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冷笑。脑残弟弟大概忘记,是谁把家里的司机叫走了。傅钦猛地回神。扶稳摇摇欲坠的李小玲后,他快步追了上去。没到手术室,颇有经验的老医生摇头叹气。傅钦的身体剧烈颤抖。他表情痛苦,上前替我扫开挡住半边脸的黑发:「宁宁,怎么真的是你?」虞波看着满身血污的我,犹自不信:「姐,你该不会是为了让傅钦哥心疼,叫医院的人配合你玩死亡游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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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那天,本该留在我成人礼宴席上的人,都跑去看低烧的女主,而我遭遇了重大车祸。
濒临死亡时,我听见女主发表弱者可怜论:
「虞宁好幸运,死都死在劳斯莱斯之下。不像我,活着却穷得连豪车都开不起。」
我的死,让竹马和弟弟发现「意外和明天不知道谁先来」,拼命对女主更好。
我气得棺材板都压不住。
再睁眼时,我重生了。
我的十八岁成人礼,过得很难堪。
爸妈在国外谈大生意,只叫人给我带回了价值三千万的蓝宝石项链。
既定的成人礼盛宴取消。
傅钦见我情绪低落,主动提出替我在半山别墅举办一个小型生日派对。
我的人缘不错。
不少同学前来帮我庆生。
可派对开始没多久,小我一岁的弟弟虞波匆匆赶来。
他气呼呼地瞪着我:
「虞宁,你怎么可以拿走学校的保送名额?」
「凭你的成绩和我们家的财力,完全可以读任何心仪的学校。」
「你拥有那么多好东西,为什么偏偏跟李小玲抢呢?」
李小玲是我的同班同学。
高二那年,她突然转学到我们这所学费昂贵的私立高中。
她是学校里为数不多的穷学生。
在饭堂勤工俭学时,不知怎么引起了我的傻弟弟虞波的注意。
打那以后,他处处维护李小玲,经常跟我唱反调。
我深深地看了虞波一眼:
「我能拿到保送名额,是因为我成绩优秀,各方面表现都不错。」
「学校认为我实至名归,我为什么非要拒绝?」
虞波的嘴唇紧紧抿着:
「可是,被保送是小玲姐的梦想。她那么努力,你身为堂堂虞家大小姐,不能大度一点吗?」
我简直气笑。
我的排名常年稳居年级前三。
李小玲考得最好的一次,不过是全班前十五。
就算保送的不是我,保送名额也不会落到她头上。
见我没有任何自省的意思,虞波冷着脸说:
「我看你就是爱耍大小姐脾气,想把小玲姐逼上绝路。」
「她为了攒复读的费用,周末也到便利店打工。」
「当你在奢华别墅戴钻戒、切蛋糕时,她只能吃泡面、喝自来水。」
虞波是烧坏脑子了吧!
李小玲能力不够,实现不了自己的梦想,关我什么事?
她家没钱,过不了体面的生活,是我造成的吗?
事情有因才有果。
李小玲的报应,凭什么落在我身上!
我无奈摇头去看傅钦。
不料,他接了一个电话后,拿起外套往外大步走去。
「去哪?」
我拽住傅钦的高定西装袖子。
他拧了拧眉心:
「李小玲刚给我打了个电话,她发烧了,不舍得花钱去医院。」
不等我反应过来,虞波抢先问:
「是不是她去打工时没带伞,半路被淋坏了?」
「傅钦哥,赶紧联系你家私立医院的医疗团队,让他们准备好,我们带她过去看看。」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
全然不顾还有许多同学留在现场。
有人在窃窃私语:
「虞波脑残就算了,老是为了外人顶撞姐姐。可傅钦不是很讨厌李小玲吗?怎么一听到她病了,连正牌女友都丢下了?」
「听说,李小玲一进学校就拼命缠着傅钦。宁可自己饿着肚子不吃早餐,也省下钱给他买皮夹当生日礼物。」
「大概是传说中的因恨生爱吧!只是虞宁好可怜,明明是尊贵漂亮的大小姐,却因太耀眼被贴上欺负人的标签。」
「就是,这世界不是谁弱谁有理的,更不是谁优秀谁就该被羡慕嫉妒恨的。」
瞧瞧,这么简单易懂的道理,一般人都懂。
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却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钻石项链。
感觉冷冰冰的。
一颗心也冻得沉沉下坠。
我维持着体面,笑着招呼大家吃好喝好。
直到午夜,才发现司机被虞波叫走了。
别墅的工作人员问我要不要帮忙。
我疲倦至极,头也不抬地把劳斯莱斯的钥匙交给了他。
正当我眼皮打架时,车子失控般地撞上山体。
司机第一时间跑了。
我被困在车后座动弹不得,直到爆炸发生。
不知沉睡了多久,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成了一缕游魂。
到了医院,我看见傅钦和虞波围在李小玲身边。
她一脸愧疚:
「都是我不好,让你们从虞宁的生日派对上赶过来。」
虞宁大咧咧安慰道:
「管我姐干嘛!要不是她拿走学校的保送名额,你也不必为了担心考不上好大学而跑去兼职。」
李小玲含情脉脉地看着傅钦:
「我没有虞宁那么好的家境,学校老师偏袒她是应该的。」
虞波拍了拍傅钦的肩膀:
「哥,你家不是刚给学校赞助了一栋楼吗?你问问学校能不能把我姐的保送名额让给小玲姐?」
「反正我姐啥都有,不该占着所有茅坑不拉屎。」
我气得想一脚踹向虞波时,听见傅钦淡淡说了一声:
「嗯!」
简单的一个字,让我眼底涌出一层薄薄酸意。
傅钦是我年少时的欢喜。
傅虞两家住得很近,我们从很小起就认识。
我爸妈是事业狂,每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谈生意。
我和弟弟都是让管家和保姆照料的。
傅钦一直跟我上同一所学校,把我们姐弟当亲人看待。
在每一个家人缺席的节日,他都会为我准备好礼物。
我一向自律,即使父母不在身边,也以财阀继承人的标准要求自己。
练琴从不嫌烦,骑马从不说累。
可以这么说,我能成为学校最璀璨的明珠,除了家里舍得砸钱请家教外,更多的是我有向上的内驱力。
这种东西,我弟就没有。
他的成绩一向吊车尾。
即使是我和傅钦亲自辅导,也没有太大起色。
成长路上,傅钦是见证我一步步走向优秀的那个人。
我们之间有着强烈的分享欲。
不管是欣赏到名家的好曲子,还是在财商游戏中有了新的想法,都会迫不及待告诉对方。
我不知道,李小玲是什么时候闯进他心里的。
家境的天堑鸿沟,注定了两人之间遥不可及的距离。
转学过来的第一天,李小玲就怯怯跑到傅钦面前。
她说听说他成绩好,可不可以辅导一下自己?
傅钦性情寡淡冷漠。
跟他玩得来的,只有我们姐弟俩。
面对李小玲的白痴要求,他当即撕了她的作业本。
李小玲哭得梨花带雨。
可到了下课,她又迎着一张笑脸,站在饭堂橱窗内给同学们打饭。
活脱脱一个励志的贫民窟少女。
虞波大概就是这么被她打动的,从此经常在傅钦面前提起她。
脑残弟弟还说我生在富贵窝,应该多照应同学。
问题是,李小玲并不讨喜。
家里穷,自尊心却比一般人都强。
她坚持要求参加文艺汇演,要是学校拒绝,她就上网举报学校歧视穷学生。
文艺汇演需要买礼服时,她又嫌贵,执意穿校服当另类。
李小玲相对「宁折不弯」,不肯让虞波买一套,最后连累全班拿不到奖。
招惹了脾气不好的人,是会遭到惩罚的。
班上有女生把她拉到厕所霸凌,等我发现时已经晚了。
虞波气势汹汹地把账算到我头上。
可怕的是,傅钦也第一次在我面前说:
「宁宁,你不是一向很善良的吗?这次你让我有点失望。」
回忆恍如隔世。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或许在李小玲第一次被霸凌时,傅钦就对她生出了不一样的情愫。
可悲的是,我笃定少年绝不会背叛,所以放过了很多蛛丝马迹。
心口揪着疼时,虞波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妈妈打来的:
「小波,警察打电话说你姐出事了,什么情况?」
「能有什么事,她肯定正戴着你们送的钻石项链显摆呗!」
傅钦蹙眉,掏出手机拨打我的电话。
一遍又一遍。
无人接听。
李小玲捂着额头,怯生生地说:
「要不你们先去看虞宁吧,我不要紧的。」
虞波赶紧把她扶回床上:
「你都烧到 37 度 9 了,少去担心她。」
我近乎咬牙切齿。
傅钦看了一眼李小玲,说了句好好休息。
她这才安然躺下。
出了病房,一群白大褂正推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往手术室里赶。
傅钦看见脖子上那条璀璨的蓝宝石项链,以及那条他亲自挑选的黑色礼裙时,身子颤了一下。
我看见他准备向我走去。
可这时,身后的病房门开了,李小玲惊呼一声晕了过去。
傅钦和虞波几乎同时朝她跑去。
傅钦的反应比虞波更快。
他上前抱住李小玲,任由她倒进怀里。
她装作娇弱地说:
「对不起,我晕血!」
虞波的反射弧一向慢半拍。
完全没认出死在他面前的人是我。
见李小玲被吓到,他不满地咕哝:
「都什么人啊!大半夜不睡觉跑出去,被车撞死真是活该。」
我冷笑。
脑残弟弟大概忘记,是谁把家里的司机叫走了。
傅钦猛地回神。
扶稳摇摇欲坠的李小玲后,他快步追了上去。
没到手术室,颇有经验的老医生摇头叹气。
傅钦的身体剧烈颤抖。
他表情痛苦,上前替我扫开挡住半边脸的黑发:
「宁宁,怎么真的是你?」
虞波看着满身血污的我,犹自不信:
「姐,你该不会是为了让傅钦哥心疼,叫医院的人配合你玩死亡游戏吧!」
逆子!
我真想捶爆他的狗头。
医生也非常生气:
「逝者为大,无关人员马上离开。」
虞波揉了揉他的狗眼,面色苍白:
「不可能!我姐什么都有,怎么可能舍得去死?」
傅钦眼中,出现难以言喻的愧疚。
是在后悔从我的生日宴上离开么?
他不顾医生护士的阻拦,用力搂紧我逐渐冰冷的身体。
「不!不!宁宁,谁允许你死的,快给我回来。」
葬礼上,爸妈赶了回来。
他们形容憔悴,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可是,在面对吊唁的宾客时,爸妈强打起精神,还浅聊了几句合作的事。
傅钦一身黑色西服出现,手上戴着我送的昂贵腕表,神情是少有的恍惚和悲伤。
虞波擦了几滴泪,就朝手捧白菊的李小玲走去。
「同学一场,我来送虞宁最后一程。」
虞波感动极了:
「我姐人缘不好,班上只有你来了。」
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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