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半夜刷猛男直播,突然觉得头好痒。 不好,要长脑子了?! 我连忙爬起来去医院检查检查。 嚯,你猜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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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刷猛男直播,突然觉得头好痒。
不好,要长脑子了?!
我连忙爬起来去医院检查检查。
嚯,你猜怎么着?
瘤子!
1
在医院拿到脑子长瘤子的 CT 照片时,我是愣住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医生安慰我:「要是好好治疗……」
我:「能痊愈?」
他:「能多活一个月。」
他说我脑子里的瘤子已经压住了我的脑神经,在未来的两个月里,我将会体验反胃、呕吐、头疼到疼死的整个完整过程。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我,我忍不住红着眼眶拍了照片发了个微博:
【家人们,谁懂,脑子长瘤子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瘤子博主,还没关注的宝贝快快关注,博主多看一眼就少一眼了。】
底下一片嘻嘻哈哈,全是一片,博主你又发疯了。
我也哈哈笑了。
2
白行总说我脑子不好使,和别人不一样。
以前我还会反驳,但现在,他说的好像是事实。
我的脑子的确不太一样,因为它长了一个瘤子。
3
我惊叹他的未卜先知,把确诊单随意折叠放在包里,骑着我的小电驴就去了菜市场。
清晨六点的菜市场新鲜干净,买菜大妈看我如同一生之敌。
我:「三块。」
大妈:「三块五,一分都没有少。」
我:「就不能宽容一点吗?」
大妈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你妈,什么都能给你宽容一点。」
我:「妈。」
大妈:「……」
她咬牙切齿地把菜摔在我的破篮子里,恶狠狠地警告:「要我说多少次,在外人面前不要叫我妈,自己人面前也不行!」
我嘿嘿收下菜:「老板大气,要不怎么说娃都考上了重点高中了呢。」
她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可不是,要我说龙生龙凤生凤,我家老杨的基因那么好,儿子也出息,哪里像你爸那只臭老鼠。」
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我爸那只臭老鼠,并引以为耻。
我连忙点头你说得都对,反正我爸早死了。
我回到七零八落的小巷老房子,把五块的排骨和一块钱的萝卜切好炖在一起,炒了一碟两块的青菜,盛好了两碗饭,叫了一声:
「吃饭了。」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尝了一口我炒的青菜。
不愧是我的手艺,香。
我吃得不亦乐乎,听见对面椅子传来动静,把排骨汤推过去。
「吃,吃完去上学,看看卖菜老杨家,儿子都考上重点高中了,你得争气一点,给我考个 985、211。」
白溯终于忍无可忍,抬头咬牙看我:「宋小雨,你还真把我当儿子养!」
我白了他一眼:「长嫂如母,你和我儿子有区别吗?」
他冷着脸:「我哥早死了,哪来的嫂子?你就是他的一个舔狗,人死都还舔,你是不是犯贱?」
这小子,真没礼貌。
我夹了筷排骨到他的碗里:「我乐意,吃你的肉,别抢我的菜。」
「我不吃。」
我的脸一冷,命令:「吃!」
他看见我的表情一愣,下一秒把碗当的一声掼在桌子上,恶狠狠地大吼:
「我说了,我不吃!宋小雨,你烦不烦啊,我根本不需要你照顾!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一只哈巴狗!你滚啊!滚出我家!」
我被吼得瞪大眼睛,或许是脸色有些苍白,他想上前,却又想到什么,眼神躲闪地别过脸。
「我说了,让你滚,谁叫你听不懂人话的。」
我讪讪:「不吃就不吃嘛,晚上吃炖鸡好不好,我听买菜大妈说吃那个挺补的,记性好。」
「你!」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我。
我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别生气,马上就要高考了,这个时候生气不值得,别影响成绩,等你考完,我就走。」
我以为他会高兴,毕竟这小子一直挺讨厌我的,巴不得我立马滚蛋,现在想想,还有一个星期就高考了,考完原本就打算离开的。
我可不想人生最后两个月就焊在这里。
可他为什么不高兴,反而红着眼死死盯着我,声音怪怪的:
「你早就这么想了是吧宋小雨!你就是为了我哥才对我那么好,因为你答应他会好好照顾我,现在我成年了,你就巴不得立马把我甩掉。」
我顿了顿:「我只想要你考个好成绩。」
末了补充:「你哥也是这么想的。」
他沉默地看了我两秒,我突然有种错觉,他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可他只是抓着书包,头也不回地离开。
「好,我成全你。」
5
我坐在狭窄的饭桌上,桌面上的饭还散发着热气。
夹起一块排骨,吃得狼吞虎咽,含糊地对对面的空座说:「你弟真难伺候。」
我又想到了白行,心想要是他在,他一定不会拒绝我的排骨,还会夸我做得最好吃。
可惜他没那个福气。
真是的,死得那么早干吗?赶着投胎吗?
哦,我也要死了。
我妈说得没错,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但也不对。
因为老鼠的女儿也会。
在我两岁那年,她大冬天被打晕过去差点冻死之后,终于痛定思痛,一拍大腿把我关在屋子里,自己趁男人醉酒时偷摸了五百块,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四岁就会自己找东西吃,五岁开始做饭,清水煮面条,小村里的碱水面,三块钱一大把,够吃好久。
自五岁之后,我身上多了些磕伤的瘀青。
义务教育一过,书也不用读了,打工不够他喝酒赌博钱,所以他逼着我去学偷钱。
不愧是老鼠的女儿,在这方面的天赋不是盖的,极少失手,因为一失手就会被打得很惨,运气好点被报警了,能去局子里蹲几天,不用挨打,还管饭。
警察大叔看见我头疼地教育,想要我走入正途,我笑着看他:「大叔,我已经成年了。」
所以该几天就几天吧。
大叔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都知道我的处境,乡里乡亲,从小到大没少帮我,可他们到底是外人,总不能什么时候都护着我。
我也不是没想过离开,可我身上的钱连一张车票也卖不了。
更何况,我走了,又能去哪儿呢?
白行是我最后一次失手。
那个一米八,衣服洗得发白的少年,在工地搬水泥,浑身都是晒脱皮的红,却冲谁都笑。
在我眼里就是个傻大个,这种人偷起来太容易了。
盗亦有道,我只偷一张。
还没等我嘲笑抽出来,一只宽大的手就握了过来,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我。
我几乎已经准备好被毒打的准备。
他只是端详了我手臂上的瘀青和瘦得只剩骨头的个子好一会儿,咧着嘴笑:
「你也想和我回家啊,真好,我还差一个妹妹。」
他的手边,有个男孩立马戒备地看着我。
嚯,那个时候的白溯就讨人厌。
7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但我知道别人对我别无所图,毕竟连拐卖的都嫌弃我全身只剩骨头,不然我现在应该被当赌债卖出去了。
我只记得那天我在那个狭小的饭桌上吃了最饱最好吃的一顿饭。
我有了哥哥,还有一个弟弟。
更有了一个家。
他们同样没有爸爸妈妈,同样孤苦无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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