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爷把我抱回来,累得身上都是汗。我奶把饭菜端上桌,她没好气地说,「咋才回来?」我爷气喘吁吁地说,「老婆子,快把咱家的杀猪刀拿出来,挂在院门口。」我奶的神色变得难看,她说,「让你回家,你非得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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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我爷是村里的木匠,陈强求我爷帮忙做口棺材,他爸快不行了,就这几天的事。
我爷就答应了,可棺材刚做好,陈强就跑到我家,他说,「叔,这棺材我能不要吗?」
我爷愣了几秒,他说,「咋?你嫌叔做的棺材不行?」
01
陈强摇了摇头,他说,「我爸病好了,能吃能喝的,棺材用不上了。」
我爷瞪大了眼睛,他说,「你爸的病好了?」
陈强点了点头,「好了。」
陈强又说,「叔,棺材你都做好了,我也不能让你白做,钱我给你,但这棺材我是不能抬回去,我爸要是看见得气死。」
陈强说完这话,还憨笑着挠了挠头。
我爷摇了摇头,他说,「不用给钱,这棺材有人买,你先回去吧,抽空我过去看看你爸。」
陈强朝着我爷道谢,然后就走了。
陈强走后,我奶从东屋出来,她数落我爷,「这棺材你卖谁去?」
我爷点了根旱烟,没说话。
见我爷不说话,我奶又说,「把棺材送陈老三家去,把钱要回来。」
我爷皱了皱眉头,他说,「陈老三的病好了,哪有往人家送棺材的道理?都是一个村住着,多难看。」
我奶冷哼一声,她没好气地说,「我咋就不信陈老三的病能好,上次去他家看,陈老三都快死了,就剩一口气吊着。」
我爷看着我奶说,「你到底想说啥?」
我奶没好气地说,「我想说啥?我想说你就是个傻子,被陈强骗了,他就是嫌你棺材贵,说不定弄块白布,把他爸一裹就扔了。」
我爷皱紧眉头,他大声说,「胡说八道!」
陈强是我们村出名的孝子,陈老三年底的时候被野猪咬了,骨头都咬碎了,半边身子瘫痪,要不是陈强伺候得好,陈老三都熬不过冬天。
我爷又说,「你这张嘴积点德。」
我奶冷哼一声,她看着我说,「夏福,把仓房里的腊肉拿出来。」
我说,「拿腊肉干啥?」
我奶瞪了我一眼,她说,「让你拿,你就拿,话咋那么多?」
我奶正在气头上,我不敢惹我奶,我就跑到仓房里,把仅剩的半块腊肉拿了出来。
我爷抽了几口旱烟,他问道,「你要腊肉干啥?」
我奶提高了一个音调,她大声说,「去看陈老三!总不能空手去吧?我看看他病到底好没好。」
我奶说完这话,就把那半块腊肉放到竹篮里,朝着院门走。
我爷被气个半死,他在后面喊,「你回来!」
我奶像是没听见,她继续朝着院外走,我爷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在板凳上抽闷烟。
等到晚上,我奶急匆匆地推开院门进来,她脸色难看,额头上还泛着虚汗。
我爷正在院里劈柴,我爷说,「老婆子,你这是咋了?」
我奶大口喘着粗气,她说,「有人跟着我。」
我爷说,「谁跟着你?」
我奶的脸色变得难看,眼神里带着惊恐,「我没看清,但绝对有人跟着我。」
我奶话音儿刚落,我就听见敲门声,「咚咚咚。」
我爷握紧了斧头,他朝着门口喊了一声,「谁啊?」
「是我。」门口传来陈强的声音。
陈强说,「叔,我婶儿走得急,竹篮落我家了,我把竹篮放门口了。」
我爷松了口气,他说,「行。」
我爷又说,「瞧你吓的,是陈强。」
我爷说完这话,就去了院门口,他把院门打开,把竹篮拿了进来。
我奶皱了皱眉头,她说,「陈强这小子倒是喊我一声,差点把我吓死!」
我爷把竹篮放到地上,他说,「这大晚上的,喊你一声,也能把你吓死。」
我奶瞪了我爷一眼,没好气地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话。」
我爷笑了笑,眼睛都眯在了一起,他问我奶,「看见陈老三了?他咋样?」
我奶说,「看见个屁!」
我爷愣了几秒,他说,「你没看见陈老三,那你咋才回来?」
我奶说,「陈强的妈不是死得早吗?也没人教他媳妇做小孩衣服,他媳妇就问我咋做,我就教她咋做,就一直在陈强家待着了。」
陈强媳妇给陈强生了一个儿子,肚子里又怀了 1 个,才 4 个月大。
我爷说,「那陈老三咋没见到呢?他病刚好,还出去走了?」
我奶摇了摇头,她说,「陈老三去镇上看医生了,明天回来。」
我爷又抽了口旱烟,他说,「明天我去看看。」
我爷说完这话,又看着我奶说,「吃饭没?陈强媳妇给你做饭没?」
我奶瞪了我爷一眼,她没好气地说,「脸怎么那么大,在人家吃饭?留我吃饭,我没吃。」
我爷笑了笑,他说,「夏福,把饭菜给你奶端过来。」
这饭菜是特意给我奶留的,我奶不喜欢在外面吃饭。
我刚要去仓房,我奶就站了起来,她说,「不用端了,我去仓房吃就行。」
我奶说完这话,就去了仓房。
第二天中午,我爷就要去陈强家,我也要跟着去。
我爷说,「你跟着去干啥?」
我说,「我去找小豆子玩。」
小豆子是陈强的儿子。
我奶说,「领他去吧,我正好收拾收拾屋子。」
我爷领着我去了陈强家,刚进院,我就闻到难闻的血腥味儿。
陈强家的仓房上都是血,一墙的血,触目惊心。
陈强从屋里出来,他笑着说,「叔,来了。」
我爷说,「嗯,来看看你爸。」
我爷又说,「这墙上的血是咋弄的?」
陈强干笑两声说,「昨天晚上杀了只羊,我爸这病好了,我想着庆祝一下。」
我爷点了点头,也没多问。
陈强家有两间住人的房子,东屋是陈老三住,西屋是陈强一家四口住。
陈强把我们领进了东屋,刚进屋,我就闻到一股儿腐烂味,很难闻。
陈老三就坐在土炕上,他眼神浑浊,骨瘦如柴,身上的皮都往下垂。
我爷坐在陈老三对面,他笑着说,「三哥,感觉身体咋样?」
陈老三没说话,甚至都没看我爷,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发慌。
陈强说,「我爸嗓子坏了,说不出话。」
陈强说完这话,用手拍了拍陈老三的肩膀,「爸,奎叔来看你了。」
陈老三这才有了反应,他的眼球缓慢地转动,最后看向我爷。
我爷脸上的笑明显僵住,他对陈强说,「强子,我家里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我爷说完这话,就拉着我往出走。
陈强也跟了出来,他说,「叔,留下吃个饭吧。」
我爷笑着说,「不吃了,家里都做好了。」
我爷虽然脸上挂着笑,可他抓着我的手都在发抖,他嫌我走路慢,在陈强看不见的地方,直接将我抱起来走。
我说,「爷,你咋了?」
我爷的额头上泛着虚汗,他没说话,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等到了家,我爷才把我放下。
我奶递给我爷一碗水,她说,「这是咋了?让狼撵了?」
我爷靠坐在土炕上,他气喘吁吁地说,「陈老三。」
我奶皱了皱眉头,她问道:「陈老三咋了?」
我爷说,「陈老三怕是变成活死人了!」
我奶愣了几秒,她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神里带着恐惧,「你看清楚了吗?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听村里的陈瞎子说过,活死人要喝血,喝血才能活着。
我爷点了根旱烟,抽了几口,他像是回过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平静,「八九不离十,我看见他脖子上有尸斑。」
我爷又说,「我现在才反应过来,陈强说他爸嗓子坏了,不能说话,那是因为活死人不开口,开口就是盯上活人,活人必死!」
我奶愣了几秒,她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老头子,那可咋办?」
我爷皱了皱眉头,他说,「也没啥好法子,离他家远点吧。」
我爷话音儿刚落,就听见院门打开,隔壁的李婶儿进院,她嗓门很大,在院里就开喊,「叔,婶儿,出事了。」
我奶去了院里,「出啥事了?」
李婶儿红了眼睛,她说,「陈强家那小子死了,死在湖里,人捞上来的时候,脖子上有个碗口大的血窟窿,那孩子才 7 岁,不知道让什么东西咬死了。」
小豆子竟然死了?
就在我感到发蒙的时候,我爷从屋里出来,他说,「人在哪儿?」
李婶儿说,「在湖边,村里知道信的都去了。」
「那快去看看。」我爷说完这话,我们几个人就去了湖边。
湖边围了不少人,都在小声议论着。
小豆子已经泡成巨人观,像是个成年人,要不是他身上穿着那件花衣服,我都不敢信这是小豆子。
陈强哭得撕心裂肺,他哭着说,「儿啊,我的儿啊。」
「强子,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是啊,节哀吧。」
「你可不能哭坏身体,秀兰娘俩还指望着你呐。」
秀兰是陈老三的媳妇,她现在大着肚子,听说这两天回娘家了。
要是知道小豆子死了,说不定咋伤心。
村里人都在劝陈强,陈强说,「我媳妇还怀着孕,这事还麻烦大家别说,别让我媳妇知道,等她把孩子生下来的。」
村里人都连忙应和,答应陈强不说。
我爷往前凑了几步,陈强下意识地把小豆子护在怀里,不让我爷看伤口。
我爷问,「强子,小豆子的丧事你看咋办?」
陈强猛地抬头,他瞪了我爷一眼,他说,「你想给我儿子做棺材?做棺材至少需要半个月,等你棺材做好,我媳妇早回来了,你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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