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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两人回到家时,已经快到中午。时鸢倒了杯热水,看着那袋药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拿出药盒准备吃。这时,陆河从卧室拿了什么东西出来,看见她准备吃药。漫不经心的开口:“你倒是听话。”…

免费试读

结婚五年,时间只向时鸢证明了一件事——

再相爱的人,原来也会走散。

结婚第一年,他总是将她带出家门,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她是他的。

结婚第二年,他成为集团继承人,她陪着他东征西战,乃至过于疲累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哭,他红着眼将她揽入怀中,说此生绝不辜负她。

结婚第三年,他公司的事越来越多,开始每日不着家,和她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

结婚第四年,他身上开始带着若有似无的香水味,和她见面只剩下沉默。

结婚第五年,他忘了他们的周年纪念日。

时鸢一个人默默的坐在客厅,守在满满一桌蛋糕和饭菜,等陆河等到深夜十点。

直到凌晨,他才穿着昂贵的黑色手工西装进门,带着满身夜风的寒凉,看见客厅燃着蜡烛的蛋糕后,明显一怔。

时鸢抬眸,她知道,他忘了这个日子。

“今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一起吃块蛋糕吧。”她压下所有涩意对他说。

陆河没有拒绝,沉默的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如例行公事一般。

时鸢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这是礼物,看看喜欢吗。”

他接过拆开,里面是一副精致的袖扣,陆河只随意扫了一眼:“谢谢。”

气氛沉默了几秒。

时鸢心中苦笑,明知他连今天是结婚纪念日都忘了,难道还奢望他像以前一样也准备了礼物给自己吗?

果然,他冷淡开口:“最近公司太忙了,礼物下次给你,吹蜡烛许愿吧。”

时鸢安静的点头,闭上眼掩住眼底的一切落寞。

她刚要继续找话题,陆河的手机突然开始不停震动,是有人发了消息过来。

拿起手机看到消息后,陆河淡漠的神情一变,而后毫不犹豫的起身,“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她准备切蛋糕的手顿住,抬眸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心里忽然一阵酸痛。

怔了很久后,时鸢的眼眶终于忍不住变红。

曾经,17岁的陆河冒着风雨,穿过半座城市也要和她见一面。

如今,27岁的陆河明明就在她身边,却连陪她吃一块蛋糕的时间都没有了。

偌大寂静的客厅,只剩时鸢一个人,她机械的挖了口奶油蛋糕塞进嘴里。

满嘴甜腻,却解不了心里的苦。

恋爱三年,结婚五年,他们相爱了八年,可不知从何时起,这段感情却终究走向了寡淡。

极其可悲,却又别无他法。

凌晨一点时,她闭着眼躺在卧室的床上,大脑仍一片清醒。

很快,时鸢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回来了。

她没有睁眼,只默默的装睡。

他的动作很轻,而时鸢即使闭着眼,也闻到了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

她心里一滞,脑海里冒出一些残酷的猜想。

陆河完澡,便安静的上床关灯睡觉,大约二十分钟后,时鸢听到了身侧传来的平缓呼吸声。

他睡着了。

而那股陌生香水味却已经深深飘进她脑海,她睁开眼,看见了陆河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深呼吸几秒,最终将手机拿了起来。

解锁密码他没有换过,跟曾经告诉她的一样。

一切都跟从前一样,除了他的置顶,多出一个陌生头像。

曾经,他的置顶只有自己一个人。

仿佛找到了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但直觉告诉时鸢,不要点开。

也许,里面的一切会把她打入深渊。

但最终她还是点了进去,这个女人叫苏筱,是他公司的员工。

两人最后的聊天停留在几个小时前,她发来消息——【家里停电了,我好害怕。】

时鸢看见时间,心中一震,那正是她切蛋糕的时候。

她想起他频繁的心不在焉,那十几秒里,他当时心里是在想着谁?

是正在跟他过纪念日的时鸢,还是因为停电而害怕的苏筱?

他已经给出答案了不是吗——

他当时走的那样匆忙。

时鸢心中一痛,颤抖着点开了苏筱的朋友圈。

她的朋友圈里,满是陆河的痕迹。

【加班中,偷拍了一张BOSS侧脸,太帅啦!】

【一起出差坐零点的飞机,他特地给我升了头等舱,开心~】

【在公司待到太晚,坐他的副驾驶回家~】

……

原来,在那些没有回家的深夜,他都是在公司跟这个苏筱在一起。

黑暗里,冰凉的液体从她脸上滑过,时鸢点开了一张苏筱的自拍。

瞬间,她的呼吸一滞。

那张脸,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

一张肖似自己,却比自己更为年轻的脸,难怪会让他对这个女生有这么多例外……

时鸢怔了许久,直到眼泪流了满脸,她才竭力压抑住那股痛苦,颤着手关掉手机。

黑暗里,哪怕闭上眼睛,也再没有了睡意。

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陆河起床时,她还在背对着他睡觉。

他有些意外,这几年时鸢每天都起的很早,但陆河没说什么,洗漱完便离开了家。

而等他离开后,侧身背对着门的时鸢睁开了眼,双目红肿无比。

之后连续几天,他仍然每天回来的很晚,以前,时鸢从没怀疑过什么,他一个人扛着陆氏集团的担子,时鸢陪他从公司最苦的那几年熬过来,知道他对公司很上心。

可如今,她却忍不住想,他究竟是为了工作加班,还是为了跟苏筱在一起?

到了周末,两人一起回老宅吃饭。

饭桌上,婆婆冯青看到时鸢瘦削的身子,面上挂满了不满。

“都结婚五年了,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

时鸢脸色一白,生育这个话题,一直是她和陆河之间的禁忌。

三年前,公公刚去世,陆氏最动荡的时候,陆河每天为了工作殚精竭虑,时鸢也跟着他日夜不休,后来大病了一场。

也就是那一次,她失去了一个孩子。

那时,在医院,陆河红着眼拉住她的手,第一次落泪:阿鸢,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可她的身体终究落下了病根,调养了几年都没能再怀孕。

婆婆并不知道这些事,以往她催生时,陆河总会挡在时鸢前面,可这次,他没有任何反应。

时鸢心底一酸:“我会努力的……”

冯青早烦了这套说辞,她本就不喜欢家境普通的时鸢,还有一对那么上不得台面的父母,要不是当年陆河不顾父母反对,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也非她不娶,像陆家这种名门,又怎么可能让她进门。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这些!”

吃完饭后,冯青递给她一大袋药,“这些都是备孕的药,你给我认真吃。”

时鸢面色为难,而陆河只是看了一眼,淡淡道:“妈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吧。”

冯青这才满意,又严厉道:“三个月之内,你必须怀上孕!”

两人回到家时,已经快到中午。

时鸢倒了杯热水,看着那袋药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拿出药盒准备吃。

这时,陆河从卧室拿了什么东西出来,看见她准备吃药。

漫不经心的开口:“你倒是听话。”

见他不在意的模样,时鸢喂药的动作一顿,红着眼抬眸看他,“阿河,你还想和我有孩子吗?”

他一怔,没有回答,只是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离开了家里。

半晌,水杯里的水都快冷了,时鸢才一仰头把药咽了进去。

连续吃了一周,她的身体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天气渐渐变冷,整个城市入了冬,陆氏集团的年会也举办在即。

每年的年会都会跳舞,而时鸢每年也都会以舞伴的身份陪陆河去参加年会。

她以为今年也一样,提前为自己准备了一条蓝色丝绒的礼裙。

看着这条礼裙,时鸢的心渐渐飘远,想起了五年前,在毕业晚会上,她也是穿着这个颜色的礼裙做陆河的舞伴。

最后,在所有同学的见证下,他单膝下跪,向自己求了婚。

“阿鸢,此后漫漫余生,你是我唯一的舞伴,嫁给我好吗?”

从校服到婚纱,两人一毕业就结了婚。

彼时年少,两人的爱多得快要溢出来,多得让如今的时鸢怎么也不肯相信,陆河对她的爱会消失。

直到年会那天,时鸢一个人在家从天亮等到天黑。

她没有等到陆河来接自己去参加年会。

她穿着那件精心准备的礼服,盯着空荡荡的门口,心一寸一寸冷了下来。

时鸢本以为,陆河口中的等下,只需要等十几分钟。

可足足一小时,三小时,五小时过去……竟然还没看见他的身影。

可奶奶已经快撑不下去了,只有看见她和陆河站在一起才能安心。

她只能拿出手机,不断重拨着陆河的号码,可这次,那头许久都没有接通。

一遍、两遍、三遍……

他都没接。

奶奶已经快撑不下去,看到时鸢不停打着电话,声音沙哑的拉住她的手,“囡囡,他……对你……还……好吗?”

时鸢压下心里的酸楚,连忙解释道:“奶奶,他对我一直很好,真的。”

可老人家即便身体再不好,心却是最清明的,她眼中含着泪,“囡囡,一定不要委……委屈……自己,以后奶奶不在……你只有陆河了,要好好……的……”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说完最后一个字,老人的手缓缓垂下,彻底闭上了眼睛。

时鸢如坠冰窟,手机猛地坠落在地!

“奶奶!”

奶奶去世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时鸢什么都不知道了,她整个人好像被抽走了魂魄,眼睁睁看着奶奶被盖上白布,眼睁睁看着奶奶被医生推走。

而对于奶奶的死讯,时父时母还有她弟弟都不以为然,仿佛只是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只剩下时鸢一个人,陷在铺天盖地的绝望中,却还要操办奶奶的后事。

陆河再没接过她的电话吗,人也一直没有出现过。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因为工作忙又爽了她的约,直到守夜的那天晚上,她跪在灵堂前,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

�你知道他为什么没回去陪你吗?因为我生病了,他在照顾我。】

短信里,附了一张陆河正守在病床前,温柔而又细致的削着苹果的照片。

那一刻,时鸢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巨响,什么都听不见了。

原来,他之所以爽约连奶奶最后一面都没来见,是因为要照顾苏筱!

看着那张照片,她的呼吸陡然急促,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眼前骤然闪过一道白光,她彻底晕在了灵堂上。

醒来时,她睁开眼看到的是医院的天花板。

多日不见的陆河竟然就坐在病床旁边,见她醒了,他递过来一杯水,温声问:“头还晕吗?”

这样温柔的陆河,时鸢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但她却没有接那杯水,只是盯着陆河俊朗的面庞,明明是年少情深的爱人,可如今,她看他,却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伸出来的手微微僵住,随后将水杯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闭口不提这几天的不见踪影,只道:“医生说你疲劳过度,要好好休息,奶奶的葬礼已经结束,等会儿我带你回家。”

时鸢始终沉默不语,只红肿着眼看着他。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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