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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覃之柏猛然捂住心口:“无事!”这时,一匹马疾驰而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马背上摔下:“将军,庆州失守!”覃之柏瞳孔一缩,急声问:“公主可有落入敌军之手?”…

免费试读

一句高高在上的‘赐他和离’,让覃之柏猛然一怔,随即脸色难看无比!

他死死盯着白素卿,她那平静的神色让覃之柏胸口翻涌的情绪都化作愤怒。

“如此,多谢公主。”

他双手交握,恭敬行了一个大礼。

白素卿心中刺痛,攥紧了手中酒杯。

隔着雨幕,两人久久对视。弋?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宫人。

他尖利的声音穿透雨幕:“长公主,陈将军兵败,前线告急!”

天空一道闪电划过,照亮白素卿陡然冷肃的脸色。

“准备马车,回宫。”

……

当夜,御书房内吵翻了天。

“陛下,陈将军战死,闻将军远在南境,余下将领只怕难以抗衡北疆……”

“不若派使者求和……”

“不可!北疆兵马直下中原,岂是求和就能停止战事?”

殿门紧闭,白素卿听着耳边吵闹,眉头紧皱。

就在这时,厚重殿门被人从外推开,发出沉闷声响。

所有人都诧异地停下话头,看了过去。

来人逆光而立,随着他踏入大殿,一阵铁片碰撞之声随之而起。

众人这才看清,来人竟是驸马覃之柏!

他身上穿着先皇御赐霍老将军的盔甲,沟壑处依稀可见早已干涸的血迹!

白素卿下意识站了起来,看着覃之柏越过众人走到龙案之下,重重跪下,眼里是一往无前。

“臣覃之柏,自请领兵出征!”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白素卿只感觉殿内重臣的目光都若有似无的扫向自己。

她攥紧了手,心里复杂难言。

覃之柏恍若未觉,扬声道:“北疆地势复杂,朝中将领无人了解全貌,唯臣曾与北疆诸部交战十余次!”

他叩首在地,掷地有声:“此战不胜,臣听凭军法处置!”

一言出,满堂静。

气氛渐渐沉重。

半晌,皇帝正要开口拒绝,一个声音却先响起:“本宫也觉得,驸马是最佳人选”。

竟是白素卿!

覃之柏心里一震,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猛然抬头看向白素卿。

四目相对,可白素卿眼中的情绪,他竟怎么也看不懂。

群臣见此,纷纷上言赞许。

皇帝终于缓缓点头。

商量完战事安排,从宫中出来,已经是第二日。

覃之柏跟在白素卿身后,发现她自出了宫便一言不发。

他心头莫名涌起一阵烦闷,不由出声:“臣,多谢公主成全。”

白素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晨光熹微,覃之柏蓦然发现她似乎清瘦许多。

他不由拧起眉心,还没说什么,便听白素卿道:“十日后你便要出征,我会准备好一切军需物资,你放心上战场。”

覃之柏回过神,压下心中情绪:“劳烦公主。”

成婚三载,他与她仍旧只有一句疏冷的‘劳烦’,再无其他。

白素卿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她沉默的点点头,转身离去。

之后的日子,白素卿一直忙着准备军需。

这日,她拿着好不容易搜集到的金丝软甲去找覃之柏。

覃之柏随手接过,淡道:“多谢公主。”

却是连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白素卿抿了抿唇,忽然瞅见他抬手时,外衫下隐隐露出内甲的形状。

她一怔:“你已备好内甲了?”

话刚落音,她便见覃之柏眼里闪过一丝柔意:“故友准备的。”

能为他缝制贴身软甲的故友,除了丁敏,还能有谁?

白素卿眼神微黯,还未开口,却听覃之柏道:“出征名单上,还请公主加上丁敏的名字,她师承太医令,医术高明,已向我报名做随行军医。”

白素卿又是一愣,良久后开口:“你带上她,就不怕她出事吗?”

覃之柏没有丝毫犹豫:“我会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白素卿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覃之柏却已经站起身:“公主,臣还有事,先告退了。”

直至离开,他都未曾回头看过一眼。

白素卿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也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他要保护的那个人,从来不是自己。

转瞬间,便到了出征之日。

大军开拨行至京郊外。

丁敏声音不平:“绝哥哥,你都要出征了,公主竟然都不来送你……”

覃之柏面色一沉,正要开口,目光一转,突然凝住。

前方,白素卿身着轻甲,坐在马上与他遥遥相对。

“霍将军,本宫奉圣命,前来督军。”

白素卿手中赫然是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覃之柏骤冷的眼神凝在白素卿身上,似乎要看透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片刻后,他翻身下马恭敬行礼:“臣覃之柏,接旨!”

马蹄声踢踏。

白素卿策马走到覃之柏身前,缓缓道:“霍将军,继续出发吧。”

覃之柏随即起身上马,冷冷开口:“前线战况吃紧,大军急行,公主既要跟着,就不要叫苦。”

说罢,他策马前行,不再多看白素卿一眼。

白素卿抿紧唇坚定跟上。

天色渐暗,暮色苍茫。

覃之柏才下令大军驻营休息。

白素卿看着他一声令下,十万大军便令行禁止,不由有些惊讶。

遥望正在安营扎寨的将士们,她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覃之柏是天生的将才,而自己,像极了他人生中最沉重的枷锁。

幸好……很快他便能摆脱了。

见覃之柏安排好一切后朝她走来,白素卿立即翻身下马,身体却猛地一个趔趄!

在此之前,她从未骑马一整日。

眼看就要摔倒,覃之柏立即上前将她揽在怀中。

白素卿还未回神,便听覃之柏冷冷道:“今日不过是第一日行军,公主素来养尊处优,既承受不住,还是趁早回京的好。”

“放心,本宫绝不会拖累将士们。”白素卿竭力站稳,语气坚定。

覃之柏心中莫名烦闷,接着便松了手。

“那便请公主早点歇息。”

营帐中。

白素卿坐在桌前,从随身的箱匣中拿出一块木牌。

只是普通木牌,却因为经常被人抚摸而泛着光泽。

上面刻着一行小字:覃之柏会守护白素卿一生一世。

白素卿静静凝视着木牌,想起父皇病逝那年。

先皇后去世后,先帝没有再娶,后宫中也只有两个孩子,就是先皇后所诞下的公主白素卿和太子楚明稷。

白素卿在先帝的万千宠爱下长大,身为公主,却和太子一样,在御书房上课,甚至有自己伴读。

但即便如此,若不出意外,她和历朝公主不会有太大区别。

可意外发生了,先帝突然离世。

太子年幼,外敌虎视眈眈,朝野内忧外患。

白素卿跪在先帝灵前,又悲痛又惶然。

那时,是霍家守住了这个国家。

霍老将军披甲上阵,霍家长子霍扶苍镇守朝廷,连当时年幼的覃之柏都护在她和太子身边。弋?

白素卿还记得覃之柏当时送给她木牌时说的话:“公主,有我在,有霍家在,你别怕。”

那之后的几年,霍扶苍战死,霍老将军战死,霍家军十不存一。

霍家为这个国家,为楚家,已经付出了太多。

白素卿无以为报,如今,只能拼死护住这霍家最后的血脉。

正出神,帐外传来侍卫李风的声音:“启禀公主,第一批粮草已经到达营外,请您指示。”

回过神来,白素卿收起木牌。

她掀开帐帘,思索片刻道:“随我去请示将军。”

李风是白素卿从宫中带来之人,闻言不解开口:“您是公主,又是督军,为何还要去请示驸马?”

白素卿眉一皱,郑重看向李风:“你记住,这是在军中,将军的命令才是重要的。”

“……是。”李风张了张嘴,点头应是。

走到主将营帐,白素卿让李风留在原地,自己上前要掀开营帐门帘。

却陡然停住了脚步。

她听见覃之柏的声音:“你再等等,最多三月,我就能遵守约定娶你。”

冷风吹过,白素卿浑身血液几乎冻结,僵在原地。

这一瞬,难以抑制地酸苦在心口翻涌,白素卿几乎无法呼吸。

再过三月吗?

她沉默着,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原来连这三月都是她的苛求……

退后一步,她止住李风即将出口的询问,缓缓走回自己的营帐。

夜凉如水,白素卿孤零零坐在灯下,一边咳嗽一边整理军队后勤安排。

此次出征,朝廷几乎派出八成兵力,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她主动来督军,因为有她知道,有自己压阵,朝中决不可能在粮草军械上拖后腿。

正沉思着,帐外突然传来号角长鸣:“敌袭!”

“敌袭!”

白素卿猛然起身,朝外走去。

却见帐外火光闪动,混战不已。

突然,一只羽箭朝她呼啸而来。

“公主!”李风被敌军缠住,惊骇大喊。

白素卿瞳孔骤缩!

下一刻,她被人猛地拉开,覃之柏挡在她身前利落击落羽箭。

身前的身影与多年前说要保护她一生一世的那个少年重合起来。

白素卿陡然出神。

覃之柏见她怔愣,眉头紧皱:“你可有受伤?”

白素卿还未开口,不远处却传来丁敏的惊叫:“绝哥哥,救我!”

下一刻,覃之柏毫不犹豫松开了她的手,朝丁敏而去。

……6

待尘埃落定,覃之柏才得知白素卿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心一紧,覃之柏已经抬腿朝白素卿营帐走去。

刚撩开帘子,他就看见白素卿坐在桌前,上面摆着两个酒杯。

覃之柏一顿,随即跪下:“臣护卫不力,请公主责罚。”

白素卿语气平静:“情况紧急,本宫能理解将军救人之心。”

她大度的话落在覃之柏耳中,胸口却被搅动一阵心烦。

白素卿看了他几眼,缓缓开口:“驸马,今天,能不能陪本宫喝一杯?”

覃之柏一怔,嗓音泛冷:“军中禁酒,请恕臣不能应。”

他说完,见白素卿半响没说话,又道:“若公主无事,臣告退。”

他干脆起身离去,等脚步声渐渐远去,白素卿才缓缓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从两人见面,她没等到覃之柏关心自己一句话。

说起来,成亲那天,他连交杯酒都没喝过……

也许,从始至终自己在他眼中都不是他的妻子吧。

白素卿脸色惨白一片,仰头将酒饮尽,感受着那份刺喉的灼烫,她慢慢闭上了眼。

无人看见,一滴泪,从她眼角猝然砸落。

三日后,大军终于赶到了庆州城。

边境十三城,如今就只剩这座城还在死守。

城门缓缓打开,街道两侧百姓相迎,白素卿却发现,这其中没有青壮,都是老弱妇孺。

她先是疑惑,随即想到什么,心口沉沉往下坠。

——没有青壮,自是因为北境大军压阵,只怕所有成年男丁都已上战场。

大军入驻庆州府衙。

暂时安定下来,白素卿叫来医官处理手臂伤口。

谁知,来的竟是丁敏。

丁敏一脸内疚:“都是臣女的错,若不是臣女无用,绝哥哥定会护住公主不让公主受伤。”

白素卿听着,难以掩饰自己的厌烦,淡淡打断她:“谁给你的胆子,来我面前找死?”

此话一出,丁敏浑身一颤,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丁敏没犹豫,猛然跪倒在地:“公主息怒,是臣女失言,还望公主恕罪!”

刚踏进门的覃之柏顿住,眼神瞬息冷了下去。

他看向白素卿:“这是怎么了?”

丁敏神色凄然:“绝哥哥,是我说错了话,惹了公主不快……”

“是吗?”

覃之柏神色莫名:“既然是你的错,那便领罚吧。”

丁敏一窒,眼里划过不可置信,白素卿也有些诧异。

覃之柏下一句说的却是:“自今日起,你不可再出现于公主面前,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他盯着白素卿:“这样处置,公主以为如何?”

这是处置?这分明是在护着丁敏不靠近自己。

白素卿嘴里发苦,却只涩声道:“依将军之言。”

覃之柏这才漠然的收回了目光,然后转身去扶丁敏,动作轻柔至极。

白素卿只觉得眼中刺痛,在两人即将踏出房门时,她的声音响起:“今日是十五,驸马该来我房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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