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沈雨燃不动声色:“秦奉仪这话说得奇怪,举行法会是宫里的事情,我若在宫里有人脉,能得到通风报信,还用得着居于你之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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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彻的生辰宴顺利结束后,东宫上下都松了口气。
当然,最扬眉吐气的还是秦怀音。
不仅晋了位分成了奉仪,又得了协理内务之权。
说是协理,东宫没有女主人,她这协理其实就是她一个掌管。东宫各处管事每日都要去她那边请示禀告,她这个八品奉仪,硬生生过出了太子妃的威风。
沈雨燃的日子,也算不错。
晋为奉仪之后,月钱便多了十两,当日库房就送了过来,打赏完前来恭贺的太监宫婢过后,还余了三四两,这样一想,升官还是值得的。
当然除了月银之外,吃穿用度都比做侍妾的好了。
最显著的便是搬离了原来那个逼仄的小院,搬进了宽敞明净的悦春阁,不仅比原来多了一间屋子,前后都有小院,前院栽着一株繁盛的海棠,后院植着几株芭蕉,便如词人写的那般杂花生树,明媚诗意。
倒比前世做太子妃的时候还悠闲些。
这日沈雨燃正坐在后院翻着从东宫书房里找出来的记录前朝工匠技法的古书,看前朝工匠如何制香粉,紫玉捧着香茶过来。
“奉仪,宋夫人来了,说之前身子不适,没来得及恭贺晋位之喜。”
宋绮心?
沈雨燃整日足不出户,自从生辰宴之后便没再见到宋绮心了。
想了想,沈雨燃道:“请她进来说话吧。”
宋绮心进来时,便见沈雨燃坐在青绿的芭蕉旁,石桌上摆着香茶果品,以及一册没读完的书。
“问沈奉仪安。”
奉仪才八品,但侍妾见到,仍然需要行礼问安。
“妾身恭贺沈奉仪晋位之喜。”
说着她朝沈雨燃递上贺礼,不必沈雨燃吩咐,紫玉上前接过贺礼。
“宋夫人不必客气,坐下说话吧。”
因着上回的事,紫玉很机灵地给宋绮心添了茶,然后默默退下。
宋绮心在旁边的竹椅落座,看向沈雨燃的眸光带着艳羡。
“奉仪的气色比从前好了许多,可喜可贺。”
沈雨燃笑着摸了摸脸颊:“是胖了些。”
“不是胖,是恰到好处。”
沈雨燃的确比之前丰腴了些,肤色终于不再过分苍白,显出珍珠一样的光华。
柔滑轻薄的纱衣穿在身上,勾勒出体态的轮廓,看得出峰峦柔美,纤腰细软。
暖风从后院吹过,鬓边垂下的头发在她耳畔拂动,愈见妩媚。
饶是宋绮心是女子,亦挪不开眼。
“宋夫人这一向可好?”沈雨燃问。
“好,没什么不好的。”宋绮心惨然一笑,“每日晨起便要去秦奉仪那边点卯问安,陪着她处理东宫内务,看着她威风八面,然后适时吹捧,怎么会不好呢。”
沈雨燃知道,宋绮心是个心气儿高的人,不甘于居于秦怀音之下,她今日找过来,必然是想跟沈雨燃商议对付秦怀音的策略。
“你跟她到底以姐妹相称,她还每天让你立规矩吗?”
“若是东宫里再多几个人,或许我还能讨着点好,东宫就咱们三个人,她固然嫉妒沈奉仪,但沈奉仪跟她平起平坐,她要耍威风,不是只能耍到我这边来么?”
也是。
以秦怀音的性格,不踩人那才奇怪呢。
沈雨燃想起前世的事。
上一世,秦怀音一个人晋了位分做了奉仪,风头一时无两。
也就是在她最得意的时候,被宋绮心告发她花高价采买高家商行的东西,贪墨东宫公中的银两。
萧明彻命人彻查过后,发现秦怀音动过不少手脚,虽然碍于皇后的面子没有立即将秦怀音赶出去,把她贬为宫女,又将宋绮心擢升为了奉仪,协理东宫事务。
当初沈雨燃没有参加争斗,懵懵懂懂的,不知秦怀音为何那么着急吃银子,这一世冷眼旁观,倒是明白了。
秦怀音初入东宫,便领到了生辰宴的差事,她为了办好生辰宴,从秦家得了许多助力。
生辰宴办好后,她协理东宫家务,之前投入的银两,秦家人自然想收回去。
况且,秦怀音并不是太子妃,协理家务的差事并不长久,所以她做得格外急迫,要赶在太子大婚前多捞一些。
这一世秦怀音又是大手笔的操办生辰宴,秦家花出去的银两肯定还要再拿回来,所以宋绮心还是可以打倒她。
不过,沈雨燃可以借着此事,多卖宋绮心一个人情。
“秦夫人如今协理东宫家事,难保不会出错。”
宋绮心听着这话,果然有所感悟,望向沈雨燃:“不知沈奉仪说的是?”
“生辰宴如此铺张,不似东宫的作风。”
“我听说是秦夫人娘家补贴了许多,很多东西是秦家商船从扬州运过来的,东宫并没有这项开支。”
“秦家人富得流油,他们不是傻子,而是生意人,投入了多少,自然要赚回多少。”
沈雨燃点到即止,宋绮心却即刻领悟了。
“她这两日的确在更换东宫的采买,要了好多秦氏商行的东西。你说,她会从中捞油水吗?”
“我跟她一个月都见不了一回,这些事我不知道,不过,宋夫人跟她天天见面,想来,只要多留意,必然会有所收获。”
宋绮心擅长数算,这方面的确比常人敏锐。
她望向沈雨燃的目光愈发佩服:“沈奉仪足不出户,却将所有事都看在眼里,着实令我拜服。”
沈雨燃道:“我只是随口一说,宋夫人随意一听就好。”
“说起来,我今日还在秦奉仪那边听说了一事,也跟夫人有关。”
“何事?”
“今春蝗灾频发,皇后娘娘日日斋戒诵经,祈求风调雨顺,慧贵妃便提出请白马寺的高僧做一场法会,便在十日后,秦奉仪那边已经知道了此事,她正找人誊抄佛经,准备在法会上拿出来焚烧祈福。”
“所以,她故意不告诉我,想让我毫无准备地去参加法会出洋相?”
“我看她是这个打算。”
“多谢宋夫人告知,我心里有数了。”
宋绮心道:“不知奉仪打算如何应对呢?”
她把此事告诉沈雨燃,自然是想在沈雨燃跟前卖个好儿,可沈雨燃若是因此做了准备,秦怀音很可能会怀疑是她泄密。
沈雨燃看出她的担忧,笑道:“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不会让她看出破绽的。”
“沈奉仪聪慧,是我多虑了。”宋绮心说着便站起身,“说了这么久的话,我也该离开了,不打扰奉仪的清净。”
“打扰什么,若不是因为秦奉仪,你我日日串门说话,那才快活些。”
宋绮心笑着点头,欠身离开了。
待她走后,紫玉上前收拾空茶杯,小声问:“奉仪,这宋夫人往后是跟咱们交好了吗?”
“没什么交好不交好的,咱们只管过自己的日子,其余的事不必多想。”
“奴婢知道了。”
沈雨燃依旧调脂弄粉,在悦春阁过着悠闲清净的日子。
而事情也如同宋绮心所料,十日后的深夜,秦怀音在派人来悦春阁,让沈雨燃第二日一早随她去白马寺参加慧贵妃主持的大法会。
紫玉不知道宋绮心已经告密,在门口跟传话的宫女好一阵吵吵。
沈雨燃心中有数,翌日清早便更衣吃斋,来到东宫门前。
没多时,秦怀音便到了,再等片刻,萧明彻也出来了。
萧明彻的目光在沈雨燃的身上落了一下,然后迅速转头,登上了马车。
沈雨燃和秦怀音只是侍妾,没资格跟萧明彻同乘,两人挤在后面的一辆马车中,谁也不搭理谁。
白马寺在京城郊外,行了快一个时辰才到。
萧明彻贵为储君,抵达白马寺之时,全寺僧众皆站在山门外迎接。
慧贵妃带着宫中嫔妃以及梁王、瑞王和六皇子也先萧明彻一步到达。
萧明彻上前,向白马寺主持合十行礼,与主持一起往大雄宝殿走去,其余人皆跟在他们身后。
为民祈福的法会庄严盛大,听着僧人的诵经声,沈雨燃亦觉得凝心静气。
法会过后,便是众人布施之时。
慧贵妃施舍了一尊玉佛,萧明彻施舍了一座玉珊瑚,其余皇宫贵族各有表示。
而秦怀音这里,她拿出誊抄的经书和五十两黄金,出手阔绰。
轮到沈雨燃时,秦怀音满含奚落地看着她,等着她出丑。
她知道沈雨燃身无分文,给东宫下人的赏赐都抠抠搜搜,这次法会她刻意不告知,便是想让沈雨燃措手不及,在萧明彻眼前出洋相。
只见沈雨燃神情自若,捧着一幅卷轴上前。
自生辰宴后,萧明彻又是好久没有见到她,眸色在她身上停驻片刻,方问:“这是什么?”
“臣妾画的一幅驱蝗神画像,祈求驱蝗神保佑蝗灾尽退。”
慧贵妃早听睿安公主说过许多回沈雨燃的事,今日一见,当真是个绝色,昂首到:“知道画驱蝗神,也算是有心了,听说你出自江南的诗书大家,展开画轴瞧瞧吧。”
她身边的嬷嬷走上前接过画轴,在慧贵妃和萧明彻跟前展开。
沈雨燃的画技谈不上多出众,胜在笔触清晰流畅。
慧贵妃轻笑道:“怎么看着墨迹未干?沈奉仪这是赶鸭子上架昨儿才画的吗?”
她知道沈雨燃屡次跟
“娘娘料事如神,臣妾确实是赶鸭子上架,昨夜才画的。”
“沈奉仪,今日的法会乃是为民祈福,你如此仓促作画,可是对神佛不敬啊。”慧贵妃语气轻飘飘的,说出来的话却很重。
她的话音一落,睿安公主便在旁帮腔道:“今日出宫前,母后还特意嘱咐母妃,一定要督促女眷诚心祈福,沈奉仪,你这可是公然作践母后的心意啊。太子哥哥,沈奉仪是东宫的嫔妃,还得由你行赏罚。”
萧明彻听着她们母女俩说了这么多,神情没有半分动容。
徐宛宁原本期盼地望着他,没想到望见他这副表情,顿时失望起来。
看样子,萧明彻又要包庇沈雨燃了。
睿安说得没错,萧明彻眼下还没有对沈雨燃动情,日后未必不会。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沈雨燃成了萧明彻的第一个女人。
“为何昨夜才画?”萧明彻问。
沈雨燃之所以选择画驱蝗神,为的就是连夜画画,拿出来时墨渍未干,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做了这么多的准备,等的就是萧明彻问这句话。
沈雨燃垂眸道:“臣妾昨晚戌时才知道今日要跟随殿下来白马寺为民祈福,有些来不及准备,便画了这副驱蝗神的画像,希望蝗灾可以尽快平息。”
话音一落,萧明彻那没有一丝温度的目光转向了秦怀音。
秦怀音一心想着让沈雨燃出洋相,却没料到沈雨燃靠着一幅墨渍未干的驱蝗神画像不动声色地将火烧到了自己这里。
萧明彻久居高位,早已凝结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
秦怀音本就心虚,一对上萧明彻的眸光顿时腿脚发软,跪了下去。
“殿下恕罪,臣妾……”跪下之后,她慌乱得连话都说不出。
沈雨燃见她这般狼狈模样,适时道:“殿下息怒,秦姐姐协理东宫事务,每日从早忙到晚,想是忙得忘了,请殿下恕罪。”
秦怀音听到沈雨燃的话,一时又急又怒,暗悔自己被沈雨燃将计就计倒打一耙,可她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顺着沈雨燃的话往下说。
“臣妾着实是有些忙碌,这才忙中出错,忘记知会沈奉仪了,请殿下恕罪。”
萧明彻面无表情:“即使忙不过来,便把手头的事交给旁人做,省得误事。”
秦怀音心中突地一跳。
太子是要把她管家的事情分给沈雨燃吗?
她万般不愿意,却只能道:“是。臣妾明白。”
慧贵妃原是想借机敲打沈雨燃,没想到没敲到沈雨燃,反而帮着沈雨燃压制了秦怀音,她不禁对沈雨燃刮目相看。
“罢了,都是小事,既然法会已经结束,大家各自去后山的客房休息,吃些时候一起用了斋饭再回京。”
“就按慧母妃说的办。”丢下这句话,萧明彻便匆匆离开了。
睿安公主和徐宛宁扶着慧贵妃到后山的禅房休息。
慧贵妃阴沉着脸道:“那个秦怀音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可这沈雨燃真不简单。”
徐宛宁委屈道:“姨妈,这可怎么办,她生就一副狐媚相,又跟真狐狸一样狡猾,我怎么对付她?”
慧贵妃看着她犹豫的样子,心里骂了一句“没出息”,面上却和蔼道:“她再厉害,也只是个小小的奉仪,不足为惧。”
“可是……”
“你把心思放在太子身上,等你顺利做了太子妃,本宫慢慢教你怎么折磨她。”
“嗯,我听姨妈的。”
慧贵妃拉着徐宛宁的手,在榻边坐下,语重心长道:“当初本宫和姐姐父母双亡人人可欺,如今我们姐妹一个是贵妃,一个是公府夫人,能有今日,靠的就是相互扶持,现在我们老了,你们俩得立起来。太子妃之位,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拿到,懂吗?”
“宛宁明白。”
慧贵妃见她乖巧地应下了,满意地颔首,朝睿安使了个眼色。
睿安撇了撇嘴,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绸缎包袱。
“姨妈,这是什么?”徐宛宁好奇地问。
“这是本宫给你准备的衣裳,你换好了就去找太子,把生米煮成熟饭。今日机会难得,千万要抓住。”
徐宛宁望向那个包袱,心中仍然犹豫,再一抬眼,对上慧贵妃锐利的眸光,哪里还敢违抗,称了声“是”,便拿着包袱离开了慧贵妃的禅房。
睿安送她出门,关上门转向慧贵妃:“母妃,这么霸王硬上弓,真的有用吗?”
慧贵妃看着睿安担忧的脸庞,笑着捋了捋她的头发。
“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怎么会没用?”
睿安不以为然:“云颖初一回京就被父皇册封为了县主,日日进宫赴宴,跟荣安在坤宁宫同进同出的,太子妃之位就跟她的囊中之物一样,太子哥哥真的能忤逆父皇吗?”
慧贵妃的眸光意味深长,含笑道:“本宫何尝不知让云颖初做太子妃是陛下的意思,昨日去御书房,本宫还跟陛下说了,云颖初做太子妃比宛宁更合适。”
“那?那母妃为何还要表姐去做无用功?”
“怎么会是无用功呢?”慧贵妃柳眉一挑,眸光变得锐利起来,“宛宁年纪尚小,心气儿太高,若是陛下下旨让云颖初做太子妃,她指不定就闹起来,不肯嫁到东宫做侧妃,现在让她跟太子生米煮成熟饭,将来她就没得选了。”
徐宛宁把身子都给了萧明彻,要她做侧妃,也只能老老实实的。
睿安动了动嘴,无所谓的“哦”了一声。
想了想,又问:“等她回过神来,会不会怪咱们?”
“怪什么?要不是本宫,她能自幼出入宫廷,能做荣安的伴读吗?她能给太子做侧妃,那都是托了本宫的福。是她自己没福气做太子妃,怪我们做什么。”
“母妃说得是。”
“太子身边必须有咱们家的人,是太子妃最好,不是也没关系,”慧贵妃细细分析给女儿听,“等她进了东宫,就会明白,什么位分、什么家世在男人眼中根本就不重要,只要她能抓住太子的心,就算是太子妃也低她一头。”
见睿安听得懵懵懂懂,慧贵妃的眸色和蔼了许多:“这些内宅生存之道,你是不需要懂的。”
“为何?儿臣将来总要嫁人。”
“你的父亲是皇帝,你是金枝玉叶,是你的夫家需要讨你的喜欢,而不是你去讨夫家的喜欢。”
睿安提到这事,却是眸光一黯。
“好女儿,怎么不高兴了?”
“父皇如今只为荣安择选驸马,不提我的婚事。”
“你放心,昨儿本宫才跟陛下提了,他说了一直给你留意着。”m.
睿安愤愤道:“留意着又怎么样?所有人选不都得让荣安先挑了,方才轮到我吗?我也是父皇的女儿,凭什么就要挑荣安挑剩下的?”
“她看不中的,未必就是不好的。”慧贵妃道,“你放心,母妃心里有数,已经快有眉目了。”
“啊?”睿安闻言,脸颊不自觉微红,“母妃相中的是何人?”
“先不告诉你,本宫正派人查他底细,若真个是好的,再跟你细说。”
“母妃,你就别卖关子了。”
慧贵妃拍了拍她的手:“别操心驸马的事了,你多往你父皇书房跑跑,皇后这阵子在给荣安张罗筹建公主府,样样都逾制,你去你父皇那边哭一哭,让你父皇同样对待。”
“能行吗?”睿安担忧道,“荣安那边毕竟是母后……”
“怕什么,你不去说,你父皇怎么会想着一碗水端平,你去提了,至少面上得过得去才好。”
“儿臣知道了。母后放心。”
*
法会结束后,沈雨燃并未立即回到禅房,而是沿着石阶往山上走。
白马寺的后山清幽,松柏参天,古树掩映,如同诗中描写得那般,绝顶人来少,高松鹤不群。
越往山上走,景色越古朴野蛮。
她两世皆困于东宫之中,难得出来一趟,只觉得无比自在和舒畅。
若非此刻身无分文,她甚至想就这么往深山里走去,远离东宫,远离萧明彻,远离一切的是与非。
“沈雨燃,你给我站住!”
怒火冲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沈雨燃回过头,见秦怀音带着两个丫鬟,气急败坏地往她这般走来。
这是来找她算账的?
山道狭窄,只有一条路上山下山,沈雨燃无处可避。
她微微蹙眉,望见不远处有僧人在砍柴,而石径上还有人影正在往山上来,于是安了心。
“秦奉仪有何指教?”
“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日要在白马寺举行法会?”法会结束后,秦怀音稍稍回过点味儿来,好端端的,沈雨燃怎么会绝地翻盘呢,她会不会早就知道法会的事了。
沈雨燃不动声色:“秦奉仪这话说得奇怪,举行法会是宫里的事情,我若在宫里有人脉,能得到通风报信,还用得着居于你之下吗?”
秦怀音想想也是,那天宫里来传话的太监,只停留了一刻,还是她亲自送出东宫的,怎么可能给沈雨燃传递消息?
见秦怀音被说动,沈雨燃又道:“秦奉仪若是早几日知会我,我早些把驱蝗神的画像画了,也不会惹出今日之事了。”
“哼,你以为就凭你那些小手段就能夺走我的掌家之权吗?”秦怀音怒道,“你做梦!”
“太子殿下金口玉言,难道你敢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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