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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锦瑶吸了吸鼻子:“那岂不是便宜了我了。”魏昭纵容:“不便宜,收了银子,你喜欢就安心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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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院中风声容容,苏瑾修那一膝盖跪下去时,就听见伴随着闷哼的一声重响,锦瑶甚至怀疑他膝盖是不是都磕碎掉了,而身前站着的高大男人,却只是拉着袖缘挡住了她的脸。

锦瑶感觉到隐约温热遮住眼前,耳边是他玉石清冷淬寒的嗓音:“你叫苏姝兰?”

苏姝兰脸色惨白。

“你既说昨日之事因你而起,你不该失手掀翻了苏二夫人的长明灯,又说只要能求得锦瑶原谅,要你做什么都可以,那你就从这里出去,从铖王府门前开始,一步一跪磕头直到灵云寺,替苏二夫人重请长明灯。”

“苏大娘子这般善解人意为兄分忧,想必不会拒绝。”

苏姝兰闻言瞬间呆滞。

他疯了?!

铖王府在京城最繁盛的地方,光从这里到城门处都得小半柱香的时辰,更何况是一路去到灵云寺,她要是真的一步一跪磕到灵云寺,先不说丢人与否往后还能不能在京中立足,她这双腿也别想要了。

“怎么,不愿?看来苏大娘子也不是那么心诚。”

苏姝兰被魏昭目光看得脸色惨白浑身发颤。

“阿兄……”她害怕地颤声,又忍不住看向身旁谢寅,“阿寅哥哥…”

谢寅本就气怒,此时直接怒骂:“你未免欺人太甚,这么跪到灵云寺,你这是想要姝兰的命!”

苏瑾修腿上被踹的生疼,那膝上刺痛一遍一遍提醒他刚才受过的屈辱,行过“大瑾”之后无人唤他,他强撑着站起来,也不去看魏昭,只默然对着苏锦瑶:“你就这么看着他欺辱你兄姊?”

魏昭眸色一冷,就被身后人轻轻扯了下袖缘。

锦瑶从他身旁露出一张小脸来:“容督主是我阿兄,我阿兄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们百般纠缠想要我原谅,可以,让苏姝兰一步一跪一路磕头到灵云寺,我就考虑原谅她。”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朝着二人露出个恶劣的笑来,

“我本就歹毒狭隘,不如苏姝兰懂事温柔。”

“苏郎君心疼令妹,谢世子怜悯她出身凄苦柔善体弱,你们也可以代她去跪,要是你们不够的话,将陆执年也一起找来,反正你们三人将她视为珍宝,想来替她跪一跪也是愿意的,还是苏郎君所谓的疼爱只是口头上说说?”

“苏锦瑶……”苏瑾修不敢置信她能说出这般话来,“我是你阿兄!”

“你不是。”

早在他违背诺言,将苏姝兰置于跟她一样的位置,早在他能为了苏姝兰一次又一次地训斥责骂她,将她扔在䧿山不顾她死活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了。

对着苏瑾修满是怒意的眼,她声音如落雪清寒

“苏瑾修,我不想要你这个阿兄了。”

苏瑾修如遭雷击,满是苍白地踉跄了一下。

苏锦瑶长睫轻垂拉着魏昭的衣袖:“阿兄,我不想见他们。”

“没听到?”魏昭冷漠,“送他们滚。”

“苏锦瑶,你疯了。”谢寅嘶声怒道,“你是不是摔糊涂了,我和瑾修哥才是你的亲人,我们才是你至亲,你居然认一个阉人当兄长,还这么折辱你长兄,你还要不要脸面了……啊……”

沧浪拿着剑鞘就甩在谢寅脸上,直打得他嘴上都见了血。

那句“阉人”如同触及了什么要害,魏昭神色骤冷,只一句“拔了他的舌头”,原本空空荡荡的院子里突然跃出三道黑影,其中一人手中长剑“唰”地放在谢寅脸前,只差一寸就能要了他脑袋。

谢寅惊叫出声,满是惊慌地朝后躲开,却依旧被一剑划破嘴角,本是盛怒的铖王妃也是惊住。

“督主!”铖王妃吓得慌忙出声。

她气谢寅糊涂,却也没想要他丧命。

魏昭却是眸色冷厉丝毫没留情,眼见那黑衣人还要再动,正在这时院外突然有人冲了进来。

“容督主,别冲动,别冲动。”

铖王大步走了进来,一边大声说话一边快步到了谢寅身前,抬脚就朝着他腿上踹了过去。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谁准你冒犯督主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你这张嘴早晚要惹出祸事!”

谢寅挨了一脚后,铖王就将人推到一旁,堪堪挡住对面那黑衣人手里的剑,

“只是几个孩子家打闹玩笑,怎值得惊动容督主的黑甲卫。”

他说完怒视谢寅,“臭小子,还不跟容督主道歉!”

谢寅嘴上疼得厉害,那一剑虽然避开,可划破的地方依旧流了血。

他既惊也怕,没想到魏昭这阉人居然敢在铖王府动手,更没想到父王对着魏昭也是先赔罪。

他心中惊惧怨怒至极,可是对着近在咫尺的黑甲卫,看着不远处神色淡漠是真想拔了他舌头的魏昭。

谢寅满是压抑的低声道:“刚才是我失言说错了话,还请容督主原谅。”

“失言无事,失命要紧,谢世子下次要是学不会怎么说话,这舌头就别要了。”

谢寅脸上涨红。

铖王眼底也是划过抹恼怒,觉得魏昭太过嚣张,可奈何这阉人在朝中权势滔天,却也只能忍着。

“容督主今夜过府,怎不让人先与本王说一声,本王好能设宴款待容督主。”

铖王强行转了话题,想要缓和气氛,

“先前就听闻督主与锦瑶投缘,认了锦瑶为义妹,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这外头的天还冷着,就都别在这里站着了,锦瑶,快唤督主和你阿兄他们移步前厅,有什么话大家好好说……”

“有什么好说的,锦瑶又不想见他们!”

铖王妃从谢寅险些被弄死的惊吓回过神来,直接恼怒。

“瑾修毕竟是锦瑶的兄长,小孩子间生了误会说几句也就算了,闹得太过锦瑶脸上也无光,况且容督主还在。”

铖王拉着她柔声劝完,便转头看向魏昭,

“容督主,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也劝劝锦瑶别闹了,免得伤了和气。”

魏昭抬眼凉薄:“本督的自己人早就死绝了,铖王想去陪他们?”

铖王脸上笑容一僵。

魏昭有些厌烦这些前仆后继使着心眼的人,扭头对着苏锦瑶道:“这里污糟,不好养伤,要不要跟本督走?”

锦瑶有些愣神地看着魏昭。

跟他走?

她原本是想要留在铖王府的,因为姨母在这里,有她定能护得住自己,可是她却忘记了谢寅也在这里。

谢寅是铖王府世子,他能随意进出这府里任何地方,没人敢拦他,甚至不敢拦他带进来的苏家人。

她现在只要看到谢寅他们就觉得厌烦恶心,更讨厌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揣着明白装糊涂,拿着同样的言语,同样的事情来刺她。

最重要的是,她得弄清楚铖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一世她出事后不到半年时间,姨母就突然病逝,可观姨母一直身子康健,为什么会说病就病了,病后不到一个月就骤然薨逝,她连尸身都没瞧见一眼。

留在铖王府里固然能随时护着姨母,可在铖王眼皮子底下也行事不便。

“锦瑶,别任性!”

看出苏锦瑶心生动摇,铖王断然呵斥了一声,扭头对着魏昭时已然没了好脸色,“容督主,锦瑶有本王和她姨母在,就不劳烦你了……”

魏昭却没理会他的话,只是看着锦瑶:

“本督有座宅子,就在城南积云巷,与本督府邸相邻,却单独设了门禁,你若是想要搬过去,本督命人替你守着宅院,非你准允任何人都休想踏足半步。”

“那宅子是先前一谋逆朝臣的府邸,抄家后被陛下特意恩准赏了本督,里面一应物事俱全。”

“等你搬过去后,下人可以重新挑选,陈设也可全部更换,若是怕惹人闲话,你也可以出了银钱与本督买了那宅子,挂上你的名讳,从此宅邸归你。”

“所以,与本督走吗?”

锦瑶瞬间心动。

如果魏昭让她搬进他府邸她肯定是不愿意的,不是怕人闲话,只是她不想再“寄人篱下”,也不想自己所居之地连她自己都做不了主。

可若是能够花钱将宅子买下来,从此有一方完全属于她的地方,又与新认的阿兄相邻……

“我跟阿兄走!”

魏昭眼底绽出笑意,抬头朝着沧浪道:“去准备车驾。”

“容督主!”

铖王顿时急了,他疾步上前就隐着怒意,“锦瑶怎么能跟你走,她还未出阁怎好叨扰督主,况且她一个未婚嫁的小娘子,哪能单独置府?”

说完就忍不住斥责道,

“锦瑶,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与容督主相识才多久,就算投缘也不能叨扰别人,况且本王跟你姨母还在,我们自会照顾你。”

“你若是气恼不愿意回苏家,留在王府也可以,就这么搬出去了让旁人怎么看你姨母,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了怎么办”

锦瑶抿唇低声道:“不会有事的,积云巷权贵极多,阿兄也会护着我。”

他算你哪门子的阿兄!!

铖王忍了又忍才没将这话脱口而出,他只是气道:“姨父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锦瑶避开他眼神:“我知道姨父疼我,可是王府终究不是我的家。”

“苏家百般纠缠听不懂人言,我也不能因为跟他们就将王府牵扯进去,等我搬出去后,照样能跟姨父姨母走动,苏家若有麻烦也不会叨扰了王府和老太妃……”

“胡闹!”

铖王说话间就想厉斥,可一旁的铖王妃却突然开口:“我觉得锦瑶搬出去了也挺好。”

“玥娘?!”铖王不可置信。

铖王妃苏眉轻皱有些烦闷地看着谢寅几人。

她原以为将锦瑶接回府里来,就能护着她,可是谢寅糊涂至极被那苏姝兰耍的团团转,苏家那头明知锦瑶厌恶那女子还让她跟着苏瑾修来王府,他们根本就没将锦瑶当回事,那那一大家子也未必要脸。

一个苏瑾修就能闹的天翻地覆,万一回头苏家那老太太找上门来,她又能真的将人挡在外面?

苏家到底是国公府,苏鸿虽然没袭爵那中书侍郎的位置也不容轻视。

铖王身后还有老太妃,有宗室皇亲,要是因为锦瑶跟他们翻脸,铖王未必会愿意,老太妃那边恐怕也会因此厌恶锦瑶。

铖王妃之前从没想过这些,是因为她与铖王感情好,觉得她能做铖王府的主,可是今夜苏瑾修他们这么一闹,刚才铖王又出面说和,言语大有和事佬的架势,她才猛然惊醒过来。

要是锦瑶真的留在府里,苏家的人上门纠缠,铖王他们必定会说和。

锦瑶若不答应会成众矢之的,可要是答应了那就是委屈自己,如此的话倒不如搬出去。

那宅子与魏昭府邸相邻,这位容督主又从头到尾都护着锦瑶。

有他凶名震慑,至少能让锦瑶安心养伤。

铖王妃没理会铖王震惊:“容督主那宅子多少银子,我替锦瑶买了。”

“一万三千两。”

“好,我会让人将银子给容督主送去,只是锦瑶年纪还小,我得随她一起过去看看,也好帮着她安顿。”

“王妃自便。”

铖王妃这才放心下来,她扭头朝着外间站着的人说道:“蒋嬷嬷,去叫人备车,再挑几个婢女仆从带上。”

蒋嬷嬷是铖王妃身边的老人,是当年铖王妃出嫁时荣老夫人亲自替她挑选的陪嫁嬷嬷,也是荣家旧仆,她是看着铖王妃姐妹自幼长大,又陪着她们嫁人生子,对于锦瑶自然也是极为心疼的。

“奴婢这就去。”

“母亲,你疯了,你怎么能让锦瑶跟魏昭走,他一个……”

谢寅一句阉人到了嘴边,余光瞧见不远处杵着的黑甲卫,陡然就想起刚才挨的那一下,强行将那词儿咽了回去。

“锦瑶可是个未出阁的女娘,她跟陆家婚事还在那放着,要是让人知道她跟魏昭私从过密,陆家定会对她生出嫌隙的。”

“谢世子跟个外室女私交过密,也不见有人多嘴,我与阿兄清清白白,反倒落你口中见不得人?”

“苏锦瑶!”

谢寅大怒,他只觉得锦瑶不识好人心。

他只是担心她而已,更觉得魏昭不是个好人,这般动辄便要取人性命,又喜怒不定的人哪好相与。

苏锦瑶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娘,她跟他走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下场,指不定将来被人吞的骨头都不剩下,可她却跟只刺猬似的竖着尖刺拼命朝着他攻击。

谢寅怒道:“你跟他走,你就不怕陆家那边知道动气?”

“我为什么要怕他们?”锦瑶冷漠,“我本就没打算嫁进陆家,他们如何看我,我不在乎。”

“你胡说什么啊?”

谢寅愕然失语,满眼不可思议,她怎么可能不嫁陆家?

苏瑾修也是猛地抬头看向锦瑶,苏、陆两家的婚事是皇后亲自定下来,婚期也放在了明年,锦瑶这些年也对陆执年极为依赖,从懂事起就说要嫁给她的陆哥哥,一直也将她自己当成陆家的儿媳与陆家走动。

可是如今她居然说她不嫁陆家,她竟是置气至此?

别说是苏瑾修他们,就连铖王妃和魏昭也是忍不住看向锦瑶。

苏瑾修强压着急怒,竭力耐心地说道:“锦瑶,别说置气的话,你与陆家婚事说定多年,皇后娘娘也一直待你极好,我知道你生气䧿山的事,可不管怎样都不能拿你的婚约儿戏。”

“你听话,别闹了,阿兄错了还不行。”

他满是无奈,像是对着个胡闹任性的孩子,那言语间的纵容好似在说:看啊,我明明没有什么错,可是为了你的任性我已经愿意忍让退步,服软低头了,我这般委屈,你也该知道见好就收,别再胡闹。

苏锦瑶突如其来就胃里翻涌,既觉恶心又感腻歪。

明明她已经将话说到这地步,明明她就差将厌恶写在脸上,可是苏瑾修却依旧故我一副长兄架势教训她。

她不知道这人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太过自我,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哪怕到了现在依旧觉得她只是与他们置气,跟他们玩笑。

他丝毫没去管她说这些话时的认真,也丝毫没觉得是他们做的太过伤她至深。

他只觉得他们认了错她就要回头,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说她不懂事,让她别闹了,好像把她当成个任性的孩子,哄一哄就能让她乖乖听话。

苏锦瑶突然就没了跟他们说话的兴趣。

“督主,车驾备好了。”

“王妃,人已齐了。”

沧浪和蒋嬷嬷几乎同时进来。

“扶苏娘子出去。”

那头蒋嬷嬷快速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伸手搀着锦瑶,让她大半身子都倚在自己身上。

魏昭则是神色冷淡跟在她们身后,只路过苏瑾修他们时脚下一停。

“苏郎君不愧是揪人错处的录事郎,这张嘴能说会道的很,就是让人倒胃口。”

他眼眸凉薄,讥讽意味十足,

“苏锦瑶自今日起归本督管,本督喜静,所居之地也不比铖王府松散,往后积云巷的宅子非本督所允,谁人踏进,哪条腿进的打断哪条。”

衣袂飞扬,魏昭长身靠近,片刻后蟠龙锦纹的披风罩在锦瑶身上,

“夜深了,走吧。”

锦瑶整张脸都藏进了狐绒里:“好。”

铖王妃见魏昭带着锦瑶走了,转身也是想要往外走时,刚几步被铖王拉住。

“玥娘,你糊涂了,你怎么能让锦瑶真跟魏昭走?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又知不知道死在他手里的人有多少,锦瑶跟着他去能有什么好事?”

铖王妃被拽的一个踉跄:“你拽疼我了。”

铖王下意识手一松,眉宇间露出歉意关切,那神色落在铖王妃眼里,她语气柔和了些,

“你想太多了,魏昭再杀了多少人,那也都是朝中蠹虫,要么是与他作对的,锦瑶跟他无冤无仇,他还救过锦瑶性命,好端端的伤害锦瑶干什么…”

“你知道什么。”

铖王只觉她天真,“锦瑶是跟他无仇,可是她身后还有苏国公府,她与陆家又还有婚约。”

他压着怒气想要劝她,

“魏昭这段时间一直在查漕粮的事情,这事牵扯进来的全都是世家那头的人,他想要帮着皇兄与世家对立,可是世家权盛,其中又以崔、陆两家为首,那苏国公府跟两家关系匪浅,锦瑶跟着魏昭厮混,被他们知道了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铖王妃神色微变,她倒是忘记了这个,可是转瞬又不满铖王话中所说:“什么厮混,你也这么看锦瑶?”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本王只是怕她坏了名声……”

“有什么好怕的。”

铖王妃皱眉:“魏昭的身份这京中谁人不知,他日日出入宫廷,与宫妃同处都无人说嘴,就算跟锦瑶同处一室又有谁能误会?你有功夫说锦瑶的嘴,倒不如好好管管你的好儿子,少叫他跟上不得台面的人厮混,免得丢人现眼!”

“玥娘……”

“好了。”

铖王妃有些不高兴,“魏昭的事我会叮嘱锦瑶,至少人家现在是救了她,也愿意护着她,哪像是苏家的人。”

听不懂人言还自以为是,她冷冷扫向苏瑾修时就差直接呸他一脸。

“咱们府里不适合锦瑶养伤,你儿子又是个拎不清的,我会交待锦瑶多留意魏昭与他不要太过亲近,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我今夜就留在锦瑶那边,等她安顿好了再回来。”

见她说完转身就风风火火地走了,裙裾翩飞脚下极快。

铖王叫了几声没见她停下,顿时气得脸泛青。

“你看看你惹出的祸事!”

他转头就把怒气撒在了谢寅身上。

铖王本不觉得谢寅他们昨日的事情有多过,顶多就是小年轻一时气盛捅了娄子,找了机会好好与锦瑶解释几句,哄哄小姑娘也就过去了。

可是谢寅居然蠢的带着苏瑾修和苏姝兰进来,还招惹了魏昭让得苏锦瑶离了铖王府。

思及锦瑶离开前说要退婚的话,铖王就气得脑子疼,那陆家的婚事绝对不能退。

他冷声朝着谢寅怒斥了声后,连带着看苏瑾修兄妹也不顺眼:“夜深了,苏郎君还不回去?”

苏瑾修脸上跟开了染坊似的:“……叨扰王爷了,我这就走。”

二月春夜极寒,夜风阵阵浸人。

苏瑾修人还没离开,就听后面院子里面,铖王抓着想要送他们出府的谢寅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言语里毫不留情将他冷嘲热讽贬损了一通,完事之后还朝着一旁下人怒道,“往后不准那苏姝兰踏足铖王府半步!”

苏姝兰脸白如纸,身子一晃。

苏瑾修连忙搀着她。

“阿兄。”

苏姝兰轻仰着脸时,面上不见半分血色,那泫然若泣的模样可怜至极,可苏瑾修却没如往日那般第一时间安抚她。

苏姝兰脸色更白,明明以前苏锦瑶很好摆弄的,明明只要她稍稍刺激一句,她就能对着她大发脾气,打骂撕闹,只要她稍稍引诱几句,她就能跟没脑子的蠢货一样踩进她设好的坑里,当着苏瑾修他们的面羞辱她出身,将她贬低进尘埃里。

她痴缠着苏瑾修和陆执年他们,像是不懂事的孩子,想要靠着哭闹霸占他们的在意和目光。

可她闹的越是厉害,苏瑾修他们就越是厌恶。。

她对她越是欺辱蛮横,苏瑾修他们也会越偏向她。

苏姝兰太清楚锦瑶的性情,也一步步诱着她失了苏瑾修他们的在意。

刚才她还是一如之前想引苏锦瑶动怒,惹她如同疯子一样撕扯,可是她却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从头到尾都不理会于她。

她只是将所有不满都对准了苏瑾修他们,理智清醒地让人害怕。

看着苏瑾修神色恍惚间隐约像是后悔,苏姝兰狠狠掐了下自己掌心,眼泪瞬间涌了下来。

她推开苏瑾修身子一软就朝地上跪了下去,苏瑾修连忙回神:“你干什么?”

“我求锦瑶,她方才说了,只要我一步一跪磕头去灵云寺,她就能够原谅阿兄。”她说话间就朝着地上磕头,那一下重重磕在地上,额前见了血,“我跪,我磕头,我去灵云寺跪求夫人原谅…”

苏姝兰起身走了一步又跪了下去,这一次依旧如刚才一样一头磕在地上,

“是我不该失手打翻了夫人的长明灯,是我不该来京城,全都是我的错,与阿兄无关……”

青石地面上染上一抹殷红,铖王府门前的灯火光晕照得苏姝兰摇摇欲坠。

苏瑾修心神震撼,连忙一把拉住她:“你做什么,磕伤了额头,你容貌不要了?”

“要又如何,我能怎么办?”

苏姝兰盈盈弱弱地跌跪在地上,眼泪直流,“锦瑶不肯回去,祖母他们不会原谅我的,她有容督主护着,连阿兄也不要了……”

“我不想连累阿兄,我只是想要求着她回去,我与她磕头道歉都可以,可是锦瑶为什么不肯原谅我,是不是真的要我偿了这条命给她才行,那我就给她了好不好,我回去就一根白绫勒死了自己…”

“别胡说!”苏瑾修顿怒,“你就是这般糟践自己?!”

“那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神形狼狈,

“阿兄,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苏瑾修原是因为锦瑶的冷漠恍惚,因为那些刺人的话而心中动摇,可是看着苏姝兰的可怜心生不忍。

他紧抿着唇将人半揽在怀里:“别怕,我会想办法的,锦瑶不会那么狠心,她只是与我置气,你别胡思乱想,我会想办法的…”

……

“啧。”

不远处巷口的阴影里,沧浪坐在车辕上瞧着那边搂搂抱抱的两人突然出声:“苏小娘子,你们苏家的家风这般豪放不羁的吗?”

深更半夜,王府门前,那铖王府的门房都还瞧着呢,这兄妹俩就哭哭啼啼搂搂抱抱跪倒在长街之上,这不知情的人乍一看怕还以为是哪家的痴男怨女,就差摆个台子放几个锣鼓敲着唱一出了。

苏锦瑶沉默着还没说话,魏昭抓着手边之物就砸在了沧浪后脑勺上:“不会说话就闭嘴。”

“丢人现眼!”

铖王妃脸色漆黑地摔落窗牖边的帘子,遮住了外头那两个招人厌的,

“我往日还觉着这苏瑾修是个知瑾仪懂规矩的,今儿个我才算是明白了,他简直就是驴屎蛋子表面光,内里都是些什么腌臜玩意儿!”

她气得粗口都爆了出来,朝着外间就道,

“赶紧走,我看着他们都嫌恶心,别叫他们脏了锦瑶的眼。”

外头沧浪捂着后脑勺龇牙咧嘴,觉得自己先前踹苏家大郎的那一脚给踹轻了,心里默默记了一笔后就拉着缰绳赶车朝着城南去,蒋嬷嬷他们带着奴仆婢女一应物事乘着小车跟在后面。

马车轱辘碾在青石地面上发出响声,已近宵禁的时候,街头也很少能见到行人。

偶有行商归家的人赶车路过,夜风飒飒吹得人身子发冷。

苏锦瑶裹着魏昭的披风窝在马车角落里,她整张脸都垂在厚厚的毛边下,浓郁眼睫遮住泛红的眼眶,想着刚才苏瑾修哄着苏姝兰的那一幕。

哪怕早就告诉自己不必在意,也早就已经看清楚了那几人嘴脸,可是再看到他能理直气壮教训她之后,完全无视了她的难过,转过头却对苏姝兰小心呵护,她却依旧心口憋着的发闷。

明明他们十几年的兄妹之情,明明当初他那么疼她。

她一直都记得苏瑾修年少时能为了哄她开心偷偷带着她出去看花灯,能为了让她高兴半夜扎了纸鸢第二日清晨给她惊喜。

她病了他会哄她喝药,进学的路上会记得给她买最甜的糕点,他曾是世上最好的兄长,曾那般疼爱着她,可是为什么那么轻易就变了?

苏锦瑶其实并不那么在意谢寅和陆执年,谢寅年少好骗,陆执年又自负骄傲,如他们这种生于权贵世家高高在上的男人,会对娇弱可怜的女子心生怜惜进而动情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们痴迷颜色,忘记旧情,为了心中所爱抛弃一个不甚要紧的表妹和未婚妻,她都能够理解。

可是苏瑾修不一样,苏姝兰只是他的妹妹。

一个曾经与她同仇敌忾,信誓旦旦说绝不会让她抢了她地位的人,一个曾亲口跟她说他永远都只有她一个妹妹,绝不会让人伤害她的人,只短短半年不到就能变得这么彻底,仿佛将十余年的兄妹情谊忘了个干净。

到底是苏瑾修心性凉薄,还是她真的就那么不值得……

“别瞎琢磨。”

清冷嗓音突然响起,魏昭伸手搭在膝上,抬眼瞧着对面缩成一团的小姑娘,“不是人人都有良心,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正视自己的偏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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