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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萧宝宝满脸冷光:“你还真是不长教训,见到本宫还敢不跪。” “娘娘似乎弄错了,皇上当日命奴婢跪,却没让奴婢日日跪。” “你!”…

免费试读

萧宝宝一睁眼就得到了蔡添喜送过来的消息,说晚上秦暮会过来。

她喜不自胜,亲自下厨做了秦暮爱吃的点心,沐浴更衣后又选了雅致的熏香,为了让腰身更纤细,她甚至连早饭午饭都没用,一天里数不清多少次问沉光自己的妆容衣衫是否合适。

可这般坐立不安的从天亮等到天黑,秦暮还是没见影子。

她按捺不住让沉光出去打听,可那丫头带回来的却是个坏消息——秦暮在来后宫的路上,被人截走了。

说是庄妃在御花园里跌了一脚,刚好跌进皇帝怀里去,脚还扭伤了,秦暮便将人送回了含章殿,这一送就没能出来。

悦妃气的脸色涨红,狠狠跺了下脚:“这个狐媚子,臭不要脸,想要恩宠自己去求啊,截胡算什么?”

她越想越气,索性带了人要去含章殿抢人。

沉光连忙拦住她:“主子,不能去啊,这争风吃醋的事儿私下里还好说,要是闹到明面上来,整个萧家都要不好看,老爷夫人也得跟着丢人。”

萧宝宝被她说得更气:“暮哥哥本来就是要来我这里的,我只是去要回来,凭什么不行?!”

她骂着却仍旧坐了下来,显然即便是气头上也仍旧知道权衡利弊,可却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不行,我还是不能就这么看着,王家那丫头最讨人厌了,要是让她拔了侍寝的头筹,我还不得被她挤兑死?你去,告诉皇上,就说我生病了,不见他就不吃药。”

沉光有心再劝,可见萧宝宝一脸坚决,只好匆匆去了,心里盼着这个时辰那两位千万不要歇下了,不然她家主子怕是要气得一宿都睡不着了。

好在秦暮不是性急的人,又顾及庄妃脚上有伤,两人只是在下棋,沉光去的时候,他刚刚赢下一局。

庄妃看着他眼睛里都是光,一脸的崇拜:“皇上真厉害,当年臣妾还在闺中时便听闻皇上文武双全,乃是人中龙凤,如今一看,果然名副其实。”

话音未落,她脸色已经涨得通红,仿佛说这样的话很是羞赧。

秦暮笑容温和,却不达眼底。

“朕与你兄长也有结交,他的棋艺倒是不如你,至少输棋时不会这般不露痕迹。”

庄妃一愣,表情僵在了脸上。

恰在这时,外头吵闹了起来,她顺势扭开头:“外头怎么了?皇上在此,何人敢喧哗?”

大宫女藤萝走进来,脸色很是不好看,开口之前还看了一眼秦暮,显然并不想当着他的面说,可又不敢隐瞒,故而一开口语气十分憋闷:“是昭阳殿的沉光,她说悦妃娘娘病了,请皇上去看看。”

庄妃眼睛一眯,轻轻一咬嘴唇,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怎么说病就病了?今天晌午的时候还好好的……皇上,咱们去看看吧。”

说着她一瘸一拐的就要往外走。

秦暮抬了抬下巴:“还不扶住你主子……这副样子就好好养着吧,朕去看看就好。”

庄妃哪里肯,正坚持要去,秦暮忽然侧头看过来:“说起来,朕有件事很好奇,你如何会知道朕在哪个时辰,走哪条宫道?”

庄妃被问得心口一跳,不自觉抠住了手下撑着的桌子,她努力维持冷静:“臣妾只是思慕皇上,所以日日都去那里等,凑巧今日遇见了而已。”

秦暮不轻不重地“哦”了一声,意味深长道:“那还真是巧。”

明明没有疾言厉色,可他这般轻描淡写却让庄妃更加紧张,她不明白明明是温文尔雅的人,怎么给人的感觉会这么有压迫性。

她不安地试图再为自己解释:“皇上……”

秦暮却忽然站了起来:“下次别去等了,朕想见你的时候自然会见你,懂吗?”

庄妃低下头遮住眼底的惊慌,再不敢阻拦,眼睁睁看着他走了。

外头的沉光却是大喜,皇上不愧是他们萧家养大的,果然是最看重他们萧家的姑娘。

“皇上,娘娘她……”

她有心为萧宝宝找补几句,免得自家主子头一回装病装的不像被察觉出来,可秦暮却根本没有要听的意思,大步流星的不见了影子。

她只好小跑着追了上去,可到昭阳殿的时候,秦暮还是已经进了门,此时正靠在门框上,垂眼看着躺在床榻上哼哼唧唧的萧宝宝。

她讪讪上前:“皇上,主子她这是着了风……”

“让她自己说。”

秦暮说着话,脚下却没动弹一下,显然不打算上前去查看。

萧宝宝等了又等,有些耐不住了,掀开被子一角看了过来,一对上秦暮清凌凌的眼睛,顿时一抖,也不敢再装了,悻悻抱着被子坐了起来:“暮哥哥……”

秦暮站直了身体,神情冷淡下去:“朕说过什么?这是宫里,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你听到哪里去了?”

萧宝宝闷闷道:“还不是庄妃,你明明说了会来这里,结果却跑去了含章殿……”

她说着委屈了起来,人也跟着理直气壮了:“你怎么好意思怪我啊?明明是你失约的。”

秦暮耐着性子解释:“她也是世家之女,朕不得不送她回去,并没打算在含章殿过夜。”

萧宝宝眼睛一亮,磨蹭着往床里面挪:“那你快来……”

“朕也没打算在这里过夜,”他眉头拧起了一个小疙瘩,“朕说过了,你还小,不着急。”


萧宝宝不服气,正要伸手去抱他的胳膊,秦暮却仿佛猜到了似的,眼神严厉了起来:“既然闹得满宫里都知道你生病了,就老老实实病着,听见了吗?”

萧宝宝伸到一半的手缩了回去,有心撒娇,可看着秦暮冷下去的脸却又没敢,只好委屈巴巴的咬了咬嘴唇:“哦。”

秦暮似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萧宝宝扒着床沿探头看:“皇上?你别生气啊……你还真走啊?你走可以,不许去含章殿啊!”

夜风萧萧,毫无回应。

萧宝宝气得锤了锤床,却又锤得手疼,一边伸手让沉光给她揉,一边嘟哝着抱怨:“来都来了,还不过夜……气死我了。”

沉光却在想另一件事:“主子,你说庄妃怎么就那么巧就堵上人了呢?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萧宝宝一怔,随即猛地又锤了下床榻:“嗷……疼疼疼,陆苓,一定是她!”

旁人不知道秦暮的行踪,可陆苓身为他的贴身女官,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她一定是记恨自己上回打了她,所以故意报复。

她气得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我要你跪在我面前求饶!” 陆苓睡梦中不安地动了动,冷不丁一睁眼就瞧见一道黑漆漆的影子立在床前,她心跳猛地一滞,尖叫就在嘴边却忽然哑了一样,半分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身体却自发记起了十分惨烈的回忆,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体温也开始流失。

她紧紧抓着被子,一点点往墙角挪,恐惧却仍旧如影随形,爬虫一般啃噬着她的身体,连呼吸都艰涩了起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这份恐惧折磨到窒息的时候,一点烛火突兀地自黑暗里亮起,虽然不甚明亮,却清楚地映照着来人的脸。

那不是梦魇里的魔鬼。

陆苓凝滞的呼吸骤然解封,她歪倒在榻上张开嘴大口喘息,失态得连问安都忘了。

秦暮拧眉看着她,眼底深沉如永夜浩瀚的天穹。

“你怎么了?”

陆苓白着脸摇头,手脚并用往床边挪,似是打算下地,声音却含糊又嘶哑:“做了个……噩梦。”

秦暮抬手,只轻轻一推,强弩之末的人便栽回了床榻上。

“朕问你,怎么了?”

陆苓抿紧了嘴唇,倔强地摇头想证明自己没事,额头的冷汗却在逼近的烛光映衬下变得十分显眼。

秦暮抬手,指腹一点点将冷汗尽数擦去,他摩挲着湿漉漉的指腹,语气意味不明:“你当年举家下狱的时候,都没这么失态过。”

陆苓狼狈地低下头,连直视眼前人都不肯。

秦暮也没再深究:“不说就算了,朕对你的事并不感兴趣……只是有句话想问你。”

他逼近一步,挺拔的身体衬着烛光映照出的阴影,沉甸甸的压迫感凶兽一般往人身上扑:“朕去昭阳殿的消息,是你告诉庄妃的?”

陆苓仍旧没开口,但不否认就是默认。

秦暮眯起眼睛,声音冷沉:“朕警告过你,别打悦妃的主意。”

话里锋利的敌意刺得陆苓心口一疼,她咬了下舌尖,借着疼痛终于清醒:“皇上深夜过来,就是为了找奴婢算账吗?”

“不然呢?”

秦暮一哂:“我们之间还有别的可说吗?”

陆苓也想笑,却是苦笑:“是,你警告过我,可即便你是皇上,做事也得讲道理吧?”

她扭开头闭上了眼睛,仿佛不愿意再看眼前人一眼:“皇上下次再来兴师问罪,记得带上证据。”

秦暮像是被她激怒了,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后颈,逼着她睁开了眼睛,脸色阴沉沉的几乎要沁出墨汁来:“陆苓,你还是不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再敢挑衅朕,这辈子都别想去滇南。”

他将人推倒在床榻上,转身欲走,衣摆却被一扯。

他脚步一顿,循着料子绷起的角度看了过去,就见衣摆另一端正被陆苓捏在手里。

他突兀地愣住了。

陆苓也怔了怔,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抓住秦暮衣角的,大概她刚才真的被吓到了,哪怕这份突如其来的惊惧是秦暮带给她的,她却仍旧下意识地向他寻求了安慰。

“对不起……”

她僵硬地松开手,任由那衣摆自指尖滑落。

秦暮也没再追究,抬脚就往外走,却又在门口顿住了脚,半晌语气硬邦邦地开口:“过来暖床。”

陆苓怔了许久才应了一声。

深更半夜,宫人们也都歇下了,陆苓随意披了件衣裳就跟在秦暮身后去了正殿。

蔡添喜看见她这个时候过来略有些惊讶,以往她都是这个时辰离开的。

陆苓却不好解释,只点点头算是行礼,便亦步亦趋地跟着秦暮进了内殿,动作熟练的服侍他洗漱更衣。

以往这些活计她都是不会做的,可进宫后不过半个月就被宫规逼着学会了。

那段时间因为秦暮的示意,她几乎每日都要挨戒尺,掌心的肿胀几个月才消下去。

秦暮全程一言不发,大约还在为她算计萧宝宝的事生气,陆苓也不想去触他霉头,刚才的惊吓让她现在都有些回不过神来,万一再说错了话,她怕没心力去找补。

可即便不开口,兑热水的时候,她也仍旧因为神思不属烫了自己一下,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不会因为这些小伤喊疼了。

秦暮自己去换了衣裳,她便先一步爬上了龙床,这床榻她睡了不知道多少次,却还是头一回在三更之后还呆在这里。

她搓了搓冰凉的手脚,有些茫然地想,幸亏现在刚到初秋,天气还是暖的,不然等到了冬天,她这样的身体怕是暖不了这被子了,不过今年冬天,秦暮应该也用不到她了。

薄被忽然被掀开一角,秦暮挤了进来,他年轻,火气旺,冬天身上都热烘烘的,何况是现在。


所以哪怕并没有肌肤相贴,陆苓还是在一瞬间察觉到了温暖。

但秦暮仍旧不理她,散发着和他体温截然相反的凉意。

值夜的内侍来熄了灯,周遭黑了下来,身边人的呼吸也逐渐平稳,陆苓僵了许久,还是犹犹豫豫地靠近了些,轻轻地将脸贴在了秦暮肩膀上。

难得一宿安眠,虽然第二天仍旧醒得早,陆苓身上却十分舒服,只是秦暮却不大好,一脑门的汗。

陆苓刚要给他擦一擦就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他怀里,对方的两条胳膊还环在了她腰上,怪不得把人热成这样。

还好人没醒,不然大约要把她踹下去了。

她庆幸一句,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退了出去,轻手轻脚的备好了衣冠,不多时蔡添喜在外头说话,她才轻声喊了一句:“皇上,该起了。”

秦暮却似乎睡得格外沉些,被陆苓轻声细语地喊了好几声才睁开眼睛,语气却十分恶劣:“听见了。”

他区别对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陆苓也没在意,仍旧服侍他换好了衣裳送他出了门才回了偏殿休息。

秦暮昨天只是警告,那这次应该不会做什么吧?

但他知道了,想必悦妃也知道了,最近还是要小心些。

为了避免遭殃,她能不出乾元宫就不出,偶尔要出去也是尽量避着昭阳殿的人。

可后宫毕竟就那么大,她又要置办秦暮的秋装,躲来躲去最后还是遇见了。 那时候她正捧着秦暮的衣裳往回走,刚到御花园就被悦妃带着乌压压的宫人堵在了路上。

这架势,瞧着就有些唬人。

陆苓心里一叹,仍旧屈膝行了礼。

萧宝宝满脸冷光:“你还真是不长教训,见到本宫还敢不跪。”

“娘娘似乎弄错了,皇上当日命奴婢跪,却没让奴婢日日跪。”

“你!”

萧宝宝堵得哑口无言,片刻后恼羞成怒:“我不管,你跪了一次就得日日跪,你今日若是不跪,本宫就打到你跪。”

陆苓叹气:“悦妃娘娘,奴婢跪一跪倒是不值什么,可若是传到太后娘娘耳朵里,知道皇上贴身的女官日日对一个后妃俯首,不知道会怎么看萧家,怎么看娘娘你。”

萧宝宝再次被噎住,脸色几番变化,忽而一拍巴掌:“沉光,她刚才那是顶嘴吧?竟敢对主子不敬,本宫教训她,应该没人说什么吧?”

沉光连忙附和:“主子教训奴婢,天经地义,想来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后娘娘,知道了都不会说什么。”

陆苓心里一沉,奴婢的身份的确是太吃亏了,偏她的主子还是为别人撑腰的,今天这一遭怕是躲不了了。

不过,陆苓也不是没猜到这结果。

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

昭阳殿中人乌压压围了上来,沉光在她腿弯处很不客气地踹了一脚,膝盖顿时砸在了青石地面上,疼得她额角一跳,好在忍住了痛呼。

萧宝宝叉着腰冷笑:“你这样的贱人,果然还是跪着顺眼。”

她迫不及待地朝沉光伸手:“快,东西给我,今天我就要打烂她的脸,我看她变成丑八怪的时候,暮哥哥还会不会把她留在身边!”

沉光从怀里掏出个竹片,长四寸,宽两寸,尾端还有握柄。

这是内侍省用来惩戒宫人的刑具,专做掌嘴用,可若不是大错,是不会拿出来的。

萧宝宝果然如她所说,要毁了陆苓的脸。

“你说多少下,她这张脸才会打烂?”

她问得兴致盎然,沉光也很是识趣的接茬:“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怕是脸皮比得上城墙,奴婢觉得怎么也得一百下。”

萧宝宝斜昵陆苓一眼:“那就先打一百下试试?”

“主子英明。”

沉光将刑具丢给内侍:“把你吃奶的劲儿都拿出来,要是谁手软,可别怪咱们娘娘也把这东西赏给他尝尝滋味。”

内侍被唬得低下头:“是。”

他撸着袖子朝陆苓慢慢逼近,另有两个宫人上前抓住了陆苓的头发,逼着她抬起了头。

似是意识到了无处可逃,沉默许久的陆苓终于开口:“悦妃娘娘,宫里不准擅用私刑,若您当真觉得奴婢有罪,可宣召内侍省来惩戒,可若是您昭阳殿里的人动了手,可就是明知故犯了。”

萧宝宝最看不得她这幅故作冷静的样子,气得白眼一翻:“我明知故犯又怎么了?暮哥哥难道会为了你一个贱婢罚我吗?”

“你怎么知道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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