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那未及笄的少女明明长得稚嫩,眼底却透着了冷似寒冰的精芒。掌柜哆嗦着,赶紧拽了拽陵元的衣袖:“道长,她就是……就是那日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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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镇北侯府就传出了二公子得了急病去世的消息。
楚烁得知缘由,只是叹息了几声。
他难得正经了起来,脸色阴沉:“镇北侯就两个儿子,这是想镇北侯绝后啊。”
楚月绾正在整理黄纸,眼底略过一抹惊讶:“二哥,原来你不光会花钱,脑子有时候也挺灵光的。”
楚烁撇撇嘴,“做生意也需要脑子的,六妹妹,你别小瞧我了。”
“既然你有此怀疑,该告知谢世子和镇北侯。”楚月绾说道,“好让他们有个防范。”
“放心,北翰和我一样聪明。”楚烁倒不担心。
现在已经打草惊蛇,那人短期内不会再使阴招。
就是不知道,镇北侯府是得罪了谁,竟让那人如此狠毒,想要镇北侯无儿送终。
楚烁回了自己的院子看账本,楚月绾就画起了符篆。
画符需静心,符篆不同的图样有不同的效用,画符人的修为高低,也会影响符篆的效果。
所以一个时辰下来,她额头沁出了细小的汗珠。
她刚把汗珠擦掉,祁氏就端着茶点进来,“绾儿,过来用些茶点吧,你如今已经回了家,不用那么累的。”
她说着,眼睛又有些湿润。
女儿在徐家吃了不少苦头,后到了玄月观,也要经常东奔西走。
“母亲,我不累。”楚月绾净了手,过去拉着祁氏一同坐下。
茶点是祁氏亲手做的,香甜可口。
楚月绾一口吃了好几块。
祁氏看着女儿吃饱喝足,心满意足。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吃红枣糕。”
碟子里的糕点,楚月绾吃得最多的便是红枣糕。
楚月绾微微一怔,道:“我小时候也爱吃吗?”
祁氏点点头,笑着道:“是呀,你以前不爱吃饭,整天吵闹着要吃红枣糕呢。”
楚月绾对小时候的记忆已经很模糊,还未多想,她看见祁氏面容有些憔悴,眼底乌青严重。
她不由得问道:“母亲,你近日是不是容易头疼耳鸣,夜里总是睡不好?”
祁氏有些吃惊:“是啊,你怎的知道?”
“看你脸色。”楚月绾顺手摸了摸祁氏的脉搏,“母亲是多年心中郁结,气血不通,想来是因为我走失的缘故。”
祁氏红着眼点点头,“是,我先前一想到你,就整宿睡不着觉。就算是现在你回来了,我有时候都怕这是一场美梦。”
楚月绾抓住祁氏的手,让她感受自己手掌的温度,“不是做梦,女儿就是回来了。我给母亲炼一些疏通郁结的丹药吧,母亲每日服用,很快就会好起来。”
祁氏只觉得上天对她不薄,不仅让她找回了女儿,还如此的懂事。
既要买药材,当然还得去钱姨娘的药铺。
楚月绾去找楚烁一同出门,他却神色匆匆,说道:“你让张婆子带路吧,春熙楼让人砸店了,我得过去看看。”
春熙楼,也是钱姨娘的产业,是京都五大酒楼之一,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忽然被砸店,这几日的生意就做不成了,损失可不小。
楚月绾还当是有人闹事,并没在意。
张婆子带着她到钱家药铺购买药材,谁知道亦是闭门不做生意。
因为张婆子是钱姨娘的陪嫁,与药铺掌柜相熟,下去问了问,才知道药铺也出事了。
“六小姐,有人三更半夜去入了药铺泼水,药材都被水浸泡不能售卖了,不若我们去别家?”张婆子道。
“春熙楼被砸店,这里被泼水,难不成是同一伙人所为?”楚月绾问道。
张婆子皱着眉头,叹息道:“姨娘已经报官了,不过就算抓到人,也是损失惨重啊。”
楚月绾挑起车帘子看了眼,只见药铺中隐隐约约有鬼气飘散而出,她淡淡一笑:“官差抓人厉害,但捉鬼应该不在行吧。”
“什么?”张婆子身子一抖,“这是闹鬼了?”
“嗯,再去春熙楼看看。”楚月绾心中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但还得确定一下。
车夫听到吩咐,赶往春熙楼。
张婆子看着楚月绾,只见她年纪小小,一身淡绿色罗裙,发髻仍是用一支木簪绾起,再斜挎着一个小布袋,看起来一点没有半点千金小姐的样子。
这样看着,果真像一名捉鬼天师。
“六小姐还会捉鬼呢?”张婆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楚月绾谦虚的说道:“略懂略懂。”
张婆子听了,不免有些担忧。
毕竟六小姐年岁太小了,如若遇上恶鬼,又怎斗得过。
很快就到了春熙楼。
钱姨娘和楚烁都在,就算有官差在办案,楚月绾也能进去。
她一进酒楼,便感受到了阴冷。
许多桌凳和碗筷杯盏都被砸了个稀巴烂,地上一片狼藉。
不只是一层,上面两层亦是如此。
这重新修缮,再新买一些桌凳碗筷,少说也要几万两。
更别说其他的店亦是损失惨重。
钱姨娘哭红了眼睛,让官差把人找出来。
带头的官差姓陈,说道:“砸店的,肯定是几个轻功高手,只有三楼的窗户没关上,他们是从那儿进来的。”
二楼的窗户和一楼的大门都是锁紧了,并无撬开的痕迹。
“不,他们是飘进来的。”楚月绾反驳道。
三人一愣。
飘?
怎么飘?
还是楚烁反应了过来,道:“你是说闹鬼了?”
“正是。”楚月绾神色凝重的点点头。
陈捕头扶着腰间的刀柄,哈哈大笑:“闹鬼?哪来的小神棍,竟敢在这儿阻碍办公!”
楚烁还是第一时间护着她,道:“陈捕头,这是我六妹妹,她不是什么神棍,她是玄月观大名鼎鼎的……楚天师!”
陈捕头又是愣了愣,若不是碍于这是侯府的公子小姐,他早就嘲笑他们脑子烧坏了。
一个小丫头哪里有资格被称为天师!
他对钱姨娘说道:“此案我们会尽力查探,姨娘还是带他们回府吧。”
楚月绾直视着他,道:“你们再怎么查亦是白费功夫,我可以带你们找到真正的犯人。”
陈捕头忍耐着怒气,冷声道:“六小姐,你该回家绣绣花,弹弹琴,而不是在着胡说八道。”
说罢,他转身就走了。
“既然是鬼怪作乱,那该如何是好?”
陈捕头不信,钱姨娘却是信了个十成。
“放心,我也会捉鬼。”楚月绾盘算了一下,“你们先列个明细,我今晚找到人后,会让他赔钱。”
楚烁蹙眉:“那人做这样阴损的事情,肯定是嫉妒我姨娘的生意好,未必有钱赔啊。”
“若我没猜错的话,他还能赔双倍,放心吧。”楚月绾说道。
就算出事的不是钱姨娘,她也会管这件事。
用道法做出这等事情来,真是丢他们的脸。
楚烁听说有钱赔,立即吩咐人去各家店铺,让掌柜算出个数目来。
是夜。
楚烁以为六妹妹要出去捉鬼了,谁知她身影飞快,在各个院子都贴上了符篆。
夜深人静,安阳侯府没几个人出来走动了。
楚月绾到了庭院,开始设下法阵。
忙碌完后,见楚烁还站在那儿,她好心提醒:“二哥,你没见过恶灵吧?要不回房间呆着吧。”
楚烁挺了挺胸口,道:“放心,我见多识广,什么都吓不着我。”
话音刚落,就有阴冷的风刮过。
楚烁打了个冷颤,抬眼就看见一个青衣女子满脸是血,伸着几寸长的舌头,迎面往自己飘过来。
“啊──”
他惊叫一声,随即翻起了白眼,人直接晕了过去。
“二哥!”楚月绾蹙眉,闪身过去扶了一把楚烁,让人轻轻躺在地上。
青衣女子见自己吓晕了人,很是高兴的发出了嘿嘿的笑声。
还有一个小姑娘……
长得清秀可人,皮肤白嫩,身段又好,青衣女子生前就想要这样的身体。
她张着手,露出又长又锋利的指甲,想附身在楚月绾的身体里。
“你这身体……我要了!”
“我怕你要不起。”楚月绾平静的声音与稚嫩的面容极不符合。
“一个小丫头,敢这么大口气。”青衣女子的面相更加恐怖,但楚月绾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
她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侮辱,生怒的飘过去,想侵占楚月绾的身体。
砰的一声,就被反弹开。
灵体也像是被火烧一般。
她惊恐的看着楚月绾,此人要么是命格极好,鬼怪不能沾身,要么就是道法高深,如同金刚护体。
头一种还好,若是第二种……
逃!
她脑子里只有这么个想法。
才飘出去,自己就被一个法阵困住,根本离不开这个庭院。
“让你吓唬我二哥。”楚月绾声音阴冷,抡起拳头一拳挥下。
咔擦——
青衣女子惨叫,因为她的头颅都被打掉了,还在地上滚落了好几圈。
她是灵体,能徒手碰触到她的,修为都是一等一的。
“别……别打了,天师别打了,我再也不敢吓唬你的家人了。”头颅在哭着求饶。
这小丫头看着年岁小,出手倒是挺狠,绝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楚月绾轻哼一声,“去,把头接上。”
不能让她继续吓着楚烁。
青衣女子摸索着,把自己的头颅找会来接好,再也不敢露出恐怖模样。
她容貌虽是普通,但比刚才好多了。
楚月绾把楚烁弄醒,他一看那青色衣角,又是翻白眼要晕过去。
她急忙说道:“二哥,你晕过去了就没法讨债了。”
楚烁一听,赶紧强撑着,他别过头,让自己不看着那青衣女子。
“一只鬼,哪有钱赔。”
“她没有,但她主子有啊。”楚月绾说完,盯着红衣女子,“你主子是陵元?”
楚烁觉得这名字很耳熟,一想,可不就是那三清观的道士嘛。
他怒气冲冲,也不管害不害怕了,转头骂道:“他自己做生意不诚实,反倒让你来砸我姨娘的店,太可恨了!六妹妹,我要她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损失了这么多银钱,他姨娘眼睛都哭红了。
青衣女子连忙跪在了地上,“是陵元那小人拿捏着我的骨灰,我才不得不帮他作恶,求公子、姑娘高抬贵手。”
楚月绾早已料到,有时候不仅做人有难处,做鬼也是一样。
她微微挑眉,道:“他如今在何处?我可以帮你夺回骨灰,让你去投胎。”
“多谢姑娘!”青衣女子欣喜无比,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表示感谢。
她已经过够了身不由己的日子,只想求个解脱。
既然要派鬼作恶,陵元肯定是在京都的多福堂里。
今日多福堂重新开张,但来买符的百姓寥寥可数,还有些人拿着以前的符过来,要求他们退钱。
陵元一想到自己没了摇钱树,就恨得咬牙切齿。
“道长……”掌柜抿抿嘴,有些担忧,“那好歹是安阳侯府,若是刘如把人吓死了,我们会不会惹上麻烦?”
陵元冷哼一声,“安阳侯府闹鬼,与我们何干?敢断贫道的财路,就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掌柜笑着附和,“没错了,胆敢与道长作对,简直不知死活。等安阳侯府传出闹鬼之事,道长再去收服鬼怪,外头的人一定称赞道长心胸宽阔,道法高超。”
陵元跟着笑起来,眼前似是已经堆满了金山银山。
没成想,店里的木门被一脚踹开,啪的倒在了地上,扬起了不少灰尘。
夜风涌入店中,蜡烛摇曳,熄灭了许少。
陵元手中的尘拂一扫,待尘埃落定,才看清来了一男一女。
那少年自是不必说。
那未及笄的少女明明长得稚嫩,眼底却透着了冷似寒冰的精芒。
掌柜哆嗦着,赶紧拽了拽陵元的衣袖:“道长,她就是……就是那日的小姑娘。”
刘如奉命去了安阳侯府,怎么还让人跑了出来?
楚月绾率先说话:“既让恶灵去安阳侯府,想必不用我自报家门了。陵元道长,刘如的骨灰呢?”
陵元眯了眯眼睛,且看两人安好无事,想来是刘如倒戈相向了。
哼,真是养不熟的鬼。
他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姑娘,贫道听不懂你说什么。”
“就是,多福堂是卖符的,不是卖骨灰的。”掌柜的心定下来。
今日有陵元道长在,他何须惧怕这个小丫头。
她竟还敢找上门,道长一定会给她点颜色瞧瞧。
“我与他在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楚月绾祭出一张定身禁言符,让掌柜动弹不得,连嘴巴都张不开,只有一双眼珠子在滚动着。
陵元有些恼怒,小小丫头竟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
他挥动了尘拂,那定身禁言符却纹丝不动。
“……”陵元面色尴尬了起来。
他偏不信邪,用上了浑身功力再是挥动了尘拂。
凝聚出了一阵风卷了过去,可符篆也就是稍稍动了动,那一阵风就消失不见。
他心里彻底惊恐起来,这小丫头究竟是什么来路?!
修为竟比自己还要高吗?!
不可能!
陵元修行几十年了,这小丫头才不过十四五岁,怎会比得过他?
他偏不信邪,上前要动手撕下那道符篆。
在他碰触之时,一道力量奔涌而上,将他的手劈开。
右手刺痛麻痹。
“是谁?你师父是谁?!”陵元又惊又怒。
这么厉害的符,肯定是她师父给画的。
楚月绾懒得回答,只道:“将骨灰拿来。”
“你是想送她去投胎?当真是个好心人呢。”陵元说完,就拿出一个瓷罐子,以及一张符篆,“姑娘若想要她的骨灰,须得拿你师父所画的符篆来换,否则,我就将刘如的骨灰毁了。”
楚烁睁大眼睛,气愤怒道:“你这老道怎如此阴险!”
陵元根本不甚在意。
他修为一般,如果有厉害的符篆傍身,那就另当别论了。
楚月绾不为所动。
陵元见状,冷冷笑着,便要驱动符篆,好让她知道自己不是说着玩的。
也就在此时,楚月绾拿出一个牌子,声音清冷,有无尽威严:“玄月观第四十三代弟子怀虚,跪下!”
牌子是半月形状,本是黑漆漆的,却在此刻迸射出金光。
陵元双腿瞬间沉重无比,迫使他双膝跪下,木板咔嚓一声,砸出了两个小坑,还有血迹慢慢渗出。
手里的骨灰罐子,也滚落到一旁。
陵元想去捡回,但他双膝根本离不开地面。
掌柜和楚烁已然惊呆了。
这是什么情况?
楚月绾嗤笑一声,慢声道:“果然是你啊,怀虚。”
她在玄月观的时候,清虚就与她说过自己这位好师弟。
清虚那人虽然道法一般,但胜在不弄虚作假,从不诓骗香客。
怀虚则不一样了,本事没多少,为了赚钱,会放出恶灵故意骚扰香客。
两人意见不合,发生过不少争吵,最后是怀虚偷了玄月观的两件法器离开了。
每每说到此事,清虚总是捶胸跺足,说自己养了只白眼狼。
所以当春熙楼这几家店闹鬼了,她便想到了怀虚这人,毕竟用的同一戏码。
“你怎么会有掌门令牌?!” 怀虚眼睛里尽是吃惊,“你竟然敢偷了我玄月观的掌门令牌!”
“不是偷,是清虚塞到我兜里的。”楚月绾把玩着令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他说祖师爷认可我,这令牌在我手里必能发挥效用,没想到是真的。”
怀虚膝盖似是被万根细针刺着,他满头大汗,难以置信。
入玄月观修行者,拜师当日都要在这观主令牌上滴血,如此便能让观主管束好门中子弟。
无论师祖还是师父,都没能让令牌起效用,更别提他的师兄。
他一直以为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却没想到是真的,而且令牌还是在一个小姑娘手里起了效用!
楚月绾捡起了骨灰罐子。
楚烁生怕她要给自己拿着,连忙退后了几步。
楚月绾叹息了一声,将骨灰罐子塞进了布袋里,布袋里贴着储藏符,里面如同一个小仓库,能够放置许多东西。
怀虚见状,咬牙切齿道:“就算你手持掌门令牌,但贫道也是你师叔,你就这样对待长辈的吗?”
“第一,清虚不是我师父。第二,你早已被逐出玄月观。”楚月绾微微侧头,声音凛冽,“归还法器,今日饶你一条狗命。”
怀虚当即否认:“贫道当日并没有拿取法器,是师兄污蔑我的!”
他若将法器交还,他就如同一个废人了。
楚月绾挑了挑眉,想起清虚的话,干脆喊了一声:“天星笔!玄月剑!”
手里的半月令牌有些炙热。
怀虚腰间的布囊立即鼓了起来。
他惊恐无比,更加用力捂住,甚至还贴上符篆。
不曾想,两件法器直接让符篆上的朱砂褪去了颜色,撕裂开了两半,就连布袋,也都砰的炸开了!
怀虚遭到反噬,一口黑血吐了出来,顿时气虚力弱了不少。
一笔一剑在空中悬浮片刻,猛地往楚月绾飞去,在她面前停留。
楚烁第一次见到此番情形,双眼瞪圆。
楚月绾淡定的伸出手。
两件法器就缓缓落在她的手中。
一支是画出更强符篆的笔。
一把是可斩各种邪祟的千年桃木剑。
楚烁激动不已,“六妹妹,你好厉害!”
“这是……这是我的……”怀虚心有不甘,顶着千斤重的膝盖想要站起来。
然而半月令牌再是掠过一道金光,他又重重的跪下。
此次是发出了膝盖骨的碎裂声。
怀虚疼得满头大汗,惨叫连连。
外头忽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一大批官兵涌进店里,将兄妹两人团团围住。
大理寺卿大步跨进,看见怀虚只剩下半条命跪在地上,口吐鲜血,立即吆喝一声:“你们二人夜深闯人店铺行凶,真是大胆!”
楚烁惊了惊,却是挡在楚月绾跟前。
他护着自家六妹,辩解道:“大人,我们可没碰过他,是他自己跪在地上的。”
怀虚眼睛有了光彩,忙的喊道:“周大人,他们不止对贫道行凶,还抢夺了贫道的法器,求周大人替贫道做主啊。”
周胜负手而立,问也不问,立即下令,“来人,将东西取回,交换给陵元道长。再把这两人押回大理寺,细细审查!”
“周大人,家父乃安阳侯。”楚烁表明身份,“这些东西,本就是属于我六妹妹的。”
周胜冷哼,直接拔剑指着楚烁。
“既然是安阳侯府的公子小姐,那就不必押回大理寺了。明日本官会派人去侯府告知老太君,两位夜深出门,遭遇劫匪,不幸殒命。”
今夜不解决了他们,必将后患无穷。
此时,怀虚瘫坐在地上,他发出阴冷冷的笑意:“敢跟贫道作对,当真是不知死活。”
楚烁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见周胜一剑就要劈下,他浑身发僵,无法动弹。
楚月绾一步上前,用玄月剑挑开了周胜的长剑。
也是奇怪,明明是木剑,与精钢所制的的长剑碰撞,剑身竟然没有半点缺口破损。
“六妹妹……”楚烁喉咙发紧,眼睛发酸。
“二哥无需害怕,今夜有我在,还无人能够让我们‘不幸殒命’。”
楚月绾无论表情,还是眼神,皆是平静,似是从未将大理寺这些人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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