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管家一愣,摇头道:“没有。我们联系不上阮小姐。”贺珩之眉心一拧:“阮阿姨那里也联系不上吗?”…
免费试读
这话一出,舒梓沐就见贺珩之沉下了脸。
“梦里告别?真是无稽之谈!”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阮母见他如此无情,当即捏紧成拳,含泪控诉。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爸死后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可她懂事,从不跟我埋怨一句!”
“贺珩之,我知道我们家配不上你!她为爱疯狂我这个做妈的除了心疼,也确实带了私心希望她幸福!”
“可你呢?欺她,辱她,轻贱她!”
阮母越说越愤怒:“三年前我是疯了才会任由她跑来找你,最后落得生死不知的下场!”
都说母女连心,舒梓沐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心口像就被利器刺穿般难受。
她想哭,可眼眶除了涩得厉害,再流不出一滴泪。
她想拥抱阮母将她拉起,可除了穿透母亲的身体,她什么都做不到。
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妈……不是你的错,我在这,我就在这呢……”
贺珩之眼中滔天怒意化为冷笑,声音里尽是嘲讽。
“我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你女儿跟我毫无关系,找我要人,没有!”
舒梓沐再也听不下去,忍不住怒吼:“够了,贺珩之!”
但那如秋叶般苍凉的声音悄无声息散去,不起波澜。
阮母也终于绝望,她慢慢起身,步履蹒跚往外走去。
舒梓沐看着母亲苍白灰败的脸色,想要握住她的手,想要留在她身边,却只是徒劳无功。
妈妈还不知道她已经死了,若是知晓,她老人家又该怎么办啊……
随着阮母的远去,一阵强烈几乎撕碎灵魂的引力传来将舒梓沐拉离,硬生生扯回贺珩之身边。
“不要,妈,你别走,你等等我啊……”
舒梓沐想要去追逐,却无数次被拉离回来,她跪下对着上天一遍遍祈求。
祈求上天能知道她错了,她不会再爱贺珩之了,让她回妈妈身边吧!
可没用。
她还是被困在贺珩之身边,逃不掉,离不开。
送走阮母后,管家看着脸色冷沉的贺珩之开口。
“少爷,看阮夫人这意思,应该是不会再让阮小姐碍您的眼了,您为什么不把阮小姐的下落告诉她呢?”
贺珩之冷冷的扫了管家一眼,转身上了楼。
书房里的书桌上,是安小琪特地放置的三个人合照。
贺珩之凝视着照片上舒梓沐的笑容,鬼使神差的拿起手机给助理打去了电话,收回了对舒梓沐消息的封锁。
然而,舒梓沐始终没有消息。
纪氏集团。
助理站在一旁:“纪总,要不要让人去查查阮小姐的去向?”
“她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联系,不就是等着我去找?”
“做梦!”
舒梓沐定定看着贺珩之脸上的讥讽,眼里悲哀肆虐。
实际上,在被贺珩之送走后,她没有找过他一次。
哪怕濒死那天,她也独自忍受着癌症的折磨,悲凉地死在了远方。
舒梓沐不明白,她还要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多少贺珩之对自己的厌恶和憎恨,才能刑满释放!
“咚咚!”
安小琪推开办公室门进来,打破了压抑的气氛。
她走到贺珩之身边:“不是说好今天要陪我去看海吗?你是不是要放我鸽子?”
贺珩之温声否认:“没有,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
傍晚的海边。
深蓝夜空和海水融成一色。
璀璨的烟火在半空绽放,五彩斑斓。
也晃得人眼眶酸涩。
舒梓沐不受控制的看向依偎在一起的贺珩之和安小琪。
他记得答应安小琪的所有事,却将对自己说的承诺,全数抹去。
十六岁那年的生日,贺珩之也给她放了这样一场盛大的焰火。
那时舒梓沐问:“以后你还会给别人放这样的焰火吗?”
贺珩之郑重承诺:“不会,只给你一人。”
舒梓沐近乎自虐的看完了这一场烟火。
贺珩之陪着安小琪回到安家后,被她带到了琴房。
安小琪坐落在黑白钢琴前,纤细的手指起落,弹出一串优美的乐声。
一曲结束,她笑看着贺珩之:“记得吗?这是你向我表白时弹给我的曲子,我学会了,打算在婚礼那天送给我们的爱情。”
贺珩之温柔注视着她:“当然记得。”
舒梓沐也记得,因为这首曲子,是她陪着贺珩之练习的,从一开始的磕绊,到后面的熟稔,娴熟。
曾经,她也悄悄为贺珩之学过钢琴。
那是大学的校庆晚会,舒梓沐和贺珩之被班里的人推选出来,表演双人钢琴弹奏。
贺珩之的钢琴是自小学起的,舒梓沐的技术差了很多。
为了能弥补差距,她没日没夜的练习,只希望不拖贺珩之的后腿。
可到了登台那晚,表演的人,却从她变成了安小琪。
她到现在都记得贺珩之的语气:“小琪刚学会钢琴,她需要这个惊艳众人的机会。”
于是他们一起登了台,双手联弹,郎才女貌,成为学校的金童玉女。
舒梓沐站在台下听完了整曲,在贺珩之看来时,她抬起因为练习过度,颤抖不停的双手,慢慢鼓掌。
不被偏爱的人,注定被放弃。
舒梓沐从没有哪一刻,这般清纪的意识到这件事。
琴房,贺珩之手指无意识的按下一串熟悉的音符,脑海中突然想起小时候和舒梓沐练琴时的场景。
又看到她成功顺利完成曲目时,看向自己的喜悦笑容。
那时的她,脸颊白皙微红,看向自己的眼神明亮又渴求,爱意更是毫不掩饰。
“珩之,你在想什么?”
安小琪疑惑的声音打断了贺珩之的回忆。
“没什么。”他莫名有些仓皇,“公司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回去了。”
贺珩之快步离去,却没去公司,反而驱车来到了阮家。
明明已经深夜,屋里还亮着灯。
舒梓沐看着熟悉的家,好想进去看一看。
但贺珩之不迈脚,她就只能在外面无望的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走出抹高大的身影。
是纪父。
舒梓沐有些惊讶,这么晚了,纪叔叔怎么会在自己家?
“滴滴!”
贺珩之按响了车喇叭。
纪父看过来,随后走进上了车:“你怎么过来了?”
贺珩之定定看着他:“您不也在?”
纪父一顿,另起话题:“北茉的事你阮阿姨都告诉我了。不就是她喜欢你吗,也没做什么错事,你赶紧把人找回来。”
贺珩之微微皱眉:“她明知我和小琪两情相悦,还喜欢我,这不算错?”
纪父反问:“那她做了什么,破坏你和小琪的感情了吗?”
贺珩之冷笑一声:“她应该庆幸没做什么,否则就不只是赶她出去这么简单了。”
“你!”纪父脸色一变。
舒梓沐垂下的眼里尽是悲戚。
是啊,她什么都没做就已经是错了。
若做了什么,贺珩之可能连她母亲都不会放过吧?
贺珩之脸上浮现一抹清晰可见的烦躁:“爸,错的人是舒梓沐,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要来质问我?”
“她去了哪儿,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纪父眼里满是复杂。
许久后,他问:“你对北茉,就没有一点喜欢?”
贺珩之毫不犹豫:“喜欢那种女人,我宁愿死!”
纪父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儿子,最终无话可说,直接下车离开。
车里,贺珩之又看了眼阮家,猛然踩下油门,疾驰离去。
舒梓沐在他身边,感受着他周身翻涌的怒气,自我挖苦。
“放心吧,你已经解脱了。”
……
贺珩之回到纪家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他站在廊下,看着花园重栽的花草,却莫名觉得不顺眼。
安小琪来送早餐时,就看到他皱紧的眉心:“珩之,你怎么了?”
贺珩之想到昨晚父亲的话,心中越发烦闷。
安小琪见他不答,愈发担忧:“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吗?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
贺珩之缓了神色:“公司很好,你安心做美美的新娘子就行,别担心。”
安小琪这才放下了心。
她握住贺珩之的手,陪他静静站着。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珩之,我们试着联系联系北茉吧,我还是想她做我的伴娘。”
“不管怎么说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我不想她缺席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仪式。”
贺珩之明显不愿,可说这话的是安小琪,他没有直接拒绝。
安小琪走后,舒梓沐以为贺珩之会给自己打电话。
这样,或许就能有人来替她收尸了。
可是没有。
一直到三天后,贺珩之带着安小琪去试婚纱。
舒梓沐站在距离他们最远的地方,背对着不去看,试图让自己放空。
可店员的夸赞声还是丝丝缕缕的传进耳朵。
“这件婚纱真的好适合安小姐您啊!”
“是啊,您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了,和纪先生真的是天作之合!”
舒梓沐不受控制的转过身,却在看到安小琪身上的婚纱时,愣在了原地。
那身婚纱……分明是她曾经给自己设计的!
怔愣间,就听贺珩之开了口:“这件婚纱是舒梓沐设计的,我让他们赶制出来送给你。”
“这样,也算她出席了我们的婚礼。”
舒梓沐整个人瞬间僵住。
尽管只剩一抹灵魂,她却感觉自己似乎被空调的冷气冻成了冰。
她的心又开始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那痛绵长而持久,如千万只蚂蚁在不停啃噬。
比当初癌症发作的折磨更痛苦。
安小琪抚摸着婚纱上的花绣,还是有些惋惜:“我更想她能来参加我们婚礼。”
贺珩之没有接话。
……
从婚纱店离开后,安小琪带着贺珩之去了灵山寺。
看着熟悉的香火寺庙,舒梓沐感慨万千。
安小琪拉着贺珩之来到了卖祈福牌的沙弥面前:“我妈说了,灵山寺很灵的,夫妻过来祈福,就会一辈子恩爱,白头偕老。她和我爸当年也来过。”
贺珩之不信神佛,但看安小琪心心念念,没说什么。
安小琪拿着笔,在漆红的祈福牌上,写下她和贺珩之的名字。
贺珩之就在一旁的槐树下等着。
沙弥看出他的不以为意,轻声说:“心念为真,信则灵验。”
贺珩之没有理会,与他而言,这些不过是骗人的手段。
沙弥通达的眼眸若有似无的从舒梓沐身上扫过,而后开口。
“三年前,曾有一个施主买下了那天所有的祈福木牌,跪在佛前写了整整一天一夜,只为求那心上人,也能喜欢自己。”
闻言,安小琪抬头看来,惊叹开口:“她得多喜欢那个人啊!你还记得那女孩子叫什么吗?”
“想不起了。”沙弥手指着贺珩之身后的那棵槐树,“不过她的祈福牌都挂在了这棵树上,施主一抬头,就知道了。”
贺珩之下意识抬头。
风吹过,木牌叮当摇晃。
贺珩之也看清了木牌上的落款尾字——【舒梓沐】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至 87868862@qq.com 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