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席定延也是一怔。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可也没甩开我的手,只说:“无妨。”我跟他,许久没有这样和谐的时刻了,我承认,我很贪恋这样的瞬间。想啊想的,门外突然传来通传声:“王爷,四皇子在门外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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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氏女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特将盛氏青禾择为太子正妃,择期完婚。”
皇帝的心腹太监抑扬顿挫的念完圣旨,笑眯眯的看着我:“太子妃,接旨吧。”
我恭恭敬敬的接过那方明黄色蚕丝锦,道:“有劳万公公。”
说着,我递过去一个钱袋。
行家一入手,就知有没有,万公公脸上笑意更浓了。
送了客,我回了后院。
院内,定王席定延坐在石桌旁品茗,白玉盏与他修长的手指相得益彰。
他穿着蟒袍,长发用龙纹玉簪随意卷起,漫不经心的一眼,都带着致命的迤逦诱惑。
我顿住脚步,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席定延勾唇:“怎么,看到本王很惊讶?”
我被他眼中一如既往的凉薄一刺,紧接着赶紧低头:“民女不敢。”
席定延似是轻笑了一声,随即来到我面前。
我被他捏着下巴抬起脸,一个很屈辱的姿势,但席定延对我,从来没有尊重。
我被迫望向他泛着寒意的眼。
“你有什么不敢的?拔了本王的暗线,封了本王来你这的地道,你以为当了太子妃,就能跟本王对抗?”
我心头一冷,随即狠狠甩开他的手。
确定我的下巴还在之后,我瞪着他。
“王爷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想跟你再有瓜葛,但却不是因为我成了太子妃。”
“那是因为什么?”
他脸上那抹明知故问的笑,轻易的就点燃了我的怒火。
我压低声音:“王爷位高权重,却觊觎陛下的贵妃,为此不惜起谋逆之心,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我绝不相助。”
席定延看了我一会,缓声开口。
“你是因为我要做的事不合规矩,还是因为我喜欢周云柔?”
我呼吸一窒。
席定延笑得云淡风轻,下一刻,他长臂将我捞入怀中,言语暧昧。
“盛青禾,觊觎贵妃,与太子妃失贞,你觉得孰轻孰重?”
明明他身上传来灼热的体温,可我仍觉得如坠冰窖。
我刚穿越过来时,食不果腹,饿的只能啃树皮,可碍于没有户籍,连城门都不敢进。
在我被人贩子抓住的时候,是席定延救了我。
后来,我们便在一起了。
我发誓,我当时只看上了席定延这张脸,哪知道这厮嘴上与我情意绵绵,实则心里有个忘不掉又得不到的白月光?
我紧了紧手中的圣旨,啪一下拍在他胸膛上。
“陛下对王爷恩情深重信赖有加,王爷在这撬他儿媳妇的墙角,大有不妥。”
我冷冷逼视着他,企图用道德去约束他。
可我忘了,席定延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他没有道德。
他随意拨开圣旨,轻声道:“青禾,我连他的贵妃都敢肖想,何况你这个名义上的儿媳妇?”
我牙酸的同时也心酸。
对周贵妃,席定延是真的念念不忘,对我,他是真的舍不得放。
毕竟,我在适应这个世道后,迅速用现代思维另辟蹊径。
短短三年,我名下的铺子遍布大齐。
如今,我已是大齐女首富,身家财富抵半个国库。
席定延就算舍得我这个人,也舍不得我的钱。
换作以前,这种渣男我看都不看一眼。
可偏生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是他救了我,在我最彷徨的时候,是他指引我。
想着,我鼻尖发酸,又生生把泪意逼了回去。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就算现在太子还没定,但我确实是太子妃了,跟席定延的曾经,也该烟消云散。
就在我要开口时,院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皇叔,你跟太子妃在干什么?!”
在这大齐,能叫席定延一声皇叔的,唯有皇子公主。
我用力推开席定延,竭力镇定的转头看去,却见一张稚嫩但颇具风华的脸。
五皇子席言时。
皇帝最小的儿子。
他是席定延最厌恶的人,却也是他最爱的周云柔唯一的儿子。
席言时看着我和席定延,眼中惊疑不定。
我还在想着借口时,席定延已经冷冷道。
“擅闯他人宅院却不经通报,这就是你在宫中学的教养?”
五皇子被他气势所迫脸色发白,他拱手:“皇叔勿怪,是我拿了母妃与太子妃之前的信物,这才无人通传。”
我与周云柔的交易,是我尚不知道席定延对周云柔心思时,他指使我做的。
一年前,皇帝下旨,令人寻早已失传的缂丝,以为太后贺寿。
我寻遍古籍,才将它的做法与现代工艺联系起来,数月不眠不休的尝试,终于成功。
那时,席定延说:“这笔生意太大,你吃不下,不如与贵妃合作,让她替你作保。”
后来,缂丝成了贡品,陛下龙颜大悦,对贵妃也更加宠爱重视。
当时不觉,直到发现席定延隐秘的心思后,我才明白过来。
他不是担心我受人迫害,而是想借着我这股东风,让周云柔在宫中更好过一点!
他对周云柔的爱发乎情止乎礼深入骨髓,求不得爱不得露不得。
他对我,却只有利用和算计,半点真心都无。
我一时间不知道是可怜自己多一点,还是可怜他多一点。
“太子妃,母妃邀您入宫赏菊,马车就在门口。”
我抬腿欲走,却听席定延警告的声音:“进了宫若见到云柔,别说什么不该说的。”
我心里刺痛,瞬间憋起一口闷气。
这狗渣男,明明跟我在一起一年,现在倒生怕我在他白月光那里透露什么!
直到坐进马车,我依旧没能喘匀那口气。
或许,我是时候想想,该选择哪位皇子做夫婿,才能保全自己了。
五皇子坐在我对面,我本以为他要问些什么,可他却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没说。
马车行至宫门口,我刚下车,身后传来一道浑厚的嗓音:“青禾。”
这一声喊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转过身,便看到大皇子席言乔。
我行了礼,带着礼貌性的微笑看着他。
皇帝有五个皇子。
就算我要找新靠山,这个大我十余岁,死了前妻,小妾无数的家伙,我是半分都没考虑的。
大皇子开口:“我有重要的话同你说。”
我沉住气,淡笑道:“大皇子有话在此说便可,你我之间,无不可对人言之事。”
大皇子似乎并未听出我的话外音,他扫了眼五皇子,直接开口。
“青禾,你整日在外抛头露面实属不妥,我这有几个善于经营的能手,可以接替你管理商行。”
我沉默片刻,竭力扯开一抹笑:“大皇子,我不懂你的意思。”
见我这样,大皇子脸色沉了下去。
竟是直接教训我道:“青禾,入我皇室,第一便要守妇德,你如此不服管教,难当太子妃大任。”
我被他气的一个倒仰。
圣上无嫡子,大皇子占长,便一直觉得他一定是大齐集团下一任继承人。
如今我被封为太子妃。
这人不仅直接把我视为囊中物,还妄图染指我的钱,这绝不能忍!
我白他一眼,冷声道:“大皇子,怎还未入夜便开始做梦?”
说完,我也不管他难看的脸色,直接朝皇宫走去。
等到周云柔的柔华宫时,我情绪也稳定下来。
周云柔受宠多年,哪怕育有一子年近三十,仍是姿容月貌美不可言。
我下了步撵,认认真真行礼:“给贵妃请安。”
周云柔扶起我,笑道:“太子妃不必多礼,随本宫去看看那菊,可好看的紧。”
我亦挤出诚挚的假笑,随着她走进内殿。
刚踏进内殿的门,她却笑容一敛,对我道。
“太子妃,你可知,你犯了杀头的罪?”
我心里一惊。
怎才成为太子妃,我就犯了杀头的大罪了?!
我小心翼翼的问:“敢问娘娘,我犯了何罪?”
周云柔淡道:“本宫收到消息,南方突发洪水,疫病横行,连累七城,可你名下的商铺却赚的盆满钵满,这种大发国难财的行径,实属不该。”
我面上惊讶,心里却冷笑起来。
周云柔只说我赚了钱,却不提我让灾区的各个商铺日日施粥救济一事。
扯这种大旗,
可形势比人强,我只能开口:“那依娘娘的意思,我该怎么做?”
周云柔抬起她那戴着纯金护甲的手拍了拍我的肩。
“你既是太子妃,也算皇家人,出面救济灾民,乃上佳之选。”
我脸色肃然:“那是自然。”
周云柔立即笑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心善的。”
然后,她就不说话了。
没了?就没了?
我愣在原地,瞳孔地震:“敢问娘娘,那我从何处领善款?”
周云柔不满的看我一眼,似乎怪我不懂事。
她语重心长:“事后,我定会替你在圣上面前美言,提出你主动承担救灾一事。”
我几乎气笑,我出钱出人呕心沥血救济数万灾民,她只动动嘴皮子就占据主要功劳。
周云柔这是想空手套白狼!
用我的钱,全她在圣上那边的面子!
看来,上次缂丝之事让她尝到甜头了。
周云柔见我不言,黛眉微皱。
“你不愿意?”
我把冷笑咽在喉咙里,恭敬答道:“怎会?”
周云柔轻笑一声,说:“那此事便这么定了,同本宫赏菊去吧。”
我竭力表现的正常,陪着周云柔呆了一上午才出宫。
却不料,短短几个时辰,我要出钱赈灾一事早已传遍大街小巷。
我胸前陡然起了一口闷气。
我自己愿意赈灾,和被人逼着赈灾是两码事。
这些话只能是周云柔派人传出来的,她就是要让我骑虎难下,半分拒绝的余地都无。
我冷着脸回到铺子里,跟了我多年的张管事赶紧迎上来。
“大当家的,流言说的是真的吗?您要一力承担赈灾之事?”
我只能冷着脸点头:“是周贵妃要我做的。”
张管事神色愤愤:“这也太欺负人了,咱们商行的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他看我一眼,突然问:“大当家的,若不然,我们向定王求助?”
我心里一顿,找席定延?
这件事可是他的心肝宝贝提出来的,他会帮我?
“不必。”
我朝张管事笑笑:“就当我为受灾百姓做点事。”
眼下这局面,我只能认了,无论哪个时代,有钱无权就如小儿抱金过市。
能花钱消的灾就不算灾。
只是要我就这么窝囊的被逼着送钱,我是做不到的。
张管事叹息一声,道:“既然您这样说,那我就下去准备了。”
我叫住他:“你再替我送一封信。”
等张管事离开,我才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处理好堆积的事务,回了府,我睡不着,便让人拿了几壶好酒来对月独饮。
喝的只剩最后一壶,我抬手举杯。
月色在液面洒下一层银光,甚是好看。
但在这层银光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渐行渐近。
我将酒杯从眼前挪开,笑了:“王爷大晚上擅闯民宅,不怕我报官?”
席定延走到我面前时,我才看清他眼中的汹涌怒意。
酒一下醒了七分。
我下意识往后退,但已来不及。
他直接钳住我下颌,厉声问我:“云柔在你走后晕倒,你对她做了什么!”
上好的翠玉杯掉落在地,摔的四分五裂。
席定延的脸近在咫尺,他眼中的厌恶和憎恨那么明显。
我心底寒凉一片。
下一刻,我狠狠挥开他的手。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规矩,周云柔想打破规矩,就要有承担后果的本事。”
“我不过是将她跟我说的话如实相告陛下而已。”
“周云柔想用我的钱替她铺路,她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我骂完,觉得酣畅淋漓。
可看着席定延骤然冷下去的眼,又觉得心里发虚。
下一刻,他笑了。
满是讥讽不屑:“盛青禾,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介流民,也配她对你出手?”
“她能找你是你的荣幸,你不但不感恩,反而在背后编排她,简直是下作恶毒!”
他的话如同冰刀刺入我心。
我缓缓捏紧了手,指甲掐进了掌心,远不及心里的疼。
痛到一定程度,我反而不怕他了。
我仰头直视他,也笑得欢快:“我下作恶毒?不也是王爷一手调教出来的么。”
席定延笑容变冷,看了我几秒,他缓缓道。
“原来是翅膀硬了,想飞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脚下踉跄着扶住石桌,冰冷刺骨。
我和席定延就这样撕破了脸。
不过半月,我手下商铺的货运便出了问题。
走水路的遭遇山匪,过陆路的遇到流寇。
一批又一批的货物不知所踪,我赔出去大笔的银钱,也无法了事。
直到赈灾的物资也出了问题,我终于坐不住了去找席定延。
定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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