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孙珩原来不是妖怪,她是黔地孙都督的老来得女,取名为“珩”,闺名小玉,是整个都督府的掌上明珠。孙珩自幼生的玉雪可爱,弯弯的眉眼,团团的喜气;又聪慧率真,颇受同辈孩子喜欢。那时总有个小尾巴跟在她身后,两个小团子一起横行霸道——…
免费试读
近日,S省玄学协会里悄悄流传着一则消息:
时隔五年,容城那家殡葬铺子重新开张,沉寂已久的天师一脉将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
1.
此时,市中心医院对过的小胡同里,一貌美的女子打开了铺子的卷帘门,迈进尘封已久的店门,激起一屋灰尘。
“动作快点,没吃饭吗?”
铺子的老板——江琦玉正舒舒服服的躺在柜台后面的摇椅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指挥上下翻飞的鬼影打扫着屋子。店门口的风铃响动,几个鬼丢下工具,“嗖”的一下钻入旁边的纸人中,咧着红艳艳的大嘴,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偷偷打量着眼前的人。
“没看到吗?”江琦玉并未起身,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纤纤玉手指着店门口的牌子,对来人毫不客气,“那么大个牌子,上面明晃晃写着‘暂不营业’。”
“江老板,打扰您了,主要我这有笔生意想和您谈一谈。”一道清润的男声响起,江琦玉这才抬眼打量眼前的男人,面容清俊,浑身贵气,只是眉眼中萦绕着淡淡的死气。
这是身边有亲近之人去世才产生的死气。
“寿衣,骨灰盒,定制花圈,道场……丧葬一条龙,全城最优,物美价廉,包您满意。”江琦玉来了兴致,起身抓了把瓜子,一边嗑一边翻出了店里的本子。
“都不需要,”男人面色有些不虞,踌躇了一下才开口道,“江老板,我想请你帮帮我妹妹。”
“哦?”江琦玉讶异,随即飞快的掐指算了一下,面色古怪地打断男人,“我是天师,可以招魂,但不可以诈尸。”
男人闻言脸色苍白,模样肉眼可见的颓败了下去,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是了…”
男人并未走,江琦玉也不赶人,只当他不存在一样继续嗑起了瓜子。
店里一阵静谧,小鬼也不敢出声,良久,直到“扑通”一声打破了沉默。
“江老板,求您…帮帮我妹妹”男人跪在地上,神情哀伤中又带着期望,他定定地望着江琦玉,“钱,不是问题。”
“不是钱的问题,”江琦玉忍痛说出这句话,摸摸自己的小良心,上前要把男人扶起。
“不知道您有没有注意到最近一则新闻,黔地大学生旅游出事那个?”男人倔强地不肯起身,抓住江琦玉的衣袖,急切地问着。
“十人失联九个,只有一个获救的那个吗?”江琦玉搜索了下记忆里的时事热点,很快便想起一个。
S大十名大学生,组团去黔州游玩,黔州地貌奇特且多山,有许多未开发的地区。
那几个孩子误打误撞进入一片荒山,结果当晚失联,救援队搜索了一个星期,才救出一个奄奄一息、神志癫狂的姑娘。
江琦玉点点头,询问那男人:“获救的那个是你妹妹吧?”
男人抿着唇,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她不是我妹妹。”
“准确说,身体里的那个,不是我妹妹。”
2.
男人叫乔景,是个富N代;乔家是整个S省乃至华国有名的豪门,到这一代,子孙辈女孩就他妹妹乔深一人,娇憨可爱,是整个乔家的掌上明珠。
在得知乔深失联的消息后,整个乔家都急疯了;除去明面上的搜救队,乔家还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数艘直升机加搜救犬搜了七天,才在搜过的一个山洞中发现奄奄一息的乔深。
乔深被救回来以后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后看到身边穿裙子的人,一句“伤风败俗,不知廉耻”脱口而出,吓坏了当时的护工。
讲到这里,乔景无奈,深深的叹了口气。
“其实,除了刚醒的那段时间外,我妹妹除了言行有些怪异,人还算乖巧。我们都当是受刺激吓得了,直到前天半夜,我看到我妹妹在小花园里阴暗爬行,嘴巴里还叼着一只死老鼠…江老板,你相信兄妹之间的感应吗?自从深深获救,我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她不是我的妹妹。”
乔景当时不是没说起过,只是被自家老爷子好一顿“爱的教育”,不得已闭上了嘴巴。由于前天晚上的事情也有其他人注意到,乔家众人这才相信乔景的话。一大家子人秘密开了个会,决定先不惊动那邪物,防止伤害了乔深的身体;暗地里托人打听大师,这才找到了江琦玉这里。
“我知道今天打扰您属实冒昧,”乔景起身后苍蝇搓手,憔悴的俊脸上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可您离得最近。”
“嘎嘣”江琦玉的瓜子碎了,她深吸一口气,和善的拉开门,一脚把乔景踹了出去。
江琦玉还是跟乔景来到了医院。此时她正笑眯眯地站在病床前,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你好啊,乔小姐。”
乔深瘦的只剩皮包骨头,裸露在外的皮肤开裂成一块一块,斑驳的血痕像极了鳞片的形状。她怪异的眼珠子惊恐的瞪大,整个人缩在病床的一角瑟瑟发抖。
“哥,”沙哑的声音呕哑糟咂,乔深颤巍巍指着江琦玉,“我讨厌这个女人,她长得太丑了,你让她走。”
“丑?”江琦玉笑容裂开,转身面无表情对乔景道,“让其他人都先出去。”
接收到乔母求救的目光,江琦玉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在众人退出后,抬手起咒封住了房门。
“好久不见啊小虫子,”江琦玉笑容可掬,话音还未楼下,眼疾手快地向床上抓去,“这么多年不见,你的品味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啊。”
乔深眼神阴毒,收起柔弱的姿态,从床上一跃而起:“丑八婆,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私人病房的空间很大,两人一追一逃,乒乒乓乓打翻一堆东西。
忽然,乔深凌空而立,身体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扭曲,一张嘴,吐出一条黏糊糊、湿哒哒的蛇信子。
“你吐我口水!”江琦玉怒吼,一只手扯住蛇信子,另一只手飞快起势向乔深打去。
乔深也不躲,直直迎上去后犹如一个漏气的气球,在地上成一滩烂泥。
“淦!”江琦玉咒骂了声,这玩意儿蜕皮了!还没等她仔细寻找,一个黑影从窗户边闪过,留下摇晃的窗子。
(艹皿艹 )!江琦玉气的直跺脚,刚刚只顾封门,忘记封窗了!
脸色不太好的江琦玉从病房里出来,被同样脸色不太好的乔家人围住,乌泱泱一群人眨巴眨巴眼睛期盼地望向江琦玉:“江大师,怎么样?”
江琦玉故作沉稳:“此妖孽法力深厚,今日侥幸逃脱,给我几日时间,我必将它捉拿。”
……
殡葬店的储物间里,江琦玉指挥着小纸人在一堆箱子中翻找,待它们“嘿咻嘿咻”翻出一面镜子后,立马惊喜地抱了起来,擦去上面的灰尘,狠狠在上面亲了一口。
“小心肝,我想死你了。”
镜面灰扑扑的,没有任何动静。
“小心肝,这回我真知道错了~”
镜面依旧平静的像一潭死水。
江琦玉收起脸上的笑容,把镜子放在地上,一脚踩了上去——
镜子立马滚到一边,立起来,镜面上浮现了几个字“哎呀,宝贝,你来啦~人家刚睡醒~”
江琦玉笑眯眯拍了拍镜子,俯身走了进去。
镜中自有乾坤。
四面环山,山围一湖。
湖面如镜,可至天地间任何一处;亦可映万物前尘,往事种种。
“乔深,20岁,家住容城胡桃里。”江琦玉点了点湖面,湖面幻化出乔深的今生。
乔深的前半生平平无奇,富家小姐的挥霍人生。
直到上大学的时候,小姑娘交了个男朋友。
小姑娘的男朋友是学生会会长,人帅体贴嘴还甜,只可惜是个海王。明面上对乔深深情款款,背地里和乔深同寝另一个姑娘范知今打得火热。
乔深无意间见到两人暧昧,怒气冲冲要找两人算账,结果在渣男的哄骗下,乔深坚信是范知今勾搭了自己男朋友,把矛头都对准了范知今。
乔深是乔家大小姐,肤白貌美,自出生以来顺风顺水,从来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而范知今呢,是山区里飞出的金凤凰,除了昳丽的容貌没有能让人注意到的地方,打扮土气,平时走路都低着头。
乔大小姐怎么能容忍这样一个人抢了自己的东西呢?
无需过多暗示,一场长期的霸凌由此开始。
同寝室的其他舍友孤立范知今,往范知今床上倒垃圾、座椅藏针、水杯里放虫子……乔深的其他追求者也捉弄范知今,给她锁教室里,往她身上泼脏水,在校园论坛上造黄瑶…..
范知今多次反抗,并向乔深表示自己真不是第三者无果,反而迎来了变本加厉的霸凌。
在乔深出手把有关范知今的黄谣删了后,范知今又找上乔深求和,并表示自己早就不和渣男联系了,她也希望乔深不要被骗。
谁知乔深只是不屑地望着她:“我只是觉得女孩子不应该被造谣;至于你,只让我觉得恶心。”说罢,拿起包包,潇洒地转身离去。
在长期的精神压力下,本就自卑怕事的范知今彻底崩溃了,行为举止出现了异常。
一天她的父母来到了学校,沧桑的老人对见到的所有人都点头哈腰,又感谢同寝室的她们照顾了自己女儿,在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后,带着范知今离开了。
范知今退学了,她这个人连同不堪的回忆一起被人们遗忘了。
这是疫情解封后的第一个暑假,乔深连同舍友打算带着自己的男友一起组织一场旅行。冥冥之中有什么指引,他们来到了黔州,那是范知今的老家。
他们最后失联的荒山,是范知今去世的地方。
范知今去世了。她那老实巴交的父母当了一辈子农民,对自己孩子的病情束手无策,只得把孩子带回了家,想着等孩子自己想开就好了。
范知今想开了吗?没人知道。也没人知道她怎么进了山,又在山洞里失足,溺毙而亡于山洞中的暗河,尸体在暗河里泡了三天,打捞上来时只剩腐败发臭、开膛破肚的身躯。
乔深他们误打误撞进了来到了这座山,在没开发过的森林里美美地自拍,并配文发朋友圈:
“很清新,感觉整个人都被治愈了。希望余生也可以成为治愈别人的人。”
发完朋友圈后山里无端下了大雨,几个没生存经验的孩子来不及下山,匆忙找地方避雨,一头扎进了范知今当时死亡的山洞。
天完全黑了,雨停了,没有月亮,黑气在山间萦绕,外面传来呜呜的声音。
男友安慰乔深后拿起手电筒出去查看,却在出去后一照,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夕之间,荒山变“荒山”,草木枯败,枝头挂着一具具干尸,无风自动间,发出“呜呜”的声音。
一个白影一闪而过,一条人面蛇身的白色巨蟒,在众人的尖叫中,一口咬掉乔深男友的脑袋。
手电筒咕噜噜掉在地上,在一片尖叫中,血柱喷涌而出。
“江老板!”熟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不合时宜,江琦玉停止了观看,出了镜子,走到大厅后顺手抽出一本书,递到乔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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