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闺房,我一腔郁闷无处发泄,一拳砸在墙上,不小心砸穿了。墙壁破了一个大洞,露出正在低头穿针引线的兄长。他手上一幅鸳鸯戏水图栩栩如生,侧脸温婉,让我想起了幼时母亲坐在我床边给我缝补旧衣的模样。我:「……」兄长:「……」说起来,这个场景是不是有些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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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苏家每一代都出龙凤胎,男子体弱多病,女子力能扛鼎。
我兄长苏叶每年都要生几场大病,直到六岁才会走路,而我苏蔷,十岁便开始飞檐走壁,十三岁就舞着我外公的重刀乱挥。
十七岁时,我更名苏强,替兄从军,在军营里待了三年,竟无人发现,甚至作为将军陆淮之的副将,深得他信任。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在一场伏击战中,我还是暴露了。
同袍将浑身是血的我抬进医帐,陆淮之亲自给我换药,我迷迷糊糊地感到肌肤一凉,不由睁开了眼睛。
我发现我的盔甲被摘下,衣襟大敞着,只着寸缕,陆淮之握着我的腰带低着头,一动不动。
我心中一紧,奈何此刻虚弱得浑身无力,低声道:「将军?」
陆淮之抬起头,我这才看见他眼眶通红,泪痕未干。
莫非我的胸平坦至此,竟让将军也同情落泪?
陆淮之长长一叹,哽咽道:「兄弟,你受苦了!」
怎么还叫我兄弟?
我迷惑不解,但还是忍痛安慰道:「将军,我没事。」
陆淮之当即怒道:「连小兄弟都被砍没了,这特喵叫没事?」
他站起身来转了一圈,无能狂怒:「该死的叛军!老子一定要让他们为我兄弟的兄弟付出代价!」
将军,听我说!我没有兄弟!不是……我确实是有一个兄弟,但不是那种兄弟!
我费劲地把衣服扯回来盖住身体,觉得事已至此,我不该欺骗一心对我好的将军。
于是我真诚地说:「将军,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女的?」
陆淮之断然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强子,你别因为自己变成太监,精神也出问题了!放心好了,太监照样能建功立业!等我们回去,兄长我定会为你请功!」
我:「不是,我真的是女……」
陆淮之打断我,深沉地说:「没了小兄弟又怎样!我们真男人,从来不需要小兄弟来证明自己!」
什么?现在没小兄弟都证明不了我是女人了吗?别太荒谬了老铁!
真可谓是唧唧复唧唧,木兰没唧唧!不闻老铁声,唯闻女叹息!
回程的一路上,我费尽口舌,试图说服陆淮之让他相信我是女扮男装。
而陆淮之每次都哈哈一笑,指着我的同袍们问:「你觉得大家会信吗?」
换作是我,确实也很难相信一个浑身腱子肉,能把几百斤的铜锤甩得虎虎生风的壮汉其实是个女人。
我心里那个悔啊!
早知道就不给他们表演倒拔垂杨柳了,上次遇到的那只水桶粗的蟒蛇,我直接砍死多好,为什么非要把它撕成两半呢?
多亏了陆淮之的免费宣传,现在十万陆家军都听说了我为国捐唧的名声,每个人看我的目光都无比怜悯,为了照顾我的感受,连「鸡」和「牛」两个字都不敢说。
我正烦恼着,没注意自己来了葵水,站起身时,身后的血迹浸透了衣裳。
陆淮之最近对我颇为关照,马上就发现了,关切地问:「强子,你屁股怎么流血了?」
我转头一看,整张脸红透,小声地说:「将军,我来葵水了……」
陆淮之茫然地想了几秒,恍然大悟:「原来你们家都把痔疮叫作葵水啊!」
我:「?」
我们将军的脑回路真是出人意料呢!说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女人我也信啊!
我放弃了与他辩驳,默默走出去,陆淮之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我身上,对一个亲卫严肃地吩咐:「告诉后勤,这段时间给苏副将的膳食务必要清淡些!」
亲卫犹如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瓜,一边点头一边跑走了。
我隐隐约约听见他在和人说:「苏副将竟然有痔疮!他跟我们将军没可能了,呜呜!」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么个不正常的将军,下面的人脑洞都这么清奇我也一点都不意外呢!
我不举的名声先我一步传到了京城。
班师回朝后,原本守在大街两侧翘首以盼的夫人小姐全不见了踪影,我一下马,就被一群有断袖之癖的公子哥们团团围住。
他们语气暧昧地说:「强弟,听说你下面……」
我面无表情地打断他们:「我有痔疮。」
轻描淡写的四个字,成功逼退了所有想跟我搞龙阳的男断袖。
夕阳下,我孤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突然有个人追上来揽住我的肩膀,低头在我耳边气愤地说:「强子,别在意那些人的目光!等着吧!哥一定会给你找个漂亮又温柔的姑娘!」
他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我耳边,目光却清澈至极,一身正气。
不,我不想从男断袖变成女断袖。
我摇摇头,情绪低落:「将军,你不明白,我从军三年,回京后却发现连晚笙都要嫁人了,我真是……」
陆淮之若有所思:「你说的,是林家的二小姐林晚笙?」
「是。」
在我从军前,晚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我们还相约嫁一对兄弟,这样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谁知世事难料,她马上要嫁给礼部尚书的公子,我却还是孤身一人。
不仅孤身一人,还从一个健康的姑娘,变成了一个身有隐疾的太监!
陆淮之见不得我消沉的样子,用力地把我搂进怀里,坚定地说:「强子,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让你如愿的!」
我的脸猝不及防地贴在他结实饱满的胸肌上,还反弹了一下,脸颊瞬间如火烧一般,不知是他胸膛的热度,还是我自身的温度。
陆淮之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但我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埋在他的胸前胡乱地点头:「嗯嗯!」
哥啊,原来做男人这么快乐!做将军的男人,就更快乐了!
我神思不属地回了军营,完全把晚笙的婚事忘在了脑后。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半梦半醒间听见窗户有动静,披衣而起,随手抽了一把刀过去查看。
没想到却看见陆淮之拎着一个堵着嘴的男子从窗户里跳进来,俊美的脸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我瞬间放下刀,激动地走上前道:「太客气了,将军!您这还特意给我带了个男人,我该怎么报答您才好呢!」
那个男人呜呜地发出声响,拼命挣扎,我不由低头看去,咦,这张脸怎么这么眼熟?
我靠!这特喵不就是晚笙的未婚夫柳池吗!你把他弄过来干嘛?
我震惊地看着陆淮之,他对我微微一笑:「以你我二人的关系,何必客气!」
低头再看柳池时,神色却冷了下来,轻嗤一声,轻蔑地说:「就这不阴不阳的娘娘腔也敢跟我兄弟抢女人?真是不知死活!」
柳池:「?」
我:「!!!」
总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平心而论,柳池长相秀美,身形瘦弱,比我更像女人,但问题是,我特喵就是个女人,怎么跟柳池抢女人?
柳池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瞪着我,那张脸上汇集了茫然、震惊、迷茫、不解、愤怒等多种情绪。
作为晚笙的未婚夫,他当然认识我,但是现在他可能也想不通,我到底是怎样变成一个暗恋好姐妹的女断袖的。
我不是!我没有!
陆淮之越说越气,说什么都要把柳池阉了给我报仇。
眼看着他拿起刀,手起刀落间我连忙拦住他!
「误会!都是误会!快放了柳公子!」
我拿下堵嘴的破布条,柳池立即破口大骂:「苏蔷!你没告诉他你的身份吗?你还装!你再装晚笙就要守活寡了!」
他的声音凄厉,闻者落泪。
陆淮之不为所动,疑惑地问:「装什么?」
我为自己辩解:「我说了啊,我都说我是女的了,他不信。」
陆淮之勃然大怒:「我就说我兄弟怎么连自己性别都搞不清了,原来是你这个王八蛋害的!」
柳池眼睛一闭,流下两行清泪:「陆淮之,你真瞎啊!」
柳池回去告了我一状,很快,我爹娘就知道了。
我不得不回了趟家,母亲问我:「如今你是想恢复女儿身了吗?」
我说:「恢不恢复的无所谓,重点是我想谈恋爱了。」
我娘下意识地问:「但你不是不举吗?」
我:「?」
她回过神来,尴尬道:「这个传闻太广,一不留神就……」
我不由感到绝望,连我娘都忘了我是个女子,陆淮之又怎能相信呢?
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闺房,我一腔郁闷无处发泄,一拳砸在墙上,不小心砸穿了。
墙壁破了一个大洞,露出正在低头穿针引线的兄长。
他手上一幅鸳鸯戏水图栩栩如生,侧脸温婉,让我想起了幼时母亲坐在我床边给我缝补旧衣的模样。
我:「……」
兄长:「……」
说起来,这个场景是不是有些不对啊?
看看我房间里陈列得满满当当的十八般兵器,凤头斧、竹节鞭、子母钺、流星锤……
再看看哥哥房间里的蜀绣、织布机、古琴、茶具……
我悲伤地问:「哥,我们是不是这辈子都换不回来了?」
苏叶思索片刻,道:「可以是可以,但我已经帮你打出了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声,无论是女红还是茶道都是京城第一,换回来,你能适应吗?」
我沉默半晌,真诚地说:「哥,比起你我还是差远了,这三年,我顶多是杀了几百个叛军,生擒了敌军将领,唉,我还是真是没用啊!」
兄妹俩对视一眼,苏叶无奈道:「不如这样,爹娘都很好奇你的陆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日设宴,你将陆将军请到我们家,在那时由爹娘揭开你的身份,你看如何?」
我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
我说的陆淮之不信,但我爹娘说的他总该信了吧?
没想到陆淮之一听要去我家,虎躯一震,白皙的肌肤竟然染上薄红。
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在陆淮之心中不是个男的吗?他脸红什么啊?
陆淮之吞吞吐吐地说:「这么快就要见令尊令堂了,不太好吧?」
「快吗?我们认识三年了啊。」
我的好姐妹晚笙和她的怨种未婚夫柳池也来看热闹,我刚踏进门,晚笙就激动地过来抱住我:「阿蔷,我好想你!」
我也激动万分,紧紧地抱着她,正要说什么,突然旁边伸出来一只手,用力地把晚笙一推,让她摔了个屁股墩。
晚笙愕然抬头,就听见陆淮之冷冷道:「你一个有夫之妇与我兄弟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柳池一脸敢怒不敢言地过来拉起未婚妻,悄声道:「陆将军脑子不太正常。」
晚笙气得要命:「我抱一下我姐妹怎么了!关你什么事啊?给我让开!」
陆淮之冷笑一声,用力一扯,把我扯进他怀里,抬高了下巴跟晚笙炫耀:「那我抱一下我兄弟又怎么了?跟你无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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