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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那时候她正捧着南浔的衣裳往回走,刚到御花园就被悦妃带着乌压压的宫人堵在了路上。这架势,瞧着就有些唬人。容胭心里一叹,仍旧屈膝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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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胭睡梦中不安地动了动,冷不丁一睁眼就瞧见一道黑漆漆的影子立在床前,她心跳猛地一滞,尖叫就在嘴边却忽然哑了一样,半分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身体却自发记起了十分惨烈的回忆,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体温也开始流失。

她紧紧抓着被子,一点点往墙角挪,恐惧却仍旧如影随形,爬虫一般啃噬着她的身体,连呼吸都艰涩了起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这份恐惧折磨到窒息的时候,一点烛火突兀地自黑暗里亮起,虽然不甚明亮,却清楚地映照着来人的脸。

那不是梦魇里的魔鬼。

容胭凝滞的呼吸骤然解封,她歪倒在榻上张开嘴大口喘息,失态得连问安都忘了。

南浔拧眉看着她,眼底深沉如永夜浩瀚的天穹。

“你怎么了?”

容胭白着脸摇头,手脚并用往床边挪,似是打算下地,声音却含糊又嘶哑:“做了个……噩梦。”

南浔抬手,只轻轻一推,强弩之末的人便栽回了床榻上。

“朕问你,怎么了?”

容胭抿紧了嘴唇,倔强地摇头想证明自己没事,额头的冷汗却在逼近的烛光映衬下变得十分显眼。

南浔抬手,指腹一点点将冷汗尽数擦去,他摩挲着湿漉漉的指腹,语气意味不明:“你当年举家下狱的时候,都没这么失态过。”

容胭狼狈地低下头,连直视眼前人都不肯。

南浔也没再深究:“不说就算了,朕对你的事并不感兴趣……只是有句话想问你。”

他逼近一步,挺拔的身体衬着烛光映照出的阴影,沉甸甸的压迫感凶兽一般往人身上扑:“朕去昭阳殿的消息,是你告诉庄妃的?”

容胭仍旧没开口,但不否认就是默认。

南浔眯起眼睛,声音冷沉:“朕警告过你,别打悦妃的主意。”

话里锋利的敌意刺得容胭心口一疼,她咬了下舌尖,借着疼痛终于清醒:“皇上深夜过来,就是为了找奴婢算账吗?”

“不然呢?”

南浔一哂:“我们之间还有别的可说吗?”

容胭也想笑,却是苦笑:“是,你警告过我,可即便你是皇上,做事也得讲道理吧?”

她扭开头闭上了眼睛,仿佛不愿意再看眼前人一眼:“皇上下次再来兴师问罪,记得带上证据。”

南浔像是被她激怒了,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后颈,逼着她睁开了眼睛,脸色阴沉沉的几乎要沁出墨汁来:“容胭,你还是不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再敢挑衅朕,这辈子都别想去滇南。”

他将人推倒在床榻上,转身欲走,衣摆却被一扯。

他脚步一顿,循着料子绷起的角度看了过去,就见衣摆另一端正被容胭捏在手里。

他突兀地愣住了。

容胭也怔了怔,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抓住南浔衣角的,大概她刚才真的被吓到了,哪怕这份突如其来的惊惧是南浔带给她的,她却仍旧下意识地向他寻求了安慰。

“对不起……”

她僵硬地松开手,任由那衣摆自指尖滑落。

南浔也没再追究,抬脚就往外走,却又在门口顿住了脚,半晌语气硬邦邦地开口:“过来暖床。”

容胭怔了许久才应了一声。

深更半夜,宫人们也都歇下了,容胭随意披了件衣裳就跟在南浔身后去了正殿。

蔡添喜看见她这个时候过来略有些惊讶,以往她都是这个时辰离开的。

容胭却不好解释,只点点头算是行礼,便亦步亦趋地跟着南浔进了内殿,动作熟练的服侍他洗漱更衣。

以往这些活计她都是不会做的,可进宫后不过半个月就被宫规逼着学会了。

那段时间因为南浔的示意,她几乎每日都要挨戒尺,掌心的肿胀几个月才消下去。

南浔全程一言不发,大约还在为她算计萧宝宝的事生气,容胭也不想去触他霉头,刚才的惊吓让她现在都有些回不过神来,万一再说错了话,她怕没心力去找补。

可即便不开口,兑热水的时候,她也仍旧因为神思不属烫了自己一下,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不会因为这些小伤喊疼了。

南浔自己去换了衣裳,她便先一步爬上了龙床,这床榻她睡了不知道多少次,却还是头一回在三更之后还呆在这里。

她搓了搓冰凉的手脚,有些茫然地想,幸亏现在刚到初秋,天气还是暖的,不然等到了冬天,她这样的身体怕是暖不了这被子了,不过今年冬天,南浔应该也用不到她了。

薄被忽然被掀开一角,南浔挤了进来,他年轻,火气旺,冬天身上都热烘烘的,何况是现在。

所以哪怕并没有肌肤相贴,容胭还是在一瞬间察觉到了温暖。

但南浔仍旧不理她,散发着和他体温截然相反的凉意。

值夜的内侍来熄了灯,周遭黑了下来,身边人的呼吸也逐渐平稳,容胭僵了许久,还是犹犹豫豫地靠近了些,轻轻地将脸贴在了南浔肩膀上。

难得一宿安眠,虽然第二天仍旧醒得早,容胭身上却十分舒服,只是南浔却不大好,一脑门的汗。

容胭刚要给他擦一擦就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他怀里,对方的两条胳膊还环在了她腰上,怪不得把人热成这样。

还好人没醒,不然大约要把她踹下去了。

她庆幸一句,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退了出去,轻手轻脚的备好了衣冠,不多时蔡添喜在外头说话,她才轻声喊了一句:“皇上,该起了。”

南浔却似乎睡得格外沉些,被容胭轻声细语地喊了好几声才睁开眼睛,语气却十分恶劣:“听见了。”

他区别对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容胭也没在意,仍旧服侍他换好了衣裳送他出了门才回了偏殿休息。

南浔昨天只是警告,那这次应该不会做什么吧?

但他知道了,想必悦妃也知道了,最近还是要小心些。

为了避免遭殃,她能不出乾元宫就不出,偶尔要出去也是尽量避着昭阳殿的人。

可后宫毕竟就那么大,她又要置办南浔的秋装,躲来躲去最后还是遇见了。

那时候她正捧着南浔的衣裳往回走,刚到御花园就被悦妃带着乌压压的宫人堵在了路上。

这架势,瞧着就有些唬人。

容胭心里一叹,仍旧屈膝行了礼。

萧宝宝满脸冷光:“你还真是不长教训,见到本宫还敢不跪。”

“娘娘似乎弄错了,皇上当日命奴婢跪,却没让奴婢日日跪。”

“你!”

萧宝宝堵得哑口无言,片刻后恼羞成怒:“我不管,你跪了一次就得日日跪,你今日若是不跪,本宫就打到你跪。”

容胭叹气:“悦妃娘娘,奴婢跪一跪倒是不值什么,可若是传到太后娘娘耳朵里,知道皇上贴身的女官日日对一个后妃俯首,不知道会怎么看萧家,怎么看娘娘你。”

萧宝宝再次被噎住,脸色几番变化,忽而一拍巴掌:“沉光,她刚才那是顶嘴吧?竟敢对主子不敬,本宫教训她,应该没人说什么吧?”

沉光连忙附和:“主子教训奴婢,天经地义,想来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后娘娘,知道了都不会说什么。”

容胭心里一沉,奴婢的身份的确是太吃亏了,偏她的主子还是为别人撑腰的,今天这一遭怕是躲不了了。

不过,容胭也不是没猜到这结果。

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

昭阳殿中人乌压压围了上来,沉光在她腿弯处很不客气地踹了一脚,膝盖顿时砸在了青石地面上,疼得她额角一??x?跳,好在忍住了痛呼。

萧宝宝叉着腰冷笑:“你这样的贱人,果然还是跪着顺眼。”

她迫不及待地朝沉光伸手:“快,东西给我,今天我就要打烂她的脸,我看她变成丑八怪的时候,浔哥哥还会不会把她留在身边!”

沉光从怀里掏出个竹片,长四寸,宽两寸,尾端还有握柄。

这是内侍省用来惩戒宫人的刑具,专做掌嘴用,可若不是大错,是不会拿出来的。

萧宝宝果然如她所说,要毁了容胭的脸。

“你说多少下,她这张脸才会打烂?”

她问得兴致盎然,沉光也很是识趣的接茬:“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怕是脸皮比得上城墙,奴婢觉得怎么也得一百下。”

萧宝宝斜昵容胭一眼:“那就先打一百下试试?”

“主子英明。”

沉光将刑具丢给内侍:“把你吃奶的劲儿都拿出来,要是谁手软,可别怪咱们娘娘也把这东西赏给他尝尝滋味。”

内侍被唬得低下头:“是。”

他撸着袖子朝容胭慢慢逼近,另有两个宫人上前抓住了容胭的头发,逼着她抬起了头。

似是意识到了无处可逃,沉默许久的容胭终于开口:“悦妃娘娘,宫里不准擅用私刑,若您当真觉得奴婢有罪,可宣召内侍省来惩戒,可若是您昭阳殿里的人动了手,可就是明知故犯了。”

萧宝宝最看不得她这幅故作冷静的样子,气得白眼一翻:“我明知故犯又怎么了?浔哥哥难道会为了你一个贱婢罚我吗?”

“你怎么知道不会?”

萧宝宝一顿,随即火气上涌,几乎要被这句话气得失了理智:“他是我萧家养大的!别说你,就算我今天打了庄妃,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不然就是忘恩负义!”

她一瞪内侍:“你等什么呢?还不动手?!给我狠狠地打!”

内侍咬牙抬起了手:“容胭姑姑,对不住了……”

刑具兜着风挥下来,容胭却不闪不避,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看的沉光心里莫名的不安:“主子,奴婢怎么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对……”

萧宝宝正要骂她,一道威严又苍老的女声忽然响了起来:“住手!”

内侍手一抖,刑具慌张避开了容胭,萧宝宝气得给了他一脚:“废物!本宫让你打,谁敢拦着?!”

话音落下她气势汹汹地朝声音来处看去,却瞧见一满头华发的老妇站在树下,正对她怒目而视。

萧宝宝心里一咯噔:“南嬷嬷,您怎么在这……”

南嬷嬷却根本没有理会她,反而侧身后退一步,她身后雍容华贵的太后被宫人簇拥着慢慢走了过来。

当初萧宝宝进宫时曾去拜见过太后,当时她十分慈祥和蔼,嘱咐她们为皇家开枝散叶,可现在她却像是变了个人,满脸的都是嫌恶。

萧宝宝有些不安,刚才的嚣张和愤怒都不见了影子,想起不能擅用私刑的宫规,她心虚地低下头行礼问安。

太后冷冷看她一眼:“你的礼哀家可受不起,毕竟连皇上都欠你们家的恩情呢。”

萧宝宝心里一咯噔,知道刚才那狂妄的话被她听到了,慌忙跪下请罪:“太后息怒,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太后厉喝一声,神情冷凝:“怪道旁人都说你萧家嚣张跋扈,看来果真如此。”

萧宝宝越发慌乱:“不是,真的不是,臣妾只是被这贱婢气的……”

“贱婢?”太后再次打断了她,“皇上身边伺候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萧宝宝被这句话骂得眼睛发红,满心委屈却不敢开口反驳,倒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容胭的计。

怪不得她刚才没挣扎,还说那种话来气人……她一定知道太后会从这里过!

这个贱人!

她恶狠狠地瞪了过去,可这神情看在太后眼里却是对她的挑衅:“好你个悦妃,这副样子是对哀家不满?!”

沉光看出来太后发怒了,连忙扯了下萧宝宝的袖子:“主子,快认错。”

萧宝宝也不敢再看,连忙磕头:“臣妾绝无此意,太后息怒。”

太后一甩袖:“滚回你宫里去,将宫规和《礼记》各抄十遍,知道知道什么叫礼义忠孝!”

这罚不重,可却是明明白白的打脸,简直是昭告天下说她既无礼,又不忠不孝不义。

若非萧家在兰陵,萧家家主和萧夫人明天就得进宫,和皇上太后请罪。

萧宝宝脸色发白,还想着为自己辩驳,太后却看向了容胭:“还不把人扶起来。”

南嬷嬷连忙弯腰去扶:“容胭姑娘受委屈了。”

容胭不敢劳动她,自己站了起来,却是一个不好的字都没提:“身为奴婢,哪有什么委屈。”

太后听得满意,微微一颔首:“你素来懂事,哀家是知道的,这后宫最紧要的就是太平,不管是谁生事,哀家都不会轻饶。”

这话像是说给萧宝宝听的,可容胭知道这也是在敲打自己,她屈膝应是,恭敬地看着人走了。

萧宝宝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地要和容胭算账,被沉光死死拉住,太后才刚走,要是萧宝宝再有动作,可就不只是抄书那么简单了。

“主子,别冲动。”

萧宝宝气得浑身发抖,容胭却混不在意,她弯腰拍了拍膝盖上的土,歪着头微微一笑:“悦妃娘娘,要好好抄书哦。”

萧宝宝被昭阳殿中人连拉带拽劝走了,乌压压一群人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容胭一直僵着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后心却隐隐发凉,一股后怕涌了上来,若是太后来迟一步……

那么厚的竹片,即便只挨一下,怕是也得许久不能见人。

可这个险她不能不冒,不然被悦妃整天这么惦记,她这五年要怎么熬。

好在结果是好的。

她拍了拍胸口,将被丢到一旁的衣服捡起来,检查了一下没有弄坏这才叠好往回走。

南浔这个时辰还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她的时间便是自由的,恰逢小宫女来送了今天新摘的花卉,她便拿了花瓶细致地插了起来。

等一瓶插完,看着那花朵错落有致,她的心情也跟着变得很好。

但不过片刻这份美好就被打断了,因为外头传来了说笑声,她一听就知道不是南浔,或者说不只是南浔。

进宫三年,她从未见过南浔与人说笑。

她探头一瞧,果然不只是南浔,萧宝宝正尾巴似的缠着他一路跟进了乾元殿,哪怕蔡添喜跟在后头各种劝阻,也没能拦住她分毫。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进来。

“娘娘别闹了,皇上今天很累。”

“我哪里闹了?容胭利用太后算计我,皇上你都不给我撑腰吗?你知不知道太后骂我骂得可凶了,你不能看着旁人这么欺负我,浔哥哥?浔哥哥~~~”

容胭侧身躲了起来,后面的话有些不想听,其实也是不敢听,她不愿意听见南浔不问是非就偏向萧宝宝,也不愿意看见他们两个站在一起,仿佛自己是那个外人和敌人。

她悄然从耳房的小门走了出去,嘱咐值守的小丫头替她解释,万一皇上问起来了,就说今日的常服出了些问题,她留在尚宫局帮忙了。

可即便如此,南浔还是一进门就察觉到了她留下的痕迹,那瓶插花一瞧就是她的手笔——容胭插的花,总有一支傲然独立。

然而他都进门了,人却没迎上来,显然是已经走了。

连安都不问就走……

他回头看了眼萧宝宝,想着她刚才那两声激得人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的浔哥哥,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

眼见萧宝宝还要纠缠,他抬手拍了拍对方的头:“好了,朕不是偏颇她,可太后平日里深居简出,容胭不可能知道她会从那里经过,只是凑巧而已。”

萧宝宝敏锐地察觉到南浔的心情好了一些,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撒娇有用了,连忙打蛇随棍上:“浔哥哥,你相信我,她真的是故意的,她就是要用太后来对付我!你得罚她。”

南浔眉头拧起来,却仍旧耐着性子:“不准胡闹,朕就算是皇帝,做事也得讲道理,无凭无据的事,怎么能随意发作人?”

萧宝宝见他说不听,开始撒泼:“我不管,我不管,我咽不下这口气,你把她喊出来给我出气……”

她打定主意不达目的不罢休,却不想南浔的脸色刷地沉了下去:“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一声厉喝骂的萧宝宝一愣,瞬间不敢再闹,却又十分委屈,她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这么凶。

她故技重施,可怜兮兮地抓着南浔的龙袍:“明明是她害我受罚,你怎么还骂我,浔哥哥你不能这样……”

南浔不为所动,眼神反倒越发严厉:“太后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倒是说说,你做了什么让太后这般罚你?”

萧宝宝一噎,嘴边的抱怨顿时说不出口了。

她心虚??x?地扭开了头:“也,也没做什么,我就是让她跪我一下……”

南浔显然没相信,太后绝对不会为了容胭大动干戈,萧宝宝必定还做了什么,可既然没出事想必也不算出格,他也就懒得过问。

不管怎么说,他都欠萧家的恩情,所以哪怕前朝后宫他们都有些过分,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既然抄了宫规,就好好记住了,别再犯了太后的忌讳,以后在宫里,也不准再生事。”

萧宝宝不敢置信:“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就不管我了?”

南浔没开口,蔡添喜却忙不迭地开口劝了起来:“娘娘,可不能这么说,太后娘娘罚您自然有她的道理,您若是觉得委屈,岂不就是在说太后她老人家有错?”

萧宝宝被噎住,有心为自己辩解,可一看南浔那冷酷无情的样子,心虚变成了气恼,她狠狠跺了下脚:“好,你不给我讨公道,我自己来,就算有太后护着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南浔眼神一凝,语调陡然拔高:“萧宝宝,这不只是你和容胭之间的私怨,更关乎宫规威严,若是再犯,朕决不轻饶!”

萧宝宝一僵,不敢置信地看过去,一向对她温和纵容的南浔竟然会这么疾言厉色地警告她。

委屈喷涌而出,瞬间将她淹没,她骂了一句偏心,捂着脸哭着跑走了。

她心里发着狠,待会南浔追上来,不管怎么哄她都不会原谅他的,除非……除非他当着自己的面把容胭的脸打烂!

可她在乾元宫门口等了又等,身后却空无一人,别说南浔了,他连个奴才都没遣出来。

萧宝宝绷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个不停。

沉光找过来的时候她脸都哭花了,丫头顿时被唬了一跳,连忙扯出帕子给她擦脸,小心翼翼地询问:“主子,这是怎么了?”

这一问,萧宝宝直接哭出了声:“浔哥哥他偏心,我都说了是容胭陷害我,他非不听,还要我好好记宫规,还骂我……呜呜呜……”

“主子别哭了,太后下的懿旨,皇上也不能怎么样……咱们先回宫吧,别让外人看了笑话……回去后奴婢给您做您最爱吃的丰糕好不好?”

萧宝宝被她劝着往外走,可不等出宫门就顿住了脚步:“不行,我受不了这委屈,她这么害我,我得找到证据……她住偏殿是吧?她屋子里一定有东西,我这就去看看。”

沉光连忙阻拦:“主子,这可是乾元宫,你这进去搜东西要是被人看见了可是……”

萧宝宝气头上却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愣愣就朝着容胭住的偏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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