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他如何能听不懂阮老夫人的意思。铖王妃要是来闹,说明凝烟觉得委屈跟她哭诉阮家所为,铖王妃才会替她出头为她出气,上门为她讨要公道。可是铖王妃没来,就代表凝烟根本提都不愿提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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铖王妃没想到凝烟会说不让她去阮家,她皱眉:“可是阮家那边,这事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不会。”
“那你……”
“阮瑾修他们会来找我的。”
凝烟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急的是阮鸿他们,臊的是阮家的脸。
她一日不回阮家,外头人就会一日记得阮家人做的事情。
只要她稳得住,阮家会比谁都先跳脚。
铖王妃是知道阮凝烟曾经有多粘着阮家那长子,以前不管做什么时都是一口一个阿兄,谈及阮瑾修时也满是亲昵,可如今却是直呼其名,提及阮家更是冷淡,她只觉是阮家伤了外甥女的心。
“好,姨母都听凝烟的。”
“姨母最好了。”
阮凝烟靠在铖王妃肩头轻蹭了蹭。
铖王妃被小姑娘撒娇弄得心软,满是疼惜地摸摸她头发:“你与晏淮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认你当义妹?”
凝烟下意识摸了摸颈间挂着的龙纹佩。
回京的路上晏淮跟她说过,赠她玉佩的那位薛姨已经亡故。
他说薛姨出身显贵,族中曾是京中最鼎盛的世家之一,可是当年因为招惹小人被人所害,薛家上下更是摊上谋逆大罪九族尽诛。
这龙纹佩是薛家传家之物,京中不少权贵都认得,而且当年与薛家有仇的人如今不少都立于朝堂身居高位,若是被人看到她戴着薛家的东西,极容易惹来麻烦。
晏淮叮嘱过她,将龙纹佩收好,也别与人提及薛姨的事情。
阮凝烟不怕姨母会与旁人提及,可是铖王……她眼睫微垂:“我也不知道。”
“晏督主救我的时候我受伤疼晕了过去,等我醒过来时就已经在他的别庄了,他当时瞧着我神色有些奇怪,还跟我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说什么像是他故人,我也没听太清楚。”
“后来他知道我跟阮家的事,就与我说让我唤他阿兄,还带着我去了钱家。”
铖王妃闻言也没怀疑凝烟话中的含糊不清,因为晏淮其人在京中名声太过响亮,哪怕铖王妃平日与朝中之人没什么交集,也知道这位晏督主的厉害。
连铖王素日里提起晏淮时都是言语忌惮,这般人物实在犯不着算计凝烟一个父母双亡的小姑娘。
“兴许是你与他故人有些相似?”
铖王妃思忖着,“听说这晏淮幼时过得苦楚,家中父母不慈爱,兄长更是歹毒。”
“他年少时也曾险些被他长兄算计丢了性命,父亲为保长兄还曾亲手送他去死,所以他后来得势之后直接屠了府中满门。”
这般处境,倒是与凝烟有几分相似。
“他兴许是看你可怜不忍你被阮家所欺,又因你想到他年少时处境,所以才会想破例帮你一把。”
至于认亲,可能只是随口一说。
阮凝烟撇撇嘴,那个人嘴毒心狠,才不会不忍。
见铖王妃自己找到了理由,她含糊说道:“应该是吧。”
铖王妃放心下来:“这样就好,他毕竟是内侍监的人,虽说身子有碍,不误你名节,可到底还是少来往得好,不过这人虽然阴晴不定为人狠辣了些,却还是救了你性命,等你伤好些后,我带着你去跟他道声谢。”
救命之恩,还是要重谢的。
凝烟一点儿都不想去见晏淮。
那人眼睛太利,心眼太多,她每次都好像一眼就能被看穿。
她不想见他,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凝烟沉默了一会儿只能有些闷闷不乐地垂着脑袋:“好。”
……
凝烟跟着铖王妃回了铖王府,钱家那边的事情也根本就瞒不住人。
阮瑾修下值从宫中出来时,就隐约察觉周围的人看他目光有些奇怪,可每当他看过去时,那些人又都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连原本低声议论也都停了下来。
虽然依旧如过往招呼,可他们却像是画了一个圈,将他排斥在外。
阮瑾修年少便得才名,不足二十就早早中举,因得皇帝青眼得入门下省任四录事之一,虽然官阶不高只得七品,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前途光明。
他本就才学出众,又是阮国公府嫡长子,向来在府衙之中都是旁人交好的对象,可今日这般隐隐排斥嫌弃却还是头一次。
“小阮大人这是下值了?”
不远处有同从宫门出来的年轻官员笑着招手,“今夜同丰楼有酒宴,庆祝安大人高升,你可要同去?”
阮瑾修刚想摇头说不去了,就有人抢了先。
“你唤他做什么,人家玉台公子清贵着呢,哪能瞧得上咱们呀,他可没功夫跟着咱们去喝酒。”
“傅来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被唤作傅来庆的人与阮瑾修差不多年纪,只是比起阮瑾修肃然严苛的模样,傅来庆那张脸却是跳脱极了。
他跟阮瑾修的不睦由来已久,二人都是少年英才,都同样入了宫学,同年科举,同年入仕,一个进了尚书省,一个进了门下省。
阮瑾修始终压着他一头,且总爱板着个脸与人说教,傅来庆早就看他不顺眼至极。
“我倒不是个哑巴,可没你玉台公子能说会道。”
傅来庆嘲讽,“你阮大人能黑的说成白的,臭的能说成香的,以前还道你是个处处规矩,循途守辙的,可如今瞧来当真是污了玉台二字。”
“你什么意思?”
“还装呢,你们阮家拿着个外室女当成宝,将人强塞给二房充作庶女,任人欺负二房嫡出的女娘,你敢说你不知道?”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怕是还不知道吧,那阮姝兰的身世满京城都知道了。”
傅来庆见他脸色瞬变,忍不住嗤笑了声,
“听说你早上当值前,还亲自送着那外室女去了钱尚书府中,对她百般照顾千般怜惜,半点委屈都不忍让她受,就是不知道你阮大人还记不记得昨日被你扔在?山之上,差点摔死的亲妹妹。”
“不过也是,你阮瑾修能将人抛在那荒野林子里,哪还在意她死活,就是可怜了那阮小娘子,摔断了腿还毁了脸……”
阮瑾修心神巨震哪还有半点刚才的风度,猛地上前抓住傅来庆的衣领。
“你说什么,凝烟怎么了?”
啪!
傅来庆一巴掌就打掉了领子上的手:“装什么呢?!”
“那?山积雪,天黑路滑,山中时有野兽出没,你将阮小娘子扔在那林子里的时候,没想过她会遇到危险?”
“你有心护送你家那外室女去钱家赴宴,生怕她受了半点委屈,你就没想过让人去寻寻你那被你扔了的妹妹?”
满场寂静时,傅来庆的嗓音讥讽至极,
“小阮大人这心肠,可比石头还硬呢。”
阮瑾修脸色突地苍白,怎么会……他明明是让凝烟回灵云寺的,他明明记得那地方离寺中不远……
他当时怕姝兰遇到危险,护着她离开,可是还有谢寅和陆执年。
他们二人与凝烟那么要好,怎么会没留了随从护卫?
傅来庆瞧他这模样,不屑冷哼了声后,转身就走。
原本停在周围的那些人也都是神色各异。
钱家的事情出在早上,这么大半天过去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往日这阮家大郎言辞有理,行事有矩,不管做什么都是一板一眼挑不出过错,阮国公府名声极好,可谁能想到阮瑾修居然能对自家妹妹这般心狠,而那阮家更是将个外室女当成宝……
不少人都是摇摇头,虽然没说什么,那目光却如针扎,让阮瑾修片刻都待不下去了。
阮瑾修匆匆走了,人群才各自议论着散开,而阮国公府简直成了今日京中最热闹的源头。
阮瑾修脸色难看地回了国公府时,阮老夫人和阮鸿他们都已在前厅等着,阮姝兰则是跪在地上,身形纤弱,素色长裙伤溅了泥渍。
“父亲,你们这是做什么?”阮瑾修大步进去,伸手就扶阮姝兰,“你怎么跪着,地上凉,先起来。”
“阿兄…”
阮姝兰嘴唇苍白,抬头时泫然欲泣。
阮老夫人坐在椅子上沉着眼:“叫她跪着!”
“祖母!”
阮瑾修不赞同地皱眉,“凝烟的事跟姝兰没关系……”
“不跟她有关跟谁有关,要不是她撺掇着,你能这么糊涂?”
阮大夫人顿时动怒,她儿子是多金贵的人,向来修持己身,从不出错,京中谁不赞他一声好脾性,可偏偏摊上昨日的事情被人讥讽嘲笑。
“阮姝兰本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女,你怜她出身,想要抬举她我不拦着你,可是我和你祖母有没有与你说过让你别做的太过?”
“你父亲让她充作庶女已经是给了她脸面,回头找个不错的人家将她嫁了就是我们阮家仁慈,可是你倒好,居然让她踩在了凝烟头上!”
阮姝兰被骂的身子轻颤,眼泪滚落。
阮瑾修心有不忍:“母亲,姝兰从来没想要踩在谁头上,是凝烟心胸狭隘,又百般刁难姝兰,我才忍不住训斥凝烟。”
“昨日?山的事情是我的错,是我顾虑不周才会让凝烟生气,等她回来后我定会好好跟她解释清楚……”
“解释?你知不知道阮凝烟去了铖王府!”
阮瑾修脸色一怔。
一旁站着阮鸿沉声开口:“今日在钱家,晏淮亲自送了凝烟过去,你与谢寅他们三人昨日在灵云寺做的事情全被人知晓。”
“铖王妃大怒之下当众打了谢寅,凝烟也揭穿了姝兰身份,事后铖王妃便直接将凝烟带回了王府。”
阮瑾修既是没想到凝烟会牵扯到那位晏督主,更没想到她居然没回府。
他以为凝烟已经回来了。
阮鸿似乎是看出他心思,沉着眼道:
“凝烟昨日因惊马坠崖,若非晏淮凑巧路过,她现在早就已经没了命,可哪怕是捡回了一条命,她也伤的极重。”
“今日在钱家赴宴的那些人,都亲眼目睹凝烟被晏淮的人抬着进的钱家,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儿完好的地方。”
阮瑾修脸色一白。
他以为宫中时傅来庆是故意说话激怒他,以为他是夸大其词。
只是在?山一会儿而已,凝烟怎么会伤的那么重。
“你知道外头现在都是怎么说的吗?”
阮老夫人面色冷凝:“那些人说,你心肠歹毒祸害亲妹,我们阮家卑鄙无耻,欺辱没了爹娘的二房遗孤。”
“凝烟是你二叔二婶唯一的血脉,她昨日要是真的死在了?山,外头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就能戳碎了你的脊梁骨。”
阮瑾修脸色血色顿消。
阮老夫人说道:“我原是想着,以铖王妃的性子定会为着凝烟的事情找上门来,哪怕她像是教训谢世子那样打你一顿,或是要拿着阮姝兰出气,掀了咱们阮家屋顶,那至少说明事情还能有得商量,大不了我这把老骨头出面替你求情,她与凝烟总能看在我的面上将事情抹了过去。”
“可是从早上到现在,从凝烟进了铖王府,就没有一个人来过阮家,更没人来质问过我们,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阮老夫人的话让阮瑾修脑子一空。
他如何能听不懂阮老夫人的意思。
铖王妃要是来闹,说明凝烟觉得委屈跟她哭诉阮家所为,铖王妃才会替她出头为她出气,上门为她讨要公道。
可是铖王妃没来,就代表凝烟根本提都不愿提阮家。
凝烟这是恨了他。
阮老夫人说道:“凝烟若想回来,铖王妃就不会一声不吭,她是被你冷了心肠,厌了阮家。”
“她留在铖王府一日,你和阮家就会遭人指责一日,她伤势一日未痊愈,所有人就都只会记得阮家是如何欺她,你这个长兄是如何抛弃她。”
“你祖父走后你父亲本该继承国公府爵位,可是陛下一直按着此事不提,压着你父亲不让他袭爵,你好不容易入了朝中,眼看前途无量,将来必能比你父亲走的更高,可是今日事情闹大,你的官声毁了,阮家也跟着声名狼藉。”
“你父亲别想再袭爵,你将来又如何还能立足朝中?”
阮瑾修脸色苍白:“祖母……”
他以前从未想过这些,也从未想过凝烟会恨他。
他只是不想让她那么跋扈,只是觉得她不如以前懂事乖巧。
她那么容不得姝兰,处处刁难咄咄逼人,传扬出去只会叫人笑话她毫无教养。
他身为长兄,只是想要她们姐妹和睦,想教训一下凝烟而已,可他却从未曾想过要伤害她,更没想过会害她险些丢了命……
“我去铖王府跟凝烟道歉,我去接她回来。”
“阿兄!”
阮瑾修疾步到了门外刚想翻身上马车时,就见身后阮姝兰提着裙摆踉跄着出来,他连忙放开辔绳停下:“你怎么出来了?”
阮姝兰撞在他身前被扶着:“阿兄,我跟你一起去。”
女孩脸苍白极了,刚哭过的眼通红。
“是我不该跟着阿兄去灵云寺,是我害阿兄被凝烟误会,我知道阿兄是心疼凝烟的,昨日的事情是我不好,我不该跟凝烟顶嘴连累了阿兄一时气怒,才会险些害了凝烟,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她轻轻拉着阮瑾修的衣角,小声低泣,
“凝烟生气的是我,她不喜欢的也是我,是我…是我不该来京城……”
阮瑾修看着纤小的阮姝兰,只觉心软得一塌糊涂。
“你胡说什么,凝烟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是阮家的女娘,不回阮家还能去哪儿,是我大意才会害凝烟受伤,她本就性子急又不喜你,你若去了,她会为难你。”
“我不怕,只要能帮阿兄,要我跪着求凝烟都可以。”
阮姝兰轻咬着唇时满是柔弱,长睫微垂时却是阴霾。
钱家的意外让她费尽心机换回的好感全部没了,谢寅今日厌了她,她不能再让阿兄也被阮凝烟哄了去。
她太清楚这些世家公子的心思,也太知道谢寅那人。
少年意气,怜惜弱小,又自负正义,愚蠢的天真。
只有她被阮凝烟为难,被她欺负,被她谩骂折辱,她才能惹的谢寅和阮瑾修他们怜惜。
“阿兄,求求你让我去吧,我去求凝烟……”
“她若是不回来,祖母……祖母不会饶了我的……”
阮瑾修见她忐忑害怕,想起刚才阮老夫人待她冷漠,心中一疼。
“好,阿兄带你去。”
他握着阮姝兰的手带她上马,
“莫怕,阿兄护着你。”
……
凝烟跟着铖王妃回了王府之后,宫中太医就被请了回来。
得知凝烟身上擦伤居多,腿伤看着厉害骨头无碍,脸上的那些伤也被用了最好的伤药不会留下疤痕,反倒是手上伤的最为厉害后,铖王妃既然是心疼也是狠狠松了口气,小女娘家脸面最重要。
亲自送了太医出去,铖王妃就遇见了匆匆回来的铖王。
铖王年近四十,身形依旧伟岸,谢寅与他有五六分相似。
“凝烟怎么样了?”
“伤的很重,好在晏督主身边的人替她上了药,要不然她的脸…”铖王妃眼睛还有些红。
铖王伸手揽着她:“别担心,凝烟福大命大,定不会有事的。”
铖王妃眼圈通红轻“嗯”了声。
铖王跟着铖王妃一起进了屋中时,小姑娘小小一团窝在软榻上,身上围着厚厚的细绒毯子。
屋中虽然有地龙暖着,可是铖王妃依旧怕她着凉,也怕她昨夜山中受冻落了寒症,叫人闭了门窗又点了碳盆,还取了汤婆子让她抱着。
凝烟脸窝在蓬松的狐狸毛中,身上热腾腾的,鼻头脸颊都有些泛红。
“姨母,我好热…”
“热点好,去去寒气,太医可是说了你身子受凉,不能再吹半点风。”
凝烟眼中水汪汪的,嘴唇也因热起来多了些血色。
铖王站在一旁:“你就听你姨母的吧,你是不知道你这次把你姨母给吓坏了,方才她还躲在外面偷偷掉眼泪,那眼圈都哭肿了,你好生养着身子早日好起来,才能让你姨母安心。”
凝烟这才留意到铖王妃身后跟进来的高大男人,脸上娇糯之色淡去了些,轻唤了声:“姨父。”
“怎么样,还疼吗?”
铖王上前伸手想探凝烟额头,却被她下意识躲开。
“凝烟?”铖王愣了下。
阮凝烟蜷缩着指尖,倒是铖王妃伸手拍了他一下:“乱动什么,凝烟都及笄了,又不是三五岁的小女娘,你个大男人毛手毛脚的也不怕吓着她。”
铖王闻言爽朗一笑:“这不是忘记了吗,她小小一团时就在咱们府里来去,那时候可没少抱着我胳膊,让我举着她满府里乱转与我撒娇来着,如今年岁大了,倒是知道害羞了。”
他像极了疼爱小姑娘的长辈,关心说道,
“你这几日就留在王府里好生养伤,阮家那头姨父会替你做主,这次阮鸿他们要是不说出个道理来,别想将咱们小凝烟接回去,还有你阿兄和表哥,姨父定会好好替你教训他们!”
阮凝烟眼睫颤了颤:“谢谢姨父。”
“傻,我是你姨父,谢什么。”
脑袋被揉了揉,铖王扭头朝着铖王妃说道,“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你先陪陪凝烟,我听说你回来后还没用饭,刚才让厨房那边做了些你和凝烟爱吃的,等会儿用一些,别饿着自己。”
铖王妃满目柔情地嗔了声:“我知道了,又不是小孩子。”
“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小女娘。”
铖王身前挨了一拳头,哈哈笑了声,才握了握铖王妃的手转身出去。
等人走后,铖王妃才忍着笑低斥了声“老不羞”,回首见凝烟看着她,她脸颊顿时绯红:“看什么?”
凝烟抿抿唇:“姨母,你跟姨父感情真好。”
“小孩子瞎说什么。”
铖王妃轻戳了她脑门一下,脸上却是掩不住的笑容。
她跟铖王是一见钟情,年少时她与阿姊七夕放灯,铖王一眼瞧见她后便非她不娶。
他本就容貌俊美,出身又高贵,再加上对她痴情求娶心诚,父亲荣太傅才答应将她嫁给了铖王。
二人成亲之后,铖王府便只有她一个主母,这些年铖王未曾纳妾,也从不碰别的女人,对她百依百顺不说,哪怕外头人笑话他怕媳妇他也从不放在心上,她也一如还没出嫁时跟个小女娘一般过得恣意。
铖王妃想起铖王脸颊有些绯色,妩媚娇妍的脸上满是幸福。
她拍拍盯着她瞧的阮凝烟:“折腾了一天不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凝烟垂着眼:“我有些困。”
“那你睡一会儿,我去瞧瞧厨房做了什么。”
“好。”
凝烟闭眼假寐,过了会儿呼吸平顺下来,铖王妃才小心翼翼替她掖了掖身上的绒毯,然后轻手轻脚地出去。
等屋中没了声音,凝烟才睁开眼,怔怔地望着门前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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