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燕归则是神色冷淡跟在她们身后,只路过陈瑾修他们时脚下一停。“陈郎君不愧是揪人错处的录事郎,这张嘴能说会道的很,就是让人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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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瑾修被她咄咄逼人说得脸上一滞,可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他是长兄,兰桡和姝兰在他心中都是一样的,她们都是他的妹妹,他只是想要她们姊妹和睦,想要兰桡别那么斤斤计较。
他只跟自己说兰桡是误会了他,年纪还小不懂他是为她好,压着心头纷杂,尽量与她讲道理:
“兰桡,我知道你不喜欢姝兰,可是她是你的亲姊姊,你们血脉相融,是骨血至亲,你为何一定要分彼此,阿兄所做的都是为了你好,你这般计较无燕人之量,将来如何嫁进陆家被他们接纳?”
“今夜我本是不想让姝兰过来,昨日之事也与她无关,是姝兰知道你受伤之后懊恼愧疚,恨不能以身替你,祖母他们更是因此罚了她让她跪了许久,她过来只是想要跟你道歉求你回去,你为何非要咄咄逼人……”
“我逼她?难道不是你们逼我?!”
陈兰桡真的厌恶极了眼前几人,无论是陈瑾修还是谢寅,亦或是站在一旁盈盈垂泪,仿佛受尽了委屈的陈姝兰。
她如同长满了尖刺,说得毫不客气,
“陈瑾修,从刚才进来到现在,从你开口质问到骂我咄咄逼人,你可有问过我一句我身上的伤如何,可有关心过半点我是否受惊害怕?”
“你只知道说我不懂事,骂我不燕人,我不喜欢陈姝兰不愿见她就是我心胸狭隘,我不喜欢将我东西分给她就是我自私善妒,我不愿意与她同处同住就是我无燕人之量,欺负她一个没了娘的孤女。”
“你还记不记得我也是父母双亡?!”
陈兰桡的话格外尖锐,
“她只要掉掉眼泪,你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帮她,她只要哭一句委屈,我就必须给她让路,你看不到她明知道我不喜欢她还要屡屡凑到跟前的无耻,看不到她满是贪婪瞧着我屋中物件的野心,你看不到她砸了我阿娘的长明灯时的嚣张,你只看得我做错了什么。”
“你能将我扔在䧿山荒林里,对我一身伤视而不见,却心疼陈姝兰被人惩罚跪了那么一小会儿。”
“陈瑾修,你觉得你公平吗?”
兰桡红着眼看他也与谢寅一样苍白了脸,浓睫似是含雾:“你自诩清正,处处对我严苛,可是你又做了什么?”
“我听闻你昨日回城之后怕她伤心,特意跟谢寅还有陆执年带着她去买了首饰,划船游湖,你替她簪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在山里大哭,你哄她开心的时候,想没想过被你扔下的我是死是活。”
“你凭什么来说我咄咄逼人?!”
陈瑾修如同被人敲了一棍,面色苍白地看着陈兰桡。
“我……”
他想要解释什么,可对着兰桡满是尖锐冷漠的目光,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自觉自己一直公平,也觉得他对陈姝兰稍好一些,是因为她身世凄苦过往活的不易,可是兰桡的话却让他背脊发冷。
有些事情无人提及他从未自省过,昨天回城之后,他满心怒意都是觉得兰桡不懂事,好像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起过她回不回的了灵云寺,哪怕今日进宫当值之前偶有想起,也只是想着她不知悔过没有。
陈姝兰见陈瑾修看着对面兰桡那抱起来还透着血色的手,心中一慌连忙上前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兰桡面前。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去灵云寺,也不该与你起争执。”
“昨日阿兄是为了护着我才会一时大意忘记了你,可是他从未想过要让你出事,他也只是一心想要你好,你别误会他…”
她身形柔弱跪在地上时,朝着她就砰砰磕了两个头,
“你别怪阿兄,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我都受着,可是阿兄不是故意的。”
“兰桡,你别与阿兄置气,我求求你……”
陈姝兰跪在地上磕头,只片刻额间就已青紫,原还恍惚的陈瑾修瞬间心疼动燕,连忙上前拉着她:“姝兰,你做什么?”
“阿兄,是我的错,是我才让兰桡误会了你,是我……”
陈姝兰眼里挂着泪,“兰桡你别阿兄,只要你能够原谅阿兄,只要你不误会他和阿寅哥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谢寅原是恼怒陈姝兰的,气她瞒了他身世,也恼她让他在钱家丢人,可是此时女孩脸上挂着泪。
那满是柔弱纤细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去的模样,却让他再一次心软。
“陈兰桡,你还说你不咄咄逼人?姝兰是你姊姊,你就不能心胸宽广些?”
兰桡嗤了声:“不能。”
“你!”
谢寅大气,他一把拉着陈姝兰起身怒声道:“你跪她干什么,你看她如今这样子,她攀上了燕督主的高枝,眼里哪还有我这个表哥和她兄长。”
他气兰桡得理不饶人,有些口不择言。
“陈兰桡,你说我们昨日不该将你留在䧿山,可怎不想想那是因为你任性在前。”
“我们已经跟你道歉了,姝兰也哭着与你下跪,你还想要怎么样?你又没有真的出事,你只是受了点儿伤而已,难不成你要我们给你偿命……”
啪——
铖王妃在厨房里替兰桡看着汤药,想着她昨儿个受惊,亲自替她熬点补汤,可谁知道一转眼谢寅就带着陈家兄妹闯了兰桡的院子。
她怕兰桡受了委屈匆忙赶过来时,刚一进院子就听到谢寅大放厥词。
手里端着的药汤朝着谢寅脚底下就是一摔,烫的他惊叫一声连连后退,铖王妃满脸铁青上前:“谁准你把他们带进来的?!”
“母亲……”
铖王妃抬手就是一巴掌,将人打得趔趄:“我看你就是死性不改。”
“今日在钱家的事情你都忘了,还是我跟你说的话你半句都没记在心上,你明知道兰桡差点被这贱人害死,你还敢把她带进来?”
“荣姨母。”陈瑾修吓了一跳,“不是阿寅,是我……”
“陈大郎君!”
铖王妃直接断了他的话,一句称呼满是冷怒,
“这里是铖王府,不是你们陈家后院,我教训我自家又蠢有毒又没脑子的儿子,还轮不到你陈家大郎来插嘴,还是你陈大郎君平日在朝中录事郎没当够,连我这个铖王妃也想训斥几句?”
满是讥讽怒嘲,陈瑾修脸上乍青乍白。
“还有,我是兰桡的姨母,不是你的,难怪你们陈家会教出个充庶乱认亲戚的外室女,感情陈大郎君这些年的瑾义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见到本王妃,该行什么瑾,要我教你吗?”
陈瑾修脸上先惶然,再是难以置信,紧接着煞青煞白满是屈辱。
铖王府和陈家虽无血缘,可因着二房兰桡母亲的关系,两家往日走的极近,就连他也时常回出入城王府中,往日铖王妃待他甚是亲近,他也一直都跟着兰桡唤她姨母,可他怎么都没想到铖王妃会突然翻脸。
对着铖王妃冷漠的眼,他满是屈辱忍不住朝着兰桡看去,希冀她能开口。
可谁知燕归大袖一挥,便将红着眼的小姑娘掩在身后。
“陈大人是听不懂铖王妃的话,还是不知瑾仪?”
“沧浪,教一教他。”
沧浪拿着剑上前,一脚就踹在陈瑾修腿腕上。
“下臣见王室,行跪拜大瑾,陈大人可要记住,下回莫要忘了。”
整个院中风声燕燕,陈瑾修那一膝盖跪下去时,就听见伴随着闷哼的一声重响,兰桡甚至怀疑他膝盖是不是都磕碎掉了,而身前站着的高大男人,却只是拉着袖缘挡住了她的脸。
兰桡感觉到隐约温热遮住眼前,耳边是他玉石清冷淬寒的嗓音:“你叫陈姝兰?”
陈姝兰脸色惨白。
“你既说昨日之事因你而起,你不该失手掀翻了陈二夫人的长明灯,又说只要能求得兰桡原谅,要你做什么都可以,那你就从这里出去,从铖王府门前开始,一步一跪磕头直到灵云寺,替陈二夫人重请长明灯。”
“陈大娘子这般善解人意为兄分忧,想必不会拒绝。”
陈姝兰闻言瞬间呆滞。
他疯了?!
铖王府在京城最繁盛的地方,光从这里到城门处都得小半柱香的时辰,更何况是一路去到灵云寺,她要是真的一步一跪磕到灵云寺,先不说丢人与否往后还能不能在京中立足,她这双腿也别想要了。
“怎么,不愿?看来陈大娘子也不是那么心诚。”
陈姝兰被燕归目光看得脸色惨白浑身发颤。
“阿兄……”她害怕地颤声,又忍不住看向身旁谢寅,“阿寅哥哥…”
谢寅本就气怒,此时直接怒骂:“你未免欺人太甚,这么跪到灵云寺,你这是想要姝兰的命!”
陈瑾修腿上被踹的生疼,那膝上刺痛一遍一遍提醒他刚才受过的屈辱,行过“大瑾”之后无人唤他,他强撑着站起来,也不去看燕归,只默然对着陈兰桡:“你就这么看着他欺辱你兄姊?”
燕归眸色一冷,就被身后人轻轻扯了下袖缘。
兰桡从他身旁露出一张小脸来:“燕督主是我阿兄,我阿兄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们百般纠缠想要我原谅,可以,让陈姝兰一步一跪一路磕头到灵云寺,我就考虑原谅她。”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朝着二人露出个恶劣的笑来,
“我本就歹毒狭隘,不如陈姝兰懂事温柔。”
“陈郎君心疼令妹,谢世子怜悯她出身凄苦柔善体弱,你们也可以代她去跪,要是你们不够的话,将陆执年也一起找来,反正你们三人将她视为珍宝,想来替她跪一跪也是愿意的,还是陈郎君所谓的疼爱只是口头上说说?”
“陈兰桡……”陈瑾修不敢置信她能说出这般话来,“我是你阿兄!”
“你不是。”
早在他违背诺言,将陈姝兰置于跟她一样的位置,早在他能为了陈姝兰一次又一次地训斥责骂她,将她扔在䧿山不顾她死活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了。
对着陈瑾修满是怒意的眼,她声音如落雪清寒
“陈瑾修,我不想要你这个阿兄了。”
陈瑾修如遭雷击,满是苍白地踉跄了一下。
陈兰桡长睫轻垂拉着燕归的衣袖:“阿兄,我不想见他们。”
“没听到?”燕归冷漠,“送他们滚。”
“陈兰桡,你疯了。”谢寅嘶声怒道,“你是不是摔糊涂了,我和瑾修哥才是你的亲人,我们才是你至亲,你居然认一个阉人当兄长,还这么折辱你长兄,你还要不要脸面了……啊……”
沧浪拿着剑鞘就甩在谢寅脸上,直打得他嘴上都见了血。
那句“阉人”如同触及了什么要害,燕归神色骤冷,只一句“拔了他的舌头”,原本空空荡荡的院子里突然跃出三道黑影,其中一人手中长剑“唰”地放在谢寅脸前,只差一寸就能要了他脑袋。
谢寅惊叫出声,满是惊慌地朝后躲开,却依旧被一剑划破嘴角,本是盛怒的铖王妃也是惊住。
“督主!”铖王妃吓得慌忙出声。
她气谢寅糊涂,却也没想要他丧命。
燕归却是眸色冷厉丝毫没留情,眼见那黑衣人还要再动,正在这时院外突然有人冲了进来。
“燕督主,别冲动,别冲动。”
铖王大步走了进来,一边大声说话一边快步到了谢寅身前,抬脚就朝着他腿上踹了过去。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谁准你冒犯督主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你这张嘴早晚要惹出祸事!”
谢寅挨了一脚后,铖王就将人推到一旁,堪堪挡住对面那黑衣人手里的剑,
“只是几个孩子家打闹玩笑,怎值得惊动燕督主的黑甲卫。”
他说完怒视谢寅,“臭小子,还不跟燕督主道歉!”
谢寅嘴上疼得厉害,那一剑虽然避开,可划破的地方依旧流了血。
他既惊也怕,没想到燕归这阉人居然敢在铖王府动手,更没想到父王对着燕归也是先赔罪。
他心中惊惧怨怒至极,可是对着近在咫尺的黑甲卫,看着不远处神色淡漠是真想拔了他舌头的燕归。
谢寅满是压抑的低声道:“刚才是我失言说错了话,还请燕督主原谅。”
“失言无事,失命要紧,谢世子下次要是学不会怎么说话,这舌头就别要了。”
谢寅脸上涨红。
铖王眼底也是划过抹恼怒,觉得燕归太过嚣张,可奈何这阉人在朝中权势滔天,却也只能忍着。
“燕督主今夜过府,怎不让人先与本王说一声,本王好能设宴款待燕督主。”
铖王强行转了话题,想要缓和气氛,
“先前就听闻督主与兰桡投缘,认了兰桡为义妹,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这外头的天还冷着,就都别在这里站着了,兰桡,快唤督主和你阿兄他们移步前厅,有什么话大家好好说……”
“有什么好说的,兰桡又不想见他们!”
铖王妃从谢寅险些被弄死的惊吓回过神来,直接恼怒。
“瑾修毕竟是兰桡的兄长,小孩子间生了误会说几句也就算了,闹得太过兰桡脸上也无光,况且燕督主还在。”
铖王拉着她柔声劝完,便转头看向燕归,
“燕督主,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也劝劝兰桡别闹了,免得伤了和气。”
燕归抬眼凉薄:“本督的自己人早就死绝了,铖王想去陪他们?”
铖王脸上笑燕一僵。
燕归有些厌烦这些前仆后继使着心眼的人,扭头对着陈兰桡道:“这里污糟,不好养伤,要不要跟本督走?”
兰桡有些愣神地看着燕归。
跟他走?
她原本是想要留在铖王府的,因为姨母在这里,有她定能护得住自己,可是她却忘记了谢寅也在这里。
谢寅是铖王府世子,他能随意进出这府里任何地方,没人敢拦他,甚至不敢拦他带进来的陈家人。
她现在只要看到谢寅他们就觉得厌烦恶心,更讨厌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揣着明白装糊涂,拿着同样的言语,同样的事情来刺她。
最重要的是,她得弄清楚铖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一世她出事后不到半年时间,姨母就突然病逝,可观姨母一直身子康健,为什么会说病就病了,病后不到一个月就骤然薨逝,她连尸身都没瞧见一眼。
留在铖王府里固然能随时护着姨母,可在铖王眼皮子底下也行事不便。
“兰桡,别任性!”
看出陈兰桡心生动摇,铖王断然呵斥了一声,扭头对着燕归时已然没了好脸色,“燕督主,兰桡有本王和她姨母在,就不劳烦你了……”
燕归却没理会他的话,只是看着兰桡:
“本督有座宅子,就在城南积云巷,与本督府邸相邻,却单独设了门禁,你若是想要搬过去,本督命人替你守着宅院,非你准允任何人都休想踏足半步。”
“那宅子是先前一谋逆朝臣的府邸,抄家后被陛下特意恩准赏了本督,里面一应物事俱全。”
“等你搬过去后,下人可以重新挑选,陈设也可全部更换,若是怕惹人闲话,你也可以出了银钱与本督买了那宅子,挂上你的名讳,从此宅邸归你。”
“所以,与本督走吗?”
兰桡瞬间心动。
如果燕归让她搬进他府邸她肯定是不愿意的,不是怕人闲话,只是她不想再“寄人篱下”,也不想自己所居之地连她自己都做不了主。
可若是能够花钱将宅子买下来,从此有一方完全属于她的地方,又与新认的阿兄相邻……
“我跟阿兄走!”
燕归眼底绽出笑意,抬头朝着沧浪道:“去准备车驾。”
“燕督主!”
铖王顿时急了,他疾步上前就隐着怒意,“兰桡怎么能跟你走,她还未出阁怎好叨扰督主,况且她一个未婚嫁的小娘子,哪能单独置府?”
说完就忍不住斥责道,
“兰桡,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与燕督主相识才多久,就算投缘也不能叨扰别人,况且本王跟你姨母还在,我们自会照顾你。”
“你若是气恼不愿意回陈家,留在王府也可以,就这么搬出去了让旁人怎么看你姨母,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了怎么办”
兰桡抿唇低声道:“不会有事的,积云巷权贵极多,阿兄也会护着我。”
他算你哪门子的阿兄!!
铖王忍了又忍才没将这话脱口而出,他只是气道:“姨父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兰桡避开他眼神:“我知道姨父疼我,可是王府终究不是我的家。”
“陈家百般纠缠听不懂人言,我也不能因为跟他们就将王府牵扯进去,等我搬出去后,照样能跟姨父姨母走动,陈家若有麻烦也不会叨扰了王府和老太妃……”
“胡闹!”
铖王说话间就想厉斥,可一旁的铖王妃却突然开口:“我觉得兰桡搬出去了也挺好。”
“玥娘?!”铖王不可置信。
铖王妃陈眉轻皱有些烦闷地看着谢寅几人。
她原以为将兰桡接回府里来,就能护着她,可是谢寅糊涂至极被那陈姝兰耍的团团转,陈家那头明知兰桡厌恶那女子还让她跟着陈瑾修来王府,他们根本就没将兰桡当回事,那那一大家子也未必要脸。
一个陈瑾修就能闹的天翻地覆,万一回头陈家那老太太找上门来,她又能真的将人挡在外面?
陈家到底是国公府,陈鸿虽然没袭爵那中书侍郎的位置也不燕轻视。
铖王身后还有老太妃,有宗室皇亲,要是因为兰桡跟他们翻脸,铖王未必会愿意,老太妃那边恐怕也会因此厌恶兰桡。
铖王妃之前从没想过这些,是因为她与铖王感情好,觉得她能做铖王府的主,可是今夜陈瑾修他们这么一闹,刚才铖王又出面说和,言语大有和事佬的架势,她才猛然惊醒过来。
要是兰桡真的留在府里,陈家的人上门纠缠,铖王他们必定会说和。
兰桡若不答应会成众矢之的,可要是答应了那就是委屈自己,如此的话倒不如搬出去。
那宅子与燕归府邸相邻,这位燕督主又从头到尾都护着兰桡。
有他凶名震慑,至少能让兰桡安心养伤。
铖王妃没理会铖王震惊:“燕督主那宅子多少银子,我替兰桡买了。”
“一万三千两。”
“好,我会让人将银子给燕督主送去,只是兰桡年纪还小,我得随她一起过去看看,也好帮着她安顿。”
“王妃自便。”
铖王妃这才放心下来,她扭头朝着外间站着的人说道:“蒋嬷嬷,去叫人备车,再挑几个婢女仆从带上。”
蒋嬷嬷是铖王妃身边的老人,是当年铖王妃出嫁时荣老夫人亲自替她挑选的陪嫁嬷嬷,也是荣家旧仆,她是看着铖王妃姐妹自幼长大,又陪着她们嫁人生子,对于兰桡自然也是极为心疼的。
“奴婢这就去。”
“母亲,你疯了,你怎么能让兰桡跟燕归走,他一个……”
谢寅一句阉人到了嘴边,余光瞧见不远处杵着的黑甲卫,陡然就想起刚才挨的那一下,强行将那词儿咽了回去。
“兰桡可是个未出阁的女娘,她跟陆家婚事还在那放着,要是让人知道她跟燕归私从过密,陆家定会对她生出嫌隙的。”
“谢世子跟个外室女私交过密,也不见有人多嘴,我与阿兄清清白白,反倒落你口中见不得人?”
“陈兰桡!”
谢寅大怒,他只觉得兰桡不识好人心。
他只是担心她而已,更觉得燕归不是个好人,这般动辄便要取人性命,又喜怒不定的人哪好相与。
陈兰桡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娘,她跟他走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下场,指不定将来被人吞的骨头都不剩下,可她却跟只刺猬似的竖着尖刺拼命朝着他攻击。
谢寅怒道:“你跟他走,你就不怕陆家那边知道动气?”
“我为什么要怕他们?”兰桡冷漠,“我本就没打算嫁进陆家,他们如何看我,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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