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她来大姨妈,总不能来十个月。这份恐慌,把她从温柔的泥潭里拉了回来,再温柔,那也是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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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凝说着就要去找医生,却被江澜一把拽住。
司凝愣了愣,“你…不会要留下来吧?不是,凭什么给那渣男生孩子啊!”
江澜摇了摇头,比划道:他不会要。
“那不就得了,打了啊。”
江澜僵硬地动了动手指:我想要。
司凝不是很理解,“为什么?”
江澜:他是我的。
司凝沉默了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又重新坐了下来。
是啊,这个孩子不仅仅是陆竟池的,也是江澜的。
江澜现在举目无亲,连自己的丈夫都不在乎,她渴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人。
她太需要爱了,无论是被爱,还是爱别人,总该有个承载这份爱的寄托。
司凝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道:“那就生下来,大不了我帮你养。”
她的话,让江澜红了眼眶。
江澜呆呆的看着司凝,她脑袋上还缠着纱布,眼中的疼惜与温柔无比真诚。
江澜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个人,能为她豁出性命。
“别掉眼泪,不然宝宝也会伤心。”
江澜吞咽着,将喉头的哽咽咽了回去,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她点点头,心中已然下定决心,要和陆竟池离婚。
只有离婚,她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宝宝。
她脑海里回想着去年怀孕的时候,天真的以为,拿着孕检单告诉陆竟池,告诉陆夫人,他们对她的态度就会有所改变,陆竟池就会多爱她一点。
可现实却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陆竟池漫不经心的一扔,那张孕检单轻飘飘落在沙发上,连同她的心,也如那张纸般,从天云端落泥沼。
他揉了揉太阳穴,说:麻烦的东西。
麻烦的…东西。
他甚至不觉得那是个生命,只是个东西。
陆夫人更是叫人摁着她,逼着她躺上手术台,一支麻药下去,再醒来时,只留给她一张冰冷的床,和一具空旷的躯体。
在医院躺了一上午,下午她高烧已经退了。
司凝陪着她去重新做了个全面检查,胎儿有些不稳,别的倒还正常。
“怀孕初期必须要注意,你这个胎儿还真是顽强,可别再折腾了,不然下次就没那么幸运了。”
女医生板着脸,严肃的警告她,江澜也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她耳根子有些发烫,尴尬的点了点头。
医生给她开了一堆安胎药,江澜抱着那些药走出医院,刚下过雨的天空无比清新,空气中仿佛能闻到泥土的味道。
江澜抬头望了望天空,太阳躲在云层后,若隐若现。
零星几只大雁在天空盘旋,随后飞向无边的天际,最后消失不见。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天空了,原来这么蓝,这么广阔。
司凝要骑她的摩托车送江澜回去,但是被司央制止了,最后是司央送她回去的。
到了地方,江澜没有下车,而是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打开备忘录,把提前输好的字给司央看。
——我怀孕的事请司先生帮我保密。
司央盯着那串字看了片刻,又将视线移到江澜脸上,她眼中带着几分恳求。
“我知道了。”
得到司央的答复,江澜才朝他点头致谢,随后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回到家后,江澜把医生开的药放在茶几下的抽屉,又拿出那份B超片子仔看。
片子的正中间有两个图案,她手指轻抚着那个暂时还看不出形状的宝宝,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现在开始,她就不需要再去思考生命的意义了。
因为她的生命,已经有了意义。
“你在看什么?”
正当她想得出神,一道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江澜吓得手指骤然收紧,孕检单被她捏皱,反应过来后将那份孕检单倒扣在沙发上。
她从沙发上站起,转过身看向陆竟池,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江澜:看离婚协议,你要看看吗?
陆竟池盯着她的手指,视线又移到她的脸上,眸子也暗了下来,仿佛屋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他阔步朝着江澜走来,在她面前站定,伸出了修长的手指,“拿来看看。”
江澜神色一僵,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目光,她手指紧紧攥在一起。
“不是要离婚吗?给我看看。”他又将手往前递了几分,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她,仿佛能将她看穿。
江澜不知道他是改变主意了,还是看出了她在说谎。
但她终究是不敢拿出来的,她失去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她不敢再赌了。
最后,江澜颤抖地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放到了他手上。
随后将脸贴在他的胸膛,轻轻地蹭了蹭。
陆竟池神色莫测,没有动作。
过了会儿,江澜放开他,退了一步,抬手比划。
江澜:不离了,我知道自己错了。
他眉梢不着痕迹地挑了挑,“是吗?”
她点了点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望着他,态度十分诚恳。
片刻后,他神色终于缓和了下来,他抬手轻抚着她的脸蛋,声音也轻柔了许多,“那以后别再让我看到这两个字,好吗?”
江澜攥紧手指,点点头,冲他露出一抹微笑。
他收回手,转身上了楼。
江澜吐出一口气,无力地坐在了沙发上,她重新拿起那张孕检单,将其撕了个粉碎,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彻底的毁尸灭迹。
陆竟池去了书房,他晚上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
江澜去到厨房,做了一桌子的晚餐。
她来到书房外,敲了四下门,这是陆竟池和她定下的暗号。
四下是叫他吃饭,三下是有事找他,两下就是给他送东西了。
没多会儿,陆竟池从楼上下来,他换了身深灰色的居家服,衣服宽松,衬的他人挺瘦。
头发也散了下来,冷漠的棱角都消失了,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像个二十岁的大学生。
他换上这套衣服,就表明他不会再出门了,除非天塌下来。
事实也证明了他这个习惯。
两人在吃饭的时候,他桌上的手机响了,江澜余光瞄了眼,是夏颜打来的。
果然,他看了眼,便将手机静音倒扣在桌上。
连心爱之人受伤在医院,都不能破坏他的规矩。
他抬眸朝江澜看了眼,她立马低下头,默默地吃着饭。
在沉默中吃完这顿饭。
等江澜洗完碗出来,陆竟池坐在沙发上,他朝江澜招了招手,“过来。”
江澜脚步一顿,旋即走到他身边坐下。
他拿出遥控器打开电视,腾出一只手搂住她肩膀,侧头看向她,“你要看哪个动画片?我陪你看。”
江澜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神色有片刻的恍惚。
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时光。
见她没反应,他就自顾自的翻了部喜羊羊与灰太狼出来。
熟悉的旋律响起,江澜眼中有水光闪过。
十岁那年,她看喜羊羊被陆婉柔嘲笑,抢她遥控器换了台。
陆竟池走过来,霸道的把喜羊羊换回去,就是这样坐在她旁边陪她看。
可是……她早就不看动画片了。
她早就已经长大了啊。
她肚子里已经怀了他的宝宝,可在他眼里,她还是那个爱看动画片的孩子。
陆竟池似乎察觉到什么,转头看向她。
“不喜欢看?”他伸出手,抚上她的脸,指腹擦过她的眼角。
江澜回过神,扯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比划道:喜欢。
她慌忙扭头去看电视,抬手摸了摸脸颊,摸到了冰凉的液体。
他身旁的手机一直在响,每隔十分钟就会响一次。
两集演完,他还是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手机里传来夏颜的声音:“你在哪啊?”
“在家。”
两个字把夏颜堵住了,‘家’这个字,听起来真是讽刺,像根刺扎在夏颜心里。
“在家,那我这里又算什么?酒店吗?”夏颜声音有些哽咽,天知道,他每次说在家的时候,她听到家这个字有多嫉妒,多愤怒。
陆竟池眉头蹙了蹙,“你又怎么了?”
“你不是答应过我,一个月不回去见她吗?你怎么出尔反尔呢!”夏颜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
电视机声音很大,江澜听不到电话里的声音,但从陆竟池的语气里,她能听出来是和夏颜在打电话。
他无声地叹息道:“等你好了再说。”
说完,他没给夏颜说话的机会,挂断了电话。
他扔下手机,继续陪着江澜看动画片。
他看得很认真,哪怕他不喜欢看,也依旧会认真地陪着她看,不会去做别的。
江澜知道,只有他心情好的时候,才会耐着性子陪她做无聊的事。
此刻的他和在会所里他的仿佛两个人,前一秒对她那么冷漠,现在又回来陪她看动画片。
他向来如此阴晴不定。
尽管他把她当成没长大的孩子,但她每次依然会贪恋这份虚假的温柔。
她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那是他衣服上的味道,她每次洗衣服,都会往里面加栀子花香味的柔顺剂。
他穿的,是她洗的衣服。
陆竟池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自然地将她搂在怀里。
江澜窝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闻着熟悉的味道,有那么一瞬间,她好想告诉他。
我怀孕了。
我们有孩子了。
你会喜欢他吗?
……
江澜闭上眼,眼泪悄无声息的掉了下来。
她心里很清楚,他不会的。
眼泪落在他衣服上,打湿了他的胸膛。
他低下头,轻声问道:“怎么又哭了?因为司凝的事?”
江澜抬手擦了擦眼泪,她摇摇头。
他抬起她的下巴,吻了吻她的唇,“只要你听话,别再和她见面,我不会为难她。”
江澜抿了抿唇,没有表态。
他又吻住她的唇,吻着吻着她就倒在了沙发上,江澜擦猛然惊醒过来。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
陆竟池微微一顿,他不解地看着她。
江澜抬手比划道:我来大姨妈了。
他漆黑的瞳孔死死盯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暗哑地开口,“为什么不早说?”
江澜:对不起。
他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坐了起来。
江澜察觉到他脸色不善,便比划着:我、我帮你。
他瞥了眼她舞动的手指。
在这方面,他把江澜教的很好,她什么都懂。
什么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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