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简夏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里的一个视频。那是小江护士偷偷发给她的。应该是一个下午,傅瑾时下了手术在换手术衣,男人健壮的胸膛,蜜色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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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玻璃窗内摇晃的灯火映衬着一室旖旎的温柔。
简夏浑身发软,纤细的身子陷进柔软的被褥中,漂亮乌黑的小鹿眼盈满了泪水,小脑袋被迫微微仰起。
男人炙热的吻重重落在她的唇上,两人气息相缠,吻得难舍难分。
女孩素白的小手无措的缠在他脖颈,越缠越紧。
……
简夏从梦里惊醒,大汗淋漓。
窗外天蒙蒙亮,有风从半开的窗棂间拂过,轻轻吹散这一室的潮热。
呼吸和心跳紊乱的一塌糊涂,她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做这样的春梦了。
让她心慌意乱的是,每一次梦的对象,都是她姐姐的未婚夫,那个养了她七年的男人。
“夏夏,”房门被敲响,傅瑾时低沉有力的嗓音从门外传来,“起来吃早餐。”
简夏慌忙从床上爬起来,下床的时候腿还有些发软,她走进浴室洗漱,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红唇潋滟,眸含春水,媚若三月的桃花,哪里像是刚睡醒,反而更像被男人狠狠疼爱过一场的样子,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浇在脸上,浇了好一会儿,直到感觉身体不再那么热,她才狠狠舒了一口气。
走出房间,餐桌上摆放着她最爱吃的早餐,她走过去,对着坐在餐桌对面的男人乖巧的喊了一声,“姐夫。”傅瑾时点了点头,英俊的眉目间神色平静,过往的数年每天都是如此,他随手放下手里的医学杂志,“上午的神经外科定科考试,准备的怎么样?”
简夏有些紧张,手心里是薄薄的一层细汗,她抿了抿唇,“还,还好……”
简夏什么水平傅瑾时心里自然有数,他没有多问,只翻过一旁的牛奶杯,给她倒了杯牛奶,嗓音沉静,“尽你最大的努力就好,让你学医是你姐姐的心愿,神外的实习名额要求没那么严苛,我可以破例让你过,但接下来的实习态度要端正,如果毕业考和专业实习有一项成绩不达标都会影响你留院,到时候别怪我不给你开后门。”
“知道了,”简夏低着头乖乖受训,额前发丝垂落下来,遮着她温净秀气的眉眼,“谢谢姐夫,我会努力,尽量不给你丢脸。”
傅瑾时没再说什么,将牛奶杯递给她。
简夏看见,忙伸过手去接。
她接的太快,傅瑾时的手收回的慢了一拍,两人的指尖就不可避免的触碰了一下。
简夏却跟手指着了火似的,飞快的缩了回去。
许是她动作太大,男人深邃淡沉的视线看了过来,见她低垂着眉眼,发丝底下隐隐红透的耳根,不由蹙起眉心,“怎么了?”“没,没什么。”简夏摇头,在他看不见的角度,轻轻咬住红唇。
他不知道,昨晚在她的梦里,正是他这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抱着她,从她的发顶,到她的肩膀,再抚到她细软的腰间。
他的指腹有薄薄的茧,有些粗粝,在她轻轻哭泣的时候,他会吻着她,掌心温柔的覆着她。
简夏坐在那里,有些局促。
她努力赶走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故作镇定的泯了口牛奶,纤长的羽睫却轻轻颤着,“姐夫,我姐姐她,这阵子有反应吗?”
简夏自幼父母双亡,是姐姐简羽抚养她长大,可七年前,姐姐为了救她摔下山崖成了植物人,至此昏迷不醒,傅瑾时当时已经是姐姐的男朋友,他坚持不肯放弃姐姐的治疗,甚至跟家里闹翻,爱屋及乌,怜惜简夏一个孤女会被欺负,就把她接到了自己身边养着,姐姐昏迷了多少年,他就替姐姐照顾了自己多少年。
“还是老样子,”傅瑾时声音平静。
简夏也沉默了。
其实这么多年,她心态已经放的很平,从姐姐一开始昏迷她每天哭着闹着盼着姐姐醒来,到后面每一次专家会诊结果都令她失望,她一次次接受着无望的打击,慢慢的,她就尝试着让自己不再抱有期待,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餐厅里突然就恢复了安静。
“会好的。”傅瑾时又说,沉静的嗓音隐有叹息。
简夏抬眸看他。
他没再说话,沉默着将手机打开,看了眼上午的手术日程,英俊深邃的五官轮廓,在相对黯淡的光影下,落拓出几分寂寥的颜色。
简夏不知道他刚才这句话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他自己,她“嗯”了一声,唇角抿出一丝笑,“姐姐肯定会好,有姐夫这么厉害的神外医生守着,姐姐一定会醒的。”
傅瑾时点了点头,就将手机放下,看了眼腕间的表盘,示意她,“时间不早,先吃早饭。”
简夏听话的放下牛奶杯,拿起筷子夹了一个生煎包。
傅瑾时没再看她,收回目光之际,余光不小心掠过她睡裙领口,男人清俊的眉目骤然一沉。
小丫头怕生煎包的汁水会流出来,微微前倾着身子吃东西,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她领口下纤细的一字锁骨,还有锁骨下方,那隐隐起伏着的细腻凝白。
她没穿胸衣。
简夏一无所知,快速把生煎包吃完了,又吃了一两锅贴,今天家里的阿姨请假回家了,简夏很乖巧的把吃完的碗收进了厨房,又把碗洗了。
她没怎么进过厨房,洗碗洗的一身水,刚从厨房里走出来,就听见沉默了良久的傅瑾时突然叫她,“夏夏。”
简夏本能的站住了脚步。
傅瑾时仍旧没有看她,像是思索了一阵该怎么跟她说,再开口的时候,他语气就比平日里更严肃了几分,“你现在大了,该知道男女有别,以后走出卧室之前,先穿好衣服。”
简夏先是懵了一下,没懂傅瑾时是什么意思,可等她低头,看见自己被水打湿的睡裙软软湿湿的贴合在她身上,她猛的反应过来什么,脑子里轰的一声,小脸红了个彻彻底底,迅速跑回了房间。
闭上眼睛,一颗心还扑通扑通的缓不下来。
刚才傅瑾时喊她起床吃早饭,她才从那种梦里醒来,整个人都是乱的,慌忙之下竟然忘了穿胸衣,傅瑾时能看见她没穿胸衣,那肯定也看到了她的……
简夏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烫到不像话。
半小时后,简夏跟着傅瑾时来到了青华医院神经外科。
“傅主任!”小江护士急匆匆过来请示,“六床刚转来一个颅内血肿,但是今天的手术间安排已经满了,家属都急死了,周医生说他也没办法,让我来请示您,您看怎么办呀?”
“让手术室尽量协调,颅内血肿不能等,今天必须做清除术,”傅瑾时接过她手里的全科手术安排翻了翻,嗓音一贯的清冷,“让医务处和眼科协调,把不着急的手术尽量往后放一天。”
小江护士连忙应下。
简夏上午的定科考试,许是有傅瑾时那句话托底,她心态格外的放松,虽然水平差,但案例题也答了个七七八八。
考完试,她才看见傅瑾时给她发的微信,让她去他的办公室等他。
简夏知道他一上午的手术,刚走进主任办公室,小江护士就跟了过来,“夏夏,帮我个忙。”
小江偷偷摸摸拿给她一个东西,表情颇有些火急火燎,“我男朋友突然要过来查岗,你先帮我藏个东西,我晚点再找你要。”
简夏向来很好说话,答应了一声,可待看清小江塞给她的是什么,她脸色猛的一变,连忙把手缩了回去,“不行,这我藏不了,被我姐夫看到我会挨骂的……”
“哎呀别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江急得不行,把那盒计生用品往简夏手里塞,“再说傅主任又不知道,你就帮我藏一天,我明天就拿回来行不行?”
两人推搡之际,只听“啪”的一声,那计生用品盒子就一骨碌滚到了地上。
两人都呆了一下,小江朝她拜三拜,说了句拜托,生怕简夏会捡回来塞还给她,赶紧跑了。
简夏一个头两个大,那么大一个盒子,她藏都不知道往哪藏,万一被傅瑾时看见,她说都说不清楚,只好走过去先捡起来再说,但可能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正要弯腰,耳畔就突然响起沉稳的脚步声,下一秒,余光的视野里就出现了一双熟悉的名贵皮鞋。
男人身上清冽的木质冷香,若有似无。
办公室里是安静到诡异的死寂。
简夏僵硬的指尖还停留在那盒计生用品上,她视线慢慢往上,就看见男人干净到不染一丝尘埃的白大褂,骨节分明的手,性感锋利的喉结,以及那看着她的,情绪未明的黑眸。
“在做什么?”傅瑾时声音冷冽。
简夏头皮发麻,瓷白的小脸涨的通红,心里骂了小江一万遍,手里的计生用品变成了烫手山芋,拿也不是,扔也不是,傅瑾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她简直无地自容。
她刷的站了起来,几乎快哭了,干脆不去捡那计生用品,手指紧紧绞在一起,硬着头皮看向傅瑾时,“姐夫,我说这不是我的……您信吗?”
傅瑾时清寒的视线缓缓下落,修长的双腿朝她走近,在简夏快烧灼起来的脸色里,他直接将那个盒子捡了起来,当着她的面,扔进了垃圾桶。
简夏默默闭了闭眼。
悲催的想回头她是不是还得买一盒赔给小江……
“你们还小,这个年纪,正是该努力读书的时候,别把心思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简夏耳朵根子红的都快滴出血来,低着头站在一旁,羞耻到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她不知道他是在教育小江,还是她。
……
简夏晚上失眠了。
盯着天花板发呆出神了很久。
今天她在网上情感版块看到了一个帖子,问,单身多年的男人到底是怎么解决生理需求的。
回答五花八门。
她秉着一颗好奇心,浏览了很久,但看了很多种,也没觉得哪种会符合他。
或者说,她看惯了傅瑾时清风霁月,清冷遥远的这一面,她很难想像,他会有……的另一面。
除了在梦里。
简夏在傅瑾时面前一向听话懂事,这份隐秘的心事她自认为隐藏的很好,就像每天只有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刻,她才敢放肆的想他。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可以把他幻想成她想要的那个样子。
温柔的,强势的,会吻着她,在她哭泣的时候,会一边对她做着恶劣的事,一边对她说着全世界最好听的情话。
简夏拿出手机。
点开相册里的一个视频。
那是小江护士偷偷发给她的。
应该是一个下午,傅瑾时下了手术在换手术衣,男人健壮的胸膛,蜜色的皮肤,遒劲有力的小臂,和她梦里,他伏在她身上的样子差不多。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捏着手术衣一角的样子……手术是件极耗体力的事,她能看见他额角和胸膛的汗水滚落,沿着肌理分明的人鱼线……
简夏脸红心跳,不再想下去。
可这样寂寞的长夜,深爱的人就在隔壁,不做些什么,她觉得有点空。
手机里其实还有一个视频,是和傅瑾时换衣服的视频一起发过来的,她知道傅瑾时一直都是神外甚至整个青华医院万千少女的春闺梦里人,两个视频捆在一起,她并不觉得惊讶。
只不过从前她尚有羞耻心,只敢看傅瑾时换衣服的这一个,另一个她只看过一次,就被她红着脸隐藏进了文件夹,至今也没有再放出来过。
但今晚……她有点想看。
她把视频找出来打开。
将画面里的男女主角想像成是她和傅瑾时。
然后就微微闭上了眼睛。
卧室里的窗户半开着,微风透过窗纱吹拂到她脸上。
她想像成那是他抱着她,怜惜的拥吻着她。
甚至,她还将视频的声音放大了一些。
反正他睡着了,根本不会听见。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
傅瑾时同样没有休息。
今晚的工作效率极其低下。
原本预计今晚该写完的项目基金,也只能放到明天再说。
他按了按有些酸胀的眉骨,闭上眼睛,却很久都没有睡意。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悉心养了七年的小丫头,早就不是当初简羽出事时那个趴在床边哇哇大哭的女孩儿,她已经长大,无论是办公室地上的那盒计生用品,还是早上无意瞥见她胸前的起伏告诉他,她已经二十岁了。
身为监护人,傅瑾时自认为在照顾她生活上,他做的还算合格,锦衣玉食的供着,别的世家千金有的,丫头也都有,但在她的感情生活上,他确实过问的少之又少。
他知道小丫头长得漂亮,临床学院追她的男生并不少,可他也从未见她正式赴过哪个男生的邀约,她一向乖巧,傅瑾时就想,干脆等到她真的交了男朋友,他再告诉她男女交往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可以做,年轻女孩子谈恋爱,至少该保护好自己。
可今天那盒计生用品,却给他狠狠泼了盆凉水,不管是不是她的,他都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万一丫头瞒着他交了男朋友,她才二十岁,他绝不允许她这个年纪就轻易的把女儿家的贞洁交出去。
傅瑾时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必要今晚就跟她说,不亲口听她保证,他今晚都要担心的睡不好。
出门前,他又仔细想了一下该怎么开口才能又让她明白他的意思,但又不伤及女孩子敏感的自尊心。
客厅里一片漆黑,以至于他一下就看见了从简夏房间门缝底下透出来的光线,知道她尚未休息,他心里稍安,没让这场深夜打扰变得唐突。
可等他走到门口。
许是深夜过于安静。
以至于某些不合时宜,至少不该出现在一个深闺少女房间的声音……
有男,有女。
不可描述。
傅瑾时要敲门的手倏然顿在那里。
目光看着眼前厚重的梨花木房门。
他是成年男人,不会想不到小丫头正在看什么。
傅瑾时手背上青筋凸了一凸。
修长的大手覆着自己的额头,冷静了十几秒。
忍住了要去敲门教训她的冲动。
算了。
他安慰自己,教育女孩子要讲究方式方法,还是等他找个合适的时机。
他转身,准备回房。
可没等他走出一步。
他突然听见了小丫头痛苦的一声喘息。
突兀又娇媚,从门缝中传来,精准的砸进他的耳膜。
那声音仿佛带着勾子,能轻易勾起一个男人浑身的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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