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夏月清摇摇头,两人相扶着起身。“我叫夏月清,这是我夫君顾祁。”“若我夫妻二人侥幸不死,必回来报答恩人。”看那两人往窗户边走去,似乎即刻就要离开。雨势渐大,想到这两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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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温云海抬眸望去,只见沈凝眉眼眶通红地踏入。
“老爷,你和娇娇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支持娇娇。”
我内心倏地有久违的酸涩和暖意涌起。
当年大学选择专业时,家里人想要我学习工商管理,学成后可以回家里的集团工作。
可我却一意孤行选报了一个我喜欢的冷门专业,那时,我母亲也是这般支持我的。
只是或许,我骨子里确实继承了他们经商的天赋,现代没用上的东西倒是来这边创建商会时全用上了。
我止住这些想法,看向沈凝眉展颜一笑。
温云海仍是蹙着眉,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模样:“夫人!”
沈凝眉拍拍我的手,温柔道:“儿啊,你先出去,娘和你爹有话要说。”
我知道一切要循序渐进,十分乖巧地点头。
况且,温云海跟我现代的老爸一样,还是个妻管严,只要沈凝眉发话,还怕成不了!
走出门口后,我脚步放缓,却听见沈凝眉语气沉下来:“老爷,京中那位这两年越发不可捉摸,恐有剪除世家之心,要是沈家……我们还得早做打算……”
我看了眼扬州城蓝得澄明的天,心中一跳。
醒来后我只打听了有关于温家和这扬州城中的事,关于天高皇帝远的京中,从来都是刻意避开。0
京中那位……应该不可能是玄澈。
夏家便是煜朝最大的世家,他若是动手,第一个便是对夏家举刀。
他如此爱夏月清,又怎会舍得她伤心难过。
是哪位勇士这么大的胆子?
我思忖片刻后又抛开,管他是谁。
温碎月早死了。
现在活着的,是父母宠爱,有钱有闲有弟弟的温娇娇。
既来之,则安之。
这次我不想再当救世主,只想护好我的家人。
不知沈凝眉跟温云海说了些什么,当天晚饭时,温云海便对我道:“既然娇娇有心学,明日便开始跟我去巡视铺子吧!”
早有预料的我波澜不惊道:“多谢爹爹。”
翌日,我一大早便早早起来准备。
待用早膳时,温家夫妇看见我出现便是一愣。
下一秒,沈凝眉捂嘴一笑:“这是哪家的俊俏少年郎,我家有一小女,不如来给我家当女婿。”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我早已收回对沈凝眉的第一印象——看似柔弱不能自理。
我原本以为是个温柔似水,以夫为纲的传统大家闺秀,实则是个柔中带刚,十分有主意的性子。
简单来说,就是跟我妈一模一样。
有几次,我看着这两人都会晃神,是不是我爹妈也穿过来了。
一身男装的我打了声招呼坐下:“娘亲莫取笑我,我这也是为了方便。”
以往的温娇娇惹下的笑话太多,我颇有些心虚。
沈凝眉若有所思看我几眼,而后忍笑道:“你放心,你现在这模样,就算穿女装出去,也没人知道你是谁。”
正喝粥的我抬头,一脸茫然:“为何?”
温云海淡定接话:“以往你在脸上涂抹的胭脂,走夜路能吓得小儿夜啼。”
想到那些五颜六色的脂粉,我沉默半晌,又往温云海和沈凝眉碗中一人夹了个包子。
我真心实意道:“辛苦爹和娘了!”
近几个月,扬州百姓发现,温首富家的混世魔王许久没出来招猫逗狗惹笑话了。
取而代之的是温首富每每出来巡视铺子,谈生意,身后便跟了一个俊秀至极的年轻人。
有传言称,那是温云海夫妇实在受不了,为娇爷招的上门女婿。
为此,全扬州烟花之地,不拘男女花魁,皆是好一阵伤怀。
更有几个感性的,大哭一场,言之隐退江湖再不见客。
听见这传言时,我一口茶水喷出来。
我感慨:“这种八卦都传得出来,充分说明扬州百姓小日子过得不错。”
正给我捏肩的黄鹂十分好奇:“怎么看出来的?”
我嗤笑道:“闲的没事做呗!”
黄鹂赞同地点点头。
突然管家急冲冲跑来:“大小姐,城东那铺子出问题了,老爷让您去看看。”
我起身扭扭酸痛的脖子,问道:“我爹呢?”
管家欲言又止半晌后,目光同情道:“老爷正给夫人画像,说是没空。”
我:“……”
自从我刚跟温云海去了铺子没几天,“迅速”学会看账本,查账,还提出了几个关于经商管理的建设性意见后,温云海看我目光都变了。
回来他便激动地拉着沈凝眉激动道:“夫人,咱们家娇娇是个经商的天纵之才啊,我们温家后继有人了!”
带了我几月后,便宜爹大事小情都往我身上丢,十分没心理负担。
他陪伴沈凝眉的时间也因此多起来,两人越发恩爱。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嘟囔:“不会整个老三出来吧……”
毕竟这两人年龄也才不到四十,倒也不是不可能。
因为出门出的急,我来不及换衣服。
到了城东的铺子才知问题不大。
不过一个京城来的客人,说是吃了我们铺子里的点心后腹泻不止,一看便是想讹钱。
若是平常掌柜也就自己处理了,不过这货口口声声说自己在京都有人,管家怕惹到什么不能惹的人,便只好通知我们过来。
我一出去,那男子看见我先是一愣,随即面色大变,口中不知呢喃着什么。
我走近他,却听他不停念叨着:“神女娘娘,神女娘娘……”
我蹙眉,我这张脸与原来虽然极相似,但气质打扮大不相同,画眉画唇我也与以往大相径庭,断不可能认错。
而且若是京中认识我的人,不骂我一句妖女就不错了,怎么还会叫神女娘娘?
我唤道:“这位客人,您有什么想要的诉求您说,需要带您去医馆吗?”
他像是被惊到一般,立时抬头看我,结结巴巴道:“不……不用……对不起……”
说完这句,不等我说话,他立刻脚步慌张地跑了。
我心中升起一丝阴霾,对着掌柜低声道:“找人跟住他!”
不过半个时辰,掌柜来告诉我,那人出城了。
我心中不安,莫名有种该出去避避风头的想法。
当天晚上我便对温云海夫妻道:“近日要变天了,我带点衣物被褥和吃食去清源山看看阿珩。”
夫妻二人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在外求学的儿子,顿时一脸惭色。
连忙夸赞我懂事,又让我给他们儿子带好之类的云云。
翌日一早,我便坐上准备好的马车往清源山方向行去。
清源山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坐马车也要三四日路程,是以温珩也只两三月才回一次家。
只是刚出扬州城不过一日,便遇见了意外。
夜里,我在住宿的客栈房间内,看着悄无声息出现的两个黑衣人感叹。
我作什么死呢?家才是我最安全的港湾!
大眼瞪小眼对峙半晌,外面突然火把闪烁,随即一阵喧闹。
不多时,远远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道:“捉拿逃犯,不配合者同罪论处!”
我又看了他们一眼,随着光亮渐明,我这才发现另一名较矮的黑衣人双眼紧闭,全靠同伴支撑。
较高的那个语气略急,声音却意外地清越:“我们不是坏人,更不是逃犯,烦请姑娘帮我们一把,救命之恩,日后必报。”
我现在可不是上一世那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我现在背后有温家这么多人的性命,胡乱救人的教训我也早就吃够了。
我握住防身的匕首冷下脸:“立刻从窗户离开,不然我就喊人。”
那男子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干脆,一时愣住。
听着外面的人似乎就要上楼,他将脸上黑色面罩取下,语带哀求。
“我可以出去将那些人引开,但姑娘能不能将我妻子藏好,若我没回,就等她醒了让她自行离开去我们约定好的地方。”
那是一张俊逸至极的脸,我看着那张脸,心神一动。
又看了眼他怀中之人,我突然改变了想法。
我望着一脸哀伤的男人道:“倒是个痴情人。”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我又指着屏风后大床低声催促:“带着你妻子藏进去,快点。”
多亏了我家财万贯的老爹,只是出趟门而已,所有一切都是最高规格。
就连住的地方,用的东西都是最大最好的,断不能委屈了他的宝贝女儿。
我那大床,藏两个人绰绰有余。
那男子脸上露出感激神色,连忙带着怀中之人过去。
门外已经传来声音。
我的侍卫似乎与那些官兵争执起来。
看着他们藏进去,我走到门口打开门看过去,楼梯口两方人马正在对峙。
我露出不耐神情:“大晚上吵什么?让不让本小姐睡了?”
我的侍卫头领阿风躬身道:“小姐,这位军爷说要搜查逃犯,我跟他说了,三楼只有我们小姐一人。”
我眼波一横:“搜到本小姐头上了,知道我是谁吗?”
那位领头的官兵蹙着眉,他旁边副官那个似乎是扬州人,在他耳边低声道:“这是扬州首富温云海的嫡女,他母亲是清河沈氏,还有个在京都当大官的舅舅。”
那军爷眼眸微微扫过我,神色缓和过来:“原来是温大小姐,失敬,只是我们职责所在。”
我双手环抱看他半晌,笑了:“搜可以,只是莫要碰本小姐的东西。”
说完我对阿风使了个眼色,他微一颔首,从怀中悄无声息抽出一张银票递过去。
“我们家小姐比较娇贵,军爷费心。”
没有什么是银子解决不了的。
果然,那军爷咧开嘴,草草在我房间看了一眼后挥手道:“没在这里,继续追。”
待官兵离开后,我才感觉后背发凉,早已沁出一层薄汗。
我敲了敲床沿将那两人唤出后,皱着眉道:“那些人一走远,你们立刻离开。”
那男子应了一声。
看着他们俩的模样,我又打开房门。
侍卫道:“小姐怎么了?”
我垂眸:“拿点金疮药过来。”
我的侍卫都是家生子,且是温云海精挑细选,绝对值得信任。
他们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便按我吩咐的去办了。
待药一拿过来,我扔给他们:“上完药赶紧走。”
那男子脸上显现出些为难:“小姐能否再帮个忙?”
我冷笑一声:“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们上药吧?你想得美!”
那男子脸上一滞,有些尴尬:“我只是想让小姐帮内子。”
我今晚上善心用尽,一动不动。
恰时那女子呻吟一声醒过来,声音嘶哑地唤道:“阿祁。”
顾祁清隽的眉眼出现一抹喜色:“月清,你醒了?”
我心中再次感叹,果然是她。
这该死的命运,怎么又让我遇见男女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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