

这话听得盛妧毛骨悚然,今天一见秦宴,她就觉得他很奇怪,明明是救了自己的人,可他身上却没有一丝善意的气息,反而从头到尾都透着冷漠和厌恶。

关于他所谓的惊喜,盛妧直觉不是好事,下意识地拒绝。

“奴婢很累了,想休息……”

“是该好好休息,”秦宴竟也没阻止,只是眼神越发凉薄,“毕竟,你好了才能在殿外伺候,悦妃才肯让朕宠幸。”

盛妧一僵,不可思议地看过去:“你说什么?她还要做这么荒唐的事?”

“荒唐?”秦宴低声重复了一遍,话音落下他才抬眼看过来,“那你呢?”

“设计太后罚她,以奴害主,你不荒唐?”

盛妧一僵,她就知道萧宝宝告状之后,秦宴不会坐视不管,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是用这种方式。

看来那天蔡添喜说的什么他想吃酒酿圆子,就是想哄她乖乖回去的谎话。

可笑的是她竟然信了,不止信了,还以为她和秦宴之间还有余地能转圜……

盛妧,你竟如此愚蠢。

她指尖攥的更紧,眼睛却垂了下来,死死盯着被子上已经有些破损了的牡丹绣文:“皇上若是想为悦妃娘娘出气,不如去寻奴婢的错处,用这种法子,让人不齿。”

这话说得大不敬,可秦宴却没发作,反而坐了下来,抬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

“可只有这个法子最能让悦妃高兴。”

他仰头将冷茶整杯灌了进去,再看向盛妧时,眼神很是意味深长:“你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朕总不能不管,对吧?”

盛妧抬眼看过来,大约是被气的狠了,她身体肉眼可见的紧绷,连声音都是颤的:“那皇上知不知道,她那天想对我做什么?”

秦宴端着茶杯的手微不可查的一僵,目光迅速略过盛妧,随即不动声色的将杯子丢回了桌子上,语气轻淡:“重要吗?”

仅仅三个字,却宛如重锤,砸的盛妧浑身都疼,连呼吸都跟着凝滞了。

她怔怔看了秦宴许久,眼睛隐隐发红,却不等情绪进一步发酵,她便回神似的猛地闭上眼睛扭开了头:“奴婢身染有疾,按宫规不能面圣,皇上请回吧。”

秦宴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盛妧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动静,可她却有些撑不住了,索性钻进了被子里,连头都蒙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才传来脚步声,秦宴终于要走了,可他却刚到门口就又停了下来。

“对了,”他开口,语气里毫无情绪,“下次别玩跳水这种把戏了,朕的禁军很金贵的,用来找你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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