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叫姜绵的小说_姜岁岁小说叫什么名字_女主叫姜绵的小说姜岁绵容溯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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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岁绵从最初委屈难过的日夜啼哭,到了后来眼泪都流不出来,她哭坏了眼睛模糊到不能视物,可是直到她死前都没有一个人察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会花费心思来哄她开心。…

免费试读

铺着厚厚软垫的驷车极为宽敞,车中还摆着长条案。

姜岁绵原本还担心容溯找她麻烦,或是讥笑她胆大包天,可谁知他上车之后就靠在对面小憩。

男人闭着眼时脸上线条柔和下来,冷白素容沉入轻晃的光影之中,似寒玉落于温水,消弭了一身逼仄人心的凛厉。

她心中渐渐放松下来,忍不住扭头掀开身旁帘子。

?山离京城不远,容溯的庄子就在城郊。

早春桃花未开,梅花已谢,四周积雪压住的农田其实并无太好的风景,冷风吹在脸上有些冻人,可许久都没见过外间天日的岁绵却满是贪婪地呼吸着自由的气息。

等驷车走进东城门时,周围行人多了起来。

那逐渐鼎沸的人声,偶尔传来的叫卖,都让她无比真切感受到自己是真的回来了。

马车到了铖王府前,却得知铖王妃去了户部尚书府中赴宴。

沧浪站在外间说道:“今日钱家三郎娶亲,铖王妃去赴宴了,听说谢世子也去了……”

“可要进去等他们?”容溯看向姜岁绵。

姜岁绵轻咬着唇,她被扔在?山之中差点没命,谢寅却欢喜赴宴:“不,直接去钱家!”

……

户部尚书钱宝坤是岭南大族出身,虽不比京中崔、陆两家底蕴,可四十岁时就稳坐户部头把交椅,手握朝中钱户要职十年未曾挪动,光这一份能耐就足以让京中上下与之交好。

他府中三郎娶的是恩远伯府嫡女,亦是身份显赫的人家,此时钱府宾客盈门,极为热闹。

铖王妃与人坐在挂着幕帘的八角亭里,笑谈着钱家的这桩好婚事,隐约就瞧见远处有些说笑着的少年男女结伴而来。

“那不是谢世子吗?”

与铖王妃相熟的文信侯夫人周氏笑着道,“谢世子身边的那位女郎倒是瞧着眼生,莫不是好事将近了?”

铖王妃顺着她视线看过去,顿时面露嫌恶:“可别晦气我,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

“庶女?”

文信侯夫人讶异,“该不会是姜家那个?”

此言一出,铖王妃脸色都黑了起来。

谁都知道铖王妃的长姐嫁入了姜国公府,与姜家二爷姜熙恩爱异常。

那荣氏早年诞下一女便伤了身子再难有孕,风姿绰约的姜二爷却拒不纳妾,只守着荣氏过日子。

这二人天不假年双双亡故之后,多少人感慨他们深情,提起时谁不道他们鹣鲽情深,可谁想前段时间姜家却突然多出来个庶女,说是那早死的姜二爷血脉。

这事在京中可谓珍奇,当初多少人赞姜二爷痴情,这事出了后就有多少人讥笑。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姜家会将那庶女放在府里遮丑,可谁知姜家那位玉台公子却带着那庶女连赴了好些宴会。

他逢人便说那是姜家女郎,托人对她多加照看,言语多有疼爱怜惜,不消几日就让满京城都知道他多了个隔房的庶出堂妹。

如今倒见得,这铖王府的谢世子也对那庶女多有亲近?

谢寅几人也留意到了铖王妃她们这边,一众人便都走了过来。

“母亲。”

谢寅容貌俊逸,笑起少年意气风发。

其他几人也纷纷行礼:“见过铖王妃。”

谢寅见姜姝兰有些无措地站在一旁,似是不认识眼前人,便颇为怜惜地替她解围:

“姝兰,这是我母亲铖王妃,这位是文信侯夫人,我母亲算起来还是你姨母呢,不必拘束。”

姜姝兰有些害羞地上前:“姝兰见过姨母。”

“我阿姊只有一个女儿,女娘别乱叫的好。”

铖王妃一句话就叫姜姝兰白了脸。

谢寅皱眉:“母亲!”

“叫什么叫,人在这里,你叫魂儿呢?”

铖王妃不是个好脾气的。

她本就厌恶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庶女,心疼自家姊姊和外甥女。

如今见她儿子居然还凑上去,她没好气道:“开春就要举试,你不在府中好好温书,跑来这里来干什么?还有,我没给你生什么妹妹,别胡乱跟人攀亲,无端端污了人家清誉。”

原本笑闹的几个少年男女都是瞬间安静。

铖王妃这话看着像是在骂谢寅,可话里什么意思谁都听得出来。

姜姝兰眼圈瞬红,雾蒙蒙地噙着泪,纤瘦身子摇摇欲坠。

谢寅顿时心疼至极。

他知道母亲不喜姝兰出身,可这又不是她自己能够选的,再说她也是姜家的女儿,是姨丈的血脉,她理应回到姜家跟岁绵一样金尊玉贵的活着。

母亲为什么要为难一个弱女子?

“母亲,姝兰也是姨丈的女儿,和岁绵一样,您别为难她……”

“闭嘴!”

铖王妃脸色一寒,“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怎么跟岁绵一样?”

“什么台面不台面的,她是姨丈房中之人留下的血脉,是岁绵最亲的姐姐,她性子温柔善良,对岁绵更是处处照顾,您就不能像是疼爱岁绵一样也分一点疼爱给她?”谢寅神色不满。

铖王妃差点被他的话气死,倏地起身脸色铁青的就想要发火。

文信侯夫人连忙拉着她:“消消气消消气,这里是钱家,别在孩子们面前闹了笑话。”

铖王妃胸口起伏,扫了眼那几个惊着的少年男女,忍了又忍才压着怒气:“我的疼爱她当得起吗?”

“我告诉你谢寅,岁绵是岁绵,她是她,你的妹妹只有岁绵一个,不是什么腌臜东西都能攀上我阿姊。”

姜家的那起子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岁绵先前好几次委屈的直哭,这个庶女更是个祸根头子。

铖王妃扭头看着梨花带雨的姜姝兰,“你在姜家怎么折腾我不管,哪怕翻了天我也懒得理会,可是别拿着那副作态利用我儿子舞到我面前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没有……”

姜姝兰委屈的眼睛通红。

她从来没做过什么,是阿寅哥哥主动来找她,也是他一直拉着她不放。

铖王妃懒得看姜姝兰那作态,怕自己会忍不住上手揍蠢货儿子,她拉着文信侯夫人就想走,只还没等她转身,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惊诧。

“容督主来了。”

容溯突然造访钱家,钱家上下如临大敌。

钱宝坤心中咯噔,听闻通传后那一瞬间,脑子里已经将最近做过的事全过了一遍,想着自家亲爹兄弟儿子族亲有没有得罪过这煞神,他在朝堂有没有冒犯过他。

他放下席间宾客迎了出去,等瞧见容溯身边没有黑甲卫的身影,又听闻他是送人来找铖王妃的。

钱宝坤才猛地呼出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来抄家的……

吓死他了。

等将容溯请进去后,原本还热闹喧哗的前厅安静至极,若非还挂着红绸贴着喜字,那气氛全然不像是在办喜事。

容溯十分自然地走到主位一坐:“今日不办差,诸位别紧张。”

不办差?

一群人猛地松口气。

“听闻钱大人府中有喜事,本督本不该叨扰,可无意在?山遇见桩稀罕事,想着日行一善,就过来走一遭。”

在场众人:“……”

这位爷还会日行一善?

容溯仿若没瞧见诸人眼底的古怪,只继续说道,“本督昨日上?山办事,夜里归来时在山中捡到了个小娘子。”

“那小姑娘独自一人在山雨之中迷了方向,后来惊马滚落山崖,侥幸被本督救下,本督难得积点儿德,便想着送佛送到西,将人带回京里。”

外面听闻容溯来了有些好奇跟过来的谢寅突然心中一跳,原本还红着眼圈,满心委屈的姜姝兰也是跟着一慌。

?山……

那不是…

“铖王妃,那小姑娘说是姜家女娘,昏睡醒来后哭着说要见你。”

原本只是看热闹的铖王妃脸色一变。

姜家女娘?

岁绵?!

她快步上前急声道:“是岁绵?她怎么了,她人在哪里?”

“姨母……”

低低沙哑的声音从厅外传来,里头所有人都下意识扭头朝着那边看去,就见门外一人推着辆四轮车进来,上头坐着个容色颇为凄惨的女郎。

那女郎身上裹着长长的厚裘,本来姣好的面容色如苍纸,半边额头和侧脸遍布刮伤。

她身上狐裘一路遮挡至下颚,褚色狐毛衬的嘴唇白得吓人,往下一双腿拢在厚厚的皮毛下,放在膝上的手哪怕包裹帘也能看到里头渗出的血。

那模样哪怕打理过了,也甚是凄惨。

“岁绵!”

铖王妃神色大惊,“你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

“姨母…”

久游的孩子见到了至亲,姜岁绵看到铖王妃就忍不住掉了眼泪。

铖王妃慌乱,她手忙脚乱地想要替姜岁绵擦眼泪,又怕碰到她伤处,可姜岁绵却是不管不顾地扑进她怀里,抱着她腰身哭的喘不过气来。

姨母还没死。

她还好好活着……

铖王妃被她哭得眼睛红了一片,又是轻哄又是拍着她后背,俯身抱着怀里的小姑娘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昨日你阿娘冥诞,你不是去灵云寺上香了,怎么会一个人去了山里?”

姜岁绵哽咽:“是阿兄和表哥把我扔在山里的……”

满室哗然,铖王妃不敢置信地看向谢寅。

“我没有!”

谢寅脸上青白。

姜岁绵埋在她怀里颤声道:“我去灵云寺上香,阿兄,表哥,还有陆哥哥都去了,他们还带上了姜姝兰。”

“我不喜欢她惊扰阿娘,就一个人去给阿娘上香,可姜姝兰却偷偷跟过去打翻了阿娘的长明灯,我气急下失手打了她一巴掌。”

“阿兄逼我认错我不肯,他们……他们就把我扔在了山里。”

她垂着头贴着铖王妃的小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林子里好冷,我好害怕……”

“我拼命喊着阿兄他们,说我错了,可是他们都不理我……”

“……我找不到回来的路,也不知道怎么能回寺里……”

女孩儿满是害怕的声音回响在厅堂里,那哭声仿佛让人身临其境她的绝望。

哪怕未曾亲眼所见,可一些心软的夫人和闺秀都是红了眼眶,就连那些平日里心肠冷硬的男人,也都是忍不住倒吸口冷气。

?山是什么地方?

除了灵云寺附近和前山有几户人家,后山一大片都是荒林。

京中一些富贵人家春日里前往狩猎,那山中还能遇到熊瞎子和野狼,而且刚见春的?山上积雪都还没化。

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会把一个小姑娘扔在山上?

容溯听着女孩儿哭声,眸色泛着冷。

“本督捡着姜小娘子时,她摔伤了腿险些没命,见她浑身是伤昏迷不醒,又呓语着阿兄表哥什么的,还提及了陆姓,本督便将人带回城郊别庄待了一宿。”

无人疑心容溯一个太监会对姜岁绵如何,但伴随着他声音落下。

那劲瘦手指落在身旁桌上,指腹轻击,却如同山石砸在某些人心上。

铖王妃气得浑身发抖。

她松开姜岁绵后就一步步朝着谢寅走过去,周围的人连忙纷纷避开,看着谢寅时也神色各异。

“是不是你做的?”

“母亲……”

“我问你是不是你做的,你把岁绵给扔了?”

“我没有!”

谢寅心中慌乱,满是焦急地解释,

“我没有扔了她,是她故意为难姝兰,还口不择言胡说八道,我和瑾修哥他们只是想要让她收敛一些,免得坏了她自己的声誉,我们只是让她回灵云寺自省。”

“母亲你信我,那地方就在灵云寺下不远,转个头就能回去的,我没想到她出事的……”

“啪!!”

铖王妃重重一巴掌甩在谢寅脸上。

“母亲……”

“啪!”

又是一巴掌,铖王妃几乎用尽了全力,“你以为她不会出事,那她现在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我……”谢寅瑟缩。

“岁绵是你的妹妹,是你姨母唯一的血脉,你怎么敢这么对她?!”

铖王妃气的眼中发红,

“你说岁绵口不择言,怎么不说是你们蠢货在前。”

“昨日是你姨母冥诞,她与姜熙当年多恩爱你不知道,你居然带着个庶女去碍她的眼?你说岁绵为难那庶女,她要是真想为难,当初那庶女就回不了姜家!”

“一个贱人惺惺作态一番,就能哄得你没了心肝扔了你自己的妹妹,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脑子又狠毒的蠢货?!”

谢寅被骂得脸上涨红,衬着那两个巴掌印更是羞愤难抑。

姜姝兰见谢寅眼睛发红的样子,忍不住在旁开口:“王妃也是尊贵之人,怎能开口闭口都是贱人?”

“况且阿寅哥哥也不知道妹妹会出事,是她任性在前伤了阿兄的心,阿兄才让她回寺中自省,王妃怎能不辨黑白就打阿寅哥哥…”

啪!

铖王妃反手就扇了过去:“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叫我儿子哥哥?”

“怎么,攀上了姜家还不够,如今还想爬我铖王府的门?!”

姜姝兰耳边轰鸣,脑子里嗡嗡作响。

谢寅连忙扶住踉跄的少女,横身挡在她身前:

“母亲,这事是我的错,是我不够周全才让岁绵受伤,可是这一切跟姝兰没有关系,她没有伤害过岁绵,也心性善良从不争抢,是岁绵咄咄逼人……”

“你给我闭嘴!”

铖王妃冷笑,“她要是不争不抢,就该有自知之明,待在姜家别出来招摇,她要是待岁绵好,就不会拉着你们将岁绵扔在?山之上,让岁绵险些没命。”

“可是……”

谢寅还想说话,一直安静的姜岁绵突然出声:“谢世子。”

谢寅猛地扭头:“你叫我什么?”

“谢世子。”

姜岁绵看着谢寅有些不敢置信的脸,仿佛觉得她的这般唤他是无理取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她突然就觉恶心。

岁绵垂眸遮掩冷笑,再抬眼时漠然至极:

“谢世子一直说我咄咄逼人,我逼过姜姝兰什么?”

谢寅看着往日总拽着他衣袖唤他表哥,与她撒娇耍赖的姜岁绵满脸冷漠地看着他,他忍不住皱眉:“表妹…”

“不敢攀世子贵亲。”

谢寅被打断话差点噎住,只能忍着气道:“岁绵,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为什么要回去?”

岁绵毫不客气,“我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不可见人之事,谢世子既然这般理直气壮,何惧人前对质?”

“岁绵!”

谢寅见她油盐不进有些生气,“你别任性。”

姜岁绵冷了眼。

又是这句话,又是叫她别任性。

她上辈子简直听得够够的。

姜岁绵言语陡然尖锐:“我与世子讲道理,世子说我任性,我若是任性之时,世子是不是又要说我跋扈不讲道理?”

“人之生也直,心直则身直,可立地参天,君子仰不愧于天,义以方外。”

“谢世子要是问心无愧,坦荡光明,觉得你从无冤枉我之说,?山之事也非你之过,那你又何必拿任性二字来堵我的嘴,还是世子早知理亏,只是仗着表兄妹情谊,拿你我二人之间的亲缘逼我退让?”

“我没有!”

“既然没有,你怕什么?”

满室皆静,惟独容溯戏谑笑了声。

他有些散漫地瞧着小姑娘跟只张牙舞爪的猫儿似的,将谢寅问得哑口无言,眸中弥漫着笑,连下颚轻扬时也绷出一丝带笑的弧度。

姜岁绵仿佛得了鼓励,下意识挺直了背脊,学着初见容溯时他满是冷冽睥睨的神情。

“你总说我欺负姜姝兰,敢问谢世子,姜姝兰入京这半年有余,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觉得我欺负她?”

“你……”

谢寅张嘴就想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脑子里却一片茫然。

他曾有几次去姜家时看到姜姝兰落泪,一问她便吞吞吐吐,问她是不是受了委屈她也只掉眼泪,而且姜姝兰跟岁绵相处时总是怯生生的红着眼圈,岁绵又总是发脾气。

谢寅便下意识觉得是岁绵欺负了姜姝兰。

可要说岁绵怎么欺负了,又做了什么,谢寅居然一时间根本说不出来。

岁绵见状嘲讽:“怎么,谢世子哑了?”

谢寅张了张嘴,满是羞窘:“我哪能知道你在姜家做了什么,反正你就是欺负她了,要不然她怎么会每次提起你时就落泪?”

“姝兰身世凄苦,以前过的也甚是清贫,她好不容易才回到姜家,她也是你亲姐姐,你为何不愿善待于她,非得咄咄逼人,让她连二房院门都进不去,只能委屈待在大房那边?”

“难道不是她为了黏着姜瑾修才留在大房。”岁绵嗤笑,“况且我凭什么要善待她,她算我哪门子的姐姐,她不过是……”

“岁绵!”

姜姝兰听到姜岁绵的话时心中就是一咯噔,眼见她要说出不该说的,急得就挂着眼泪打断。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知道我不该回姜家,我不该碰了夫人的长明灯,更不该央求着阿兄带我去灵云寺,你不喜欢我,我往后都避着你。”

“你我是至亲姐妹,又都是姜家血脉,父亲已经走了二房只剩下我们两人,我们本就该彼此照顾,你别说气话,伯父和祖母知道后会生气的……”

姜岁绵闻言看着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看着曾经高高在上,一掉眼泪就能让她万劫不复的女人。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想拿姜老夫人和姜鸿来压她?

她居然还敢提父亲?

她哪来的脸!

“我从不说气话,我只是想要谢世子明白,我姜岁绵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姜姝兰!”

姜岁绵坐在四轮车上毫无半点心软,只神色厌恶,

“半年前你跟着三叔从安州回来,说是我父亲在外留下的血脉,你拿着我父亲跟你阿娘当年露水情缘留的情信,哭着说你阿娘死了你无处可去。”

“你跪在府中哀求,说你只是想要有个栖身之地,我见你可怜答应下来,伯父和祖母为保国公府声誉,逼我对外说你是我母亲身边良奴生的女儿。”

“我本不愿跟你计较,又怜你无法抉择自己出身,听从伯父他们的话,让你以外室女充作庶女得享国公府女娘的体面,可是你不该这么欺我。”

姜姝兰脑子里嗡的炸裂开来。

整个钱家前内堂都是哗然。

谢寅不敢置信:“你胡说什么,什么外室女?”

“姜瑾修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姜姝兰的生母根本就不是我母亲身边良奴,也从未纳入过姜家大门。”

谢寅猛地看向姜姝兰。

“我不是,我是姜家庶女…”

“那你可敢去官府调看你生母籍书,又可敢把她的纳妾文书拿出来?”

姜姝兰被岁绵问的脸煞白。

她回到姜家之后,一切都格外顺遂。

姜鸿他们让她充作二房庶女,姜岁绵又是个耳根子软的,几人缠磨一阵她就算不高兴也还是答应了下来。

二房除了姜岁绵外就在没有别的能主事的人,只要岁绵信了她身份,姜鸿他们自然也不会多费工夫去安排她生母籍贯出身,更没有去全了纳妾的文书之物。

如今这些东西都成了板上钉钉的铁证。

姜姝兰这副心虚至极的样子落在其他人眼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姜家居然真的以外室女充作庶女!

谢寅紧紧咬牙怒声道:“你居然骗我?”

“我没有……”

姜姝兰想要去抓谢寅衣袖,却被他猛地拂开,

“你居然是个外室女?!”

他看着眼前之人泪眼朦胧,再无往日怜惜。

谢寅喜欢姜姝兰柔弱善良,怜惜她过往清苦,可那前提是她是良家出身,而且天真柔善,性情单纯,可姜姝兰却在这么大的事情上面骗了他。

一个身份不明来历可耻的外室女,他堂堂铖王府世子却将其当个宝。

哪怕不用抬头,他都能感受到周围那些耻笑目光。

更能想到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后,他会怎样被人嘲笑。

谢寅只觉怒气冲头:“贱人!”

姜姝兰脸上血色尽消:“阿寅哥哥。”

“别叫我!”

谢寅满是嫌恶地甩开姜姝兰想要拉他的手:“岁绵,我不知道……”

他想解释,想说他不知道姜姝兰身份。

可姜岁绵却只是面色嘲讽地看着他,丝毫没有想要给他台阶下的意思:“那表哥可真蠢。”

“你!”

“被女子哄骗是蠢,被姜瑾修欺瞒是蠢,不知真相就替人出头更是蠢上加蠢。”

谢寅被骂得脸乍青乍白。

眼见周围人憋着笑意肩头抖动,他怒极羞愤之下转身就走。

容溯伸手支着头,长睫微落带起一片笑意。

这小海棠,还挺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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