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他最近的聊天记录是跟一个女人,头像是个挺优雅的艺术照。我心陡然一惊,他还有这「心思」?我还没死呢,难道他就已经开始找下一位了?点开两人的对话记录——【陆先生,这是我们刚出了两个新产品,非常划算,限时回馈老客户的价格,您要不要了解下?】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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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那天晚上,我跟老公一起去看《消失的她》。
看到防鲨笼和海底星空的时候,陆然半开玩笑地吐槽了一句:
「这个男主人公的手法还是太低级了,如果是我,一定能实现完美犯罪。」
我看着陆然跃跃欲试的脸,兴奋地攥紧了手心。
我的老公啊,终于要动手杀我了。
1
我和陆然是一见钟情。
认识一个月,我们就闪婚了。
在这一个月里,陆然使出了吃奶的劲对我好。
知道我从小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再无来往,便扮演起一个有责任感的成熟男人形象。
让我对他产生依赖,成功把我拿下。
可我知道,他之所以这么「爱」我,是因为我爸生前给我留了一大笔信托基金。
从我三十岁起,每年返回五百万。
一旦我意外或疾病亡故,继承人将会依法享有收益。
陆然应该很想拿到这笔钱吧。
毕竟他两任前妻的遗产已经被他霍霍得所剩无几,他还欠了一屁股债要还。
眼下我这个亿万富婆,是他千年难遇的救命稻草。
……
婚后我辞去工作,专心在家追求梦想——当一名满脑子粉色恋爱泡泡的少女漫画家。
陆然不仅双手赞同,还当场上交了工资卡,说永远做我的经济后盾。
我看着他信誓旦旦的脸,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一定巴不得我不上班不社交,这样更方便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对我动手呀。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陆然的第一任老婆,车祸死的。
他想如法炮制,弄个刹车失灵,伪造成意外现场,再加上他精湛的表演,警方大概很难搜集到他谋杀的证据。
但我不会开车。
即使婚后陆然一直催我考驾照,但我一开车就头晕呕吐,他拿我也没办法。
于是他想带我去旅行。
想让我和他的第二任老婆一样,野营的时候出了意外,掉下山崖摔死。但我实在太懒了。
不爱爬山,也不爱玩水。
他几乎没办法从任何极限性运动上下制造「合情合理」的意外。
所以他想从饮食上下手。
可我常年减肥控制身材,一日三餐都要发在短视频上,且拥有一批每天监督我打卡的粉丝。
我敢肯定,他如果在我的饭菜里下毒,第二天就会被请去喝茶。
我知道,他现在肯定比我还焦虑。他一定绞尽脑汁在想杀我的办法。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我迫不及待地想看陆然还能给我什么惊喜了。
陆然要杀我这件事,他隐藏得很好。
只可惜,他遇到的对手,是我。
今天陆然下班早,一进门就掩不住满脸神秘的欣喜。
「快点蓝蓝,你快看看我给你带什么礼物了?」
是一只白色的小狗,吐着湿答答的舌头,短毛硬硬的,花纹卷卷的。
一副很乖很萌的样子。
陆然告诉我,它叫莫莫,是比熊犬。他从朋友家接回来的。
「最近我接了个项目有点忙,也没什么时间陪你。蓝蓝,你不是说一直觉得一个人在家很寂寞么?」
陆然摸着小狗的背毛,对我说:「正好我今晚要出差,让莫莫陪着你吧。」
我摸着刺啦啦的狗背毛,陷入了……emmm。
比熊是长这样的么?!
陆然前脚出门,我后脚带着这只可爱到爆炸的小狗狗去了趟宠物医院。
经过一番检查后,医生告诉我。
这可不是比熊,这是一只生了白化病的变异长毛比特犬。
虽然外表呆萌,但骨子里是非常凶残好斗的。
说话间,它已经挣脱了护士的束缚,冲着笼子里的几只小狗展开了疯狂的示威。
「而且,你这狗从哪收来的?」
医生直言不讳,说莫莫应该是受过专门训练的。
「你看它脖子这里的毛都磨掉了,一看就是电击造成的。而且后腿这里有个烙印,这是地下斗狗场的编号。」
医生告诉我,如果他判断得不错。这狗应该是斗过黑熊,或者撕咬过人的斗犬。
你看这牙齿,都是专门打磨过的,很不适合作为家养宠物。
我啊了一声:「那这种狗一般怎么处理?」
医生:「建议安乐。」
我表示,我当然接受建议。
莫莫:我真的会谢哦!
陆然出差一天就提前回来了。
深更半夜,摸索着开门。
我估计他应该是连呼吸都屏住了,可惜进门并没有看到我血淋淋地被狗撕咬在地的场景。
开灯看到我坐在床边猫猫叹气,陆然吓得惊叫出声。
「蓝蓝!你,你怎么还没睡?」
我红着眼睛:「莫莫丢了,我找了一下午都没找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狗贩子抓走了。」
陆然啊了一声,赶紧过来拥住我。
「没事的蓝蓝,我明天再想办法出去找找。」
我抱着他的腰,都不用太用力便嗅得到他身上的一股人渣味。
我说:「别找了。下午牵它出去散步的时候,它就当着我的面撕了一只野猫。你看它身上那卷卷的花纹,一圈一圈的,像梵高的星空似的,感觉……」
陆然变了变脸色:「我没注意。」
我笑:「也不知怎么的,周五那天看完电影,我总觉得一看到那样的图案,心里就毛毛的,好像有什么危险似的。」
陆然哑了哑声音:「别瞎想蓝蓝,哎,早知道就不带你去看那种电影了。」
第二天,陆然没去上班。
下午出去了一趟,没多久就回来了。
「蓝蓝,我给你买了好多东西!」
我跑出院子,看到陆然左手一包袋子,右手一个架子。
呵?弄条狗不成事,这是已经要给我搭棺材了么?
陆然说,这是给我买的画架和颜料。
「你不是说最近创作瓶颈了么?画的作品一直被出版社退稿,所以我给你换换心情。看,这是我从旧物收藏品市场里淘来的,20 世纪 80 年代著名法国艺术家莎士妮梅桑利昂用过的画架。」
我:「可我是漫画家啊。」
虽然,莎士妮梅桑利昂这个名字挺熟悉的。
杀死你没商量,哈哈哈。
然而陆然却说:「艺术都是相通的,可以练练油画找灵感啊。」
于是,他开开心心把画架给我搬到二楼书房。
「原来这个桌子就别要了。」
他说,让我把阁楼打开,把旧桌子放进去。
我拒绝了。
「没关系,我来弄就行了,阁楼你别管了,十多年没打开了,都是灰尘。」
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是我家。
我爸死了,我妈走了以后,我就跟我一个远房二大爷一家一起生活。
后来二大爷二大娘去世了,堂哥也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生活,我就始终一个人生活在这儿,直到和陆然结婚。
前阵子他不止一次问过我,这房子是宅基地还是商品房。
我估计他应该是生意周转有问题。
哎,他可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竟然还曾纠结过——到底是要骗我的房子更容易,还是杀我更容易?
然后我躺平两个多星期,一张图都没画。
直到陆然看着放着落灰的画架,渐渐有些沉不住气了。
「蓝蓝,你有空帮我画几张作品吧,我办公室那几幅画太久了,该换换了。」
我:「懒,不想画。」
陆然:「就画一幅?我想看你画画了。」
我:「好吧。」
我把画架装好,把颜料挤出来。
晚饭之前,我画了一幅梵高的星空。
陆然变了变脸色。
「钟蓝蓝你是不是有毛病?是不是看个电影就魔障了!」
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可我满脑子都是这个,提笔也是这个,怎么办呢?」
「行!」
陆然气急败坏:「你要是信不过我,觉得我会害你,不如你现在就拿把刀把我给杀了!」
说着,陆然蹬蹬蹬跑进厨房,抓出来一把切菜刀。
我抱住头,吓得嗷嗷叫。
陆然:「你不敢是吧!我自己来!」
说完,他照着自己的手腕来了一下。
我愣在原地,没动。
陆然也懵了,估计心里合计着,我难道不应该立刻冲上去抱着他,又哭又喊又道歉么!
然而我并没有,只是这么怔怔看着他流血,然后我人一歪,倒在沙发上翻白眼。
哦这个白眼翻得累啊,快把我隐形眼镜翻出去了。
「蓝蓝!蓝蓝你怎么了!」
最后,陆然无奈一边找个毛巾缠着自己的伤口,一边还要扛着我上医院。
医生诊断完都懵了:「你老公都割腕了,怎么还让他背着你上医院?」
我:「没办法我晕血啊。」
回家后,陆然一脸生无可恋地跟我生闷气,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我趴门听了一会儿,感觉他在抽泣。
哎。
大老爷们,哭什么呢?
我进去安慰他,他抱住我,说:「蓝蓝,你乖乖的,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了。我已经失去过两次爱人了,你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想要失去你的。」
我笑着抚摸他的头发:「放心吧陆然,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无论你发生什么,我都会陪你共渡难关的。」
「真的么?」
「当然了。」
我摸着他的头,像摸小狗一样。
我说:「那你也要答应我,永远不能离开我哦。要真的像我的小狗一样。」
第二天一早,我把我的星空油画送到环境鉴定中心。
我让鉴定中心的人帮忙取样看看,我的画里有没有什么毒物有害的物质。
对方告诉我,七个工作日出结果。
我说我明天就要,加急,刷我老公信用卡。
就这样,我很快拿到了检测报告。
油画的表面附着大量甲醛,超致癌标准的 13 倍。颜料内部有检测到放射性物质,尤其是黑色和白色,最常见的两支。
里面有镭——
呵呵呵,我都不知道这孙子怎么弄到镭的。
居里夫人一生致力科学,为完成亡夫意愿,终成大家。
她要是知道未来有人拿这种物质杀老婆,还不得把棺材板掀了?
于是我开开心心回到家,把黑色和白色的颜料包装封条拆了,跟陆然的鞋油调个包。
他是个生活精致的人,皮鞋总是擦得一尘不染,皮夹克和皮包也是。
接着,我又把画架侧扁框拆开,看到里面满满的,果然都是玻璃胶——
这玩意装修常用,粘马桶洗面池的,甲醛含量非常高。
我把这些玻璃胶剁吧剁吧,放进陆然的车载熏香里,跟琼脂块混杂在一起。
出风口一吹,简直快乐似神仙。
然后,我开始「生病」。
整天哎呀哎呀,这疼那疼。
没事就晕倒,晕车晕针晕血晕蟑螂晕渣男,反正就是——对空气过敏。
有两次我随机躺在家里的任何角落,听陆然匆匆接电话的声音。
大概都是在跟人说,宽限几天,宽限下日子,我老婆时候不多了。
憋得我差点直接笑出声来——
打电话么,我也会。
那天陆然下班回来,我故意站在阳台背对着门,打电话。
「刘经理,我想做个家居检测,对,不是新装修。但我这个人好像对有些有毒的气体过敏,从小就是。最近动不动晕倒,怀疑家里有些不干净的材质——什么?您说如果不是新装新进的家具,不考虑是装修材质的问题?」
「建议报警?不不不,这不可能!」
「家里只有我和我老公两个,我们的感情好着呢!」
我用手里的化妆镜反射出陆然几乎一秒骤变的脸色。
第二天一早,他把之前给我买的画架和颜料一股脑丢进院子的烧烤架里烧了。
我匆匆跑下去。
「陆然,你这是干什么?」
陆然说:「哦,我发现白蚁了,这种梨花木最容易遭白蚁。反正你也不太画油画,喜欢的话,我以后再买个好的送你。」
我没说什么,只是有点紧张地盯着烧烤架。
其实我是有点担心他一不小心挖出了埋在下面的——莫莫。
万一把他吓着,多不好啊。
就这样,他在我意识到他想要杀了我的一个月内,接连对我放了两次大招,都未果。
那么接下来,他还能怎么做呢?
我太期待了,期待到搓手手。
但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里,我发现陆然经常带伤。
有时候是鼻青脸肿,有时候是皮破头裂。
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他的债主叫人揍的呢,还是他原本想要「放射」给我的毒素,终于起了作用。
辐射物这种东西,需要的是个过程。
而且因人而异。
有的人碰一下就浑身溃烂,有的人接触原子弹反应堆似乎也不影响寿命。
陆然这么渣,估计骨子里内脏里都烂透了。呵。
但我万万没想到,这狗日的在我的追问之下,竟然吞吞吐吐地说,是我把他弄伤的。
「蓝蓝,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么?算了,你别多想,不管你发生什么,我都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我:「???」
真的是我么?
我怎么可能弄伤陆然啊,我要弄就弄死他了好么!
这几天我睡得不好,半夜常听到一些异响。
尤其是陆然出差不在家的时候。
有几次我专门去阁楼上看了看,发现一切都正常,才心满意足地安定下来。
然后早上起来,我家的金鱼就躺在地板上了。
我给陆然打电话,问他是不是回来过。
他说自己在外地,还关切地问我,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蓝蓝,别胡思乱想好不好?没事的,你乖乖在家,我这几天就回去,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当然不会等他带我去看医生,我又不是没手没脚。
跟大夫说了我最近的精神状态,他给我开了点凝神净脑的安定类药物。
果然,我这几天睡的香了。
然后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看到躺在地板上肩膀上插着一把剪刀的,是陆然。
我啊一声尖叫出来。
陆然抱着我,安慰我说没事,没事。
「蓝蓝,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是我不好,不该半夜三更回来吓到你。」
我拼命摇头:「不是我,陆然,肯定不是我对么?我宁可杀了自己也不会伤害你的。」
陆然肩膀上的伤还在流血,我看了看血,觉得应该别忘了晕倒。
于是我又「晕了」过去。
其实我心里嘀咕个不停,陆然不是想杀我么?
怎么突然改变战略了?
照这个事态发展下去,感觉他都快被我「杀了」。
哎,我猫猫叹气。
渣男的脑回路真是无法理解。
但我很快就弄明白陆然的真实目的了。
第二天他洗澡的时候,我偷偷解锁了他的手机。
终于,找到了我要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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