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不过岑桑晚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愿意来看自己。顾越提着礼物来的时候,她有些惊讶。男人第一时间就发现她瘦了,他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情绪,反正挺心疼的:“听说了你生病的事,我们大伙就选了一个代表来看看你。他们都被家里警告了不准来看你,不太方便过来,让我给你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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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桑晚推开陆御房间门的时候,他正在跟温湉打电话。
“脸有没有彻底消肿?我这边没事,我妈没有不喜欢你,改天就带你回来见她。”他耐心的哄着那边。
岑桑晚一直等他讲完电话,他放下手机以后,整个人就变得冷漠了不少,尤其是无意一眼看见她时,那股冷漠到了极点,还有些岑讽刺的意味。
“你妈让我来给你上药。”她说。
陆御扫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道:“你真的挺厉害的。”
岑桑晚当然不会以为这是什么好话,她把药箱放在他身侧,想去看他背上的伤口,被他伸手挡住了。陆御冷冷的挑着嘴角说:“不如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把我爸妈哄住的?我让我们家温湉来学一学。”
岑桑晚冷淡的重复说:“阿姨让我来给你上药。”
“你让你那姑姑以后小心,她越想得到什么,以后越会失去什么。”
岑桑晚皱了皱眉,“你要对岑氏动手?”
陆御现在时没有这个本事的,只要岑国山掌权一天,他就不可能对岑氏造成什么威胁。但他早晚有接手岑家的一天。
他本来就不太喜欢岑家,原本的礼貌只是做给他母亲看的。真要动手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陆御根本懒得跟她说话,甚至不再看她一眼,疏离的说:“药不需要你上,你人给我滚出去就行。”
岑桑晚说:“那你自己上。”
“你最好让你姑姑去给我老婆道个歉。”
她正要走,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趴在床上,这会儿她看见他背上的伤口了,红痕遍布,洗了澡也还有偶尔渗出的血珠。在此之前,他这个人从来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养就一身细皮嫩肉,身上没有半点伤痕。
岑桑晚突然就肯定岑国山是打错了算盘,陆御这次绝对不会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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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岑英芝去道歉,显然不可能。
岑桑晚想了想,说:“她确实不应该动手,但她不知道详情,以为是你出轨了,责任并不全然在她。”
陆御有些心不在焉:“确实有一半责任在于你我的隐瞒,可我老婆有什么错?”
她哑口无言,没有再跟他争辩。
陆御又说:“你以为你那姑姑对你有几分真心,还不是为了利用你,别以为你改了岑姓进了岑家,就真是岑家大小姐了。”
岑桑晚的手用力的握了握,平静的说:“我从来没这么以为过。”
“是么?”他没什么含义的笑了笑,“以前只要有女的来跟我搭讪,你不都亮出岑小姐这张底牌么。岑家这个背景确实好用,屡试不爽是不是?”
岑桑晚看着他,有些心冷。
女人只有在没安全感的时候,才会用自己都不确定的优势,来保证自己的地位。
那会儿他身边女人缘实在是太好了,她是长得好看,却比不上别人跟他有同样的爱好,比不上别人跟他有共同话题,也比不上别人会玩,所以她才会尽量陪他玩得开一些,又在其他女人面前抬出自己的身份。
结果强迫自己玩得开,他觉得她天生就浪。
她抬出“岑家小姐”的身份,他觉得她自以为高人一等爱慕虚荣。
其实她只是自卑,觉得自己没什么优点,看到什么女人跟他走得近都害怕。
岑国山连连冷笑,一扬手荆条直接甩到陆御脸上,俊美的眉眼下方瞬间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印。
岑母到底是心疼儿子,上前拦住了岑国山,说:“儿子,你爸没说错,你要了一个姑娘,让一个姑娘名声坏了,你就是得负责的。听妈的话,把外面的断了,惊澜绝对要比你外面那个好一百倍。”
陆御道:“妈,你去跟湉湉相处相处,你会喜欢她的。”
“你怎么就不听呢?”岑母忍不住皱起眉,“妈不会接受你外面的女人的。”
他就笑了笑:“你为什么非要偏心岑桑晚?”
“她很可怜,妈心疼她。”
“她爸妈死了,妹妹不见了,她姑父不待见她,是我们家造成的么?”
岑国山喝道:“你再敢说一句这种话试试?叫惊澜听到得多心寒——”
他微微偏头,看见挺直了背站在门口的姑娘,脸色猛得一变。
岑桑晚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弯弯嘴角:“叔叔阿姨好。”
岑国山跟岑母,谁都说不出一句话。
岑桑晚的视线移到了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上,他没有回头,双手紧紧握拳,显然这会儿也在气头上,保持着背对她这个动作一动不动。
“我跟陆御,我们是真的已经分手了,和平分手的,分手还是我先开口说的。叔叔要教育人,那我估计也该被教育。”她始终很礼貌,又对岑母道,“阿姨,你可以去看看那女孩,真的是很好看的一个姑娘。”
岑母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她这么说,鼻子突然就酸了:“是不是阿恒逼你这么说的?前几天来吃饭你们不是都还好好的么。”
岑桑晚摇摇头,“对不起阿姨,我不该瞒着您。”
“傻孩子。”岑母轻声说,“你就是太好说话了,所以外面那个才敢跟你争。”
因为岑桑晚的到来,岑国山没再对陆御动手。
后者听着岑母这句话,从地上起来,面无表情的上了楼。
岑国山冷哼了一声,把荆条丢在地上,面对岑桑晚和蔼了岑多,“惊澜,你放心,外头那个叔叔会给你处理了,我们岑家就认你一个媳妇。”
岑母同样也不认可温湉,可她态度没那么坚决。眼下她最记挂的,还是陆御身上的伤口,趁岑国山没注意,偷偷叫岑桑晚上去给他上个药。
“好。”岑桑晚笑着说。
岑母叹口气:“怎么会这样子呢,我一直觉得你们很好的。一开始他领你回来,我还觉得你长得太过于好看不喜欢你,后来我又觉得你好看也好,外头的比不过你他自然就不会往外看,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她爱怜的摸了摸岑桑晚的脸:“阿姨现在是真的挺喜欢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岑桑晚不确定她这是不是想去找温湉麻烦的意思,说:“阿姨,真没关系,陆御是真心挺喜欢外面那个姑娘,别到时候弄得你们关系不好,他记恨你。您要是觉得对不起我,另外给我介绍一个就行。”
岑母可没法把她给介绍出去,而且岑国山说一不二的性子,也是绝对认定了岑桑晚的。
她从储物柜里面拎出来一个医药箱,“今天估计伤得挺严重的,就非要因为一个女人跟他爸倔。”
岑桑晚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提着箱子上了楼。
陆御的房间她以前来过无数回,他们第一次就在这个房间里,那会儿她被她姑父赶出来,陆御就带着她回来了,然后在她洗澡的时候溜进了洗手间,她没有拒绝,事后她泪流满面,他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把他的床和被子分给她,小心翼翼的替她把眼泪擦干净,沙哑的说:“惊澜姐,你别哭,他们不要你我要的,我会一直对你好。”
岑桑晚从小到大,其实受过不少委屈,大部分都能做到不当回事,这会儿心里却酸涩,但她不是矫情的人,很快就调整了情绪,神色跟语气都没有什么变化:“我先走了。”
岑国山还在楼下骂骂咧咧,看她下来,瞬间明白她上楼干什么去了,冷哼一声:“他都这么对你,你还去管他死活做什么?疼死他也是活该。”
又转头看岑母,语气不悦,“他这没责任感的性子,都是你给惯的。”
岑母在旁边不吱声,平常她敢和岑国山吵,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连她自己都知道,她对陆御是过于宠了。
岑桑晚笑着调节气氛,说起自己工作的事情。
岑桑晚本来想着身体恢复没多久,做一段时间销售算了,业绩找朋友拉拉倒也不累。不过她又通过了大学辅导员的面试,还是选择去大学。
岑国山对她向来是比较关心,道:“要是有哪里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跟叔叔提。只要能解决的,叔叔一定尽力给你解决了。”
岑桑晚道了谢。
“絮絮,你跟叔叔聊聊外面那个女人吧。”岑国山道,“改天叔叔让你岑阿姨去跟她见个面。”
这话说的其实是相当的直接了,就差没直接说要出去找温湉麻烦。
像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偶尔也会有在外面遇到真爱的时候,有的碰上点手段厉害的,被迷得晕头转向恨不得把人娶回家,只要家里父母不同意,总有让人分开的办法。
岑桑晚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有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您问她做什么,您要是想知道,不如直接来问我。”
她微微抬头,就看见陆御站在楼梯口,脸上写满了火气,还有几分嘲弄。
他的视线跟她对视了那么几秒,就转到了岑国山身上,没什么语气的说:“您何必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我就再跟您说一遍,我这辈子娶定温湉了。如果不是她,那我就当光棍,您这辈子都别想要孙子了。”
“你——”岑国山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情绪又重新激动起来,岑母赶紧在旁边给他顺背,她瞪着他,“你少说两句。”
“行啊。”陆御扯了扯嘴角,从楼梯上走下来,径自往外走。
岑母皱眉道:“这么晚了你去哪?”
“当然是去陪我老婆。”
岑国山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今天你要是敢踏出这个家门一步,以后就不用回来了!”
陆御没说话,看了眼岑桑晚,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一眼轻飘飘的,却是在责怪她的挑拨离间,在控诉她是罪魁祸首。把厌恶、不屑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种无声的冤枉比直接骂人还要伤人。+
也是这一眼之后,岑桑晚就有些浑浑噩噩的,她的耳边只有岑母不停的喊陆御的名字,叫他别走。岑国山也死死的盯着门口,可是出去的人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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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桑晚回了岑家,没心思跟岑母交流,沉默的躺在了床上。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场景是她跳楼那会儿,可是跳楼的人却是温湉。她一跃而下,倒在血泊之中,而她就站在楼上俯看她,第一反应不是给她叫救护车,而是在想自己当时是不是也是这副吓人的画面。
看着看着,突然就有人从后面掐住她的脖子,她回头看,陆御双眼通红,说:“是你害死了她。”
岑桑晚挣扎着想解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有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你怎么能活着,你也该死。”他的脸上出现几分恨意,松开手,推了她一把。
岑桑晚只感觉到自己簌簌往下掉,这种感觉清晰无比,她经历过,知道十几秒以后的结果是什么,害怕的朝楼上只看得出一个虚影的男人伸手。
她不想死。
梦里他是万能的救世主,把血泊里的温湉给救活了。
救世主却并没有朝她伸出手,反而凉凉的看着她,送她一句:“你是罪有应得。”
第二天,岑桑晚就病倒了。
她身体不太好,偶尔穿少一点,就得在床上躺个几天。
岑桑晚这回是发烧,低低的烧,就算退不下去。烧得她满脸发红,体重也一连降了好几斤。
岑英芝烦的要命,不仅岑桑晚生病让她烦,还有这几天公司的事情也让她生不出什么好心情,听他老公说陆御是处处跟岑氏作对,生意被搅黄了好几单。
原本她觉得陆御自己开的公司不算大,应该构不成什么威胁,谁知道他居然还真这么有本事。
至于陆御这么对岑家的原因,她心里也知道答案,无非是因为温湉。他暂时眼里就只有那个小狐狸精呢。
岑英芝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岑桑晚,一直到第三天,她的烧才彻底退了下去。
岑母也是在她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以后来看她,这回居然闭口不提陆御的事情。
她只跟岑英芝聊了几句陆御最近的情况。
偏偏岑英芝是一个不会瞒着岑桑晚的人,转头就把岑母跟她聊的事情转述给了岑桑晚:“你岑阿姨说,你于叔叔已经断了陆御所有的资金来源。”
岑桑晚没发表任何意见,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爱情扛不过柴米油盐,到时候没钱了,他在外头绝对待不住。”不过岑英芝不知道陆御什么心理,“我就是搞不明白,明明他最近不好过,居然还要一个劲儿给咱们岑氏使绊子。”
按照道理来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陆御当下应该做的,应该是在岑国山断了他的资金链以后,好好运营公司度过难关,而跟岑氏斗气不过是自损八百罢了。要替那小狐狸精出气,现绝对不是时候。
岑桑晚一直到听到“岑氏”两个字,表情才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他想逼你去给温湉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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