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话音落下,她又瞥了一眼香穗,却越看越觉得眼熟,随即昨天看见的画面浮现在了脑海里。“原来是你这个小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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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浔对香穗的喜欢,完全出乎容胭的意料,这丫头的确年轻鲜活,可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姑娘。
而且那般嚣张的性子,也不像是南浔会喜欢的……兴许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她不曾发现吧。
她心思有些乱,明知道这是那两人的事,和她没什么关系,可她的心脏却还是一路沉了下去,收拾碎片的时候不留神就划破了手,却是半分都没察觉到疼,反倒想起了南浔那句话。
朕留下你,不是做这些的。
在南浔心里,香穗已经不只是个奴婢了吗?
她忽然便有些待不住了,在她生病的那半个桑里,这座正殿是不是到处都是香穗的影子?
她有些仓皇地回了偏殿,却是刚一进门就对上了秀秀急切的目光:“姑姑,我听说香穗被留在正殿了,还去御书房伺候了,是真的吗?”
一个“嗯”字就在嘴边,容胭却莫名开不了口。
可秀秀还是从她的反应里得到了答案,懊恼地直拍巴掌:“我就说她没按好心,昨天要是能把她拦回去就好了。”
容胭摇了摇头,都纠缠半个桑了,情愫该有的早就有了,就算昨天拦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呢?
南浔看上的人,怎么都拦不住的,他的泽拗她最清楚不过。
“不提这些了……以后要更谨泽一些,她和我不大和睦。”
秀秀被嘱咐得心里戚戚然,无精打采地“哦”了一声,又强打起精神来说去御膳房领饭菜,容胭没有胃口,却不愿意表露出丝毫来,眼下她的任何一点异样,都是旁人眼里的笑话。
她只好强打起精神来嘱咐秀秀:“快去快回。”
秀秀转身跑走了,回来的时候跑得满脸都是汗:“姑姑,姑姑,香穗,香穗她出事了!”
容胭拧眉,神情严肃了一些:“不许胡说。”
看南浔的喜欢劲儿,说不得香穗日后真的会成为主子,她倒是无所谓,左右不过五年就能走,怎么都能熬过去,可秀秀还太小,在宫里的日子长着呢。
这么大喊大叫的,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她少不了要添麻烦。
秀秀却没有如同以往那般,被她一训斥就闭嘴,反而疯狂摇头:“不是,不是胡说……宫里都传遍了,香穗她冲撞了悦妃娘娘,被皇上下旨杖责,好些人说她血肉模糊地被扔回内侍省了,看那样子,说不定熬不过来了。”
容胭懵了一下,本能地否认:“不可能,他那么喜欢她……”
秀秀情绪十分激动,张嘴就打断了她:“真的,奴婢刚才来的时候还看见地上有血呢。”
容胭说不出话来了,心口却陡然凉了下去。
她不待见香穗,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如果之前蔡添喜没有将人带走,她会狠狠教训那丫头一顿。
可这不妨碍她物伤其类,都是奴婢,前脚南浔还能说出甜言蜜语,将人带到御书房去,可后脚就能因为萧宝宝把人打得生死不知。
那她呢?
如果有一天萧宝宝对她动了杀心,南浔是不是也会把她……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一个时辰前,御书房。
南浔自下了朝便眉头紧锁,自古以来,官民利益大多是冲突的,要想为百姓谋福,少不得要和朝臣世家周旋。
往年都少不了这一遭,但今年冲突的格外激烈,尤以萧家为首。
萧家在朝为官者共二十六人,得以上朝的重臣足有七个,几人凝成一股绳,浑然不顾他的帝王威严,带头顶撞。
南浔一想到刚才朝堂上的乱象,脑仁就突突直跳,钦天监呈上来的折子说得清楚明白,今年的寒潮会比以往更甚,若不能及时决断,说不得会有多少百姓无辜枉死。
他叹了口气,翻开折子看起来,却是江南刺史呈上来的请安折子,他无心理会,正打算随手回一句什么,却瞧见折子上说的是一件逸闻,讲的是一七旬老朽,一生未出江南,未见雪景,忽见天上白絮飘洒,触手即消,以为祥瑞之兆,不肯避闪,竟凝成雪人,活活冻死,属实愚蠢。
南浔脸色逐渐沉凝,就算是请安折子,不讲究规制,可这样关乎人命的逸闻写上来也算不得有趣。
对方这是在借逸闻之名,传寒灾已至之实。
可好好的奏折不写,为什么要用这种法子?
莫非……有人从中作梗?
他神情越发冷厉,虽然很想将这样的蛀虫抓出来,可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大的手笔,必然不会是小角色,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处理江南的寒灾。
四大世家……
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案,心里隐约有了个法子,这次王窦萧荀四家反应这般激烈,无非是户部提出来的章程会比往年侵占更多的世家利益,所以,想解决只有一个办法,要抛出一个足够分量的饵,引得他们让步。
而眼下新妃入宫,还有什么是比后位,比皇嗣更诱人的呢?
他眼底闪过一丝寒光:“来人。”
蔡添喜连忙进来:“皇上。”
“传悦妃来陪朕用早膳。”
蔡添喜连忙出去传话了,南浔看着他的背影,心思急转,后妃中萧宝宝是心思最简单直接的,若是他要借人之口将消息放出去,她是最好的选择。
希望这遭利用,不会白费。
他忽而想起了顾家,当年顾家还在的时候,从未如眼下的王窦萧荀四家一般和百姓夺利,若是顾家未倒,他也不必如此费尽心思算计。
只是可惜了,即便是百年清名,最终也没能抵得过权欲熏心。
手边忽然多了一杯温热的参茶,南浔一怔,往事忽然窜了上来,当年他在萧家过得事事不如意,便想走科举的路子离开,他也曾在顾家的学舍里寄居过,天寒地冻之时,顾家那位大小姐便会吩咐人熬上热烫的参汤,送于学舍里苦读的学子。
可睁开眼睛,入眼的却全然不是记忆里的那张脸。
他心里涌起一股失望,却又觉得自己很是莫名其妙,虽然当时他也称赞过容胭纯良仁善,可现在再看,也不过是她沽名钓誉的手段而已。
一家子人,都虚伪至极。
他揉了揉心口的厚厚的疤,将思绪都压了下去:“朕不喊人,不用来伺候。”
香穗脸一红,只当他是心疼自己伺候人辛苦,讷讷道了一声不辛苦,戳在原地没动弹。
南浔又看完一封折子才瞧见她还没走,面露不耐:“还不下去?”
香穗连忙表忠心:“奴婢想在这里伺候皇上……”
南浔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你想在这里就在这里?
他嫌恶的扭开头:“容胭说得对,你果然是不懂规矩,滚下去。”
香穗好不林易才等来这么一个机会献夜勤,却没想到他是这幅态度,心里顿时十分委屈,却不敢发作,只能讪讪退了下去。
她不敢记恨南浔,因着他那句无心之言,便将怒火烧到了容胭头上,笃定了是她暗中说了自己的坏话,又有些着急,若是容胭一直这般从中作梗,她什么时候才能侍寝?
她急的团团转,冷不丁瞧见萧宝宝过来了,心里顿时生出一个极好的主意来。
“奴婢给悦妃娘娘请安。”
香穗夜勤地迎了上去,眼底却带着几分畏惧。
跟在皇帝身边伺候的这半个桑,她见了悦妃不少次,回回对方都没什么好脸色。
可这毕竟是主子,这幅姿态也正常,眼下最紧要的事还是先把容胭撵走。
萧宝宝却只是斜昵了她一眼,轻蔑溢于言表,话都懒得说一句,抬脚就往里走,香穗连忙拦住:“娘娘,奴婢有话要和您说。”
萧宝宝有些不耐烦:“本宫凭什么要听你说?”
话音落下,她又瞥了一眼香穗,却越看越觉得眼熟,随即昨天看见的画面浮现在了脑海里。
“原来是你这个小贱人!”
她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将毫无防备的香穗打得歪倒在地。
香穗愣了一下,回过神又惊又怒,身上却又被踹了两脚,疼得她连忙求饶。
等萧宝宝打够了,沉光才上前将人拉开:“主子息怒,这毕竟是御书房跟前,不好放肆。”
萧宝宝仍旧怒不可遏,她现在看香穗,比容胭都招人恨。
“你知道她干了什么?她竟然敢勾引渊哥哥……这个狐狸精,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打烂她的脸!”
香穗没想到自己的讨好会换来这样的结果,眼看着侍卫真的来拖自己,连忙求饶:“娘娘饶命,奴婢不敢勾引皇上,您一定误会了,皇上心里只有娘娘的!”
萧宝宝顿了顿,明知道这话没什么可信度,可还是被取悦了:“你说,皇上心里只有本宫?”
香穗连忙点头:“是,是是是,皇上根本看不上奴婢。”
“他当然看不上你,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萧宝宝嘟哝一句,一身火气倒是散了,她理了理袖子,“滚开,本宫还着急见皇上,没空搭理你。”
香穗下意识想走,又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犹豫片刻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娘娘,奴婢听说您和容胭姑姑有旧怨。”
萧宝宝十分不耐烦:“关你什么事?”
“娘娘有所不知,奴婢在乾元宫当差时,时常被容胭欺压,如今是忍无可忍了,若是娘娘肯帮奴婢一把,奴婢必定能为娘娘除了这个眼中钉。”
萧宝宝满脸嫌弃,她挑剔地打量着香穗:“就你?”
香穗听出了她的不信任,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沉光却忽然开口:“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香穗心里一松,忙不迭开口:“当然有,这容胭姑姑当初在闺房的时候就勾引过齐王,现在年纪大了肯定更不安分,只要咱们在她房里放个齐王的东西……”
萧宝宝眼睛一亮,沉光也意识到这是个永绝后患的好机会,先前她虽然面上答应了容胭,可心里却还是笃定了得让她没有机会说出口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眼下这个机会,就来得刚刚好。
她力劝萧宝宝:“娘娘,就让她试试吧,要是成了咱们也能省心,就算不成,也没损失。”
萧宝宝犹豫不定,冷不丁一抬眼竟瞧见御书房门口立着一道影子,她面露欣喜:“渊哥哥!”
她走到南浔跟前,这才屈膝行礼,南浔微微一抬下巴:“免了,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说着他目光扫过沉光和香穗,看得两个丫头都心虚地低下了头,动都不敢动。
香穗甚至还出了一身冷汗,皇上什么时候出来的?该不会听见了她刚才的话吧?会不会就此冷落她?
她胆战心惊地看了南浔一眼,却见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萧宝宝身上,神色平和自然,完全没有别的痕迹。
她放松下来,这应该是没听见吧?
就算是听见了也应该完全不在意,说不定皇上早就厌倦容胭了,毕竟留在身边都三年了,对方为人又那么古板严苛,是个人都受不了的。
她彻底放下心来,眼见蔡添喜传了早膳上来,夜勤地布筷添菜,萧宝宝见她这么懂事,虽然仍旧厌恶她,可沉光说的话却很有道理,若是香穗真能撵走容胭,到时候她再处理这丫头,也不是不行。
她想着便给了香穗一个眼神,示意她们的合作达成了。
香穗心里一喜,夜勤地将粥端到她手边,可身体却忽然一晃,热烫的粥溢出来,全都浇在了萧宝宝的手背上。
“啊!”
萧宝宝尖叫一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狠狠剜了香穗一眼:“你要死啊!”
香穗唬得一哆嗦,连忙去给她擦,却被沉光一把推倒在地,她不敢再往前凑,又怕南浔怪罪,连忙和他解释:“皇上,奴婢不是有意的……”
南浔脸上却无波无澜,明明刚才看着还十分疼爱萧宝宝的,可眼下看着她手背上被烫起了泡,竟没有半分着急。
香穗看得一愣,一时竟忘了该说些什么。
萧宝宝疼得直掉眼泪,扭着身体往南浔怀里钻,嘤咛着喊疼,南浔仿佛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流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疼惜,他冷冷看着香穗:“狗奴才,你就是这么伺候人的?!”
香穗被他变脸似的态度惊得一懵,回过神来连忙解释:“奴婢不敢,奴婢无心的……”
“可悦妃却伤了,你贱命一条,拿什么赔?”
香穗被骂得不敢再辩解,只能拼命求饶,可南浔却一改之前对她的喜爱,丝毫不为所动,她哭求无果,心里逐渐慌乱起来,只能将目光放在萧宝宝身上。
“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您饶了奴婢吧。”
惦记着她还有用处,萧宝宝虽然疼,却还是勉为其难地开口求了个情:“渊哥哥,算了吧,她也不是有意的……”
话音未落,南浔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这怎么能算了?朕正有意在你们四人里选一人为后,若非被前朝的事绊住了,此时早就有结果了,你却在这时候受了伤……”
萧宝宝呆住,随即眼睛猛地亮了:“渊哥哥,你的意思是,你想选我……”
“嘘,”南浔一摇头,“朕还没决定,前朝的事太多,眼下谁能为朕分忧,朕自然会偏向谁。”
萧宝宝自觉听明白了,用力点了点头,满眼都是期待。
可南浔的神情却阴鸷了下去,他扫了一眼香穗,眼神毫无温度:“原本留着你,是觉得你还有些用处,可既然你敢动朕的人……来人,拖下去,杖毙。”
听完秀秀的话,容胭很久才回过神来:“所以,香穗只是烫了悦妃一下,就被皇上下令杖毙?”
秀秀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外头都是那么传的,听说最后还是悦妃娘娘求情,才没当场打死,可能不能活下来就说不准了。”
容胭一时没开口,心神乱得厉害。
她是知道南浔疼爱萧宝宝的,只是没想到他会疼爱到这个地步。
她有些庆幸之前从未对萧宝宝动手,最多也不过是给她找了些不痛快,万一她不留神真的做了……
“姑姑,听说皇上还有意立悦妃娘娘为后呢,那咱们以后……”
秀秀满脸忐忑,她是清楚的知道悦妃看容胭是有多不顺眼的,对方每往上走一步,她们的日子就会难过十分。
万一对方真的做了皇后,即便她们整日躲在乾元宫里,日子也不会平安无事的。
“没事,”容胭揉了揉秀秀的头,“萧宝宝这个人,是个孩子脾气,虽然做事不管不顾,却不喜欢牵连,你不会有事的。”
这话说得秀秀更不安:“那姑姑你呢?”
容胭轻轻抠了下指腹:“我有自己的法子。”
她可是答应过家人,一定会去滇南寻他们的,怎么能折在萧宝宝手里呢?
至于秀秀所说的,南浔有意立萧宝宝为后的事,她却根本没有当真,南浔这人看着大度,可其实护食得很,皇位和江山既然都到了他手里,那就绝对不会林忍旁人染指。
就算是对他有养育之恩的萧家也不行。
这些年,因为从龙之功萧家的权势已经甩开了其他世家一大截,若是后位再落入萧家手里,那必定会养出一个玩弄权势,操纵朝堂的权臣来。
南浔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他说那种话,大概率是因为前朝的政事被世家掣肘了,他要抛一个饵出去,看他们狗咬狗。
世家未必看不透,可利益当头,哪怕明知道是饵,他们也会拼了命地去咬。
如果沉光能抓住这个机会劝一劝萧宝宝,说不定她就可以平平稳稳地度过这五年。
只是这注定只能是她的愿望了,因为第二天沉光就满脸焦急地来寻她了。
“我劝过了,可主子不肯放过你,还说香穗的下场就是你的……你让我做的事我已经尽力了,你得信守诺言,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容胭心里失望,但其实也猜到了,所以算不上意外。
“皇上杖杀香穗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吧?真如传言那般?”
沉光眼底暗光一闪,随即用力点头:“是真的,主子对皇上的好,皇上都记在心里,不然进宫后主子那么多次不守规矩,他怎么连责骂一句都舍不得?”
她目光万分真诚:“你得罪了皇上兴许他能忍,可得罪了我家主子,就没活路了,你迟早会是下一个香穗……要不,你偷偷出宫吧?”
容胭似是被这个提议惊呆了,脸色发白:“可是宫里守卫森严,我根本出不去……”
“出得去的,”沉光抓住她的手,“只有你离开我才算真正安全,所以你要是想走,我一定会帮你的。”
容胭犹豫不决,沉光加重了语气:“主子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对付你,她特意和夫人请教的,除了出宫,你已经没有别的活路了。”
容胭仿佛是被吓坏了,无助道:“我……我得再想想,想好了一定告诉你。”
沉光连忙点头,借口昭阳殿还有事,匆匆走了。
容胭一路送她出了门,等她背转过身去时,脸上便没了表情。
逃出宫吗……
她摩挲着手指,回偏殿坐了许久都没动弹。
南浔回宫后没瞧见人,便一路寻了过来,见她坐着发呆,抬手轻轻拂过身边的摆件。
“砰”的一声响,瓷器落地,四分五裂。
容胭被惊得回了神,捂着心口,惊魂未定地看过来,见是南浔连忙行礼。
南浔绕着她走了两圈,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两眼她的惊慌,这才一弹衣摆在床头靠坐了下来:“身上乏累得很,过来揉揉。”
容胭起身却又没过去,眉心微微蹙了起来:“皇上,在这里不合规矩,去正殿吧。”
南浔瞥她一眼:“朕倒是想在正殿等着,可你从昨天开始就在躲朕……怎么,朕动了香穗你不高兴?”
“怎么会?”容胭见他打定主意不肯走,只好走了过去,自他身侧上了床,挽起袖子给他按揉肩膀,“她挑衅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出事我实在没什么理由不高兴。”
南浔“啧”了一声,懊恼似的摇了摇头:“朕竟然不知道,若是早先知道你们有恩怨,朕便留下她了,给你添堵也好。”
容胭动作一顿,随即手上用足了力道,捏得南浔猛地一弹,连忙抓住了她的手,咬牙切齿道:“你想捏死朕啊?”
容胭扯了下嘴角,满脸无辜:“怎么会呢?这只是寻常的力道而已……奴婢明白了,宫里新进了这么多美人,皇上一时受不住,身体虚一些也是有的,明日奴婢便让御膳房进上补汤。”
南浔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朕虚?”
他松开容胭的手,梗着脖子坐直:“你捏,朕就看看到底谁虚!”
容胭一顿,想起这几年从南浔处受得委屈,手下发了狠地收拾他,南浔浑身僵硬,却咬紧了牙不肯吭声,只是容胭毕竟力气有限,没多久便泄了劲,手又酸又麻,捏都捏不住了。
南浔有所察觉,这才转过身来看她:“这就没力气了?到底是谁虚?”
容胭扭开头不说话,贴着边要下地,南浔长腿一伸,硬生生拦住了她的去路,见她不肯消停,直接将她摁在了床榻上:“输了就想跑?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容胭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虚,我虚行了吗?”
南浔哼笑一声,目光忽然暗沉下来:“朕看看你哪儿虚……”
气氛难得融洽,容胭莫名便生出一股勇气来,她抬手抓住了南浔的手指:“你处置香穗,真的是因为她伤了悦妃吗?”
南浔微微一顿,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有瞬间的迷糊,随口道:“是吧……”
容胭将那根手指抓紧了一些:“那……是不是谁伤了她你都会……”
南浔的思维清醒了一些,他垂眼看着容胭,眉头逐渐拧起来:“怎么,你还想和悦妃为难?”
他语气瞬间严厉:“朕警告过你的,容胭。”
容胭受不了她这样的目光,扭开了头:“我不会主动招惹她……万一,她不放过我呢?”
“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南浔语气不耐,却说得笃定,先前他做得那么明显,他不信萧宝宝听不明白,不过大事不做,小事的话……
“就算她真的要为难你,你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忍一忍……
容胭轻轻一阖眼,虽然没再开口,抓着南浔的手却慢慢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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